第343章
多,骨头外仿佛只包了一层皮,握着异常的冰冷。 看着这样的手,顾庚霆的眸子不可控制的颤了颤,眼中的情绪怎么藏都藏不住。 宫舒澜想从他的手中将手抽回来,用了用劲,似乎根本就没有作用,她也没了力气,就放弃了。 “你不也是,才几天不见,头发都白了。” 顾庚霆无奈一笑,眼里却有泪光,“没办法,人总要老的。” 宫舒澜看着蹲在面前的顾庚霆,情绪不断地在胸口徘徊,泪湿润了眼眶。 她深吸一口气,“顾庚霆,我要死了。” 顾庚霆看着她的脸,轻轻笑了笑,“说什么傻话呢。” 宫舒澜知道顾庚霆已经知道了她的病情,但见到她,他却什么都没提。 宫舒澜苦涩地笑了笑,“真的,我要死了,这次不是骗你的,顾庚霆,我要先你一步走了。” 顾庚霆眉心紧了紧,极力地强撑着情绪,不容许她继续说下去,“别说这些傻话了,你不会死的,苒苒怀孕了,你还要陪着她,看着她生下宝宝,薄瑾御和她准备办婚礼,婚礼上没你在怎么行。” 宫舒澜咬紧唇,可眼泪啊还是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顾庚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啊?” “不能。”顾庚霆站起身,“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去做,我做不到。” 他走到她身后,不去看她的脸,也不让她看到他脸上的泪,推着她的轮椅往回走,嘴里念叨着:“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宫舒澜含泪苦笑,“带我去哪?我不想去医院,顾庚霆,我想体体面面的死,不想被治疗折磨得奄奄一息再死去。” 顾庚霆步伐微驻,“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些话了?” “顾庚霆,可这些是事实啊,你知道的,我们没有办法阻止死亡,只能去接受,你如果真的爱我,就陪我走最后一段路吧......” 顾庚霆的步伐停住,听着她的话,他握着她轮椅把手的手青筋暴起。 “顾庚霆,我希望我走后你能帮我照顾好苒苒,苒苒是我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牵挂了,你帮我照顾好她好吗?” 顾庚霆咬紧牙,没有说话。 “你答应我,不要做傻事,留下来替我好好保护着苒苒,替我看着她的孩子出生,替我看着她穿上婚纱,走向她的幸福,好不好?” “我们这一生愧对苒苒太多太多了,我没办法弥补了,你替我好好弥补她。” “到时候我也会天上看着你们。” 宫舒澜没有得到身后人的回应,但是她听到了,他在哭。 这是宫舒澜第一次听到顾庚霆在哭。 他哭得压抑窒息。 宫舒澜没有回头,她只是坐在轮椅上垂下眸子,夜色难掩痛色...... ...... 翌日清晨,沈宁苒因为昨晚的事情,一晚上没睡好,早上早早的就起来,她打算去医院看宫远易。 一下楼,她就看到坐在客厅里的夜辞,对他的出现沈宁苒丝毫不意外,“早。” 夜辞挑了下眉,“你老公呢?” “在楼上换药,不允许我看,把我赶下来了,你找他有事?” “哦,没事,想问问他死没死。” “……” 沈宁苒,“好好说话,你一大早来干嘛的?” “昨晚那个杀手死了。” 沈宁苒皱眉,“被你折磨死了?还是被人灭口了?” “自尽,咬舌自尽。” 沈宁苒面色更是难看。 咬舌自尽并没有听着那么简单,而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堪比极刑。 没想到那个人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夜辞面容冷了冷,“他们这种人任务没完成,不管是回去还是被抓住,都是死,他算是想得开的,自己就先去死了。” 沈宁苒点了点头,她听说过的,所以想想他们也是可怜。 “什么表情?你不会还在可怜他吧?” 沈宁苒没说话,夜辞笑了笑,“沈宁苒,收起你的好心,你可是差点死在他手上,你现在居然还在这里可怜他,让我说,他死一万次都不够,只可惜问不出什么了。” “问不出什么也没关系了,昨晚那件事是谁做的,我心知肚明,根本不需要多问。” “是你那个表妹?” 沈宁苒端起桌面上的茶喝了一口,点点头,“嗯,是她。” “呵。” 夜辞冷笑,“难怪宫远易会救你,原来如此,他倒是聪明,为了保住他的女儿,愿意牺牲自己的命,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女人?” 沈宁苒还没想好,总不能宫晚音雇人刺杀她,她就以牙还牙,也雇几个杀手刺杀回去吧。 “还没想好,宫远易还在医院重症病房,生死不明,对于他这唯一的女儿,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虽然沈宁苒很恨宫晚音,但现在让她看着宫远易在重症病房生死不明,而她又去动宫晚音,她一下子好像真做不出来。 “麻烦,这有什么好不知道的。”夜辞冰冷的眸子眯起,“这种人适合剁碎了喂狗。” “好血腥。” 想到那画面,沈宁苒打了个冷战。 “那你自己决定吧,我先走了。” “你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一下那个人死了?” “嗯。”夜辞点头。 夜辞离开,薄瑾御换完药从楼上下来,他整理着袖口问,“刚刚夜辞来了?” “嗯,昨晚那个杀手死了。” 薄瑾御点了下头,眼中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要去医院?” “嗯,你还受着伤就在家里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去一下就好了。” “我陪你。” 沈宁苒知道自己劝不动他,索性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 宫远弘家里。 看着早上才回到家的宫砚清,宫砚书拧了拧眉,“你过来。” 宫砚清站在原地,“你干嘛?又要教训我吗?” “有话问你。” 宫砚清走过去,在宫砚书的旁边坐下,随手拿起桌子上果盘里的水果吃着,“说吧,什么事找我。” “我不是叫你有空带你捡的那个男人回来给我看看吗?”宫砚书在宫砚清的身上扫视了几眼,“人呢?” “你说带回来给你看,我就带回来给你看,我才不想带给你们看呢,而且你对他这么好奇做什么?” “我昨晚就说了把我妹妹拐跑一两个月的男人,我想见见他有问题吗?我想看看他是什么人中龙凤,值得你这么在乎。”宫砚书说到这件事情脸色就冷了几分。 宫砚清是家里最小的,虽然家里所有人都宠着她,但宫家依旧家规森严,像宫砚清这种跟男人出去在外面一两个月不回家的,若是被宫远弘知道了,宫远弘是肯定要教训她的。 那些规矩礼仪都不知道学到哪里去了。 “他的伤还没好,等他伤好了,有机会我再带他见你。”宫砚清怕宫砚书跟宫远弘他们说,只好先答应下来。 “这个男人他叫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 宫砚清点头,“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还骗你不成,我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叫什么,他当时身受重伤,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问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宫砚书眉心更是紧了紧。 “宫砚清,你真的是出息了,莫名其妙捡一个男人回来就算了,跟他出去在外面两个多月不回来也就算了,现在你连他的姓名,身份你都不知道,你就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跟他在一起?万一他是什么坏人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宫砚清将手里剥到一半的橘子丢回到桌子上,“哪有这么多可能,他只是失忆了,所以不记得他的姓名身份,他人挺好的,我不允许你这么说的。” “你还护上了?” “谁让你这么说他,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这样子说他,真是讨厌。”宫砚清站起身就要上楼。 “对了,你没有告诉爸妈吧?”宫砚清看了眼家里,好像只有宫砚书一个人在家,她这才放心了些。 “这么怕我告诉爸妈,你是怕爸妈不同意你跟他继续接触吧?” 心思被看穿,到底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宫砚清急了,“反正不管如何,你就是不能告诉爸妈,你要是告诉爸妈,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你还威胁上我了?” 宫砚清不跟他说话,气呼呼地就要上楼。 “回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么着急上楼做什么?”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跟你说话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要是上楼,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爸妈。” 宫砚书话刚说完,宫砚清就黑着脸坐回到了宫砚书身边,“行,讲。” 宫砚书叹了口气,“从哪捡到他的?” “海里。” “海里?” “我不都说了嘛,他当时深受重伤,我那天和朋友在帝都出海玩,就看到海上飘着一个男人,我就派人把他捞了起来,没想到他还活着,不过他也挺惨的,当时只剩下一口气了,我大发慈悲救了他一命,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救起来呢? 越听宫砚书的脸色越难看。 真不知道宫砚清到底哪来的胆子,飘在海上,受重伤只剩一口气的男人也敢救,万一他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被各种仇杀追杀,宫砚清救了他就是引火烧身。 “你是真的大胆,什么人都敢救,还什么事情都不跟我们商量,宫砚清,你哪天死外面了我们都不知道。” “你怎么老咒我?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我是好心提醒你。” 宫砚清不以为意,她救的人是不是好人她自己清楚,相处的这两个月她早就摸清了他的性子。 所以她不怕。 更是觉得宫砚书在大惊小怪。 “还有什么要问的,赶紧一次性问完,我要上楼了。” 宫远书气得不轻,看着不省心的宫砚清道:“你捡的那个男人,沈宁苒她们似乎认识他,而且看着关系应该不一般。” 昨晚他看那情况就感觉奇怪,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说出那是宫砚清捡的男人,而是直接说那人是司机。 他原本不确定沈宁苒他们认不认识那个男人,但听宫砚清说,那个男人是在帝都捡的,他心里就大致有数了。 估计沈宁苒她们是认识的,只是昨晚她们没看清,所以没确定,加上宫砚清说那个男人失忆了,所以一切就都合理了。 “沈宁苒他们认识阿绥?” “阿绥?” “对啊,他不是不记得他叫什么了吗?所以我就给他重新取了个名字,就叫阿绥。”宫砚清笑意突然温柔。 “你?” 宫砚书眉心蹙了又蹙,听着宫砚清给那个男人取的名字,他突然就明白了宫砚清为什么会救他。 阿绥,江州绥,宫砚清的青梅竹马,曾经的未婚夫,可惜已经车祸去世很多年了。 宫砚清对他却依旧放不下。 宫砚书心里突然就有些心疼宫砚清,声音也没了刚刚的强硬,“砚清,阿绥他早就已经......” 死那个字宫砚书还没说出来,宫砚清瞬间冷了脸,“他早已经什么?” 宫砚书抿紧唇,没再说下去。 宫砚清眼中多了几分病态,“阿绥没死,他回来了,哥,他很像他。” “再像也不是他。” “我可以把他当做他,哪怕他只有一分像,我都可以把他当做他,所以哥,不要告诉爸妈,否则我真的再也不理你。” “你想活在自欺欺人里吗?他早就死了。”宫砚书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 宫砚清扯了扯唇角,端起一旁的水喝了一口,站起身,“那又如何?就算是自欺欺人,我也喜欢,我也乐意,如何?” “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疯了,他走的那天我就疯了。” 宫砚书沉默地看着宫砚清,沉寂良久,宫砚书深吸一口气道:“那我现在若告诉你,你捡的这个男人,他不仅跟沈宁苒有关系,他还有可能有妻子,有孩子呢?” 宫砚清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沈宁苒身边的那个朋友,有可能就是你捡的那个男人的妻子,而她现在还怀孕了。” 宫砚书昨天从她们的对话中发觉的这些。 “所以我现在告诉你,若这个男人真是她们要找的人,那么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沈宁苒身边朋友的丈夫,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蒋黎。” “蒋黎......蒋黎......” 宫砚清喃喃着这个名字,脸上稍稍变了变脸色。 “怎么?你听过这个名字?” 宫砚清道,“在他重伤还在昏迷的期间,他曾经喊过这个名字,不止一遍。” 所以宫砚清记忆深刻。 宫砚书猜对了。 宫砚清捡的这个男人,就是沈宁苒她们要找的人,她们昨晚并没有看错。 “现在你知道了这些,该跟这个男人处理好关系了吧,他有妻子,有孩子,你绝不可能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宫砚清不过发愣了几秒,很快冷笑出声,“那又如何?他有老婆孩子,他现在忘记了,他忘记了一切,而我救了他,他会留在我身边,一直当我的阿绥。” 宫砚书看着宫砚清眼中不清醒的病态,“别给自己找麻烦。” “我并不觉得这是麻烦。”宫砚清说完,转身离开。 “你去哪?” 宫砚清,“出去有事情。” 走出去的宫砚清直接上车,去了宫家庄园。 墨苍见宫砚清来了,走了过来,“砚清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宫砚清的视线四处转了转,嘴里问着,“表姐呢?” “大小姐出去了,你找大小姐有什么事儿吗?”墨苍见宫砚清视线左右转,跟着她的视线看了看,“砚清小姐,你在找什么?” 宫砚清正好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蒋黎,她直接走了过去。 显然她并不是来找沈宁苒的。 宫砚清走到蒋黎面前,蒋黎缓缓的走下来,看着宫砚清,她不知道宫砚清为什么过来这样看着她,但她知道宫砚清的身份,她是沈宁苒的表妹。 “砚清小姐你有事吗?” 宫砚清没说话,视线就盯着蒋黎的脸,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紧接着,她的视线又缓缓地移向她的肚子。 蒋黎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盯着自己,又问了一遍,“你有事吗?” 宫砚清抬起眸子,脸上带上笑意,“没事,我是来找表姐的,你是我表姐的朋友?” “嗯。”蒋黎点头,“苒苒出去了,你要是要找她,得给她打电话了。”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她也行的。”宫砚清嗓音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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