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自觉应该调节一下。 “你们怎么啦?” 没人回答,贺加贝走到孟元正旁边,轻轻踢了他一下。他竟一反常态地生气了,起身进了房间,用力将门摔上。 贺加贝又坐到餐桌前问舒琰。 舒琰合上电脑,看着她欲言又止:“我想跟你说件事……我暑假可能就不干了。” “什么不干了?”贺加贝反应过来,“哦,你们吵架了?要散伙?” 她很艰难地点点头。 但贺加贝预感事情并没这么简单。正要问时,孟元正又从房间里出来了,拉开椅子气冲冲地坐到她旁边,看着舒琰说:“我为刚刚的发火道歉,我只是觉得太意外了,要是我没看到,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舒琰默然不语。 贺加贝的视线在他们之间游移着:“看到什么?到底怎么了?” “她……” 舒琰抢先道:“我要去留学了。” 她松口气:“这是好事啊。”还捶了孟元正一下,“人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凭什么发脾气?” 孟元正没有还手,虽然量他也不敢。但他却看着她,神情严肃,并未因这句玩笑而所有缓解。 贺加贝于是问舒琰:“你是有这个打算,还是已经开始准备了?还有一年的时间呢,我觉得也不用直接散伙吧,可以一边上课一边申请啊。” 她摇头道:“我已经申请好了。” “什么?” “下半年就要去了。” 同一屋檐下,从没听到任何消息,舒琰瞒着他们准备好了一切,最后只通知一声要离开。 贺加贝看看她,又看看孟元正,最后笑了。 除了笑,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40 如果还是不合适 是否曾经绕道而行的那些问题,总有一天会再次出现? 上一次舒琰为何疏远她,一直没有答案。和张弛分手那天,当狼狈的她被收留时,只觉得答案根本不重要,两人顺畅地和好了。这几年互相照顾、彼此扶持,以为足够将扎在心头的那根刺慢慢消化掉,然而它只是和皮肉长到一起,一听到她突然又要离开的消息,立刻隐隐作痛。 她遇到太多这样当头棒喝的时刻了,凡事总是靠着冲动和热情,不管不顾地冲上去,等一盆凉水浇下来,才知道要静下心来。 这是舒琰第二次这样了,唯一庆幸的是,她至少还提前了几个月告诉他们,没等到走的前一天,也没像上次一样,什么都没说就淡出了她的生活。 这一晚,贺加贝冷静地认识到,疏远过的友谊即使修复了,裂痕也依旧在。上一次能毫无芥蒂地和好,而这一次的芥蒂是原先的数倍。 她只能强撑着笑意说:“那也没关系啊,离你开学还有几个月,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晚上根本睡不踏实,闭上眼就想到第一次见到舒琰,那是在孟元正家的工厂里,他带她溜进去捡碎布头给玩具娃娃做衣服,准备离开时看到车间一角的空桌边坐着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女生,工厂里机器轰鸣,她居然还能看得进书。 舒琰看了他们一眼,又继续看书。贺加贝便趴在桌子另一头,手臂撑着桌面,一点点挪到她面前,大胆又好奇地打量着她,她不知是高冷,还是害羞,好一会儿才回看了一眼。贺加贝不确定地问她要不要一起玩,她微微点头,然后合上书、盖上笔盒,把它们整齐地塞进书包里,最后才站起来。 她很佩服舒琰从容有序的样子,觉得这一定是好学生才有的习惯,心里为自己和好学生成为朋友感到骄傲,于是无论去哪里都亲亲热热地挽着她。一开始舒琰总悄悄把手抽出来,次数多了,贺加贝很不开心地问:“你不喜欢我吗?” 她立刻像犯了大错似的,恳切又惊慌地解释:“不是不是,我就是不太习惯。” 贺加贝于是又挽住她的胳膊,整个人贴上去:“没事,多挽几次你就习惯啦。” 同样是朋友,舒琰和孟元正大不一样,孟元正粗旷,贺加贝常常和他一起捣乱闯祸,舒琰细腻,和她待着,像被水温柔地包裹着。 她还记得有次去找舒琰玩,两人躺在她的单人小床上,举起腿贴着墙,胡天海地地聊着天。她说不想长大,最好永远都是十几岁,舒琰说想快点长大,最好一睁眼已经到了三十岁。贺加贝转头看她,她正机械地把刚洗完半干半湿的头发拨散,眼神却空洞地投在天花板上。 肯定会的,你三十岁的时候,一定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说。 舒琰回神看她,眼睛里闪闪发光。 那一刻,贺加贝无比肯定她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因此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也会渐行渐远,更没想到,这样的事眼看就要有第二次。 她这么想着,迷迷糊糊入睡了,梦到自己和舒琰站在一起,两人中间的大地忽然开裂,舒琰在对面,伸出手冲她喊:“跳吧,我接住你!” 她后退几步、加速奔跑、起跳,然后掉了下去,再看对面的悬崖上,一下子站了许多人,张弛、孟元正、孟玥,甚至还有父母…… 贺加贝睡不着,打开手机,看到孟元正五分钟前发来的消息:睡了没?出来聊天。 两人于是偷偷摸摸溜出门,跑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他烦躁至极,直接拿了罐啤酒,贺加贝顾及第二天还有工作,只要了杯豆浆。便利店里亮堂堂的,灯光刺眼,她喝了几口就枕着胳膊趴下,耳边尽是接连不断的叹息声。 孟元正问她怎么想,她摇摇头。 他继续叹气,仰着头一口气喝完,又拿了罐啤酒,边打开边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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