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沈鸢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儿。 只是抿紧了嘴唇,正欲再问,却冷不防整个人都被拉进了卫瓒的怀里。 是他不断逃避的暖意,干脆利落地将他包裹了起来。 他的眸子微微圆睁,脑海原本转着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 下意识喊了一声:“卫瓒!” 隔着一层布料,甚至能感知到卫瓒的体温,听见卫瓒落在他耳畔的呼吸声。 这时才晓得,原来那手臂搭一下、隔着被子的距离,似乎算不得是亲近。 却听见卫瓒笑了笑,说:“折春,你问得有些多了。” 沈鸢不说话,只是抿紧了嘴唇。 隔了许久。 他极轻极慢地,攥紧了卫瓒的衣袖。 ——他并不是在心疼他。 只是卫瓒曾喊过他几声“哥哥”。 他便仿佛也真的与他有了怪异的联系,教他在怀疑和试探之外,多了一丝截然不同的情绪。 他低垂着眉眼,当然也瞧不见卫瓒不自觉地红了耳根。 小侯爷的胸膛起伏幅度渐渐大了,伸出手在他背后迟疑了许久,才慢慢放了下去。 沈鸢的身体先于头脑,颤抖了一下。 这才意识到,卫瓒的手掌隔着薄薄的一层里衫,在顺着脊椎缓缓向上。 如同在安抚小动物一般的举止,却因着极为缓慢,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到肩颈一代附近,停了下来。沈鸢后肩上那一颗淡淡的痣,在随着紧绷的脊背起伏。 沈鸢正欲抬头询问,却是猛地一痛。 却是整个人捂着后肩,如活鱼一般弹了起来。 卫瓒竟是在他那痣上,弹脑壳似的弹了一下。 见沈鸢看过去,卫瓒自己揉了揉耳根,露出几分顽劣的神色来。 ——沈鸢就没见过这么混账的一个人。 开口时面色通红,险些牙齿打了舌头,却是恨得厉害:“卫瓒!” 卫瓒轻轻咳嗽了一声,笑说:“我刚想起来,你带着病出来劫我,我还没跟你算过账。” 沈鸢气得话都要说不利索了,一瞬间冒出一万句刻薄话来,诸如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找我算账。 最后却是抄起枕头,就砸在了他脸上。 卫瓒却是一点儿都不恼,枕着自己的手臂,在灯火下笑吟吟地瞧他。 甚至一本正经地拍了拍枕头,叫他回去接着睡。 “说好了的事,你不会不认吧?” 卫瓒盯着他问。 他后肩还疼着,咬着牙瞪他良久。 他恨恨地躺了回去,这次仰面冲着天,将弱点死死压在身下,便闻听了卫瓒了然一声的笑。 他自当自己是死了,这王八蛋爱怎样怎样。 这回卫瓒没抱过来,却是喊了他一声:“折春。” 沈鸢对自己说,他死了。听不见。 却听见卫瓒犹豫着,开口问:“是不是没人教你……那方面的事?” 沈鸢抬了抬眼皮,说:“哪方面?” 卫瓒又犹犹豫豫,竟也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时候:“……就是夜里那方面的事,当然……白天也不是不行。” 京中的公子少爷,只要想知道,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只是沈鸢这情况太特殊,体弱多病本就容易寡欲,打来了京城也没什么亲近的男性友人,身边儿亲近的,更是只有知雪照霜两个未婚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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