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愣了愣,立马跑下楼。 程盼兮竟然真的回来了。 她黑色长裙外披着一件黑色长风衣,肩头和发梢上落满了白雪。 “你回来了。”陆知礼攥着楼梯扶手,轻声开口。 听见声音,程盼兮掀起和雪一样冷的眼:“嗯。” 简短一字,没有任何温度。 纵使早已习惯她对自己的言简意赅,陆知礼听着这淡漠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心涩。 “我去给你煮姜汤,暖暖身。” 他如往常一般,往厨房走去。 “不用了。”程盼兮脱下大衣,便抬步走上楼梯,连多一眼都没看他。 她上了二楼,走进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陆知礼僵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清醒了过来—— 他身旁的床褥本就该是冷的。 因为结婚四年来,程盼兮从不和他睡一张床! 同在屋檐下,一人一间房。 这是程盼兮离他最近的距离。 陆知礼双手压着左胸口,尽是悸痛。 过了很久,他才回到自己房间。 他摸出藏在枕头底下的病历单,翻过诊断报告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向最后一行—— 幻觉加重,重度抑郁症。 爱一个人,有前世今生。 我爱了程盼兮七世,她无视了七辈子。 所以这一世,我不会再等了。 …… 陆知礼走到走廊尽头,敲响了程盼兮的房门。 门没有开,程盼兮淡凉冷漠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有事?” 陆知礼攥紧了手里的病历单,竭力稳住情绪。 他在三个月前确诊了重度抑郁。 至于原因……大概是那些荒唐又凄凉的梦境吧。 他想找程盼兮聊一聊那些梦,还有自己的病情:“我们谈谈。” 话音落下,程盼兮一把将门拉开。 “我们?”她眉眼淡淡,语气里也没有任何情绪:“我和你之间有话说吗?” 陆知礼心头一刺,目光不受控往下落。 而后他便看见了挂在她身上黑色高领毛衣前的白玉佛牌。 黑与白的对比太强烈。 陆知礼想看不见都难,更无法装作不认得。 那是宋瑾行送给程盼兮的。 他们谈了三年恋爱,五年前分手时宋瑾行要回了这块佛牌。 而现在这块佛牌又回到了程盼兮的身上。 这代表什么? “如果……”陆知礼嗓子涩到快要发不出声音,“如果我生病了,你愿意陪陪我吗?” 程盼兮眉眼轻挑,带着审视:“你生病了?” 陆知礼点点头,那个“是”已经到了嘴边。 不料下一秒,女人的声音却没丝毫的关心。 “公司那边不用去了,我会招新的秘书。” 陆知礼呼吸一滞,错愕看向程盼兮。 “我……” 他想说点什么,却尽数堵在喉间道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程盼兮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女人问起的时候,记得说明是你自己的原因。” 说完,她不给陆知礼再开口的机会,直接关上了门。 “嘭!” 陆知礼感觉自己的心也被狠狠砸了下。 “那女人”是程盼兮的母亲。 四年前,陆知礼正是得到了程母的喜欢,才能如愿娶到程盼兮。 但程盼兮母女关系不好,她对陆知礼的厌恶也是自此开始的。 陆知礼知道如今得到的一切都来之不易,所以很珍惜,处处小心。 未曾想,还是错了。 一步错,步步错。 恍恍惚惚,陆知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 他颤抖着手吃完药后,坐在窗边看着越下越大的雪,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 陆知礼和往常一样下楼给程盼兮做了早饭。 结果一如从前—— 他的忙碌,她视若无睹。 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陆知礼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客厅。 直到桌上冒着热气的早餐冷掉,他才沉默地收拾干净,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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