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撕裂, 宁妙雪干裂的唇瓣动了动:“母亲,孩儿疼......” 一句话让荣国公夫人险些支撑不住,她死死咬着下唇,贴着宁妙雪额角,轻声哄道:“妙雪,母亲求你了,就当是为了母亲,为了父亲,为了你腹中的孩儿,你再试一次......” “好......” 舌尖上的参片涩得让人几欲作呕,宁妙雪却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力吸吮, 直到身体恢复了些力气,她咬着巾帕,将全身的力气聚集在腰腹,用力将腹中的孩子往外推, “唔!” 随着一次又一次用力,宁妙雪脖颈青筋暴起,浑身被汗湿透,如水中捞出来的一般。 “不成,还是出不来!” 医女惊呼:“亲王妃又晕过去了!” 闻言,太医院院正手持银针在宁妙雪的手腕上寻找穴位,试图用银针刺激让宁妙雪再次醒过来,可惜宁妙雪身子本就中了毒,已到强弩之末,银针收效甚微, 空气中血腥味渐渐浓郁,院正望着床榻上瘫软的宁妙雪,叹了口气:“去请太后娘娘定夺吧,再拖下去一个都留不住。” “不!不行!参片呢!再用一些啊!” 荣国公夫人瘫软在地,拽着院正衣袖,祈求:“大人再费费心!还有机会的!” “夫人莫要为难本官。” 院正扒开荣国公夫人,别开脸无奈道:“若是一尸两命,我们在场人都跑不掉!” 脚步声停在面前,荣国公夫人抬头,就见方才出去的女官回转, 女官双手交叠,严肃道:“奉太后娘娘口谕,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皇太孙!事到如今,还请院正大人破腹取子!” 第281章 一听太后吩咐破腹取子,荣国公夫人瘫坐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破腹取子! 她的妙雪焉有命在! 回头望了眼床榻上虚弱得只剩下一口气的宁妙雪,再看围在一起准备破腹取子的太医们,荣国公夫人悲从心来, 唤来丫鬟将宁妙雪守住不许人动,荣国公夫人踉跄着奔向外室, 女官见荣国公夫人面色赤红地冲过来,担心她会对太后不利,遂一左一右将荣国公夫人制住,拦在太后十步之外。 荣国公夫人挣脱不得,只得哀戚的呼唤,试图让太后心软:“太后娘娘!求娘娘看在国公府为大景鞠躬尽瘁的份上,留小女一命!娘娘!妙雪也是在您膝下长大的,求您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保她一命吧!” “太后娘娘!妙雪她才二十啊!” 荣国公夫人哭得绝望,头冠在挣扎中落下,长发散乱的堆积在头顶, 可她顾不得,只是对着太后背影一声声哀求,希望太后能收回成命。 “太后娘娘,求您......” 一声声哀求终于让太后转过身, 太后脸上皱纹深了几许,搭着女官的手转身,幽深的眼眸让人看不透其中所想, 太后挥挥手示意宫人将荣国公夫人放了:“玉荣,你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 她叹了口气,走到痛哭流涕的荣国公夫人面前,眼神悲怜:“哀家一直将妙雪当做孙女看待,又如何不心疼?” “可江山社稷为大,她腹中的是未来的天子!哀家绝不能让她腹中的孩子有一丁点事!” 太后蹲下身,捏着帕子在荣国公夫人满是泪痕的脸上擦拭,沉声道:“哀家一直认为荣国公府忠君爱国,如今子嗣一事事关我大景国运。哀家认为,玉荣应当能理解哀家的苦心。” 太后话语很轻,很静,落在荣国公夫人耳中却如同催命符一般, 她无力地跪在地上,眼泪争先恐后涌出,花了精心绘制的妆容。 太后是打定主意要保住妙雪腹中的孩儿,她阻止不了...... 室内丫鬟与太医争执的声音喧闹,太后搭着丫鬟手起身,眼神冷厉地下命令:“将屋里那丫鬟拖下去杖毙!” “告诉太医立刻动手,若是哀家的重孙有一丝不妥,屋内所有人都去与哀家的重孙陪葬!” 重孙...... 荣国公夫人愣住,脑海中灵光一闪, 太后执意要保住妙雪腹中胎儿无非是以为她腹中胎儿是男胎,若是太后知道妙雪腹中的胎儿是女孩儿,是不是就会网开一面了? 顾不得思虑前后,也顾不得太后会不会追究宁妙雪买通太医的罪责, 荣国公夫人膝行到太后面前,以头抢地:“还望太后娘娘恕罪,妙雪腹中其实是女胎!” 她不断用力磕头,快速解释道:“一切罪责都是臣妇之过,当初太医说妙雪腹中是女胎,臣妇想着月份尚浅,可能还会有转机,这才被猪油蒙蔽了心,撒下弥天大谎,望太后娘娘责罚!” 话一落下,太后脸色骤然变得铁青,厉声道:“大胆!你可知道欺瞒哀家的后果!” 男女相差甚大,她要的是皇孙!女孩儿有何用! 太后想起这段时间对宁妙雪的偏爱,恼羞成怒,只觉一番真心都喂了狗, 荣国公府的心思,她不用想也都能猜到,扯断手中佛珠,太后冷笑:“你们荣国公府真是好大的本事!竟然将哀家玩弄于股掌之间!” “娘娘如何责罚,臣妇都认,此事是臣妇利欲熏心所为,” 荣国公夫人脸上带着苦笑,对着太后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臣妇只求太后娘娘再给我儿一炷香的时间,” 一想到自家女儿被血淋淋划开腹肚的场景,荣国公夫人心如刀绞, 她身子晃了晃,决然道:“求太后娘娘再给她一炷香的时间,若是一炷香胎儿再生不下来,再由太医......破腹......” 短短一句话说完荣国公夫人仿佛被抽去力气,她手掌支撑地面,痛苦道:“娘娘,臣妇就这一个女儿,还望您救救她。” 太后深邃的眸子动了动,如果是个女孩儿,犯不着为了她跟荣国公府和闵郡王府翻脸, 太后弯腰将荣国公夫人扶起来,脸上露出触动的神色:“罢了,来人,去问问太医,能否再推迟一炷香。” 宫女小跑进屋,不一会儿回转:“回禀太后娘娘,太医说可行。” 赌上荣国公府才换来的一炷香,荣国公夫人不敢耽搁,与太后行礼后冲进室内, 宁妙雪被太医扎醒,唇色已经发紫, 荣国公夫人强逼着自己定了定神,坐在宁妙雪床头握着她的手望向太医, “我知道诸位向来行事谨慎,药量宁愿轻三分也不愿多用,这一次,就当我求求你们,将压箱底的猛药拿出来。” 眼泪划落到唇角,苦涩一直从舌尖蔓延到心里,荣国公夫人唇角扯出一抹凄凉的弧度:“如果她能生下孩子,诸位就是我荣国公府的恩人,如果药量她承受不住,那也是她的命,左右都是死,还望诸位替她搏一条生路。” 哪怕九死一生,但好歹还有一线生机。 院正呼出一口郁气,冲着荣国府夫人躬身:“老夫倒是有些法子,不过会伤身。” “只要命保住,其余听天由命吧。” 有了荣国公夫人的承诺,院正也放开了手脚, 细长的银针不断落在宁妙雪身上,针扎好,浓稠的药汁也被宫人送了进来, 随着药汁入腹,宁妙雪脸上浮现病态的晕红, 院正趁着时机,用手在高隆的腹部推揉,帮着宁妙雪生产, 香灰一寸寸断裂, 荣国公夫人紧紧握住宁妙雪的手给她打气:“妙雪,再使把劲儿,很快就出来了!” “唔!” 随着最后一寸香灰跌落,宁妙雪身体陡然一空,灵魂仿佛飘在空中,不断朝着头顶的黑洞涌去。 “哇...哇哇......” 微不可闻的婴儿啼哭破开黑暗唤回宁妙雪的神智,她艰难的睁开眼,就看到荣国公夫人抱着小小的襁褓喜极而泣, “妙雪,她长得可真好看。” 红色襁褓被送到身侧,宁妙雪侧过头,目光落在皱巴巴的红色婴儿脸上,脸色变了又变,没忍住道:“真丑啊......” 嘴上嫌弃,她却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眼泪顺着眼尾划落, “母亲,定是沈毓婉做的,查!给她揪出来!碎尸万段!” 第282章 荣国公夫人正欲答,就见方才还有精神的宁妙雪像是瞬间被抽走了魂,直挺挺地摔回床榻,气若游丝, 下一秒,宫女惊呼:“血...血崩了!” 血,铺天盖地的血色将眼前淹没, 荣国公夫人抱着襁褓中的女婴,望着被太医围在中间的宁妙雪, 眼神狠厉,无论如何代价,她都要将下药之人揪出来! 势必要让下药之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国公夫人,请将小郡主给奴婢,太后娘娘还等着呢。” 女官的话将荣国公夫人扯回现实,她苦笑一声,小心翼翼地将婴儿交给女官, 女官抱着婴儿送给太后,太后拨开襁褓望了眼,瞥见婴儿瘦小的身躯,听着婴儿小猫一般细小的哭声,眉头紧锁:“这么大点,看护得仔细了。” 这孩子生得不凑巧,还差半个月就能足月,偏偏才八个月就出世了,养活的几率极低。 不是重孙,太后兴致阑珊地起身,瞥了眼跪在一旁的荣国公夫人,面色不愉:“幕后之人哀家定会查出来给亲王妃一个交代,这几日你就留在宫中陪着亲王妃吧,其余事情等一切安顿妥当再说。” “臣妇谢太后娘娘恩典!” 赏花宴草草结束,在场的宫人都被抓起来严刑拷打。 有了太后的懿旨,荣国公夫人得以留在宁妙雪宫中照顾她, 她几天几夜没合眼,直到太医将宁妙雪从鬼门关拉回来,才松了口气。 宁妙雪中毒生产伤了身,虽说勉强捡回来一条命,但身体虚弱得如同纸片一般。 好在小郡主是个争气的,虽说不足月体弱,但并没有如众人想的那般夭折。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太后把持后宫多年,她全力出手,没有查不到的。不过半日,沈毓婉就被揪了出来, 她买通宫人在宴会下毒,并且想要杀掉宫人毁尸灭迹,栽赃陷害给摄政王府,却不想宫人狡猾,藏在水井中逃过一劫,被抓后怨恨之余禁不住严刑拷打将一切供了出来, 禁卫在沈毓婉宫中搜出藏在花坛中的毒,经过对比,同宁妙雪中的一样。凶手呼之欲出。 可惜消息被太后压了下去,参与此事的宫人也全被灭了口,扔进乱葬岗,来了个死无对证。 宁妙雪靠在软枕上,望着太后让人送来的赏赐,眉宇间蒙着一层阴鸷:“母亲,我不甘心啊!” 她和女儿险些丢了命, 沈毓婉却只靠着动胎气就将这件事敷衍过去, 难道在太后心中,她和女儿的命就只值这些个东西不成。 宁妙雪不甘,荣国公夫人亦然。 她抱着怀中小猫一般大的婴儿,脸色同样难看:“母亲又何尝甘心,可太后说了,你欺瞒她胎儿性别的事既往不咎,可在沈氏没生下孩儿之前,不允许动任何手脚。” 太后甚至为了防着荣国公府动手,借着修养之名,将宁妙雪殿门封闭。 “呵!且看她得意一阵。” 宁妙雪从荣国公夫人手中接过孩子抱在怀中,眼神冷厉:“母亲,沈毓婉的仇人不止我一个,太后要的只是她腹中的孩子,沈毓婉的死活,太后并不在意。” “女子生产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她沈毓婉有没有那个福气跨过去,难说。” 几天过去,婴儿脸上的红慢慢消退,隐约能窥探到白皙的肌肤。 宁妙雪贴着婴儿脸,眉眼柔和:“母亲,就叫她福宝吧。” 能从鬼门关随她一起逃出来,这孩子是个有福的。 “母亲,你出宫去吧,去找沈月。” 握着福宝绵软的小手,宁妙雪笑意冰冷:“沈月背靠摄政王,我与她合作,不愁毁不掉沈毓婉。” 荣国公夫人对沈月的印象不错,听了宁妙雪的话,思索片刻便应了下来。 如今太后防着她们报复沈毓婉,对荣国公府盯得很紧,由她们动手目标太大,而沈月就不同了, 若是由沈月动手,她们从暗处帮助,几率反而更大。 * 定远王府,沈月歪在摇椅上同沐倾雪闲聊, 沐倾雪靠在沈月身旁用银叉小口小口吃着瓜果,眼神轻蔑:“我瞧着,就是你那嫡姐动的手,在宫中恨不得宁妙雪死的除了她也没别人,” “......” 沈月干笑两声,借着喝茶动作掩饰脸上的不自然。 是沈毓婉动手的不假,可那药是她提供的。 宫宴前,翠霞打听到沈毓婉会借着宫宴对宁妙雪下手,用的还是背叛摄政王府的探子, 沈毓婉想螳螂扑蝉,她自然可以做背后黄雀。 她从听霜那边拿来不致死的急性毒药将沈毓婉的打胎药换了下来。 为了让宁妙雪现场反应吓人,她还取了些活血的药粉,借着摄政王府宫中暗探帮忙,用药粉反复将宁妙雪衣物浸透, 孕妇本就怕热,再加上宴会衣物繁琐,宁妙雪定会出汗,药性就能顺着汗意一点点渗入她体内,加剧气血的涌动。 是以才会让不致命的毒药呈现出烈性毒药的效果。 不过宁妙雪早产是她所没想到的,尤其生下来的还是个女婴。 沐倾雪没有发现沈月表情的不自然,探身给沈月喂了块果子后,感慨:“生个小郡主也好,命会长一些。不过荣国公夫人这次倒是让人意外,竟然为了宁妙雪赌上两府的前程。” 沈月点头,她也没想到荣国公夫人会为了宁妙雪与太后对上, 她附和:“也能算因果循环吧,” 如果宁妙雪没有谎报腹中孩子的性别,太后就不会对她腹中的孩子寄予厚望,也就不会强硬要求太医破腹取子。 两人围在一起唏嘘, 凝香脚步匆匆赶过来,冲沐倾雪和沈月行礼, “姑娘,荣国公夫人给您送了封密信。” 第283章 说曹操曹操就到,沈月有些意外, 她想过荣国公夫人会想尽办法报复沈毓婉,让沈毓婉在生产时候去母留子,以保荣国公府的荣光, 却没想到荣国公夫人会找自己合作, 毕竟“沈月”现在称病不出,传闻身染恶疾,无法出门,实在不是合作的好对象。 只有一种可能,荣国公夫人看中的是她背后的朱谨! 凝香站在沈月身旁,双手将信封递给沈月,沉稳道:“今早一个乞丐乞讨到别庄,趁着无人之时,将这封信给了庄头,庄头一听是给您的,不敢耽搁,急忙将信送上了山。” 用乞丐送信,还真是够警惕的。 沈月轻笑一声,从凝香手中接过信纸展开,端端正正的字迹看不出特点,如同印刷出来的一般。 见状,沈月指腹捻了捻信纸,脸上笑意更胜, 不愧是国公府的夫人,做事就是谨慎,不仅信纸用得街边寻常,就连字迹应当也是找了人代笔。 纸上写得精简,只说约沈月去银楼相见。 沐倾雪眺了眼沈月手中的信纸,无趣地躺回摇椅:“荣国公夫人找你,是想一同对付你嫡姐?你一个生病的县主,哪能将手伸进宫.....” 话音戛然而止,沐倾雪想到什么,冷笑:“合着是想让你借摄政王府的人。” “不错,她知道我与沈毓婉的恩怨,再加上摄政王府与太后的关系已然针尖对麦芒。” 对于荣国公夫人兜了一圈的目的,沈月毫不意外, 朱谨带人阻拦她与宋家成婚不是秘密,更别提宋家声势浩大的退婚举动,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为的是什么。 心中陡然升起烦闷,沈月将信纸揉成一团,塞回给凝香, “她想得倒是挺美,给女儿报仇,黑锅摄政王府来背,回信拒绝,就说我如今没有精力。” 唇角上扬出勾出冷冽弧度,她脚尖轻点,摇椅咯吱作响, “坐山观虎斗,我们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其他的,不参和。” 她费尽心思换药的目的本就是挑起荣国公府对沈毓婉的杀意, 站在岸上收网的时候,她又何必非要下水湿了衣角! 过程如何不重要,她要的是结果! 自从那日回绝过荣国公夫人后,宫中再无其他动向, 宁妙雪紧闭宫门将养身体, 沈毓婉被挪到太后的慈荫宫旁的宫殿养胎, 京都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实则背后涌动着无限杀机。 “嘭!”碗碟碎裂, 沈毓婉望着玉嬷嬷手中漆黑的银针,脸色铁青:“这都多少次了!” 短短半个月,她已经记不清在吃食和用具中发现多少次毒药。 若不是玉嬷嬷会些医术,又精通内宅之道,她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 沈毓婉握着玉嬷嬷的手,后怕地感慨:“得亏有嬷嬷陪着,否则......” 玉嬷嬷将手中银针放进玉碟中让宫人拿下去,面露忧愁地望着沈毓婉肚子:“娘娘要有心理准备,接下来的三个月不好熬!” 即使太后警告过荣国公府,可即使是荣国公府不下手,还有摄政王府! “娘娘,忍忍吧,忍到足月。届时您的富贵就来了。” 沈毓婉心中憋闷,却无计可施, 指尖掐着手心强迫自己将下毒一事甩到脑后,她冷声问道:“拓拔靖那边还没能得手?这都半个月了!” 玉嬷嬷无奈:“三王子传信,说是安乐县主别庄外全是摄政王府的精英守着,想要突破防卫刺杀格外困难。” “呵!沈月那个贱人还真是好福气!” 提起沈月,沈毓婉就感觉自己肚子里憋了一股气,明明是个毁容的丑八怪,却能将摄政王迷得神魂颠倒。 她抬手,指腹抚摸脸颊,坑坑洼洼的触感格外清晰, 恨意在胸腔肆虐,沈毓婉恶狠狠道:“笨死了!既然进不去沈月的别庄,那就将她逼出来不就成了?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活该被摄政王灭族!” “娘娘息怒。” 玉嬷嬷垂着头,将茶盏捧给沈毓婉:“老奴今晚就将信送给三王子。” “这还差不多。” 沈毓婉冷哼一声,抿了口茶润润喉,刚准备放下,就见玉嬷嬷抬头,眼神幽冷:“娘娘,那位贵人又在催了,她让您办的事儿,如何了?” 沈毓婉放茶盏的动作僵住,她不自在的抚摸着鬓发,语气僵硬: “告诉她我已经很努力了。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将东西给她。” “娘娘,老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提醒一下您莫忘了,” 玉嬷嬷弓着腰接过沈毓婉手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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