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凝香去正厅同宋敏母女汇合。 “阿月过来,” 宋大夫人因高仲一事对沈月亲近许多,一进门便招呼,点了身边的大丫鬟道:“今日人多,你让晓兰跟着,这府中上上下下她都清楚。” “谢过舅母。” 沈月没有推迟欣然接受,她确实需要一个对宋府熟悉的丫鬟,以免犯了忌讳, 宋敏和两位夫人跟着宋老夫人去前厅待客,沈月和府中的姑娘们都被安置在花厅,准备一会儿待娇客。 沈月暗暗打量沈毓婉, 她今日装扮奢华,珍珠碧玺玉冠,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走几步便要吩咐丫鬟整理冠子上的流苏。 “凝香,你今日盯着她,瞧瞧沈毓婉要见什么人。” 她侧身吩咐,杏眸幽暗, 宋家老夫人的寿宴,太子也会来, 沈毓婉莫非是想借此机会同太子私会入东宫? 若是如此,她得帮沈毓婉一把,渣男配贱女,再般配不过。 心比天高的妾落到宁妙雪手中不死也要脱成皮。 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沈月随着宋家三位姑娘坐到花厅东侧。 不一会儿,贵女陆陆续续被丫鬟领进门,提前准备好的玩乐也都动了起来, 相熟的贵女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投壶对弈,吟诗作画。 沈月婉拒宋玲珑的邀请,坐在一旁摇着团扇, 须弥, 小丫鬟从侧门入,附在沈毓婉耳旁低语, 沈月能看到她脸上掩盖不住的喜色,再次整理着装后跟着丫鬟出门。 “屋内闷,我们也出去走走。” 不敢跟的太紧,以免打草惊蛇,主仆三人顺着游廊一路走,没一会儿就丢失了沈毓婉的身影, 宋大夫人派来的晓兰劝道:“姑娘,再往前就是前院了,继续走恐怕不妥。” “这附近可有歇脚的院子?” “旁边有个兰亭阁,向来是夫人待贵客的地方,隔壁还有个玉屏院,相对简陋些。” 沈月用扇骨敲着鼻尖, 以沈毓婉性子,会外男定是在奢华的地方, “去兰亭阁。” 兰亭阁院门守着面生的侍卫, 有道是捉贼拿赃,捉奸捉双,沈月眸子一转,吩咐凝香二人直接上前,她则去隔壁院中等候。 丫鬟觉得有理,上前:“我是沈家丫鬟,有要事来寻沈大姑娘。” “稍等,容在下通禀。” 沈月扒在墙头,看着青衣侍卫一路往里,“咚咚咚……” 来了,要开门了! 敲门声打断二楼厢房的谈话, “王爷,楼下两个自称沈家的丫鬟在门口等候,说是有要事寻大姑娘。” “让他们等着,沈大姑娘马上下去。” 听闻此言,沈毓婉脸色僵住,抿着唇:“王爷这是准备食言?我对你的救命之恩抵不过一个王妃之位?” “大姑娘,摄政王王妃之位本王无法应允,救命之恩也不止以身相许这个选项。” 朱谨执起茶壶替沈毓婉茶杯续满水,示意送客:“大姑娘回去仔细想想,若有什么想让本王回报的让人去门房递帖子。” “我若是只想要王妃之位呢?” “那本王不介意做个食言之人。” “娶了我,你会拥有宋沈两家的助力,再加上王爷在军中的影响力,荣登大宝并非难事。” 沈毓婉不死心道:“那可是万人之上的龙座,王爷就不心动吗?” “来人,送大姑娘出去。” “王爷仔细考量一下,娶了我,你不亏。” 房门被守在外面的下人推开,沈月看到一个模糊的侧影, 身材挺拔,跪坐在沈毓婉面前。 而沈毓婉衣衫整齐,妆容完整,并没有想象中的出格举动, 隔得太远沈月听不见二人在说什么,但见沈毓婉眉眼间的得意,想来是得偿所愿。 正准备踩着假山滑下去,一阵疾风袭来,尖锐的瓷片裹携着杀意袭来, 她急忙侧身躲过,却还是被瓷片划伤脖颈, 刺痛伴随着喟叹响起:“二姑娘倒是对爬墙情有独钟。” 第22章 熟悉的嗓音恍若炸雷,沈月抬头望去,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朱谨!” 沈毓婉私会的人怎么会是朱谨? 她蓦然想起宫中的对话,朱谨说他和沈毓婉有方便不透露的渊源, 是了,两人都在京都,有接触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暗想,心中五味杂陈, 又想起沈毓婉今日的盛装打扮唇齿间隐约有些发酸。 朱谨见沈月趴在墙头,面具下的杏眸忽闪忽闪,一会儿圆溜溜,一会儿又耷拉下来,模样甚是可爱。他唇角微扬,发出一声轻笑, “进来。” “我前面还有事。” 沈月摇头,她觉得她心里好像出了些问题,需要及时去调整, 喜欢她的朱谨是上辈子的朱谨,她不应该将两辈子的朱谨糅合在一起。 “进来。”朱谨说完,不等沈月拒绝,一跃从通廊下跳到她身旁,拎起她往楼上跳。 指尖下意识揪住朱谨腰间的系带,沈月下唇紧咬。 “上次你请我喝茶,这次换我请。” 两人面对面跪坐,桌案上沈毓婉喝过的茶杯已被仆人撤下,朱谨重新烫了个杯子推到沈月面前:“问吧。” 朱谨虽然没有明说,但沈月听出他话中的揶揄之味, 说着是让她问,实际是让她交代为何会爬墙, 鸡贼! 沈月瞟了眼横在他左眉上的疤,淡然道:“听丫鬟说长姐一个人往外院走,担心她遇上贼人,这才来瞧瞧。” “没有其他要问的了?”朱谨轻笑一声,宫里那次她可是格外关注自己和沈大姑娘的关系,如今又正好撞上他和沈大姑娘在一起:“你可知瓷片再偏一寸,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我会死,”沈月手指扶上颈间,微微一触碰,便是火辣辣的刺疼, 嘴唇张合几次,终于问道:“你和她.......” “沈大姑娘请我办件事,”朱谨窥着她忽变的脸色,幽幽道:“但事情太难,我暂时没想好。” “是么,” 沈月垂眸扣着茶盏上的云纹:“想必还是会同意的吧,” 若是朱谨不同意,他会直接拒绝, 但是既然他有了动摇的念头,想必这事情十有八成会同意。 “她想嫁给你么?”沈月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盯着他凌厉的凤眸问道:“她是不是想要王妃的身份。” 沈毓婉事事好强,又怎会甘心做一个妾室, 而京都能压过太子身份的未婚男子只有一人,便是面前的摄政王,太子亚父! 她冷静的思考,努力忽略心底的异样。 “姑娘家爬墙不好,有事让手下去便好,你莫要总是以身犯险。” 朱谨避而不答,抬手替她将杯中茶水续上:“这是京都,有能耐的人不少,爬墙头会让人误认为刺杀,探听,极易出现伤亡。” “我知道了。” 她回的含糊,不知是回答自己问出的问题,还是朱谨对她的叮嘱。 沉默间朱谨的下属开门而进,将药膏和铜镜放置在案几上, “先涂点药。” 沈月点头,指尖沾着小盒子里面的青绿色药膏往伤处涂抹,冰凉的药膏覆盖在伤处带起一阵清凉,她抬眸,撞上朱谨的欲言又止:“玉舀。” 小片白玉挖成拨片形状,这是京都富贵人家专门用来涂药工具, 她用不惯,别庄里从未有这些奢侈的物件, 纵使前世在摄政王府丫鬟一次次提点,她依旧还是记不起来, “已经好了,谢谢王爷。”沈月默默将盒子盖好,放在一旁,“丫鬟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临出门前,她回头, 朱谨盘坐在蒲团上姿态慵懒,乌亮长发被玉冠束在头顶,矜贵异常。 “沈毓婉心思不纯。”她忍不住道, 言毕,不管身后目光几何,脚步匆匆离开。 院门口,沈毓婉带着丫鬟站在路旁,见沈月从院中出来,冷笑:“二妹妹何时成长姐的小尾巴了?” “长姐好手段。”沈月唇角紧绷,长睫遮掩下眸色冷凝:“不过事情未成,长姐又怎么知道不会出现意外。” “那二妹妹就等着吧,宫里你害我出丑想让我声名尽毁坐不了太子妃的位置,甚至姻缘尽毁,可如今呢?我即将成为摄政王妃,而你,” 沈毓婉抚着头上沉重的发冠,笑得肆意:“以妹妹这脸,想要做正妻怕是难咯,做妾怕是还需贴几台嫁妆。” “这就不劳姐姐费心了。” 沈毓婉是她此生必要除去的仇人,而朱谨是她今世必要补偿之人, 倘若他们真的结成秦晋之好,事情便进了一个死胡同, 沈月眉心紧皱,指尖无意识抠挠着袖口百福刺绣纹。 一行人在岔路口分开, “二姑娘!可算找到您了。” 粉衣小丫鬟气喘吁吁地停在沈月面前,躬身行礼,额上隐有薄汗, “老夫人说您刚回京,同家中亲眷陌生得紧,特地想趁着今日宴会带您认认亲,偏生奴婢在花厅找遍了都没找到您。” 沈月点头,朝晓兰望了眼,见她点头,知道这人确实是宋老夫人院中的丫鬟, 四人从小径往前厅去,小丫鬟与有荣焉讲着前厅的热闹。 “全京都过寿能得到太后娘娘赏赐的也只有我们宋家了,您刚刚没看到,太子,县主还有几位王爷可都来了!” 沈月唇角微扬,嗤笑, 朝中一半文臣都是宋太师门生, 太后和太子敢得罪吗? 就连宋家不愿意将宋家姑娘送进宫中选妃,草草定了亲,太后那娘俩都只能装作不知道, 思忖间,几人来到一处花廊, 刺鼻的花香熏人,走到一半,沈月身子晃了晃,只觉眼前天旋地转。 中招了! 可她今日明明水米未进,就是怕餐食茶水中毒出了岔子! 难道是花? 可为什么带路的丫鬟没事?而且宋家也不能将有毒的花种在花园, “噗通,噗通,” 身后两声闷响,是凝香和晓兰倒地摔出的声响。 迷糊中,沈月看见沈毓婉从暗处走出,浓妆难掩脸上的怨毒, “啧啧,这不是我那聪慧机智的二妹妹吗?怎么像条哈巴狗一样伸着舌头喘气呢~” “沈毓婉......” 沈月扶着游廊两旁粗壮的花藤,眼皮沉重像是坠了铅, 不能睡! 她若是落到沈毓婉手中,等待她的还不知是什么! 她紧咬舌尖,疼痛和血腥气让混沌的大脑有一丝清明, 起身往后想跑出花廊,软绵的双腿却不听使唤左右一绊摔倒在地上, 手指被绣鞋踩住碾压, 沈毓婉妍丽的面容在眼前放大:“二妹妹可别费力挣扎了,长姐可是为你选了门好亲事呢~” 第23章 宋家后院的偏院中, 女子躺在榻上,衣衫半褪,裸露在外的皮肤透着妍丽的绯红,勾人慑魄, 偏生脸上的金玉面具却透着庄严肃穆,圣洁和诱惑两种极致的反差交织,看得人双眼发红, “啧啧,身段这么好的女人,就连春香楼的花魁也难以比拟,” 肥胖男子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急不可耐地解开腰带,声音中透露出得意与兴奋,“虽然面容被毁,但晚上熄了灯,再戴上面具,反而别有情趣!” “可算是捡到宝了!” 他迫不及待地附上去在莹润的脖颈间啃咬,粗硬的胡茬掠过之处娇嫩的皮肤被扎得通红, 麻痒的刺痛让昏迷中的沈月眉头紧拧, 长睫颤抖,她陡然睁开眼, 颈窝处的黏腻让人作呕, 她想掀开身上的肥猪,但手指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待看清男人长相后,沈月杏眸浮现恨意, 沈毓婉还真是煞费苦心, 之前让宋成入府相看不成,如今,竟然安排他直接毁自己名誉! 沈毓婉三番四次设计自己嫁给他,无非就是想借宋成手折磨自己!想让自己被宋成凌虐致死! 两人到如今已经是不死不休! 吐出一口浊气,她强忍着恶心积蓄力气, 宋成体态肥重,若是真是硬碰硬,自己定不是他的对手, 视线落在床头勾挂床幔的铜钩,沈月眼神发狠, 铜钩尖锐,若是能划开脖颈便能一击毙命! 躬身蓄力,趁着宋成直起身想撕扯小衫的功夫,沈月用力扯下铜钩朝宋成脖颈划去, “娘的!” 宋成往后滚趴避开致命一击,却还是被铜钩在脸上钩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他怒骂一声,抬手横扫,一掌打在沈月脸上, 虽有面具泄去些许力道,但是宋成暴怒中的一巴掌依旧打得沈月撞在床榻内侧,背后吨疼,她眼前发黑,耳朵嗡嗡作响, 她趴伏在床上的玲珑身躯,与空气中腥甜的鲜血味像是催化剂,宋成兴奋地摩拳擦掌, “性子够烈,我喜欢!睡起来比那些只会哭哭啼啼喊救命的定要好上千百倍!” “禽兽!” 沈月坐起身,指腹抹去唇角血沫,黝黑的星眸直直盯着他冷笑:“想要睡我,那你先试试有没有命享这份艳福!” 几番对峙,沈月始终占下风,面具被打的裂开,喉间血腥气上涌, 握紧手中铜钩,借着宋成想捆绑的空子,她虚晃一招,一脚踹在宋成腿心, 这一脚带了十成的力道,直接将宋成踹得疼倒在地缩成一团虾米, 乘他病要他命,沈月冲上去举起铜钩狠狠划下, 温热的鲜血洒在脸上,望着呵呵作响的宋成,她手微颤, 大股大股的鲜血从他指缝中溢出,宋成双目圆睁,呼吸渐渐微弱。 沈月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来不及恐惧害怕,她撑着脚踏起身,扯过床上绸捆住宋成往外拽, 沈毓婉想要她不能翻身,定会等宋成欺辱到一半的时候才会带人来抓奸, 若是宋成被发现这会儿死去,她身上有抓伤,定然逃不脱嫌疑,为今之计只有先将宋成的尸体藏起来! 隔着窗柩观望,偏僻的院中空无一人, 宋成为了欺辱她竟然连小厮都没带,正好方便了她。 左右转了一圈,唯有院中池水能藏住尸体, “扑通” 尸体与染血的床单随着石块下沉, 沈月脱力地靠在池边,浑身像是被巨碾压过,浑身酸痛, 耳边仿佛出现密集的脚步声渐渐逼近院中, “三太太的猫真的在这边?” “当然,我可是亲眼瞧着那白猫跳进这个院子的!” 来人了! 沈月心一震,寒意激得头皮发麻, 从院门出去定然是不可能的, 踉跄着站起,她将目光落在院后的围墙上,苦笑, 朱谨总说爬墙不好会给她带来危险, 可如今,爬墙才是她唯一的生路, 指尖扣着砖缝,沈月一点点往上挪,期盼墙后是一个无人之地, “吱呀--” 院门被推开,丫鬟声音逼近, “咦,这院子没有住屋门怎么打开的?莫非猫跑进去了?这样,你在院中找,我去房间里面,” “呼呼呼......” 沈月跨着墙的腿有些颤抖,眼神出现黑白小点, 破身体,她自嘲,药性未解又经历了一场搏斗,没当场晕倒在屋里已经是万幸,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往院墙另一边歪,她闭上眼任由身体垂落, 听天由命吧, 这次是自己算计不精,落进沈毓婉的圈套, 迷迷糊糊中,预料中的疼痛未来, 垂落的身体被卷进一个温热的怀抱,檀香味的披风将自己裹紧, 熟悉的叹息声在耳畔响起, “本王为何总是遇见二姑娘爬墙。” 沈月蓦然觉得鼻尖有些酸涩,身上原本消失的疼痛骤然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疼得她喘不过气, 她扯着朱谨衣襟将头埋进去,瓮声哽咽:“朱谨......我疼.......” 第24章 沈月低哑的呢喃声不大,却像一根针深深刺入了朱谨的心尖, 她说:朱谨,我疼。 那语气中透露出的依赖和信任,浑然将他视作唯一的依靠,如长辈一般依赖, 朱谨的心像被巨石砸中, “嗯,我在呢。”不自觉放软语调,他笨拙地伸出手,试图轻拍沈月的肩背,给予她一些安慰。, 却不想,手刚附上去,便听怀中小姑娘闷哼一声, “背上也有伤?” 朱谨的心瞬间被揪紧,他抿着唇,冷意在空气中散开:“谁做的?” 脑海中闪现沈月从墙头跌落的一幕,他声音冷冽地命令道:“听风,立刻去隔壁,把那男人给我带来。”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沈月颈间的吻痕和残破的衣裙已足够揭示刚刚发生了什么。 胸中的杀意如潮水般翻涌,无法平息。 平日里灵动狡黠如小狐狸的她,此刻却如同失去生气的破布娃娃,颤抖着窝在他的怀中。 那人,该杀! “等会.......” 怀中声音微不可闻,朱谨低头,对上沈月布满血丝的星眸:“他被我杀了,沉在隔壁湖底。” 短短几个字,朱谨却能拼凑出真相, “听风,去隔壁收一下尾,去叫听霜过来。” 吩咐完,他抱着沈月回房,将她放在榻上, 光线斑驳,榻上小姑娘唇瓣上残存着嫣红的血迹,刺眼非常, “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朱谨坐在一旁,神色冷峻:“你从我院中出去不过一个时辰,怎么将自己弄成这样了?” “说了你也不一定信我,” 沈月微微低下头,揪着他披风布料眼根微湿, “沈毓婉让丫鬟带我经过一个花廊,我和丫鬟就都晕了,再醒来我就在隔壁院子被那人压在身下。” 她闭上眼,仿佛还能感受到血液洒在脸上的温度, 她今天杀人了, 指尖发颤,她身体遏制不住的抖动。 “我杀了宋成,听着丫鬟被引进院子,慌不择路从院后的墙上试图逃跑。”她望着朱谨,紧咬下唇:“我若是被人发现,只有嫁给宋成一条路。” “宋成喜好虐杀,我嫁过去也是死,不如杀了他还有一线生机。” 她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心狠手辣又怎样,至少她还活着,这就够了。 “好姑娘,做得好。” 没有想象中的斥责,沈月感受到头顶炙热的大掌,压抑的恐惧和委屈瞬间崩塌,泪珠顺着长睫止不住滚落, 紧咬的唇瓣被掰开,粗粝的指尖抵在正中以防她再次咬伤自己。 朱谨揉着她细软的发丝安慰:“好好睡一觉,接下来本王来处理,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呜咽的哭声透着凄苦, 朱谨起身,将内室留给沈月发泄, 听风跪在廊下:“主子,尸体被属下运过来了,怎么处理?” 朱谨眸色暗沉,宋成虽说是宋家旁支,但手上掌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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