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身上,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拓跋靖被父汗惩处的模样, 拓拔宇令人将消息捅上去后,让人再搬一坛子酒来等拓跋靖被惩处的消息, 可汗营帐中侍卫出现时,拓跋靖横了沈月一眼, 这个女人,实在是妖! 纵使他现在再怎么想惩罚沈月的自作主张,但在可汗营帐的侍卫面前,他不敢做出耽搁之色, “来人,将居安姑娘送回营帐,若有差池,本王送你们去喂狼!” 吩咐完下属,他打马走向侍卫,正欲去可汗营帐,就听侍卫高声道:“慢!可汗吩咐,让三王子身边的女人也跟着一起去。” 父汗要见居安? 拓跋靖心中一个咯噔,脸色陡然突变, 父汗向来喜好美色,见到沈月后还能挪开眼睛吗? 又或是沈月会不会转头扔下他,投入父汗怀抱? 第326章 沈月低垂着眉眼,拓跋靖看不出她的想法, 父汗召唤,在不在她的设计中? 若是在,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心中惊疑不定,他敷衍完传令的侍卫后,跟沈月走在最后, 望着沈月侧颜,他压低声音发问:“你见父汗想做什么?” “王子想的太多了,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说实话,被你父汗召见我也很意外。” 沈月耸耸肩,神态自如:“王子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拓跋靖的目光紧锁在沈月脸上,试图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捕捉一丝线索,却一无所得, 他轻哼一声,语气中夹杂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警告:“沈月,父汗的城府心机绝对不同于拓拔宇那个自大的蠢货,不论你想做什么,莫让自信成了自负的温床,更别牵连本王。” 沈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自然,” 毕竟她想要的只是见到拓拔可汗给自己多留一条退路而已, 朱谨女人的身份,足以让拓拔部落的人将她留下来,以便于最后羞辱朱谨, 她轻轻侧头,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营帐,望向东方,只要她出现的够多,就能让高仲他们更快发现她。 穿过层层叠叠的营帐来到正中, 拓跋靖兀的将手揽住沈月腰肢,轻声呵斥:“别动,否则本王保不住你。父汗可不是本王。” 心念一转,沈月顿时明白了拓跋靖的用意, 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男人慕色是天性,更何况是土皇帝一般的可汗, 她想不被盯上,唯有伪装成拓跋靖的女人, 再怎么,老子也不会抢儿子的女人。 沈月顺着拓跋靖的力道倚靠在拓跋靖坚实的胸膛上,目光温顺而略带羞涩地低垂,手指不经意地缠绕着衣角,如同美艳娇贵的菟丝花,一副完全依赖于拓跋靖的柔弱模样, 随着营帐的帘幕被掀开,沈月的心跳不禁加速了几分, 她迅速调整呼吸,憋着气逼红双眼让自己看起来更怯弱。 可汗坐在正中央的虎皮椅上,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进入营帐的二人,眸子在沈月身上停留, 拓跋靖余光瞥见拓拔契的目光,薄唇紧抿,心中陡然涌起一抹不适, 他揽着沈月的腰,站在拓拔契面前,松开沈月的腰脚步上前一步, 高大的身躯将大半个沈月挡在身后,他低垂着眉眼冲拓拔契行礼,姿态恭敬:“儿拜见父汗。” 沈月半躲在拓跋靖身后,跟着他动作福身,声若蚊蝇:“拜见可汗。” 沈月半遮的身影在拓跋靖宽厚的背影下更显柔弱无依, 拓拔契的目光仿佛两道无形的箭矢,穿透空气,直射向她,带着审视与玩味。 沈月半敛的眼神阴鸷,她双手紧紧攥着拓拔靖背后的衣衫,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这幅怯弱的模样让拓拔契眼底掠过一抹失望,空有一身好皮囊,却跟个木偶一般无趣, 从沈月身上收回视线,拓拔契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孽畜!” 他猛地拍击桌案,震得虎皮椅一阵摇晃,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本汗将招待其余部落的重任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本汗的!” 粗犷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营帐内回响,营帐内众人随着他的怒火跪倒一片, 拓跋靖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拓拔契对视,痛心道:“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拓拔!还望父汗明鉴!” 向来怯弱的儿子陡然有了同他对峙的勇气,拓拔契眼神变得幽深:“任由你的女人挑拨其他部落与拓拔部落交恶,这就是你所谓的为拓跋部落着想?” 言罢,拓拔契站起身走到拓跋靖二人面前,身形魁梧如山, “看在你往日本分的份上,本汗给你个自辩的机会,说!” “儿今日意外窥得其余部落对我们颇有微词,早已心生不满,耶律部落牵头,已经做好择日对我拓拔部落发难的准备。” 拓跋靖身形跪的笔直,将沈月之前的话修饰一番,一字一句的说出, 他故意夸大后果,说到重要之时,双目泛红,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事情始末就是这般,若父汗执意要惩治,儿甘愿受罚!但若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儿还是会选择这样做!与其将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中,不如儿先挑破毒瘤,让事情走向跟着我们的步伐前行。” 沈月浑身颤抖的跪在拓跋靖身后,哽咽:“我只是根据王子吩咐说两句话而已,并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沈月和拓跋靖两人一唱一和,将这件事的功劳扣在拓跋靖头上,变成拓跋靖为了部落,借着沈月的口将事情挑开。 拓拔契背着手,在营帐内缓缓踱步,每一步都似重锤落在拓跋靖与沈月的心头,不知拓拔契会如何做决定。 来回走了两圈,拓拔契在拓跋靖面前停下脚步,目光如炬,直射向拓跋靖:“既然你瞧不上宇儿的动作,那你倒是说说,若你为拓跋部落的左大将,面对此等局势,你会如何布局,将那些部落一一推出去替我们攻城,而又不失我拓拔部落之本?” “儿愚钝,还望父汗莫要取笑。” 拓跋靖挺直了脊梁自嘲的笑了笑:“儿以为,需分化,针对耶律部落,可散布其野心的谣言,并暗中挑起其他部落对耶律部落的不满,再者,可用更“简单”的方式决定军队部署,比如抽签,抓阄,这些都可以暗中做手脚却让人看不出破绽,只能定为天意, 另,我们部落也该适当的冲锋陷阵,损失一些兵力才能让事情越发真实,时不时设计一些奇袭被埋伏的伎俩,让我们的人假死脱身,隐藏于其他地方,等待最后时刻。” 听了拓跋靖的话,拓拔契冷笑一声,低沉的语调听不出喜怒:“本汗倒是看错了,你是个心狠手辣的!” 拓跋靖抿着唇,碧绿的瞳眸透着冷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适当的牺牲是必要的,纵使需要牺牲儿,儿也甘愿赴死!” 沈月跪在拓跋靖身后,听着他正义凛然的话,唇角上扬,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她就不信,这样的话还能打不动拓拔契, 有拓拔宇的笼络人心在前,这会儿的拓拔契急需要一把刀, 一把平衡势力的刀! 第327章 沈月低垂着眉眼,如同一碰就碎的菟丝花规规矩矩跪坐在拓跋靖身后, 当她听到拓拔契重新坐下的动静后,悬着的心落了地, “回去吧,管好你的女人,莫要让她再口无遮拦惹出祸事来,” 拓跋契未责罚拓拔靖,也没再说这件事如何处理,只让人将拓跋靖二人送回营帐。 “他这是什么意思,晾一晾本王?” 营帐中,拓跋靖拨弄着手中酒碗,狭长的眼尾微眯:“居安,他当真会重用本王?” “会。” 沈月慵懒的盘腿靠在营帐中粗大的木柱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脚踝处的铜环:“这玩意儿你准备什么时候从我脚上取下?” 在草原部落中,她这种被拴着链子的人是奴隶,就连下人都能踩一脚的存在,卑微到尘埃之中, “等你真心归顺。” 拓跋靖似笑非笑的眺着沈月侧颜,嗓音暗哑:“亦或是你怀上本王的小崽子。” 拓跋靖半开玩笑的话让沈月眼皮猛跳,她抿着唇不再回复, 接下来的时日,拓跋靖不再如之前那般当个小透明, 依着沈月的话,他暗中向王城中的大夫人递交了投名状, 王城, “你说老三给本夫人送了礼物?” 金夫人柳眉轻挑,从榻上坐了起来,眼神玩味, 拓跋靖向来沉默寡言,也就是这两年才活跃在人前, 金夫人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那双肖母的碧绿眼眸上,其他的不大想得起来。 “夫人,他给您送了一块赤狐皮还有一封请安信,” 蹲在矮榻前的女婢捧着包裹,恭敬道:“除此外并无其他。” 金夫人来了兴趣,身子前倾用指尖挑起包裹一角,红的艳丽的赤色纯正,无半点杂色:“老三这是下血本了。” 女婢惯会察言观色,一见金夫人的神色就知道她这是感兴趣了,立刻将信封也一并呈了上去。 待金夫人看完拓跋靖的请安信,淡笑着整理了一下鬓发,嗤笑:“这老三还算乖觉,知道他一个人孤掌难鸣,迟早被给老二弄死。” 她起身,保养得当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指腹将信纸上的褶皱一条条抚平,她轻笑:“儿孝母慈,本夫人记得库房中有几块上好的皮子,正好天凉了,让人裁了给他们两兄弟做大氅。” “夫人这是准备帮三王子了?” 女婢好奇道:“那三王子自幼无人教养,性格偏激,夫人帮他难道不怕养虎为患?” “一个母族尽灭的人有何可惧?这世道自身再强又如何?权谋之争,比的是身后底牌,争的是人心。” 女婢的担忧,金夫人毫不在意,她张开双手任由其余女婢替她理平衣裙,唇角微勾:“我儿身后站的可是金族,区区一个孤儿,能掀起什么风浪?” “万年年岁尚小,总归需要一个人去压一压老二的气焰。” “奴这就去安排。” 金夫人心意已决,女婢不再劝阻,跪伏在地上恭送金夫人出门, 天色逐渐昏暗,女婢拿着火烛将院中悬挂的灯笼一一点燃。 金夫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东厢房准备传膳, “阿娘。”“夫人” 刚入大厅,拓拔煌一行人恭敬的行礼, 金夫人颔首,坐下后温柔的冲拓拔煌招手:“万年,来阿娘这里,今日课业完成的如何了?” 拓拔煌靠过去一板一眼的回答,母子俩其乐融融, 金夫人微笑的听着,满眼都是儿子稚嫩可爱的脸, 她年近三十才得以生下拓拔煌,以至于拓拔煌比前头三个王子小了十几岁, 若不然,她又何必理睬拓拔靖, 掌心抚摸拓拔煌滑腻的脸蛋,金夫人问道:“还有一个时辰,你去做什么了?” 拓拔煌眼底划过一抹慌乱,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金夫人心中已然有了猜测,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又去瑶姬院中了?” 语调虽说是疑惑,但她心中已经确定, 年初大景将静安公主送来王都和亲后,她这个儿子就对静安公主带来的乐师产生了浓厚兴趣, 一有空余时间就会偷偷溜进静安公主院中,听乐师抚琴, 如今拓跋部落同大景开战,静安公主的夫人之位被撸,靠着腹中孩儿保下一命,成为低贱的瑶姬,万年竟然还去! 越想金夫人的眉头皱的越紧,握住拓拔煌肩膀的手收紧,紧到她尖锐的指甲陷进拓拔煌肉中也不曾发觉, 她眼底飘过一抹杀意,严肃道:“万年听阿娘的话,日后莫再去那个院子,大丈夫顶天立地,又怎能沉迷于那荼靡之音!” “阿娘莫要伤月先生,儿不去了就是。” 拓跋煌从金夫人话中听出杀意,急忙拉着金夫人衣袖替尘月求情, 他低垂着头,急切允诺:“儿会好好学,绝不会给阿娘丢脸,阿娘留月先生一命吧!” 金夫人眸色晦暗,将拓拔煌搂进怀中,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背:“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认真一些。” “阿娘!” 拓跋煌挣扎着从金夫人怀中抬起头,执拗的望着金夫人,希望她能允诺, 二人僵持许久,金夫人败下阵来:“阿娘答应你,不伤他性命。” 听到金夫人承诺不伤尘月,拓跋煌放下心来,笑语晏晏陪金夫人用过膳后被人送回院子, 夜幕下的王都格外寂静,廊下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女婢走在前面打着灯笼, 金夫人随手折了枝枝条放在指尖拨弄,冷声问道:“瑶姬院中可有动静?” 女婢恭敬的回:“回夫人,瑶姬尚未发动不过算着日子也快了,王子之前叮嘱过莫要为难瑶姬院中,是以瑶姬院中众人除了行动不便,其余并无变化。” “一个敌国姬妾,竟然靠带来的奴才被万年护着,呵!真是笑话。” 金夫人嗤笑一声,若说瑶姬同那个毁了容的乐师没什么她是不信的,她之前不管是与她无关, 可如今那个毁容的乐师成日勾着万年去浪费光阴,让她如何再忍? “吩咐下去,让人挑了那乐师手筋,扔进瑶姬院中,整个院子不准人进出,也不准送任何水米!” 她答应过万年不能伤那乐师性命,自然不能食言, 女婢领命,不过一刻钟,金夫人所派之人已经来到静安公主院中, 自拓拔部落决定与大景开战后,静安公主便被人扔进这个偏僻的院落,缺衣少食, 那一日,性子烈的婢女一个接一个撞死在廊下,血色漫天,静安将嘴唇咬的血肉模糊,只能被两个膀大腰圈的老嬷嬷压在椅子上,眼睁睁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容化成艳丽红梅, 若不是尘月带四王子来得及时,她连贴身女官寒梅也保不住。 尘月大汗淋漓被侍卫扔进院中时,静安正倚在榻上用里衣给未出事的孩子做包被, 只听院门一开一合,随后寒梅的惊呼声在院中响起:“月公子!” 尘月出事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出现,静安顾不得虚弱的身体,一手托着沉重的肚子一手扶着墙往屋外挪, 第328章 血...... 又是血...... 静安瞳眸倒映着尘月光秃秃的手掌,踉跄两步险些被门槛绊倒, 颤抖的唇瓣溢出一抹哀鸣,静安不顾一切朝尘月冲去,双腿岔开跪在地上,她望着尘月被齐根削掉的手指,伸手想要触碰,却又怕加剧了尘月的痛苦, 只能小心拖着尘月的头放在腿上,小心翼翼的替他将黏在脸上的枯黄发丝拨开,露出满是疤痕的脸, “尘月......你别吓我......” 她的尘月! 她风光霁月的尘月! 若不是因为她,尘月也不会来到这个吃人的虎狼之地。 “静安别哭......” 尘月强撑着睁开眼,扯出一抹故作轻松的笑:“左右我是个没本事的人,没办法带你逃出去,也护不住你,这双手没有便没有吧,说不定还能靠这双被废的手向四王子求个大夫。” 手上的伤口被布条一圈圈缠紧止血,十指连心,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带来钻心的疼痛, 尘月望着静安消瘦的脸颊,清澈的眸子露出心疼之色, 静安身体本就不好,在京都也都是锦衣玉食的供养着, 如今她怀着孕,却也只能住在破败的院中,吃着残羹剩饭, 静安哭的不能自己,捂住尘月的嘴:“你自己走吧,回大景......” 若不是她在这儿困住了尘月,依着四王子对尘月的兴趣,尘月完全可以想办法离开,而不是陪她在这吃人的王都苟延残喘。 心痛如刀绞,下一秒,静安小腹传来剧痛, 她身体僵硬,泛白的唇色陡然浮现诡异的晕红, “静安?”“公主殿下?” “无碍,只是小家伙方才踢的重了些。” 迎着尘月和寒梅关切的眼神,静安浅浅的笑了笑,让寒梅继续给尘月包扎双手, 身下有热流流淌,她忍着腹部的痉挛,直到尘月双手包扎好,她心神松懈,瞬间一声痛苦呻吟从紧咬的牙关中溢出, 尘月和寒梅顿时脸色大变,望着静安被羊水浸湿的裙摆,二人手忙脚乱的将她扶进屋内, 吩咐寒梅留下照顾静安,尘月摒弃身体疼痛,冲到紧闭的院门前大声呼救, 一墙之隔, 墙外是饮酒作乐的笑声, 墙内是悲戚的呼救声, 血腥味弥漫在屋内,静安躺在床上,额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 她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腹部剧烈的起伏, “公主殿下坚持住,大夫很快就到!月公子很快就将大夫带回来了!” 寒梅嗓音难掩苦涩,她替静安擦着额头冷汗,脸上满是泪痕, “没用的.......” 静安摇了摇头,眼泪从眼角滑落, “我们主仆是依靠尘月才能勉强保住一条命,如今大夫人既然对尘月动了手,就不会再留着我们,” 唇角划过一抹苦涩的笑,她费力抬起骨瘦如柴的手放在小腹上:“她早就猜到我腹中的孩子可能是尘月的,隐而不发只是觉得我是个短命鬼没有必要多费心思,如令四王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庇佑我们,触犯到了她的逆鳞,她不会再容忍我们活着了。” 从和亲那天开始,她就没想过自己能安稳活着,她的身体在严寒酷暑的草原根本支撑不了几年,哪怕大夫人不动手脚,她也逃不脱既定的命, 是尘月的到来,给了她想要活下去的贪念, 她知道,她一旦死了,将她当做一切的尘月绝不会独活,她想方设法怀上尘月的孩子,想让他有个羁绊, 可没想到,还没等她生下孩子将两人送走,草原部落与大景便发生了战争。 她的身体早就是强弩之末,没有大夫没有药,根本无法将孩子生下来, 长睫颤抖着闭上,她下定决心, 再睁眼,舌尖卷过干裂的唇瓣,铁锈味在口腔蔓延, 静安浅笑,消瘦到颧骨突出的脸上涌现一抹晕红:“寒梅,将尘月叫进来吧。” 虚弱的嗓音透着轻颤,她双目含泪,笑的温柔:“我想见见他。” 静安身下的被褥早已被羊水和血水浸透,寒梅望着静安脸上不自然的晕红,心中隐隐猜到些什么, 她用手背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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