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来。 年前潘家将族中优秀的子弟都带上了京都,潘夫人更是大手一挥斥巨资在京都举办宴会,宴请京都的勋贵家眷, 潘夫人大气,随手赠礼便是奇珍异宝,鸽子蛋大小的南海珍珠手串,龙眼大小的红宝石金钗,更别提赠与各府主母的羊脂白玉观音,更是精妙绝伦,价值连成。 不过十来日潘夫人便借着财大气粗与京都女眷打成一片, 潘家女眷在后宅圈子里笼络人心,潘家家主也没闲着, 经过潘家和宋太妃的运营,潘家一脉的大小官员纷纷得到重用, 在朱瑾的暗中嘱咐下,摄政王一脉的官员纷纷坐壁上观,以至于潘家几乎把持了大半个朝堂, 许是见这样朱谨都没有出手,宋太师料定朱谨已经大势已去,原本十分的顾虑只剩下六分, 借此机会高仲暗中的推动,将宋太师原本想谋给宋梓的兵部尚书的位置,给了潘家一脉, 这件事成了潘宋两家的导火索,本就各怀鬼胎的两脉彻底撕破了脸皮,将京都官场变成两家博弈的战场,一时间京都乱流汹涌。 朱谨手中信件一张不落的看完后,揉着眉心冷冷道:“豫北王还是要灭的,至少不能让他再往南边去了。” 徐先生几人觉得不妥,纷纷谏言。 “殿下,有王妃舅家守着,豫北王一时之间也难以突破,当务之急是要将京都那个烂摊子平掉。” 剑眉紧蹙,朱谨直接否定:“不妥,他拦不住的。” 几经劝劝,朱谨想法坚定。 见朱谨铁了心的要先平豫北王之乱,徐先生等人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沈月, 居安夫人毕竟是殿下的心上人,深得殿下信任,这时候这就只能寄希望于殿下能多考虑一下居安夫人的意见了。 灼热的目光从四周传来, 沈月眼尾跳了跳,忍不住抚额, 这帮子老狐狸,都不敢去摸老虎尾巴,就指望着她去! 腹诽归腹诽,但大事还是不能耽搁的, 沈月正了正神色,冷然道:“殿下若是执意要先平复豫北王并没有错,不过,殿下可有想过,如果双方激战到疲乏之时,京都切断粮草供应,并且带着大军从侧方堵住殿下的退路,三面夹击,殿下当如何?” 离开京都越久,对他们来说越发不利, 真的等潘家在京都站稳脚跟,想要再拔除就难了! “殿下是必须要回京坐镇的,殿下离开的时间越久,人心越发容易涣散。” 这个京都,朱谨必须要回, 但怎么回去这件事,倒是可以做做文章,替朱谨拉拢民心。 指腹摩挲着手炉上凸起的花纹,沈月眼神幽沉:“不如这样,我们先顺着京都的意思出兵,再兵分两路,给京都来一出大戏。” 第374章 立春刚过, 京都催促朱谨出兵的消息如飞雪一般传来, 再次坑了宋太妃一大笔粮草后,朱瑾一行人终于动身,继续朝北方去, 经过半个月的行军,朱瑾所在的大军对豫北王的老巢发起进攻,豫北王腹背受敌不得已停下了南下的脚步,转而分出兵力回援, 宋太妃等人高坐庙堂之上,等着利用朱瑾将豫北王除掉后,再趁着他疲乏姿势坐收渔翁之利, 眼见着一切都按照预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却不料噩耗突然传来。 “急报!” 夜色如墨,京都的宫城被突如其来的急报声撕裂了宁静。 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后宫静谧, 宋太妃宫中顿时灯火通明, 大太监神色慌张,手中紧握着一封密函,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太妃娘娘,北方边陲急报!” “拿来!” 宋太妃睡意全无,从太监手中接过密函,未及拆阅,她的心已沉至谷底,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北方来的消息,只要豫北王和朱谨还没有两败俱伤,不管是哪方出了问题,于他们而言都是坏消息。 捏着密函的指尖微微颤抖,仿佛那薄薄的纸张承载着千钧之重, 宋太妃一件试了几次,方才将密函打开。 黑色字迹一个个跃入眼中,她脸色由红到白。 朱谨重伤性命垂危,如今正由亲卫军护送紧急赶回京都! “怎么会这样......” 宋太妃跌回软榻,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好端端的怎么会重伤!” 乱了,全都乱了! 朱谨这一伤将他们的谋划全都打乱了! 朱瑾这会儿若是死了谁还能压得住豫北王? 等他若是活着回到京都,等他养好伤后,定然会在京都形成三角鼎立的局面! 宋太妃胸膛剧烈起伏,命太监将送信之人招进后宫, 隔着屏风,她盯着跪在厅中的高大身影怒不可遏质问道:“摄政王好端端的怎么会重伤垂危?究竟是谁在暗杀了摄政王?摄政王身边的亲卫呢?都是吃干饭的吗!” 明明他们的人还隐藏在朱瑾身边没有动手,究竟是谁在这个时候选择置大局而不顾动朱谨? 若是被她查出来是谁,她非要把他的皮扒了不可! 宋太妃一连几句怒气质问,声嘶力竭, 跪在下方的将士缩了缩脖子,恭敬道:“回太妃娘娘,并非是有人暗杀,摄政王的伤是在交战时候受的,豫北王军中有神箭手,他射向摄政王的剑士上涂了毒药。” “交战!呵呵!” 宋太妃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密函狠狠砸向屏风,咬牙切齿道:“他一个主帅不好好在后营帐中指挥,非要逞什么能上什么战场!胡闹!荒唐!” 宋太妃猛地站起,身形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胸口怒气难平,她指骨屈了屈,随手抓起案上的青瓷花瓶,狠狠掷向地面, 清脆的碎裂声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碎片四溅, “可恶至极!这都是什么事!作!他就作吧!” 大太监与宫人们被宋太妃骤然爆发的怒火吓得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出,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碎裂声不绝于耳, 直到身边空荡荡再没有趁手之物,宋太妃心中的火方才熄灭, 她踩碎裂的瓷器上,眸光阴狠:“来人!立刻去隆丰亲王府上,将亲王他们请进宫来!本太妃有要事相商。” 目光划过跪在一旁送信的将士,宋太妃眼神眯了眯,朝大太监使了个眼色, 随着大太监手势结束,刀光闪过,送信的将士倒在血泊之中, 眨眼间,宫人便已经将尸体拖下去,门口血迹也被冲洗干净,仿佛这个人从来没存在于世间过。 “太妃娘娘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奴才已经着人去请隆丰亲王了。” 大太监跪坐在宋太妃脚边,双手捧着热茶递到她手中,伸手替宋太妃捶腿宽慰:“太妃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你说的对,不值当,” 宋太妃倚靠在榻上撑着额,面上露出几分疲惫之色, “本太妃年岁不小了,也不知还能再活多少年,不趁着还能睁得开眼的时候完成兰姐姐的心愿,只怕到了九泉之下无颜见兰姐姐。” 许是年纪大了,她最近总会回忆过去。 她与潘攸兰的相识,如同话本子一般, 年少时候的她不知天高地厚,总向往着话本子中只此一心人的爱情, 遇到那个人的时候,她以为是上天安排,却不想是有心之人想攀附宋家的故意之举, 那人哄遍她私奔,见她拒绝便想强行生米煮成熟饭,以此为要挟做宋家的乘龙快婿。 在她绝望之时,是兰姐姐如仙女一般从天而降,不仅从畜生手中救下她,还帮她遮掩,保全名声, 在之后更是对她关怀备至,耐心开解,在她们一同进宫之后,面对后宫的尔虞我诈,兰姐姐也是一次又一次替她解围,不顾自身安危, 那样惊才艳艳的绝世女子,怎么能让人不爱? 她本以为只要努力往上爬,就能和兰姐姐一起安心在后宫相守, 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前行,却不想红颜多薄命, 兰姐姐遭人暗算生下异象之子,被崇仁帝下令绞杀, 她赌上宋家,赌上自己的命才在崇仁帝的眼皮子底下救下了兰姐姐的孩子。 第375章 宋太妃抬手,指尖抚上眼尾,感受着脸上松弛的皮肤和皱纹,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兰姐姐想让她的孩子不再受制于人,那她就倾尽所有帮助兰姐姐的子孙登上帝位。 回忆间,太监禀报隆丰亲王一行人到了, 宋太妃收拢纷杂的思绪,搭着大太监的手起身,不悦道:“还不赶紧将人请进来,愣着做什么?外面天寒地冻,若是隆丰亲王因此受凉,你们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屏风被撤下,隆丰亲王一行人的身影出现在厅中, 隆丰亲王被潘家家主牵着,眼神空洞呆滞,发丝乌黑,但细看之下依旧能看到几缕银丝, 在他身后,潘阳和潘朔恭敬的跟在他身后, “隆丰,到宋姨这边来。”宋太妃对着隆丰亲王招手,满脸慈祥,用哄小孩的语气哄道:“宋姨让宫人给你备了一些茶点,快来尝一尝。” 听到吃的,隆丰亲王呆滞的眼神动了动,分开潘家家主的手,朝宋太妃冲去,含糊不清道:“好......吃......” “对,好吃的,慢慢来不着急,宋姨这边可多着呢。” 宋太妃掏出手绢替隆丰亲王擦拭嘴角的食物残渣,眼底划过一抹痛惜之色, 兰姐姐那般聪慧的玉人,若非经人陷害,她的后代也应当是惊才艳艳之辈。 潘家家主眉头紧皱,出声打断:“太妃娘娘深夜唤我们前来,可是为了摄政王受伤之事?” “不错。” 宋太妃抬眸,眼神冷然:“朱瑾这会儿重伤,也不知是故意而为之,还是真的年岁大了身手退步。 但不论怎么说对我们而言都不是好事,潘卿,此事一出,我们再没有合理的理由去阻挡摄政王进京了。” 朱谨回京是因为战场受伤命悬一线需要回京救治,若他们多加阻止,定然会被那帮穷书生戳脊梁骨。 要不要让朱瑾平安回来这事儿,还需要他们一同商议。 看看究竟是活着的朱谨作用大,还是直接让他死在路上干净。 “太妃娘娘,此事明面上无法阻止,只能让人在路上动手,能否成功全看天意。” 潘家家主脸色冰冷, 朱谨重伤这事出来的又急又快,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调人去伏击,也只能是匆忙行事,五五开罢了! 宋太妃宫中的灯火亮了一夜, 这番动向自然瞒不过同在宫中的太后, 虽然宋太妃之前将她的眼线拔除不少,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她在宫中经营多年,又怎么会轻易的让人将后手全部挖出来? 几经查探,朱谨重伤回京的消息也传入到她的耳中, 望着幽沉的天空,太后混浊的眼底迸发出一抹精光, “这京都,又要变天了。” 纵使宋太妃和太后都有意隐瞒朱谨重伤之事,可天下始终没有不透风的墙, 不过三五日,摄政王为百姓征战,重伤垂危的消息就在京都周围蔓延开来, 一时间,朱谨在百姓口中成了天上将星转世,声望高涨。 * 半月后,京都, 马蹄声轰鸣,夹杂着铁器碰撞的清脆,黑旗猎猎作响,迎着春风飘扬。 杀气腾腾的军队,身着厚重的铠甲,将一辆马车围在中间缓缓驶入京都。 围观的百姓被军队的庄严的声势所摄,围站在道路两旁注视着军队走过, 不知是谁起的头,马车路过之时,百姓纷纷伏跪在地, 听风骑着马护在马车旁,眼神锐利如鹰扫视四周。 变故突起, 跪在地上的百姓中,数十名黑衣死士如同鬼魅般猛然跃起,手持利刃迅捷的冲向马车,寒光闪烁的刀刃在夕阳的余晖下映出令人心悸的幽蓝色冷芒,一看便是淬了见血封喉的毒, “有刺客!!!保护殿下!!!” 听风反应极快,猛地一拉缰绳,骏马嘶鸣着向后跃起,同时他手中的长刀横扫击向最近的一名死士, 金属碰撞的巨响震耳欲聋,火花四溅, 同伴的鲜血并未减缓死士的脚步,他们如同不知疼痛的野兽一般,疯一样的扑向马车。 百姓们惊恐万状的向四周逃窜,现场瞬间一片混乱, 尖叫声、马蹄声、兵刃交击的铿锵声交织在一起,将宁静撕裂。 亲卫围成一圈将马车紧紧护在中心,激烈厮杀后现场只剩下满地残骸,以及匆匆赶来面露惊惧之色的禁卫军, “属下来迟!还望摄政王殿下恕罪。” 马车内毫无回应,禁卫军眼神闪了闪, 听风冷嗤:“来迟?恐怕是受人指使故意躲在角落里吧。” 不等禁卫军辩驳,听风下令让车队继续前行,视跪在一旁的禁卫军于无物。 朱谨一进京便遭遇了刺杀, 消息传进宫中,宋太妃气的脸色铁青:“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的!在京都刺杀!昏了头不成!” 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宋太妃盯着坐在一旁品茶的潘家家主,脸色阴沉:“这些都是你的人!潘卿,这件事儿,你必须要给本太妃一个交代!” “太妃娘娘息怒,此事定有内情。” 潘家家主放下茶盏,起身对着宋太妃躬身,眉宇笼罩着阴鸷之色:“这件事臣确实不知,待臣回去查清楚后再来向您请罪。” 他们才不会这么傻,当街刺杀将主动权交给朱谨, 定然是哪里出了纰漏,才会出现当街刺杀。 宫内焦头烂额, 摄政王府上下却一片喜色,朱谨回来,上下如多了主心骨,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马车一路驶到摄政王府内宅, 沈月掀开车帘,狠狠松了口气, 终于到了! 若是再不到京都她这身骨头都要被颠碎了! “居安!” 温软的嗓音透着嘶哑,下一秒,胳膊上多出一双玉手, 沈月抬眸,只见沐倾雪头戴玉冠,梳着妇人发髻眼眶微红,靠过来附在自己耳边低语, “你瘦了,这段日子吃了不少苦,这次就别走了,就在摄政王府,我给你好好补一补。” 清澈的眸中满是关心,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沈月指尖颤了颤,轻应了声好。 “咳!” 车内沉闷的咳嗽声将沈月思绪拉回,她猛的反应过来车上还有一个装病的人。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她对沐倾雪道:“摄政王殿下受了重伤不宜挪动,王妃最好还是寻几个有力的婆子,将王爷抬进房间里吧。” 摄政王府虽说已经被清理过一遍,但难免还有别人的探子, 既然是装病,那就要装全套,小心一些总归是没错的。 车帘被卸下,露出车内全貌, 车厢一半被改成床铺的模样,铺着厚厚的被褥, 车厢光线昏暗,朱谨脸色苍白毫无无血色,静静地躺在被褥之中,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胸口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起伏,仿佛只剩下一口气还吊着, “殿下!” 沐倾雪悲鸣一声扑到马车旁,豆大的眼泪不断从眼眶涌出,面上满是悲戚之色:“殿下如何能这般狠心......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妾身如何自处啊......” 凄婉哀转的哭诉声在院中回响,丫鬟婆子也跟着跪下,纷纷露出哀拗之色。 “王妃,您可要撑住。” 丫鬟扶着几欲昏厥的沐倾雪劝慰:“殿下还等着您安置呢!” “对!本王妃还不能倒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没事的。” 沐倾雪用帕子擦了擦眼尾安慰,眼泪却涌的越发厉害,她转身倚靠在沈月身上,哽咽:“居安,你同本王妃一起照顾殿下。” “一切都听王妃安排。” 沈月垂眸,半揽着哭红了眼的沐倾雪,眼底泛着粉红, 众人合力将“半昏迷”的朱谨抬进房间安置在床榻上后,沐倾雪屏退其余下人,哭声顿时一收, “好了,这里都是自己人了。” 将手中帕子揉成一团扔到一旁后,沐倾雪拉着沈月坐下,重重松了口气:“总算是将你们盼回来了,若是你们再不回来,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第376章 丫鬟婆子都被赶了出去,屋内只剩下高仲,凝香以及沐倾雪的贴身丫鬟, 既无外人,那便不必再装。 朱谨从床榻上坐起,剑眉紧蹙:“高先生,将近来的情况同本王说说。” 高仲躬身应是,言简意赅,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出。 得知朱瑾快要归来的消息,两派人马秉承着截然不同的态度。 宋太妃不断动作,想将朱瑾留在路上,同时也加快了拉拢朝廷官员的脚步。 而宋家和太后倒是不急不缓,整日紧闭宫门,等着朱谨回京将京都这池子水搅乱。 高仲沉声道:“依着属下近来的观察,属下以为太后恐怕并无争位之心,她如今应当只是为了自保,恐怕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向殿下抛出橄榄枝,寻求合作和庇佑。” 朱谨颔首,面容沉静:“吩咐下去,让本王的亲卫亲自查刺杀一事,且将驻扎在城外的将士调入京中,守护摄政王府,若有阻止,格杀勿论。” “喏!” 高仲接过朱谨递来的令牌,拱手退去, 临走时,他同沈月对视一眼,小声道:“女公子,借一步说话。” 柳眉轻挑,沈月眸光闪烁, 能让高仲顶着朱谨吃人的目光也要私下同她说的事,除了潘阳,恐怕再无其他。 杏眸斜眺了朱谨一眼,沈月跟在高仲身后一同向外室走去。 到了外室,高仲也没急着先说,而是拎起桌上茶壶给沈月倒了杯茶水递到她手中,探头探脑往里面看。 望着高仲鬼鬼祟祟的模样,沈月接过茶盏失笑:“行了,这个距离他们听不到的。说吧,潘阳那边怎么了?” “嘿嘿,不愧是女公子,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高仲弯着腰搓着手讪笑,窥着沈月神情低声道:“潘阳知道摄政王回京后来找我了......他说想见你一面......” 潘阳要见她? 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瓷面,沈月眼帘低垂:“我们与潘家已经撕破了脸皮,他与我私下见面,有什么好说的?在这个关头,难不成真的是为了叙旧?” 高仲沉吟片刻:“或许真的是想同您叙旧?毕竟大家曾经都是知己好友,如今走到对面也是局势所迫。更何况......” 高仲话语停顿,望着沈月不确定道:“更何况他对您生出了别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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