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们在旁边听多久了? 快到晌午,锅中的粥已经煮得差不多了,淡黄色的粘稠气泡不断涌起破碎,浓浓米香闻得人直咽口水。 朱谨搅动着淡黄色的粥锅,沉声道: “本王在后方也听了一些,王妃与本王都是局外人,正好二位大人都在,不如问问正主。” 被朱谨点名,沈崇文和余洛薇的父亲余贺年一同上前, “能帮助受灾百姓,臣即使是倾尽家产也甘之若饴。”沈崇文遏制住不断上扬的嘴角,不由再次感慨沈月生错了性别, “臣亦然!”沉重的三个字被余贺年从牙缝中挤出,他不得不扯起笑意:“都是为了百姓,这个赌约倒是无伤大雅。” 唇边胡须颤抖,余贺年心疼得心肝肺都要揪成一团, 吃力不讨好,费粮费心思结果全给沈崇文那个老匹夫镀名声了! 有这一出在前,百姓提起他余府施粥哪还会感激余府,只会夸赞沈家那个小丫头片子为了百姓用计逼得余家不得不施粥! 他们二人在前面牵头,剩下的官员也有心在朱谨面前表现一番,纷纷附和要一同延长施粥的时间。 “百姓有诸位这样的父母官,简直是幸事!本王替百姓谢过诸位慷慨解囊。” 朱谨顺势给众人戴了一顶高帽, 旋即主动拿起一旁的瓷碗给自己盛了碗掺着树粟米的米粥,点道:“细细算来,本王也有五六年没再喝过粟米粥了,” 他脸色怅然,眼底悲痛一闪而过:“边疆凄苦,遇着粮草告急,别说粟米,草根树叶随意煮煮便是一餐。” “粟米粥,也挺好的。” 朱谨端着粟米粥给众人下了个台阶,官员紧绷的神情肉眼可见松懈下来,那就是说他们也能用粟米和稻米掺着,他们岌岌可危的口袋保住了! 眼见只是剐下一层肉不用倾家荡产,剩余观望的官员也跟着出来表了态,一时间众人互相恭维,不论真心与否,至少表面看起来其乐融融。 朱谨带着官员们本就是巡视受灾的地区,如今巡视结束他松口让官员先回去,自己留了下来。 各府贵女正好跟着自家马车一同走,余洛薇也被黑着脸的余贺年提溜着一起离开,棚户中只剩下沈月,朱谨和温心慧三人。 “一会儿就要施粥了,王爷,镇西王妃不如挪步到旁边暖和一下?” 气氛莫名有些尴尬,沈月出声, “可,”朱谨深深地看了眼沈月率先迈出脚步,温心慧紧随其后, 沈盈秋不知去了哪里, 帐中只剩下听风, “慧娘,我记得让你帮采买的也是粟米掺着稻米,为何如今施粥都是稻米?” 吩咐听风守在帐外后,朱谨双手搭在膝上,眉头紧皱:“若光是稻米恐怕支撑不住全城的灾民。”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温心慧轻哼一声,挨着朱谨坐下,眉宇间都是傲然的自信, 慧娘二字从朱谨口中念出,沈月倒茶的手一抖, 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听风今日讲述的往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京都摄政王府的内务全靠温心慧打理。 前世她在摄政王府住了那么久,为何从未见过温心慧? 心头涌起一阵烦躁,菱唇抿了抿,她将倒好的茶盏放在小几上, 刚准备坐下,两道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慎之,此地人多口杂,若不然回府再说。” 温心慧意有所瞟了眼沈月,笑道:“实在不行一会儿回府的马车上商量也成,” 她话中的指向太明确,沈月眉头皱了皱,起身:“帐里有些闷,我出去走走。” 身子微微一动,膝上落上一只大掌, 朱谨按下沈月动作,淡淡道:“沈二不是外人,你只管说便是,” “原是自己人啊,怪不得你会绕一圈子帮她封个县主,想来你瞒着我有新的计划了?” 温心慧撩起脸侧散落的发丝揶到耳后,笑得玩味:“说说看,什么样的计划还要瞒着我。莫非是想请安乐县主入东宫做内应不成?” “慧娘,别瞎猜。” 朱谨下意识朝沈月看去,却只见着她乌黑的发髻:“沈二.......” 他想说县主之位只是单纯想让沈月过的更好一点,不受人欺负,但若这样说,便容易让人认为沈月私下同外男接触有损名声, 禁了声,正斟酌着词句,温心慧笑着将此事岔了过去, “我手下商队运来的稻米别说是灾民,即使是全城的人一起吃,也能坚持个他一两个月。” “只不过是怕便宜了太后那群人,没拿出来而已。”她说着视线若有若无落在沈月身上:“既然是要替你拉拢人心,自然是米粥更让人难以忘却,你是知道我的,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第69章 温心慧说着目光落在朱瑾身上: “我在临江那边也囤积了粮食,本是以防边疆缺粮可以及时调度,若是京都需要,只要等雪化冻,我可以让商队再送一批粮食进来,绝对能够保证赈灾所需。” 她端起茶盏拨弄,疑惑道:“可真需要这么多的粮食吗?这批粮食我建议能不动尽量不要动,边疆才是重中之重!” “高先生预言,这场雪灾会断断续续持续到年初。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重新修建城区以及护城河城墙,这些粮食可以作为报酬。一来可以解决百姓温饱,二来也可以杜绝不劳而获。” 朱瑾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轻笑一声感慨道:“当初你执意要创建商队是对的,不仅因伤退下的士兵有容身之处,也能及时调度囤积物资。” 沈月看着二人如老友般交谈,柳眉微皱。 既然温心慧手中掌握着朱谨一同建立的商队,为何前世朱谨身陷牢狱时,没有温心慧的消息? 她的直觉告诉她,温心慧对朱谨有情,既有情,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朱谨深陷勿论而毫无动作? 一切的一切像是一团浓雾将沈月包裹, 沈月惊觉前世朱谨身边定然有她不知道的惊变,才会推动朱谨最后走向失败! * 时间一晃来到腊月二十三。 钦天监配合礼部一早便将祭坛所需的物品准备妥当,各种牲口贡品,摆放在祭台,中间用金丝楠木架供奉着盖着玉玺的罪己诏。 午时,朱景身着祭祀冕服出现在祭坛之上。 悠悠的诵经祈福声中,他跟随着礼官指引一步步完成祭祀典礼。 飘飘扬扬的大雪很快将祭台覆盖。 祭坛下百姓侍卫头顶着大雪以头抢地,虔诚地跟着一起祈福。 沈月和高仲一起站在人群之后静静凝望着朱谨的身影, 有一瞬间她觉得朱谨同自己隔得好远,远到再也触碰不到, 今日之后,朱谨将正式踏出夺位的步伐! “女公子的选择是对的,摄政王比太子更适合那个位置,” 高仲双手背在身后,眼底透着对未来的期许:“若是他能登顶,日后定是位功绩斐然的帝王!” 若说之前高仲还对朱谨是否能称帝抱有怀疑的心态,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万分笃定,朱谨绝对是大景的下一任帝王! 帝者民心之所向也! “是啊,朱谨日后会是个好皇帝。”沈月唇角扯了扯,手心冰凉,丝毫感觉不到暖炉的一点热气, “女公子可有认真想过同之间王爷的关系?”高仲想起那碗自己亲手熬的避子汤,忍不住问道:“瞧着您对王爷也是有情的,若是您有打算,属下也能早些为您筹谋,要知道后宫的争斗不比前朝差,若是您有意,也好早些谋一个高位。” 沈月感觉自己从未如此清醒地正视过自己内心,朱谨那样的人,她有什么理由不喜欢? 一次次刻意的关注,一次次心中的焦躁,都在告诉她,她喜欢朱谨, “我的打算......”沈月阖上眼,心尖酸涩:“待朱谨称帝我想带着凝香离开京都,寻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置办个小院儿。” 喜欢是这世上最廉价且无解的一种毒, 毒发后却会让人面目全非,自掘坟墓。 与其在后宫中看着朱谨同一个又一个妃嫔缠绵,不如走得远远的两相忘却! “跪——拜——焚烧祭词!” 高仲震惊的目光中,礼官开始唱和, 二人抬头朝祭坛望去,供奉在上首的罪己诏被送到朱瑾手中,他立在大雪之中声情并茂地诵读。 末了朱谨双膝跪地朝天叩首, “纵皇室有千错万错,但黎明百姓何其无辜!恳求上天停雪给无辜之人留下生路!” “雪小了!快看!雪小了!” 激动的惊呼声中,阳光突破阴沉的云层洒在祭坛中央, 朱瑾浑身沐浴着金色光芒,恍若战神临世! “摄政王!是摄政王的祈祷感动了上天!”百姓们伸手接着越来越小的雪花,止不住抱在一起狂欢。 风雪渐消,阳光重回大地。 百姓们发自内心地朝着朱谨跪下高呼:“摄政王殿下!” 斜前方的銮驾中,太后看着百姓对朱瑾的拥护,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 “派人立刻去把太子接回来!” 她愤怒地猛拍桌案,玉石护甲被硬生生折断:“传令!让赵文那蠢货滚过来见哀家!” 若不是赵文观天象说大雪最少还要下几日,她才不会任由朱谨参与这么重要的祭祀! 如今朱谨有多得民心,太子便有多被动! 摄政王祭祀感动上天停下大雪这个消息如风一般席卷全城。 街头巷尾的茶馆纷纷开始讲述朱瑾在边疆领兵击退蛮人的英雄事迹,再加上摄政王府不遗余力的赈灾物资。一时间摄政王府名声大胜利。 翌日, 朱轩禹被太后派去的人从西郊别庄接了回来,一同回来的还有宋敏和沈毓婉。 而温心慧即将在摄政王府举行宴会的帖子也送到了各府。 沈府福寿堂, 清脆的巴掌声不绝于耳,显然力道不轻。 沈月脚步顿住,透过半掩的门帘看去,堂中已经坐得满满当当, 她飞快扫了一眼,除了沈崇文,阖府上下的主子都到齐了。 宋敏一身烟紫色圆领袍坐在沈老夫人右下方,手脸露出的皮肤明显粗糙许多,同当初养尊处优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拉着沈毓婉的手,恶狠狠地剜了眼跪在堂中被婆子掌嘴的林姨娘,冲上首沈老夫人道:“之前府中没有主母,林姨娘掌管中馈也算是为母亲分忧,但如今既然儿媳回来了,还请母亲尽快将对牌账本归还到儿媳手中,也省某些人生处不该有的心思。” “至于晟哥儿,他毕竟是我沈府嫡子,日后是要撑起沈家门庭的,他如今年岁也大了该单独立一个院子了。” 宋敏倚靠在圈椅上扶着腰难受的皱眉,凹陷进去的眼眶在暗处越发渗人。 “至于咱们府上的姑娘们,也都到相看人家的时候了,正巧摄政王府递了帖子,届时姑娘们都收拾收拾一同去赴宴,也好早些定下亲事,莫说我这个嫡母亏待了你们。” 她这一通下马威结束,在场人脸色都不好看,低垂着头不言语。 丫鬟畏畏缩缩通禀:“夫人,二姑娘到了。” 第70章 丫鬟掀起帘子, 四目相对,沈月在宋敏眼中看到刻骨的恨意, “安乐县主好大的排场,竟让这么多人等你。” 宋敏指尖抠着扶手,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怎么,成了县主,连请安这种基本的孝道都不要了?” “月丫头一进门你便说个不停,哪有她插嘴的空子!怎么跟你请安?若是她打断你,你是不是又要说她目无长辈?”沈老夫人捏着佛珠,忍了半天的火气泄出来一丝,念着沈毓婉腹中的金疙瘩,她忍了又忍,叹息道:“宋氏,家和万事兴!” 自一大早这母女俩被东宫的车架送回来后,整个府中就没有安宁过! 宋敏先是打卖了一批上房的丫鬟婆子,又是逮着林姨娘四处挑刺,跑到福寿堂将府中上下全叫了过来,当众处罚林姨娘, 宋敏打的是林姨娘的脸吗?不!宋敏分明是在打她这个老婆子的脸! 宋敏正要回怼,被沈毓婉拽了拽,顿时住了口, 沈月请安后落座,正面对着林姨娘, 林姨娘发髻散乱地跪在正中,两颊肿得跟馒头似的,嘴角渗着血丝,眼泪一串一串往下掉滴落在地上,忍着疼不敢哭出声。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都认真看。” 宋敏起身来到林姨娘面前一把扯起她的头发将她红肿的脸露到众人面前,幽冷道:“这个贱婢嚣张跋扈,不敬主母,还意图谋害皇嗣,来人,直接将她捆了打死!” “妾没有!老夫人,妾冤枉啊!” 林姨娘本以为忍着让宋敏出了心中恶气,便能让了尘大师那件事就此了结, 没想到宋敏竟然是冲着自己的命来的! 头皮都扯得刺痛,她一手护着头发,一手朝沈老夫人伸去:“老夫人!救救妾身!” “啪!” 宋敏见林姨娘还敢跟沈老夫人求救,反手又甩了她一巴掌:“贱人!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沈老夫人盯着面前一幕指尖泛白,厉声呵斥:“够了宋氏!你不就是因为先前的事情怀恨在心!打也打过了,要林氏的命是不是有些过了!” “呵!你们要我命的时候可没有心软!” 宋敏说这话的时候,沈月明显感觉到她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 她面不改色,端坐在原地当背景板,余光瞥见,沈盈秋猫着腰溜了出去,应当是去搬沈崇文那尊救兵去了。 宋敏和沈老夫人你一言我一语各不相让, 争吵声,痛哭声听得人头脑发胀。 沈月端起一旁的茶盏,刚要润润嗓子,右边传来沈毓婉的轻笑声:“二妹妹日后可要多来东宫坐坐陪我说说话,毕竟我们可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呐!” “还没恭喜长姐,怀了太子殿下的长子。” 沈月瞥了眼沈毓婉放在小腹的手,红唇扯了扯:“等外甥出生时,我这个做姨母的必然会送上一份厚厚的见面礼。” 还真是屎壳郎藏粪球,什么都当好的! 朱轩禹这种男人送给她,她都嫌脏! 沈毓婉眸色暗了暗,一时间有些怀疑沈月是不是知道了她们的计划,不然她怎么会暗指自己腹中的孩子生不下来? “二妹妹有心了,” 惊疑不定间,帘子被大力掀起, 沈崇文一把扯开宋敏将林姨娘护在怀中,不悦道:“这才刚回来你又发什么疯!” “我发疯?呵!”宋敏笑得凄凉,指着沈崇文怒骂:“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以为你身上官服是怎么来的?若不是我宋家帮扶,你沈崇文最多就是个小小的七品官!” “我掏心掏肺对你!你是怎么对我的!” 她打红了眼,冲上前一爪子挠在沈崇文脸上,三道渗血的爪痕立刻出现:“沈崇文我告诉你!今天若是不处置这个贱人!我今晚就回宋家!看你这顶乌纱帽戴不戴得稳!” 沈崇文护着林姨娘,一时间有些躲闪不及,脖子上又多出几条血痕。 “冤孽啊!” 沈老夫人见宋敏回来疯得连沈崇文都打,拍着大腿干着急:“快把夫人拉开!老爷明日可是要上朝的!若是被同僚耻笑,老爷哪还有脸出门!” 再转头看到两侧看热闹的小辈,心头一梗:“你们先回去。” 绕过正中间拉扯在一团的三人, 沈月回头,沈毓婉摸着小腹低头不知在算计着什么,眉头紧锁,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想到什么,她低声嘱咐凝香。 温心慧的宴会同她本人一般雷厉风行, 下帖子的第二天便是宴会, 宋敏如同转了性子一般,值钱的金玉一个劲儿往头上堆,金灿灿的像个活财神。 沈盈秋眼眶红肿跟在宋敏身后,紧紧挽着沈五姑娘沈念茹的胳膊。 沈月有县主自己的车架,没跟她们挤在一起。 一路走来,街道两旁的百姓脸上多了些劫后余生的笑意, 所有的好心情在看到沈毓婉站在摄政王府门口的时候荡然无存, 沈月指尖收紧,只觉头皮发麻, 顾不得其他,她吩咐车驾往摄政王府侧门去, 因今天赴宴的人太多,需要一个个在门厅验帖子,希望能来得及在沈毓婉入府前阻止! “凝香,我记得早上沈毓婉没有出门才是!” “姑娘,奴婢很确定,大姑娘不是跟我们一起来的。” 是啊,从早上请安开始沈毓婉就没再露过面, 她还以为沈毓婉在院中养胎, 竟没想到沈毓婉不知何时已经出发往摄政王府来了! 如今的沈毓婉肚子里揣着一个必定要滑胎的太子长子!却到对立的摄政王府参加宴会!其心可诛! 心下焦急,她忍不住探出头催促车夫:“再快些!” 朱谨他们定然不知道沈毓婉腹中孩子的隐情,若是放沈毓婉进去可就麻烦了! 第71章 走过去的侧门处有吵嚷声,听风脚步顿了顿, 听起来像是丫鬟在和门房说什么, 女子语速快,再加上声音急切,他听不清在说什么,心中暗想,莫非是哪家姑娘想另辟其技找王爷不成? 不过这声音好像似曾相识, 想着他退回去瞄了一眼,冷汗霎时间就掉了下了, 我去!竟然是安乐县主身边的那个丫鬟! 擦擦手整理了下仪容,听风赶紧迎了上去,将阻挡在门槛前的门房往后拽:“不知道这是安乐县主的车驾吗?” 门房疑惑的目光中,他解释:“日后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县主来寻王爷的,只管将人迎进去通禀便是!” 沈月看到听风松了口气,急忙从车上跳下来扯住听风衣袖:“风护卫,快带我去寻王爷!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王爷是不是在濯浪轩?” 前世朱谨躲清静的时候就喜欢去那边喂鱼,今日摄政王府有宴会,院中吵闹, 想来想去,他如今最有可能的便是又躲了过去。 “是,”听风疑惑,县主不是来参加宴会的吗?为何会来到侧门? “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兵分两路,我去寻王爷,你快去找镇西王妃,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将沈毓婉拦下来,不能让她进宴会!她肚子里孩子即将流产!” “劳烦县主去寻爷,摄政王府暗卫重重,您将这块腰牌带上!” 听完沈月的话,听风脸色陡然严肃起来,冲沈月行了个礼,将自己的腰牌扯下来塞给沈月,提气从墙头奔走, “姑娘,可要寻个小厮引路?”凝香望着两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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