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算什么,无聊时的慰藉,亦或是解闷逗趣的调剂?” 低哑的嗓音发颤,朱谨眼睫微垂,拨弄着手上的玉扳指,面上是克制的怒意, “沈月,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绝情。” 他以为草原相守的时光能让沈月改变心意,他以为能用自己的爱感化沈月,让她能坚定地选择自己, 可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沈月的心冷硬得如同石头一般,任他再怎么捂都捂不热。 “你凭什么如此践踏我的心!” 说到最后,朱谨话语中已然有咬牙切齿的痕迹, 他眼尾泛着艳丽的绯色,额角青筋随着他隐忍的情绪而跳动, “沈月,你说话!我还有哪里做得不好!” 凝望着朱谨失态痛苦的模样,沈月心被拧成一团,杏眸被水雾笼罩, “你很好,特别好。” 沈月轻声道,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泪,她扬起下颌,望着头顶床幔刺绣,克制着不让眼泪落下, “可是朱谨,我怕皇宫,怕感情这种转瞬即逝的东西,” “你总说你可以给我一切,你可以在皇宫中护着我,不让我受到半分伤害,可你从未想过,我若是进了宫会面临什么样的生活。” 沈月撑起身,泪眼婆娑地望着朱谨,唇角勉强扯起一抹笑:“我只能被禁锢在小小一片院子中,过着日复一日能看到头的日子,我得谨言慎行,一言一行都要被规矩二字束缚,我要看着你在别的女人宫中进进出出,同她们做着最亲密的事。” 长睫再也兜不住泪水,眼眶泪珠顺着消瘦的脸颊成串往下落, 沈月抽泣着望着朱谨,杏眸被哀伤笼罩:“我也是人,我也有感情,我也会吃醋,如果我对你无情,那我在哪儿都一样,可朱谨,我动了情,失了智。” “这世上不是相爱就能在一起的,横在我们中间的从来不是爱,是现实。” “现实就是你拥有三宫六院,而我只有你一人,” “正是珍惜这份情,我才不愿让它被嫉妒,误会而侵蚀,与其与你走到互相怨恨的那一步,不如止步于此,将彼此最美好的一面刻在心中。” 沈月说得断断续续,一双泪目如同装了整个大海。 在朱谨印象中,沈月有许多面,狡黠,冷艳,运筹帷幄, 但他唯独没见过沈月哭得这么脆弱,消瘦的肩背颤抖,仿佛精致的瓷娃娃肩负千斤重担,要被压得裂开一般,如玉的身躯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痕, 他的阿月,因为他变得很痛苦! 眼霎时间变得通红, 朱谨倾身,将沈月紧紧禁锢在怀中,大掌扣住她后颈, 心碎裂成渣,洒落满地, “阿月,我怎么办......” 这些年,他早已习惯有沈月陪在他身边,只要看到沈月的身影,哪怕前方的路再崎岖再黑暗,他都心安,充满了勇气和力量。 可如今,他的月亮要弃他而去,将他一人扔在原地。 第398章 下颌抵着沈月额角,朱谨用力又克制地抱着沈月,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就不会分离。 “阿月,我究竟要怎么做?” 湿热的泪从下颌滴落,朱谨嗅着沈月发间的竹叶香,生出不知所措的情绪来。 看沈月难过,他心中难受, 可放弃沈月,他失魂落魄, 一时间,朱谨陷入两难境地,只能抱着沈月,试图让时间停留在此刻。 “朱谨,放手吧。” 沈月揪着朱谨胸口的衣衫,呼吸着他身上苦涩的沉香气息,眼泪汹涌, “我会过得很好,特别好。” “不进后宫而已,不代表我们就此生不复相见,当你苦恼之时,我依旧可以替你泡上一壶清茶,替你解忧。” “你在皇城,我的根就在皇城,只要你需要我,我始终是在的。” 朱谨沉默, 不论沈月再怎么劝解,他只是抿着唇,一言不发, 暗卫催促的信号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窗外天色发暗,朱谨开口, “你先好好养病,我明日再来看你,” 将沈月塞进被中,朱谨附身托着沈月侧脸,在她唇上印下清浅一吻, “太医说你的病是因为忧思过度,情绪大起大落引发了身体旧疾。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你先安心养病,等病好了,我们再好好商量。” “乖一些,我明日一忙完就来。” “朱谨!” 沈月拽住朱谨垂落在榻上的衣袖,哑声道:“明日别来了,即将登基,定然有许多事情要准备,别来了,我自己的身体我会好好养,你不用来。” 衣袖上传来的拉扯感让朱谨脚步顿住, 他垂眸,雾沉沉的眸底深不见底,让人窥探不到其中情绪, 转身,迎着沈月目光将她的手从袖上扯下塞进被中,他避而不答, “让你那个丫鬟炖些补品给你补一补,缺什么让高仲去宫中拿。” 匆匆交代,朱谨背影仓皇, 沈月指尖颤了颤,感受手背上残存的炙热体温,菱唇漾出一抹苦笑, 朱谨这个男人,固执得可怕。 虚弱的身体经不住长时间的劳累,沈月撑着用了药后,再度昏睡过去, 翌日,不出她所料,朱谨再度出现,身后还跟着沐倾雪, “不过几日不见,怎么将自己折腾成了这样!” 沐倾雪抢先坐到沈月身旁,拉着她冰凉的手,心疼道:“这次可不能再大意了,定要好好养病,将身子调养过来,万不能偷懒。” 沈月笑着应好,眸光上移飘向朱谨, 他面色冷峻,站在床头如门神一般。 寒暄几句,沐倾雪见沈月面露疲态,也不再打扰,关切几句后,带着女官离开,留沈月二人独处, 朱谨如锯嘴葫芦一般杵在床头盯着沈月一言不发, 直到沈月耐心即将耗尽,才吐出一句:“登基那日,我派人来接你。” 沈月拒绝:“我身子不适,就不去了。” 她望着朱谨,诚挚道:“恭喜你,得偿所愿。” 往后再也没有人会觉得朱谨功高震主,对他痛下杀手, 这一世,他安全了, 同样,她相信朱谨会是个好帝王,大景在朱瑾手中也会走向与前世截然不同的路, 朱谨从百姓中来,在边疆驻扎数十年,深知底层的苦楚,不会如朱轩禹一般, 朱轩禹自小生活在金字塔顶端,高居人上,生活满是繁花锦簇,看不到更想象不到百姓的生活, 两相对比,朱谨更有可能做一个让百姓安居乐业的明君。 眸色暗了暗,沈月正色道:“愿你不忘初心,千古留名。” * 景元三十六年,四月初六,新帝朱谨登基, 一早沈月便被凝香唤醒, 宫中来的女官手捧托盘,抬着软轿出现在沈月院中, “安乐县主,女婢奉陛下之命,服侍县主更衣,请县主入宫。” 她就知道朱谨不会听她的, 沈月扶额,被凝香搀扶着坐到妆台前:“都进来吧。” 女官鱼贯而入,托盘中衣衫首饰样样俱全。 沈月目光落在外衫之上,招手示意女官上前,拉开外衫袖子,看清外衫上的纹饰后,她眉头一皱:“你确定这衣衫是陛下让送你来的?” 铬黄的外衫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上缀无数宝珠,在室内闪烁着耀眼光芒。 先不说上面的纹饰,单说这个颜色便犯了忌讳,黄色唯有皇帝,皇后,太子等皇宫中的正经主子才能穿, 朱谨虽然让人送来的不是明黄色,但也绝对不是她能穿的! 更何况上面的凤凰纹饰,更是皇后皇贵妃才能穿着, 朱谨让她穿这身进宫,不仅将她架在火上烤,还落了沐倾雪和定远王府的面子。 手指松开,任由外衫跌回托盘,沈月冷脸拒绝:“这衣衫我不能穿,我有县主冕服,就穿那个吧。” 女官面露难色:“可这是陛下旨意。” 沈月抬眸,直直盯着女官,冷声道:“这位姑姑瞧着也是宫中的老人,难道不知这个颜色早已犯了忌讳?” “这......陛下宠爱县主,何来忌讳之说。” 女官眼神游离,吞吞吐吐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既然是陛下所赐,应当无碍......” “应当无碍?” 杏眸眯了眯,沈月盯着女官变换的面色,脸色骤然发沉:“凝香,让人将这女官捆了,等今日典礼结束后,将她送给皇后娘娘,不用多说,就将今日一切转述即可。” 凝香早就听着女官话语有些不对,听沈月吩咐将女官捆起来,当即应声,高声唤来侍卫。 女官面色惊慌,强装镇定道:“安乐县主这是作甚!女婢奉陛下之命来给县主送赏赐,县主竟敢让人将女婢抓起来!” 沈月不耐烦地掀起眼帘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无需多言,赶紧堵了嘴拖下去!” 女官从进门开始就明里暗里劝着她穿这身衣衫,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想挑起她和沐倾雪的矛盾, 不仅是今日的女官,提议朱谨给她送这身衣裙的人,也定然是有其他心思掺杂在其中, 都知道朱谨对她有情,今日这出就是拿捏着朱谨心思,一石二鸟, 只要她穿着这身出现,哪怕什么都不做,幕后之人的目的便达到了。 沐倾雪若是大度地不去追究她穿假凤袍之事,那沐倾雪皇后威仪便会受到影响, 一旦沐倾雪和定远王府因为假凤袍之事对自己动手,那朱谨定然会护着她,与定远王府对上, 沈月揉着胀疼的眉心,嘴唇崩成一条直线:“不需要等结束,现在就派人给皇后送信,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告知。” 目光冷凝,她眼底浮现忧色, 今日恐怕不会太平! 第399章 沈月处置完领头女官后,余下的女官纷纷低眉顺眼不敢多生枝节, 穿戴上县主冕服,沈月让凝香在脸上扑了些脂粉,将病容遮掩。 宫中, “娘娘,今日一早陛下身边的女官就带着特定的衣裙去了县主府。” 伺候沐倾雪的女官面露愤然之色:“奴婢派人去打听过了,那衣裳就是按照凤袍的形制去做的!铬黄色锦缎上绣的可是凤凰!陛下这般行事,岂不是当着全天下的面打您的脸!” “是啊!” 一直跟着沐倾雪的嬷嬷也跟着附和,满是皱纹的脸黑沉,怒气凛然:“我们定远王府倾尽所有扶持陛下上位,结果他刚登基就如此抬举安乐县主,怨不得旁人说狡兔死狗肉烹,再往后,还不知道陛下会怎么对待我们定远王府呢!” “闭嘴!” 沐倾雪厉声呵斥,眼神划过两人面色,威严道:“谨言慎行四个字你们不懂吗?” “陛下是天下之主,做事岂容你们这群奴婢说三道四!真让有心人听了去,还以为我们定远王府功高盖主,仗着与陛下潜邸之时的情分,不知天高地厚!” “君臣之谊,当恪守本分,安分守己!陛下想要抬举安乐县主,我们便听从陛下命令,好生敬着安乐县主便是,这才是身为皇后应该做的事情。” 依着朱谨和居安的情意,别说区区一件凤袍,就连她身下的皇后位置,朱瑾也巴不得给居安, 依着她对居安的了解, 居安若是有心进宫,早就已经被封皇贵妃了,压根不用等到这会儿, 一切定然是朱谨的一厢情愿, 沐倾雪将手中钗环狠狠拍在梳妆台上,凌厉的眸光扫过四周,面露警告之色:“再让本宫听到有人议论此事!本宫绝不姑息!” 宫殿内乌压压跪倒一片, 沐倾雪撑着桌案,眸中划过一抹深思,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比白月光更让人难忘的是死去的白月光。 今日这事恐怕是冲着定远王府来的,他们想要挑起定远王府和居安的矛盾,借着居安在朱谨心中的特殊地位,让定远王府成为朱谨的眼中钉。 屏退殿中其余人,只留下定远王府带来的心腹,沐倾雪眼帘微垂,冷声吩咐:“立刻去查一查,是谁给陛下进言提议给安乐县主做凤袍的,暗中查好了,将名单交给本宫。” “喏。” 心腹刚跪下领命,殿外宫女来报,说安乐县主府有人求见皇后娘娘, 沐倾雪眸光微动,起身,语气带着几分急迫:“带进来!” 圆脸丫头清秀,规矩让人挑不出错,但面容格外陌生, 沐倾雪皱眉:“你是安乐县主身边的几等丫鬟,本宫之前为何没见过你?” 容不得她不谨慎,如今多的是人想要将她拉下皇后的位置,取而代之, 难免有人借着居安的名头来构陷两人。 碧叶跪地行礼,规规矩矩的给沐倾雪磕了三个响头,恭敬道:“奴婢碧叶,是凝香姐姐新提上来的一等丫鬟。” 顶着沐倾雪怀疑的目光,她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捧过头顶:“县主说这是她的信物,请皇后娘娘过目。” 沐倾雪颔首,示意女官将碧叶手中的玉佩呈上来,反复翻看后,确定是沈月的贴身玉佩,她方才放下心来,坐回软榻让碧叶说明来意。 “县主担心皇后娘娘安危,特命奴婢前来预警。” 一句话,说的沐倾雪眉开眼笑,脸上的冰雪霎时间消融,眸中含着浅笑:“她惯来喜欢操心,自个儿都照顾不好,还总想着别人。” 碧叶待沐倾雪笑过,将沈月猜测全然告知,恭敬道:“县主请皇后娘娘务必要小心,幕后之人定不会只布下这一步棋,定然还有其他的阴谋在暗中等着。” “本宫知道了。” 她和沈月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两人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沐倾雪眼底笑意浓稠,转着腕上花丝八宝镯,神态自若:“来人,赏!” 晨光初破晓,天际被朝霞染得绚烂,皇城内一派庄严气象。 数百级汉白玉台阶上,身着龙袍的朱谨缓步而上,龙袍之上五爪金龙仿佛腾云驾雾,庄重威严, 殿前,文武百官列队两侧,身着朝服,头戴朝冠,手持笏板,面色肃穆, 沈月被高仲推着隐身于屏风阴影中,目光紧紧追随着朱谨,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一步步踏上至高之位, 沈月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杏眸洋溢着愉悦,由衷的替朱谨感到高兴。 礼乐响起,乐声悠扬, 朱谨在殿前停下脚步,转身面向群臣,留给沈月一个宽厚的背影,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听着朝臣的呼声,沈月心情也止不住跟着激荡起来, 礼官上前,朱谨宣读旨意, 改国号为钺,改年号为启元, 钺取自斧钺,形似斧头,刀刃为圆形,古有王左杖黄戉,钺自古以来便是皇权的象征, 朱谨将国号改为钺,也有剑指天下的野心, 低沉醇厚的嗓音响彻殿前, 随着朱谨的声音缓缓落下,礼乐声渐渐停歇,只留下殿外偶尔传来的风拂树叶声, 侍从又捧上一卷明黄的诏书, 朱谨身形微动,望向沈月藏匿的方向,凤眸暗了暗, “陛下,莫要误了吉时。” 捏着诏书的指骨泛白,直到礼官提醒,朱谨方才收回目光, 他缓缓展开诏书:“皇后沐氏,贤良淑德,温婉端庄,实为天下女子之表率,今特册封为慧贤皇后,主掌凤印,与朕共治天下,钦此!” 诏书一下,殿前再度响起呼声:“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身着皇后冕服的沐倾雪被内侍领上前,行礼后从朱谨手中接过诏书,面容沉静:“臣妾谢陛下恩典!” 望着朱谨和沐倾雪相携迎接朝臣参拜的背影,沈月杏眸晦暗,唇角笑意渐渐僵住, 纵使早有预料,可当直面这一幕时,心还是会疼, 此刻的沈月无比庆幸,庆幸她冷心冷情没有答应朱谨入宫, 否则再往后的日日夜夜,她都将被嫉妒折磨, “县主,皇后娘娘请您去宫中歇一歇。” 第400章 沈月眯着眼打量立在面前的内侍,眼底满是审视:“你是皇后宫中的?如何能证明?” 内侍弓着腰身,姿态谦卑:“县主,皇后娘娘就在殿外的凉亭等您,您跟奴才一同过去便能看到。” 沈月瞥了眼高仲,见他点头,这才松口跟着内侍走, 初夏的日头已经晒了起来,阳光落在身上暖烘烘的,露在外面的皮肤有些微微灼痛。 高仲将沈月送到殿门口交给凝香后停下:“女公子,后宫之地属下不便踏足,只能在此等候。” 沈月颔首,被凝香推着往沐倾雪的方向去。 阳光斑驳地洒在凉亭之中,沐倾雪手持鱼食罐,将鱼食轻轻撒向池中,引来一群色彩斑斓的锦鲤竞相争食,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水声潺潺。 温婉面容沉静,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沐倾雪不时地抬眼,看到沈月主仆身影后,将罐子塞给女官,净手后朝沈月迎去, “安乐拜见皇后娘娘。” 沈月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起身行礼,刚到一半,胳膊被沐倾雪扶住, “居安,你我二人不必多礼。” 沈月坚持:“娘娘,礼不可废,” 无论二人之前如何,如今沐倾雪已是皇后,该有的礼数和距离,是必须有的。 人心易变,她不敢去尝试, 适当的恪守规矩,是留存二人关系最好的方法。 这次发热几乎掏空了沈月的身体,只是一个行礼的动作已经让她额上出了虚汗,唇色难掩青紫, 沈月这般虚弱的模样看的沐倾雪眉头直皱,捏着沈月几乎瘦成一把骨头的手腕,她愁道:“这才多久?怎么就瘦成这样?要不然换个太医瞧瞧?” 沈月扯了扯唇角,从沐倾雪手中抽回手:“多谢娘娘关心,生病瘦一些是正常的,等过阵子病好了也就养回来了。” 推辞几句,沈月坐回轮椅, 沐倾雪抢先凝香一步站在沈月轮椅后面:“本宫来吧,你们都退下,本宫要和安乐县主说说话。” 宫人听命远远吊在身后,给沈月和沐倾雪腾出空间。 四月,正是花团锦簇的时候,御花园中百花争艳,花香味扑鼻, 沐倾雪身上的皇后冕服未换,长长的裙摆蜿蜒在路径之上,洒下一地金光。 沈月回眸,掠过沐倾雪眉宇间的轻愁,心中五味杂陈, 什么时候她和沐倾雪之间也用上算计了? 沐倾雪请她过来又故意露出这副模样。摆明了是想让她主动询问, 花香与微风交织,轻轻拂过两人的衣袂,带来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沈月轻抿着唇,心中无奈的叹息, 她想,她知道沐倾雪找她来的目的了, 定远王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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