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负你!本宫定会让你成为后宫最有权利的姑姑!” 第463章 殿内,主仆二人两手交握,温情脉脉, 殿外,伺候沐倾雪的宫人犹如落入炼狱之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依着娘娘看,这次动手的会是谁?” 玉满将空掉的碗放回托盘,扶着沐倾雪躺回榻上,细致地整理被角, 那日御书房外的久跪伤了沐倾雪的膝盖,再加上太医把脉有滑胎之兆,叮嘱静养,是以这些天沐倾雪都躺在床榻之上,由宫人伺候起居, 假孕的药丸需要隔一日服用一颗来让脉象变得更加真实,以免被发现,药丸藏在沐倾雪的玉枕中,沐倾雪对朱谨说是怕接近她的人多了之后容易发生意外,只让玉满几个从定远王府带来的人在内室伺候。 内室无人,说起话来也方便许多, 沐倾雪让玉满取来绣棚,淡声道:“这宫中就没有人不想冲本宫动手,不过大鱼都在深潭中窝着,现在动手的不过是试探本宫的小鱼罢了。” 染着丹蔻的指尖捏着细长的针,沐倾雪盯着针尖上闪烁的冷芒,眸底幽黑一片, “左右逃不过那几个嫔,没什么新意,都是他们手中的棋子,用命来试探本宫有孕的真假和凤仪宫的动作,” 她端详着绣棚上花样,轻蔑一笑: “不过让本宫想不通的是左相府,德妃空有一身美貌却愚蠢地让人发笑,这个性子在后宫就是送人头的,左相是个有野心的,送这样一个花瓶进宫,让本宫实在猜不透他的用意。” 左相府并不只有德妃一个嫡女,据她所知,左相府的六姑娘虽在京都没出名,平日看着也乖巧温顺,但却是个有心机的,如果当初左相送六姑娘进宫,指不定已经在后宫站稳了脚跟, 左相究竟想做什么? 对于左相的用意,沐倾雪百思不得其解,柳眉紧蹙,将满腔疑惑压在心底,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清理干净后宫前朝,早日生下皇长子才好。 有了朱谨插手,揪出背后之人变得格外容易, 不出沐倾雪所料,最后查出来的下手之人是向来低调的云嫔, 可区区一个嫔,哪有那么大胆子谋害皇后,沐倾雪和朱谨都心知肚明,可苦无证据,哪怕朱谨是帝王也不能随意闻责, 只能在其他地方申饬,以发泄心中不满。 后宫一通摸查下来,血迹染红了青石地,刺鼻的血腥味迟迟不散,乱葬岗的尸首一层叠一层,摞成小山丘。 朱谨的雷霆手段让后宫前朝为之一震,一时间安静下来。经此一事,沐倾雪有孕的消息也传遍了京都, 被关押的定远王妃也因此逃过一劫,被罚在府中礼佛休养品行。 赏菊宴设局一事,以柳嫔白绫一条谢罪,罗成被罚流放,定远王妃幽禁结束。 消息传入县主府中,凝香顿时气的跺脚, “禁足佛堂听着吓人,不就是让她回自己家享福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姑娘,陛下就这么轻飘飘一句就抹去了她的罪行!真是气死个人!” 凝香双手揪着在暖阁来回转圈,脸上因薄怒呈现绯红, “陛下口口声声要护您周全,难不成这就是他所谓的周全?只要姑娘没出事!那便没事儿了?” “还送那些个珠宝首饰来膈应人,姑娘才不稀罕!” “行了行了,别转了,转的我眼花。” 看着凝香一副炸毛的模样,沈月无奈的笑了笑,放下书册,眸色清冷:“定远王妃是皇后生母,她的身份比我这个县主高,按律她扰乱宴会的罪名要比谋害我的大的多了,” “皇后素衣荆钗求情,又碰巧查出孕事,于情于理陛下也当从轻发落,” 更别说沐倾雪险些被谋害,朱谨却顾全大局无法揪出真正的下手之人,出于愧疚,他也会对定远王妃轻拿轻放。 人呐,一辈子都逃不过权衡利弊。 从沐倾雪怀孕的消息传出来后,她就猜到定远王妃不会受重罚,更何况她本也不指望朱谨给她做主。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仇要自己报,她没有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习惯, 沈月眼神阴鸷,起身望着窗外地上铺着的大片大片黄色落叶,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秋风拂过,树上仅剩的落叶被卷着在空中飞舞, 沈月伸手,捞住一片枯叶捏在手心, 指腹抚过叶片上的纹路,她唇角溢出低沉的轻笑, 定远王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早已耗尽了她的所有耐心, 之前是看在沐倾雪的面子上,她选择将处置的权利交给沐倾雪, 却没想,沐倾雪借着此事憋了一个大的。 女子有孕,定然提前会察觉, 迟来的葵水,身体的反应,处处都会透出异样,依着沐倾雪对皇长子的渴望,她不相信沐倾雪在赏菊宴之前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之前她不愿揣测沐倾雪的心意,将赏菊宴误认为沐倾雪替她做主的途径, 却不想人是会变的,所谓的情谊在利益面前不堪一击。 沐倾雪替她做主是假,大义灭亲是假,从始至终她的目的便是借对自己的好,来让朱谨对她另眼相看,产生愧疚怜惜,从而达到让朱谨替她保驾护航的目的, 朱谨这人,最不喜欢亏欠他人。 沐倾雪假装为了保护她将自己生母大义灭亲,又因为不舍用苦肉计求情,导致好不容易求来的子嗣不稳, 朱谨定然会觉得亏欠,会弥补。 沐倾雪呀沐倾雪...... 沈月嗤笑一声,将手中的落叶揉碎,让碎叶随风飘走, “凝香,这京都个个都披着人皮,不可信啊不可信。” 好在她在此之前便做了两手准备, 如果沐倾雪不能给她满意的答卷,她便要自己动手了。 第464章 沈月转头,望着还在生闷气的凝香,宠溺一笑, “别气了,那日我让你找的人你帮我找到了吗?” “找到了,不过......” 凝香表情有些不自然,疑惑道:“姑娘寻瘦马做什么?难不成是觉得高先生孤家寡人一个想给他寻个陪伴的?” 她脸皱成一团,姑娘自己都不赞同男子纳妾,应当不会主动给高先生找妾室吧?高先生如今再怎么也是五品官员,也不可能寻个瘦马做妾啊! “想知道?” 沈月挑眉,慵懒的后倚靠在窗台之上,冲着凝香勾了勾手指:“附耳过来,姑娘告诉你。” 凝香听话的靠了过去,原本气哼哼的眼神,在听到沈月的用处后陡然变得清澈, 她清了清嗓子,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姑娘就当这样做,是她个人活该!” “是啊,是她活该,虽不能杀她,但也要让她痛彻心扉。” 骂人揭短,杀人诛心, 定远王妃最在意的就是王妃地位和儿子的前途, 她倒要看看,定远王妃在发现儿子自毁前途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 因着沐倾雪怀孕,定远王府一下成为京都的当红勋贵,送礼拉关系之人络绎不绝。 定远王妃听着前院传来的喧嚣,眸色冷了冷:“今日来的是哪些人?” 嬷嬷低垂着头,小心谨慎的伺候定远王妃净手, “回禀王妃,今日来的是工部,礼部,几位尚书大人和侍郎大人,还有与王爷相熟的几位宗人府的贵人,” “哼!” 定远王妃将擦手锦帕扔进铜盆中,溅起一地水花, “整日只知道与那些人吃喝玩乐,迷失在恭维声中,也不知替阿钰谋划谋划!” 沐辰钰是定远王妃的长子,也是定远王府的世子,如今领着虚职, 定远王妃有心让他在京都谋个差事,一步步高升成为朝廷重臣,日后也好辅佐太子, 等沐辰钰成为重臣,雪儿的儿子成为太子,她们定远王府便从此高枕无忧了! 可偏偏,自家王爷不争气,也不知蹭这个机会,将阿钰塞进吏部! “曾府那边近来可有消息?” 曾府老爷是翰林院学士,都说非翰林不入内阁,依着她得到的消息,曾府即将腾云而上, 右相位置空置,左相一家独大, 天子讲究权衡之道,定然会挑选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来坐上右相位置,用来制衡,之所以迟迟没有动作,是朱谨在暗中观察,挑选合适人选, 朝中能符合朱谨要求的人不过尔尔,她猜,最后右相的位置定然是曾府的! 所以她之前费尽心思和曾夫人搭上话,给阿钰和曾府的大姑娘定下婚约,只等大姑娘及笄便成婚, 算着日子,大姑娘及笄也就在下个月,她作为未来婆母,定然是要送上重礼的。 “本王妃让定的头面可好了?派人去催催,万不能出一丝纰漏。” “回禀王妃,曾府近来闭门不出,老奴听说,曾大人恐怕是要高升了,这才低调行事。” 嬷嬷见定远王妃脸上出现喜色,急忙笑着恭维:“老奴先恭喜王妃!王妃神机妙算,给大公子定下这门得力的岳家,大公子未来定然步步高升,位极人臣!” 定远王妃唇角上扬,伸手戳着嬷嬷额头,笑骂:“阖府上下就数你个老货嘴甜,会哄本王妃开心。” 不过嬷嬷这话算是说到她心坎上了。 有了这门得力的岳家,阿钰的前程一路畅通。 “不过,听说这几日也有不少夫人打听曾大姑娘的婚事,其中就有闵郡王府的,那曾家会不会出尔反尔?” 嬷嬷忧心道:“闵郡王府的世子如今已经颇有建树,听说曾大人曾经当着外人的面夸赞过世子智勇双全。” “不会!” 定远王妃转身走回桌案,漫不经心的翻动桌上摞着的经书,笃定道:“读书人最讲究承诺,曾夫人既然收下了本王妃的玉佩,就不会毁约,” 眸底精光闪烁,她得意道:“接下来就只等曾大姑娘及笄!” 可惜的是,她现在不能出门,只能在府中临时搭建的佛堂抄写经书,念经诵佛, 否则,她定会亲自去曾家,给未来儿媳妇送上重礼。 “你去,把我那套翠玉头面包起来,再从库房中挑几匹新料子,一起给曾夫人送过去,就说本王妃身体有恙,不能出席大姑娘的及笄礼,特地挑了些礼物赔罪,望夫人海涵。” 书页翻动声沙沙作响,定远王妃说着,眉头紧锁:“算了,还是本王妃亲书一封来的合适,你速速去准备东西。” “喏。” 嬷嬷躬身正欲离开,定远王妃眸光一闪,陡然出声将她叫住, “本王妃记得雪儿说过,安乐县主要取蛊是吧?且取蛊过程凶险。” 嬷嬷虽然不知道定远王妃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一茬,却还是恭敬应道:“却有此事,之前巫族哪位给安乐县主取蛊的人好像受了重伤,只剩下半条命,现在由其他人接手,恐怕更为凶险。” “凶险好啊!最好这个祸害直接死在取蛊途中。” 定远王妃露出一抹恶意的笑,脸上布满寒霜, 她眸色阴冷,将手中的书册卷起,一下下拍打着掌心,那力度似乎要将心中的快意都倾泻而出, “可毕竟还有存活的可能不是吗?” 定远王妃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她呼出一口郁气,想到这些日子因为沈月而遭受的一切,表情霎时间变得狠厉, 她安排好的一切都因为沈月的出现而被打乱了, 本以为雪儿嫁进王府后,就能早早怀孕,生下朱谨的嫡长子,却不想朱谨为了沈月迟迟不愿意与雪儿圆房,偏生,雪儿还替他瞒着! 她很肯定,一但沈月生下朱谨的孩子,朱谨定然会爱屋及乌,想办法将大钺江山留给沈月的孩子! 于公为了定远王府的未来!她必须除掉隐患! 于私,她为王府精心培养的女儿还被沈月勾去了魂,如入魔障一般为了沈月处处不顾王府的利益,这次更是为了沈月,算计于她! 沈月就好像那瘟神!处处妨克定远王府!沈月不除,她怨恨难消! 定远王妃指甲恶狠狠地掐着书册,对嬷嬷吩咐道:“你速去查探,那安乐县主取蛊的具体时间、地点,定要一字不落地回报于我。” “本王妃向来不信天意,只相信事在人为!” 定远王妃呵呵呵的冷笑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沈月命悬一线的场景,冷厉的面容镀上了一层嗜血的寒光: “趁她病要她命!这一次本王妃绝不失手!” 第465章 深秋来的猝不及防,一夜之间,枯枝残叶,整个世界变得苍凉孤寂, “嘶!这鬼天气!一夜之间就冷了下来,还好早早就将棉衣都熏晒过了。” 凝香搓着被冻红的手,说话间不断有白色雾气萦绕在面庞之上,忍不住感慨,言语间多有忧虑:“看样子今年又是一个寒冬。” 沈月弯腰搀着朱嘉和在暖阁中学走路,闻言眸光微颤:“应该吧。” 前世的这个冬天她已经被压在了护国寺下,对外界感知也只有片刻, 所以根本不知今年冬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不过,如今朱谨在位,贪污之风再不会盛行,哪怕是再遇上冻灾,百姓也不会落到前两年的下场, “凝香快瞧,我们嘉和会走路了。” 沈月目光温柔的望着朱嘉和,乐呵呵的向凝香炫耀:“她走的可稳当了,” 经过几个月的精心喂养,朱嘉和脸上长起了肉,胖乎乎的小肉墩穿着大红刺绣的小袄裙,一步一晃的跟着沈月在暖阁中转圈,咯咯直笑, 一大一小穿着同样的红色衣裙,远远看去当真如母女一般。 凝香跪坐在一旁,望着沈月脸上轻松的笑意,目光温柔, “等姑娘取蛊后,我们便能带着朱嘉和去姑娘向往的南方了。” 想着前两日巫婵的话,凝香压下心中的紧张故作镇定道:“巫婵那丫头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庄老说,比起他来青出于蓝胜于蓝,姑娘只管安心准备,睡一觉起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沈月身子已经调养到临界点了,蛊虫一直在吞噬她身体中的血气,哪怕翻了倍的补,也只能养到这种程度了, 再拖下去,蛊虫越长越大,如果长到将心完全包裹,那几乎回天乏术。 巫婵已经在准备取蛊事宜,只等过几日药物都准备好,便开始动手。 指尖紧紧揪着裙摆,凝香眸光透着心疼, 她问过巫婵取蛊方法,取蛊需要在姑娘胸口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再用药物吸引蛊虫,慢慢爬出,整个过程姑娘都必须要保持清醒,可想而知得受多大的罪! 沈月抱着走累的朱嘉和坐在毯子上,轻描淡写道:“不急,我已经同巫婵说过了,待你成婚之后我再取蛊,” 这些日子她也想明白了,该来的总会来,再怎么担惊受怕都没用, 取蛊的风险她是知道的,所以她不想给自己留任何一点遗憾。亲手送凝香出嫁是她两辈子的心愿,她是一定要做到的。 “姑娘......” 凝香眼尾泛红,姑娘等她成婚后在取蛊的用意,她又如何不知!姑娘是怕自己没挺过去,想亲眼看着她出嫁! 凝香望着沈月,咬着唇,不让呜咽声泄出:“姑娘,凝香可以等您恢复。” “用不着那么久,昨日传来消息,豫北王已经被生擒,大军不日便会班师回朝。” 沈月将朱嘉和交给碧叶,自己走到凝香身旁,拍了拍她的肩,笑容松快:“你的赵郎并未辜负你的期望,他在最后一战立了功,最多半月,便能回来娶你。” “凝香,你能与心悦之人共结连理,我很高兴,接下来的日子你就乖乖的听我安排,等着做一个美美的新娘子吧。” * 内乱平息的消息传入京都,百姓们犹如过年一般,纷纷奔走相告。 可心有其他盘算的勋贵大臣,就没那么高兴了, 沐倾雪身为皇后,腹中孩儿本就占了嫡长之位,如今沐倾雪的舅舅余寒启又立了大功,班师回朝之后定然会被朱谨大肆封赏,更别说定远王府又与右相嫡长女定下婚约,一文一武相辅相成,若真让沐倾雪腹中的孩子平安出生长大,那太子之位便彻底与他们无缘。 “不能再等了,必须要让这个孩子胎死腹中!” 几家欢喜几家愁, 刚被命为右相的曾鹤年脸上并未出现升迁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愁容, “诶!无知妇人!” 曾鹤年重重一掌拍在桌上,茶几纹丝不动,却将手拍的生疼,怒气冲冲的面容有一瞬间不自然的扭曲,又被他强行压下, 望着掩面抽泣的夫人,他重重叹了口气,怒不可遏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怎么能背着我私下就将颖儿的婚事定出去了!” “定出去也就罢了!为何偏偏要定那定远王府!你这样让陛下如何想我?结党营私?” “妾身当时没想那么多,” 曾夫人用帕子捂着脸,低低抽泣:“当初定远王妃对颖儿赞誉有加,又亲热的很,妾身想着定远王府毕竟是皇后的母族,颖儿嫁过去便是世子夫人,穿金戴银奴仆成群。” “那定远王府的世子妾身也远远看过,玉树临风,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少年俊才,再怎么看这门亲事对颖儿都是好的。” 为人母者谁不希望自家孩子过得好一些再好一些!说得好听,她们是五品官员的女眷,实际上空有其名, 曾鹤年在翰林院踌躇多年,为官清廉,一家老小就靠着微薄的俸禄生活,平日里她和颖儿还得暗中做些绣活出去卖,贴补家用。 曾夫人指着屋内寥寥无几的木质摆件,又指着头上的翠玉头面,忍不住悲从心来,心酸道:“夫君只顾差事,又何曾考虑过府中?” “旁的五品女眷绫罗绸缎加身,珠宝首饰堆满妆匣,四进宅院宽敞奴仆成群,而我们府中呢?这二进宅院就已经掏空了府上的积蓄,夫君那低微的俸禄需得侍奉公婆,接济小叔遗孤,等转了一圈落到妾身手上时,仅仅只够糊口。” 曾夫人不善言辞,性格柔弱,是以这些怨恨积年累月埋藏在心中不曾宣泄过, 每每缺银钱想向曾鹤年诉苦,又因不知如何开口,将不满一拖再拖,如今话开了头,反而好说了些, 她直直站在曾鹤年面前,拧着帕子,眉宇间满是怨怼, “妾身为何不喜在外走动?实在是无体面衣物首饰,怕给夫君丢了人!这种日子妾身过够了!颖儿好命被王妃看上,是她的福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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