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外头铁骑声渐渐消失了,一盏接着一盏过去的火光也消失了。 这院落中寂静如梦中。 沈鸢仍坐在他膝上,指尖在他肩头一下一下地轻叩。 神色捉摸不定,却是几分凉意、几分思索。 “卫瓒,昔日读书读过传说,讲有人夜宿邯郸,一夜一梦,便过了一生一世,盛衰荣辱如过往云烟,醒来却是仍在邯郸,我只当怪谈。” “这几日细细想了许久,见你所言所行,却觉得未必是传说。” “若非如此,不足以解释你的先知。” “若非如此,不足以解释你对我的态度突变。” 卫瓒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却分不清谁更像猎手。 只见那夜色沉沉里。 沈鸢的眸子如微皱春水。 缓声问他: “你邯郸一梦。 可是梦见了我?” -------------------- 作者有话要说: 小春卷说的典故就是黄粱一梦的典故啦,就是一个书生路过邯郸睡大觉,在梦里过完了一生,醒来发现自己还在邯郸,锅里的黄粱饭还没煮熟的故事。 李泌《枕中记》 “开元十九年,道者吕翁于邯郸邸舍中值少年卢生,自叹其困,翁操囊中枕授之曰:‘枕此,当令子荣适如意。’生于寐中,娶清河崔氏女,举进士,登甲科,官河西陇右节度使,寻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掌大政十年,封赵国公,三十余年出入中外,崇盛无比,老乞骸骨,不许,卒子官。欠伸而寤,初主人蒸黄粱为馔,时尚未熟也。吕翁笑谓曰:‘人世之事,亦犹是矣!’生曰:‘此先生所以窒吾欲也,敢不受教。’再拜之而去。” 第32章 饶是早已预料到沈鸢的心细如发,却还是没想到,几天的工夫就让他猜了出来。 卫瓒连心跳都不自觉停了一停,半晌才勉强笑道:“怎的忽然想起这典故来?” 沈鸢说:“太多了。” “若说近的,便是这宅子里从没有过芭蕉。” 卫瓒一怔。 忽得想起前两天早上,确实曾与知雪说过,南屋窗外有芭蕉的事情。 沈鸢淡淡说:“芭蕉生南方,如今京中的芭蕉,都是精心照料的,在这边儿荒宅是不可能有的。” “但我也曾跟知雪说过,往后若是搬过来住,要在屋外栽一两株,听得雨打芭蕉声,便算归乡。” “若只是弄错了,便也罢了,可你那时太过笃定,却仿佛亲眼得见一般。” “我便想,也许来日我种得芭蕉,没准儿也有哪个倒霉鬼,会来听一听乡音。” 乡音。 卫瓒顿了顿,问他:“就因为一株芭蕉?” 沈鸢已从他膝上下来,自寻了他对面坐着,说:“自然不止,卫锦程之事,安王之事,你连笔迹姿态都有几分变,若要我说,我大抵可以慢慢与你说上一整天。” 说着,竟嗤笑一声:“卫瓒,我比你还不愿承认,你竟遇上这等奇事,竟有先知之能。” 卫瓒沉默了一会儿,终究笑了一声,说:“原来如此。” 他漏的马脚也太多了,沈鸢也盯他盯得太紧,对他太熟悉,本就是迟早的事。 卫瓒瞧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终究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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