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返回魔天阁。 刚回到魔天阁,帝女桑便十分欢喜地骑着白鹤在金庭山上方来回盘旋,观察四周的环境。 虽说九莲世界还处于失衡的状态下,但是比未知之地要好得多。 帝女桑让白鹤待在后山歇息。 便急冲冲来到陆州面前说道:“这里太好了,我就住这啦……我要跟你做邻居。” 明世因笑道:“那咱们都是邻居。” 帝女桑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要你。” “……” 被嫌弃了。 这时永宁公主来到殿中,欠身道:“阁主,房间已经安排好了。” “有劳了。” “举手之劳。” 永宁公主看了一眼帝女桑,只一眼就觉得这丫头不简单。 陆州便介绍道:“帝女桑,这位乃是大炎公主,你习惯了独居,但来到这里,切不可随便伤人。” 帝女桑点点头说道:“我保证。” “带她去吧。”陆州说道。 “请跟我来。” 永宁公主带着帝女桑去了西阁。 将那里单独收拾了出来。 陆州取出一张符纸点燃,影像出现在眼前。 画面里出现的便是老七司无涯,没有带面具。 明世因和端木生同时一惊说道:“老七?” 司无涯露出笑容朝着二人躬身道:“两位师兄,好久不见。” “真的是你?”明世因有些难以置信, 端木生亦是激动得眼圈一红,五指紧握霸王枪。 司无涯说道:“之前为了防止意外,不得不让江爱剑和李云峥假扮我,还望师兄见谅!” 闻言,明世因忍不住指着司无涯道:“我说呢,你这家伙可真狡猾。当初我见到江爱剑的时候就觉得差点劲,原来你们来回捣鼓。” 司无涯只是笑了一下,便朝着师父道: “师父,我和八师弟已经领悟大道。” 陆州满意点了下头说道:“顺利?” “非常顺利。八师弟那边有蓝羲和相助,也很顺利。”司无涯说道。 这也出乎了陆州的意外。 陆州说道:“何种规则?” 司无涯想了想,回忆道:“一种非常奇妙的力量,以天地为大鑪,以造化为大冶。万物自然,造化为乾坤。” “造化……”陆州念叨了下,“老八如何?” “八师弟领悟的规则比较容易理解,他在领悟大道时,雷劫力量生生不息,源源不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应该是一种无限类的大规则。”司无涯说道。 陆州点了下头说道:“十大太虚种子,孕育十大规则。现如今你们先得到了种子的认可,自身的品质往往也是开启规则的钥匙。” “十大规则?”明世因也对自己的大规则而感到期待了。 端木生也是。 司无涯笑道:“两位师妹那边估计也差不多了,听说上章大帝,一早就亲自监督。” “还有我们呢。”明世因笑道。 陆州说道:“老四,你的往后拖。老三,你先去。” “为什么?”明世因疑惑道。 没等师父说话,司无涯赞同地道:“师父说的没错,四师兄你往后拖一拖。” 连司无涯都这么说话,明世因更加懵逼了。 司无涯解释道:“冥心大帝也在等这个机会,若是我们都领悟完成,便是他对我们下手的时候。” 明世因恍然大悟,说道:“嘿,感情我还成了关键人物了。” 剩下的都是时间问题。 眼下是得尽快提升蓝法身到至尊境界。 第1663章 再临大渊献(1) 将帝女桑安排好以后,端木生便去了太虚玄黓。 魔天阁成员都在玄黓待着,还有玄黓帝君镇守。玄黓一方当前还算稳固。 入了夜以后。 陆州便继续汲取四大力量内核。 按照当前的速度来看,四大力量内核,已经汲取了两大内核了。 还有两个内核的力量。 他想起四大老君说过的话,魔神掘深渊,抽取四大内核。 “莫非这四大力量之核,真的是从深渊之下得来?”陆州疑惑不解。 关于这块一直都是个谜题,水晶里也没有这块的记忆,知道真相的估计就只有当初的魔神了。 接下来的时间,陆州没有汲取四大内核,而是参悟天书神通。 翌日天刚亮。 陆州便离开了魔天阁。 魔天阁只剩下明世因守着,其他人都在太虚。 …… 到了中午。 未知之地依旧是昏暗无光。 陆州出现在大渊献丛林地带。 悬浮在万里森林的空中。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来到大渊献的地界了,每次来的感受都不一样,可能是得到了魔神的记忆所致,他的心境几乎没有任何波动。 大渊献的天空还有大量的凶兽。 似乎是看到了这个弱不经风的人类出现,开始迅速地靠近。 如同看到了人间最美味的食物。 平衡协议撕碎以后,未知之地的凶兽对人类便开始疯狂捕杀。 每一根天启之柱的坍塌,对于人类而言都是莫大的危机,这个危机不是来自太虚,而是来自凶兽。 果不其然—— 天空中的飞禽像是蝗虫一样。 越来越多。 大约有五六头兽皇级的凶兽,明显区别于其他的飞禽,位于五个不同的方位。 陆州一直没有移动,而是在静静地观察着这些凶兽的移动轨迹,想要看看它们到底在干什么。这里是大渊献的地界,按照羽族的规矩,它们是不能随便靠近的,羽皇为什么没有阻止这些? 就在陆州疑惑不解的时候,凶兽群之中传来生涩的人类语言: “人类,你打算怎么死?” 陆州微微皱眉,看着那群凶兽说道:“你要杀老夫?” “人类太可恶,破坏了天启之柱,说好的共同维系天地平衡。人类不守承诺在先!” 漫天的凶兽越来越多。 鸾鸟、黑螭、土缕等各种凶兽,数量难以统计。 在没有进入未知之地的内核之前,人人都说内核凶险异常,这里的凶兽数量庞大,等级很高。 就连青莲的真人来到了这里,也只能躲在屎坑里。 可惜,陆州已经今非昔比。 “天启崩塌是天道自然的法则,并非人类所为。”陆州说道。 “人类故意破坏天启之柱,到现在已经坍塌四根……人类的大能却没有出现,也没有修复天启。这些都是人类的过错!” 种族之间的矛盾,向来很难通过沟通解决问题。 陆州只得叹息一声说道:“在老夫没有动怒之前……滚。” 这个“滚”字,很轻很淡,也没有使用元气力量。 天空中的兽皇,振动翅膀,看着眼前这位连塞牙缝都不够的渺小人类。 “杀。” 如果道理管用的话,世上谁人还需要军事和武器。有些时候,许多武器的存在并非一定使用,而是用来校正对方的说话态度和处事方式。 可惜的是,他们显然看不到陆州身上的武器。 就在那漫天的凶兽扑过来的时候。 嗡———— 一道光轮以陆州为中心,蔓延宣泄了出去。砰砰砰,砰砰砰……光轮有小到大,迅速膨胀,凡是被光轮碰撞到的凶兽,瞬间被强横的力量融化,灰飞烟灭。 本来是金色的光圈,却在无数的凶兽死亡下,被鲜血染红。 “人类至尊!” “可恶!” 大量的凶兽迅速逃窜。 朝着四面八方飞去,眨眼间的功夫全都消失不见。 陆州没有追击剩下的残兵,而是朝着大渊献飞去。 万里的丛林,对于陆州而言,也消耗不了多久的时间,便可以抵达。 当他来到大渊献天启附近,看到下方大量的三首人时,停了下来,稍稍扫了几眼。 大渊献的守护力量明显加强了数倍。 他看到有些个头极其强大的三首人,在下方来回巡逻。 陆州没有理会这帮三首人,静止朝着上方掠去。 当那群三首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陆州的速度太快,如同一道闪电,眨眼间朝着大渊献之上飞去。 三首人只能捶胸顿足,啊呀乱叫,不少三首人疯狂投掷手中长矛,无济于事。 …… 陆州出现在大渊献的入口处。 特殊的能量波动,引起了大约五名羽族人的注意,纷纷掠来,挡在了前方。 “何人如此大胆,擅闯大渊献?” 陆州沉声道:“告诉你们羽皇,本座要见他。” 五名羽人感觉到了陆州的特殊。 凑巧的是这五名羽人也没见过陆州。 只是道:“羽皇不在,阁下可否留下姓名,待羽皇归来,与你相见。” “让他现在出来。”陆州淡淡道。 “羽皇正在闭关,只怕不方便见您。” “本座方便即可,他方便与否,不重要。”陆州态度十分平静,语气却非常低沉严肃,“本座的耐心有限。” 陆州掌心一抬。 打出一道大无畏印掌印,掌印朝着五名羽人飞去,五名羽人大惊失色,纷纷祭出护体罡气和羽毛,包裹全身。 那掌印足以覆盖五人。 轰的一声,五人倒飞了出去,双臂发麻,闷哼出声,差点吐出鲜血来。 他们心中惊讶至极,来者的修为极高,绝非一般人物,当即道:“我这就去禀报!” 话音刚落。 大渊献之中传来声音: “请进。” 五名羽人闻言,恭恭敬敬让开一条道。 陆州负手而行,从五人之中掠过,踏上大渊献的时候,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天空的太阳。 “唯一拥有阳光的地方。”陆州评价了一句。 旁边羽人忍住心中的惊讶说道:“哎,大渊献已经不比当年了,如今凶兽围攻太凶猛,天启也要崩塌。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陆州看了那羽人一眼说道: “年轻人,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 那人不敢言语。 在上古时期,尤其是是人类原始社会,在修行文明刚萌芽的阶段里,哪有现在这么好的日子。 陆州飞了进去。 不多时来到了大殿外。 羽皇已经在殿门口等候。 看到陆州出现,羽皇露出微笑,拱手道:“果然是陆阁主。” 陆州径直走了进去,只是看了一眼羽皇,直接忽略了那些长老,以及其他羽族的重要人物。 来到殿中,便坐在了羽皇的皇座上。 那些长老本想说话,羽皇朝着众长老使了一个眼色,不准他们出声。 众长老只得憋住,不敢说话。 羽皇笑道:“不知阁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上次拿走了镇天杵,已经没有魔神的东西了,这次又来干什么? 陆州目不转睛地看着羽皇,开门见山道:“你令人在太虚充当卧底,阻止老夫的徒儿领悟大道,这笔账,怎么算?” “???” 羽皇连忙摇头说道,“陆阁主,可不要被那帮人挑拨离间,本皇虽然不希望天启崩塌,也不至于派人做这种勾当。” 陆州语气淡漠道: “狡辩没有意义。” 羽皇提高声音,道:“本皇绝不会做出这种下贱之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乱,嫁祸大渊献。” 旁边长老附和道: “如果我们要做,也不可能这么容易让别人怀疑到们头上。” 陆州道:“证据。” “这……” “拿不出证据,那便就是你。”陆州的语气平静得让人心中发寒。 羽皇蹙眉,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众长老义愤填膺。 实在忍无可忍。 “血口喷人,阁下太过分了。难道你说的话,就算是证据?”一名长老高声道。 陆州回应道:“老夫的话,便是证据。” “……” “蛮不讲理!” 陆州站了起来,虚影一闪,来到那长老的面前。 二人之间只有一尺的距离。 蓝瞳绽放,直视这名长老的双眼。 莫名的摄人心魄的力量,令那名长老后退连连,竟不受控制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太可怕了。 羽皇亦是眉头一皱拱手道:“我羽族一生镇守大渊献,从未与魔神大人有过任何恩怨。我愿以性命担保,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不是我羽族!” 得到羽皇的亲口认可。 其他长老迅速后退,让开了空间。 这人果然……是魔神! 难怪他可以来取自如,难怪太虚传言四起,难怪天启乱世来临! 这人人敬畏的魔神,竟驾临大渊献了! 众人的心脏砰砰砰直跳,只觉得大殿中的空气凝固了起来,呼吸变得困难。 陆州收起蓝瞳,看向羽皇说道:“你的命不值钱。” 羽皇:“……” “解晋安。”陆州点名。 羽皇当即道:“让解晋安觐见!” “是。” 门外侍卫迅速离开,找到了解晋安。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解晋安来到了大殿中,定睛一瞧,看到了一身威严的陆州,当即道:“是你?” 陆州走了过去,来到了解晋安的面前,仔仔细细地审视着解晋安。 尽管记忆中没有太多关于解晋安的画面和信息,可他从欧阳训生口述的判断,解晋安是和魔神一样,是最早的一批人类,也是魔神朋友之一。 第1664章 最后的天魂珠(2) 尽管陆州对解晋安的了解不多。 但已经足够了。 三番五次的帮助。 还有为了找到魔神,不惧深渊之力,孤身潜入深渊,致使一身修为极尽丧失。 什么样的朋友,能做到以命换命? “解晋安,这大渊献你也待够了,可以离开了。”陆州说道。 羽皇小心翼翼地道:“解晋安乃是大渊献的核心人才,深知大渊献天启的构造。能否让他留下?” 解晋安不仅了解大渊献,甚至还知道大渊献之下的深渊有多深,下方的力量有多强。 大渊献地界里只有解晋安一个人去过深渊,并且平安归来。 “你配?”陆州反问道。 羽皇:“……” 他被怼得哑口无言。 陆州指了指解晋安说道:“你了解解晋安?” 羽皇疑惑地摇摇头,说道:“解晋安本是太虚中人,一身修为莫测,后来不喜欢太虚里的生活,便留在了大渊献。虽然他的修为只有道圣,但在羽族做的贡献颇多,本皇一向很器重此人。” 陆州不以为然地道:“那你可了解老夫?” 羽皇又道: “这世间能与您相提并论的修行者,没有一人。作为上古时期太玄山的主人,站在修行界的巅峰,是人类修行的模范和目标。” 这几句话颇有些马屁的嫌疑。 羽皇是比陆州差了不止一辈的修行者,对魔神的了解大多数都是负面的,不像老一辈历经大地裂变的,深知过往,和历史的演变。 陆州说道: “他与老夫一样,在无尽的岁月中,目睹人类的起起伏伏。” “……” 羽皇怔住。 在他看来解晋安只是一位有才华有想法的人类修行者,这是他留在羽族的唯一依仗。可他实在没想到解晋安却是和魔神同一时期的人物。 众长老皆骇然不已,再度审视这其貌不扬的老者,除了满脸褶皱,以及看起来极其衰老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他经历了如此长久的岁月。 相比之下魔神年轻多了。 解晋安被戳破了身份,只得叹息一声,看着陆州微微一笑说道:“你还是记起来了。” 羽皇心生惊讶一言不发。 须知当初他没少使唤解晋安,一度将其当成狗一样命令。 可解晋安却唯命是从,从未违抗羽族的旨意。 这令羽皇心中担忧了起来。 解晋安眼中充满回忆,语调里皆是惆怅:“想当年,我们三人历经无尽岁月,亲眼见证了人类修行文明的起始,到辉煌,又到衰落。真人如何,圣人如何,至尊又如何?都不过是沧海桑田,过往云烟。” “你不怕死?”陆州疑惑地问道。 “哎,活够本了。有时候想继续活,有时候想一死了之。否则,我怎么会下深渊呢?若不下深渊,整个羽族加在一起,又奈我何?” “……” 虽然不知道解晋安的实力到底有多高。 可从句豪言壮语之中,羽皇感知到了他曾经的辉煌和强大。 他的气势,又何尝不是站在修行之巅,君临天下的姿态。 这和羽皇以前认识的解晋安,截然不同,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你还想继续留在大渊献?” “到哪都可以。”解晋安说着,露出笑容,“你这么一回归,我突然有点失去目标了。空落落的。” “那老夫给你找个目标。”陆州说道,“入魔天阁如何?” 解晋安颇有点不情愿地道:“我可不好请,我这人值钱的很,羽皇待我不薄,在这吃香的喝辣的,也没人敢欺负我。” 得到解晋安的认可,羽皇附和点头,说道:“解兄所言极是。” 这特么连解兄都称呼上了。 陆州亦是露出笑容道:“你入魔天阁,想要什么,老夫都可以给你。” “真的?”解晋安说道。 “老夫言出必行。” “那我想当魔天阁的阁主,怎么样?”解晋安笑眯眯道。 羽皇:? 敢这么跟魔神要价的人,解晋安应该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吧? 但见陆州表情平静,一点也不生气地道:“你若愿意,让你阁主又如何?” “算了算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当阁主多累。我喜欢自由,也喜欢做个平常人,有酒有肉就行。”解晋安说道。 “管够。”陆州说道。 “成交。”解晋安也很爽快。 刚答应,解晋安又道:“你该不会让我干什么活吧?” “魔天阁养你老,送你终。”陆州说道。 “呸呸呸……我虽然活够本了,但现在还不想死。”解晋安说道。 二人的对话,让在场羽族人丝毫不敢插话。 直至二人聊到这里,羽皇才开口道:“既然解兄想要离开大渊献,本皇自然要成人之美。若是解兄日后愿意回来,羽族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羽皇现在是后悔死了。 放着一位如此人物,竟没能好好请教。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陆州点点头说道:“羽皇,你的事,老夫暂且搁置。给你时间找出幕后主使者。” “多谢。” “老夫来大渊献,还有一件事。”陆州说道。 “请讲。” “应龙何在?”陆州问道。 大殿中的羽族众人,脸色大变。 羽皇道:“什么应龙,本皇不知啊。” 陆州没理会他的装模作样,问道:“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堂堂应龙为你守护大渊献?” “……” 羽皇无语。 解晋安提醒道:“羽皇,还是招了吧,在陆兄面前,谎言是行不通的。” 羽皇怔了怔,只得如实道:“本皇答应它可以汲取深渊的力量。” “汲取深渊的力量?” “当年它身负重伤,加上天地枷锁,令其修为大减,只有汲取深渊之力,才能恢复。应龙答应本皇,好好守护大渊献。天塌了对它也没好处。”羽皇如实道。 陆州微微点头:“和老夫所想一致。” 说完他便朝着殿外走去,羽皇一愣,问道:“陆阁主要去哪儿?” “去见应龙。” “……” 众长老想要阻止,可当陆州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一种难以抗拒的强者气息,令他们后退了一步,大气也不敢出。 解晋安和羽皇连忙跟了出去。 陆州朝着天际飞去。 二人紧随其后。 天空中出现了打量的羽族修行者,没等他们阻拦质问,羽皇便道:“都退下。” “是。” 阻止魔神,那和找死没区别。 三人顺着大渊献天启之柱,掠到了高空中。 来到了迷雾的范围外,抬头望天,看到了迷雾里的那庞然大物,来回游荡的虚影。 陆州开口道:“应龙。” 轰隆,天际像是打雷了似的,有巨大的响声落下。 应龙在迷雾里稍稍一动,便能引起巨大的动静。 大渊献方圆百里,千里的凶兽瑟瑟发抖。 “老夫,来看你了。”陆州双瞳绽放蓝光,同时默念天书神通。 惊人的目力,使得蓝光在迷雾中来回扫动,扫过那庞然大物的身躯。 陆州看到了应龙的身躯,就像是墨色的石壁一样,斑驳不已。 躯体长达不知几何,围绕着天启之柱盘旋,自上而下,看不到它的头颅。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 传言,龙有呼风唤雨之能。 迷雾中随即掀起狂风,夹杂着暴雨,落向大渊献。 滴滴答答的暴雨,在触及陆州,解晋安和羽皇的时候,便被他们的护体罡气蒸干。 陆州继续向上飞行。 进入了迷雾当中。 羽皇皱了下眉头,不知道魔神要作甚,只得跟了上去。 “再不出来,老夫可要抽你龙筋。” 话音一落。 陆州的天痕长袍随风鼓动,远古巨龙魂咆哮出声,响彻大渊献。 无数的三首巨人,纷纷抬头,目光中充满敬畏地看着迷雾,接着三首巨人们匍匐在地,不断地跪拜。 应龙动了。 身子向上飞旋,风云变幻。 应龙庞大的身躯很快缩小,在迷雾中化成了虚影。 接着声音沙哑,颤抖,略带不甘和愤怒地道:“又是你!!” 第1665章 修佛的龙(1) 这一幕似曾相识。 陆州面带淡淡的笑意,看着迷雾里的那道影子,稍稍抬起双臂道:“你瞧老夫这一身衣裳如何?”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当面揭短便是戳人痛处。 天际,雷云滚滚,似乎是应龙在宣泄着怒火。 沉闷的呜声,就像是一条猎犬,即将发疯扑过去撕咬的感觉。 迷雾里响起愤怒的声音,道:“羽皇,你出卖我?” 下方的羽皇一脸无辜地道:“本皇并没有出卖你,你的行踪太明显了。” 常年在大渊献天启之上来回盘旋,对凶兽的历史及其了解的人,应该能猜出应龙所在的位置。羽皇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散播谣言出去,说应龙在千幽阙中,误导了更多的人。 处在迷雾里的应龙,看不清楚模样,也没有从迷雾里出来。 “魔神,我与你只有仇,没有恩。”应龙的声音很低沉。 陆州点了下头说道:“没错,老夫与你的确只有仇。所以,老夫来找你报仇。” “好你个魔神,你的仇不是已经报了?你重创于我,使我修为大降,又抽我龙筋,编织成袍。就算是有仇,也应该是我找你报!”应龙怒不可遏,说话声如惊雷似的,在大渊献的天空中响动。 陆州双臂展开,长袍垂落而下,龙筋的气息,与迷雾中如出一辙。 “老夫就在你的面前,你随时可以找老夫报仇。那样,老夫便可以再找你报仇了。”陆州说道。 很合乎逻辑。 气得应龙在迷雾中来回翻滚。 像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只能在天际之中不断地吞云吐雾,雷电,狂风,暴雨,不断地洗礼大渊献。 原本大渊献风和日丽,陡然间变得暗无天日。 羽族的修行者们纷纷掠向城头,抬头望天。 大渊献天启之柱咯吱作响,大有倾倒之势,引得羽族众修行者担忧不已。 “你滚!!” 应龙怒吼一声。 整个羽族修行者都听到了这一声怒斥。 许多不明智真相的修行者十分好奇,到底是谁招惹了应龙,使其大怒。 陆州面色平静说道:“恼羞成怒?” “我没怒,我就是觉得,与无耻的人类打交道,非常烦。”应龙说道。 “老夫与你讲理罢了。你不是想报仇?”陆州反问道。 应龙沉默。 应龙只能干瞪眼,哪里敢动手。 云中域殿首之争的时候,它便感觉出魔神降世。 它宁可不报这仇,也不愿意再被抽一根龙筋。 来者不善,这老东西一定不怀好意。 “你赶紧走吧,本神累了。” 轰隆! 应龙朝着顶处盘旋,迷雾中的虚影像是消失了似的。 “应龙?” 陆州连唤了三声,不见应龙出现,只得使出杀手锏道,“你若想要恢复修为,老夫可以帮你一把。” 可能是被伤得太深,应龙根本不愿意出来。 陆州继续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大渊献坍塌的那一天,你可别来求老夫。这镇天杵,可惜了。” 说着陆州掌心向上,镇天杵出现。 镇天杵旋转了起来,带起呼呼风声,大渊献似乎感受到了镇天杵的力量,咯吱作响。 “告辞。” 陆州收起镇天杵,作势要走。 应龙忍无可忍,风起云涌,重新动了起来,在空中幻化成人形,出现在下方,道:“站住!” “嗯?”陆州回身,看向应龙。 “大渊献天启坚固无比,又有本神守着,怎么可能会塌?” “你是应龙,乃是龙的祖先,对天地的感应远超人类。老夫不说,你也心理明白。否则,单凭老夫一两句话,你也不会出来对吗?”陆州说道。 “……” 天启之柱已经坍塌了四根。 这意味着整个太虚的压力都将落在大渊献之上。 一根顶十根,这可能吗? 且太虚广袤,九根天启崩塌以后,世界便如同伞状的蘑菇,变得极其不平稳,很容易倾倒。 大地的裂变发生不止一次了。 最严重的一次便是十万年前,那时还没有天启之柱,此后的大地裂变出现,都会引起天启之柱的动荡,大地之力和镇天杵一直在维系着天启之柱。 “你会好心帮我?”应龙说道。 “那当然不会。”陆州说道,“老夫有一个条件,只要你将天魂珠借老夫一用,老夫可带你去往一个好地方,那里有足够的力量使你恢复。” “天魂珠!?” 应龙的声音一颤,双目睁开。 当它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远远比孟章还要强大的光芒,照亮了大渊献,光华从大渊献辐射四面八方,直径近乎千里的空间之内仿佛悬挂了两颗太阳。 羽族众生忙低头,闭眼,遮掩。 解晋安,羽皇,更是赞叹不已。 “这不可能!!”应龙断然拒绝。 陆州保持着蓝瞳,不受到强光的影响,说道:“买卖不成仁义在。既然如此,那便作罢。” 陆州故技重施,向下落去,落到半途,补充了一句: “等天塌了,你被砸死的时候,老夫再来。” “等等!” 应龙又开口道。 “何事?” “你说话算话?”应龙说道。 陆州朗声道:“普天之下,比老夫说话还管用的人,没几个。” 应龙沉默。 它没有立刻答应,好像是在做什么思想挣扎。 天空中的迷雾渐渐平静了下来,就像是人的脾气一样,一顿发泄过后,雨后晴天。 大渊献的天空恢复晴朗。 应龙也没有移动。 这个过程持续了足足一刻钟的功夫,应龙化作人影,从天空飘来。 应龙化作的是一个“人”的形象,像是普通人耄耋之年的老者,一身暗红色的战甲,威风凛凛。 应龙虚影一晃,出现在陆州的对面。 它很仔细地打量着陆州。 片刻过后,应龙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惊讶又略带自嘲地笑道:“魔神啊魔神,沧海变了桑田,无数生灵埋入地下,可你却变年轻了。” “这对老夫而言,并非难事。”陆州说道。 应龙长叹一声,回忆过往,平静地道:“你以为本神还在恨你?” 陆州没有说话。 应龙继续道:“本神早就不恨任何人类喽。十万年前太虚成了天,未知之地成了地,龙族自此而消亡,人类也因此死伤大半……那时,本神便明白了一件事。人也好,龙也罢,再弱小的生灵,也有生存的权利,再强大的生灵也有死去的一天。” 这一副看穿生死的模样,令陆州有些错愕。 人类看破红尘,削发为僧,每天坐在佛前,敲打木鱼,才能说出这番话来。 应龙身为兽类,竟也有如此感悟。 “冤冤相报何时了。也许,这便是人类佛家箴言的精髓所在。”应龙说道。 “你修了佛?”陆州问道。 应龙稍稍点了下头。 陆州:“……” 你牛逼。 应龙双掌一合,淡淡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不是你们人类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吗?” “也许吧。”陆州随口附和。 应龙说道:“到头来都是黄土一堆,何必争来争去。” “佛曰:我执,是痛苦的根源。坚守执念,便是错上加错。” “佛家有言……” 陆州抬手:“打住。” 应龙停了下来。 陆州的声音盖过了应龙,说道:“老夫不是听你教化的。为人理应痛快,天魂珠到底借不借?” 应龙略微沉吟,想了一下,重重叹息一声说道:“佛家有言,因果轮回。本神应你就是。但有言在先,你得先带本神找到那修养之地。” “这事好办。”陆州说道。 羽皇急急忙忙从下方掠了上来,说道:“不可!应龙前辈,你已经答应本皇镇守大渊献,岂能现在就走?” 应龙看着羽皇说道:“本神的确答应过你,可是……天启之柱终会崩塌。不是本神不愿意继续镇守下去,而是……没有意义。” “这不可能!天启之柱不会坍塌,大渊献便是这天地间最牢固的天启!您若是走了,以后大渊献怎么办?”羽皇声音微颤。 应龙叹息道:“羽皇,到此为止吧。本神在这里守了近八万年,差不多了。” 羽皇着急地道:“不够,远远不够,天启不能塌!” “够了!”应龙提高了声音,又缓和了下去,“缘来则去,缘聚则散,万法皆空,因果不空。” 言罢,应龙双掌摊开。 迷雾渐渐散去。 大渊献的天空,没了迷雾的遮挡,只有漆黑无比的墨色天空。 云中域落下的阳光,成了大渊献唯一的光源,像是一道渺小的光束,落在了大地之上。 陆州微微点头,朝着大渊献之外飞去。 应龙、解晋安跟了上去。 羽皇想要喊,想要阻止,众长老立刻飞了上来,将其拉住。 “羽皇陛下,万万不可!” “万万不可啊!” 羽族众人,无可奈何,只得叹息摇头。 羽皇长叹一声,仰天道:“难道苍天,真的要亡我羽族!?” 众长老跟着叹息。 “魔神欺人太甚!” “应龙如此身份,竟被其骗得团团转。” “眼下只能看圣殿会怎么办了,冥心大帝一直按兵不动,我相信冥心一定有别的法子。他不可能看着魔神重现而袖手旁观的。” 这句话,让羽皇的情绪渐渐平息了下来。 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么想,才能有少许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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