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定也很可爱吧。” 荀野愣住,这回真幸福得要哭了。 * 西州地广人稀,占地不多,当年荀家军南渡黄河去后,留了一部分兵力镇守安西后防,以免被人攻陷老巢。 后天下平定,这些士兵有一大部分都已解甲归田,于河套地区从事农桑。 虽远离战场,但人人都有对太平盛世的向往之心,渴望着荀将军曾许诺的不一样的新朝到来。 可左等右等,等来了新朝,他们却发现这与旧朝似乎并没有两样。 长安还是鱼龙混乱,天下还是苦不堪言,新颁发的政令虽然是好的,但下方没有真正实行,皇帝睁只眼闭只眼不管,美其名曰天下初定,天子政务万机,无暇分神处置。 他们能体恤,可民生大事,如何不是万机之一,为何就迟迟不得圣明天子眷顾? 直到太子被废黜离去,有功之臣被驱逐,帝王的偏心日益昭彰,他们忽然从古旧的史书里,找到了“鸟尽弓藏”的注解。 史实不过重演,世事均不新鲜,人为而已,人性而已。 已经解甲归田的北境军,上哪儿再去寻找一个明主,应对长安的乱象,应对天下的纷争? 正当他们丧气、失魂落魄时,荀野回来了。 这无疑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老郭夺了马场,控制了骑兵一行五百人,与季从之率领的一支燕州先锋营会师,均全权交由荀野统领。 这一行不过两千人的队伍,东进河套,在河套找回了曾经卸甲的六千北境军。 群情激动,他们都愿追随将军,夺回长安。 于是铸犁为剑,披坚执锐,纷纷重回荀野麾下。 人心是这世上最容易散的东西,但当它凝聚起来时,便有坚不可摧、无往而不利的力量。 河套平原一望无际都是翠绿的麦苗,新春的希望播撒在原野上每一处角落,积雪消融的新麦长出了蓬勃之势。 弥望而去,充满新生的欢喜。 杭锦书从马车里探出身,牵着荀野递来的手跳下车轩,入目所见便是田野间整片整片的绿云,在北境军士兵的辛勤劳作下,相信今岁是一个大丰收的年景。 她忽想到一件旧事,侧过视线,身旁的男人远望着麦田,仿佛聚精会神,没有察觉她的打量,杭锦书的眼底闪过一抹明媚的戏谑,忽地幽幽一声叹。 荀野听到夫人的叹息,回过神,眼光也随之低垂:“怎么了?” 杭锦书好整以暇看着他道:“粟米金贵不顶饱,还是小麦好,尤其来自河套的小麦,量大管饱,天下第一好。我要日日都吃河套小麦。” 这番源自于荀野的“酸言酸语”被一种戏谑的方式回敬过去,荀野登时面皮发红,窘迫地躲过部下探寻而来的目光,对杭锦书求饶:“夫人……” 她闭了唇,在别人面前给他面子,可还是忍不住,化作一抹无声的昂扬的笑意。 北境军种着这块无边无际的麦田,也回归农夫的本行,在麦田周围建了一排齐齐整整的瓦房,但瓦房的数量不足以让荀野率来的两千人跻身,身为主将,更是不好以身份谋求便利,便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共睡一帐,只安排北境军给夫人腾出一间干净的房。 夜里,荀野和一群男人烧水沐浴。 季从之新来没多久,被老郭拽到一碰说小话:“你知道不,老严动春心了。” 季从之一愣,擦拭着身体的毛巾顿住。 将军求仁得仁,得了一个圆满结局,他们这群人里,也就剩他和严武城还没成家,就连苦慧,人出家前也是有过家室的,乍听到老严有了喜事,季从之第一反应是为之高兴,但同时也有微妙的嫉妒。 看严武城,对方今晚仿佛格外害羞一些,平时一起洗澡堂子不见他这般赧然,竟背过身去了,活像一个受不得辱的贞洁烈男。 那别扭劲儿和将军一个样。 大抵有了心上人之后,就不喜欢和臭男人共处一澡堂了,这是通病。 “哦?是谁?” 虽是看着严武城的后背,但季从之的这话却是对老郭问的。 老郭笑嘻嘻的:“是将军老家沙寨里的一个小娘子,天生天养的温古族娘子,生得那叫一个天然水灵。” 季从之尾音上扬:“哦?何时带来一见?” 严武城已经落荒而逃。 八字才有一撇的事儿被老郭说得好似已经板上钉钉了,严武城没有那个无耻厚颜,只好逃之夭夭。 老郭还在添油加醋:“哈哈。他害羞,走的时候,人家小娘子可说过等他。” 季从之蹙眉:“温古族人不是不外嫁么。他们将女子外嫁视作对族人的叛逃。” 那支少民在整个西疆都属于人丁稀少,因此族中有女子不外嫁的铁律,为的就是部落种族的传承。 老郭亮出一口雪白的牙,敲了敲季从之的胸肌:“不是那么回事,胡汉早已一家,又不是猴子和人猿不同类。再说老严答应入赘沙寨给人做女婿,那沙寨里的人可欢喜了。” “……” 季从之嘴角抽了一下。 “老严不靠谱了二十几年,没想到,他竟偷偷干出这么靠谱的一件事。” 老郭跟着感叹:“谁说不是呢。” 入夜,荀野洗完身上,搓干净皮肤,浑身清爽地回到自己的军帐。 帐外篝火连盆。 帐内通明。 一掀开帘帐,二十几双没被世俗污染的眼睛齐刷刷支了起来,荀野微愣,直到错开视线,在军帐一角见到了正铺床叠被,整理行装的杭锦书。 她散着乌黑柔顺的长发,不饰铅华,露出清丽的素容,将床脚的裙衫整理得井井有条,荀野呆住了,连忙钻入帐中,握住了杭锦书的手,呼吸略微急促:“锦书,你不是在屋里住么?” 这里都是男人,她怎么挤这里来了? 杭锦书正襟危坐望着他:“以前你就让我特殊,我是将军夫人,就享有特权。可这换不来旁人真心的敬意。我不再是从前吃不了苦的杭锦书,我与大家是一样的,既要南下,就应同甘共苦。我也不要一打起仗来就跟在后防,我要和你一起在前线。我学习过一点草药经,也会给人包扎伤口,临行前,苦慧将他编纂的《药王本草经》送给了我,我现在是你麾下的军医。” 荀野愣住了,愣住过后,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留了几块烧伤疤痕的手心。 想到锦书给自己包扎的粽子手,荀野很难想象,她会做军医。 “可是——” “没有可是,”杭锦书当着众人的面,命令起他们威风八面、教敌人闻风丧胆的荀将军,命令得娴熟而自然,“你今晚在我身边睡,我睡里间,就和渤州之行时一样。” 谁都知道荀将军惧内,夫人发了话,他是不敢不听的,帐子里其余人等都自觉缩成了一团,二十几个人占了一半大的地方,长手长脚都自觉交缠抱在一处,尽力把自己往枣核大小去缩。 给将军和夫人留出最宽敞的通铺。 这一夜荀野还是睡不安稳,横看成岭侧成峰,把自己侧身弓成一座山,保护着最里的杭锦书,还要怀里抱着他的锦书才好。 但也睡不着,一整晚提心吊胆风声鹤唳,像抱了一怀价值连城的珍宝,怕自己睡去后有人打劫。 杭锦书也睡不着,因为一双炙热的眼从头顶落下,炯炯地盯着自己,冒着热气儿。 贴得这般近,严丝合缝相叠着,感觉到荀野炙热的呼吸、疯狂的心动,她蓦地灵犀一动,意识到之前荀野“犯病”是怎么回事,仰起了脸,在众人鼻息沉沉的鼾声里,用喉舌推动气流,小声地问。 “上次,你也是这样起反应吗?” 荀野怔了一下。 被褥中,杭锦书早已用抬了一下腿,提醒了它的不安分。 荀野窘迫不已,他早知道,自己不可能与锦书同处一帐还相安无事,锦书一定要来,他拗不过,如今痛苦的都是自己。 上次之后,锦书虽同意还有以后,但她对此好像并不很热络,荀野也不敢主动提,生怕因为哪个环节不对又打回原形,让她不喜,便一直有火暗忍。 以前他很能忍耐。 但锦书对他开了粮仓,他茹素许久之后,乍吃上了肉食,这一下食髓而知味,如何还能按捺得住。 其实杭锦书是知晓这个关节上,荀野的注意力应全在长安,不想让他分心沉湎。 但饿着他了,她还是于心不忍。 思来想去,杭锦书冰凉的手探入被衾下,钻入他腰下,再往下延伸,一攥。 “嗯嗯。” “别叫。” 杭锦书气声对他说。 第78章 夫人床笫间这般叫我,我受不住。 帐子里还睡了二十几个人。 尽管鼾声如雷, 此起彼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这并不能排除有人没睡, 且正被鼾声吵嚷得心烦意乱, 失眠的时候,人的精神更加敏感,一点点动静都会在耳中被放大至数倍。 荀野却忍不住, 揉两下,他便忍不住哼唧。 杭锦书再一次气声告诫:“不许出声。” 荀野委屈且艰难地看她,像在看着救苦救难的神仙, 看得杭锦书窘迫起来, 咬唇道:“你再叫我不揉了。” 荀野只好抿住了自己的嘴唇。 杭锦书轻揉慢捻地抚弄,像在琵琶上拨弄琴弦, 荀野如醉如痴地和着她的节奏,身心都如雀跃,只是将如鸟雀般啁啾出声时,又想到杭锦书的话,忙不迭死死地把哼唧声咽回去。 紧抿的薄唇泄露了一丝轻颤。 琵琶声愈拂愈急,初如大珠小珠,后如铁骑突出, 但那泉流却怎生都阻滞艰难。 鼾声好像停了一点儿, 杭锦书急得脸颊都红透了, 生怕被人看见动静, 往荀野怀中躲得更深些, 将额头埋入他怀中。 贴得更紧之后, 杭锦书抬起了一点下颌,将下巴抵在荀野颈中, 如同当日照顾身负鸩羽长生失去五感的荀野,用一只手在他的胸口写。 你、快、些。 荀野低头靠住杭锦书的耳朵,气流钻入她的耳膜:“快不了。” 他问她:“锦书你不是知道吗?” 杭锦书耳朵尖沁出红玉,微咬银牙。 又过半晌,她慢吞吞地继续写。 好、酸。 荀野心口微微一弹,又问她:“疼了么?” 他的声音已经靡哑,说着话时,带着一股自然的蛊惑,杭锦书也微微轻颤。 一紧张一绞手,本想配合的荀野立刻便交代了。 手心很烫,很黏糊不舒服,她皱起眉想找个地方擦,但正苦于没有地方去,更怕一起来便被他人捕获,这时荀野已经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条干净的帕子,低头认真地替她揩拭起来。 绣帕是素色的,上有梨花纹样,杭锦书一眼认出是自己的帕子,问他:“你都还带着?” 荀野认真点头:“全都带着。” 杭锦书朝他胸口摸了摸,但没有摸到那把熟悉的玉栉,他向来会把那物揣在胸口才好入睡的,不知何时起不需要了。 荀野的脸颊通红通红的,像吃了三斤杭家蜜酒,整张脸庞都浮出酡色。 他问她:“夫人在摸什么?” 杭锦书朝他勾了一下手指,“我的玉梳。” 荀野将她的手指头擦得干干净净,一面擦一面道:“我收好了。锦书,我不用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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