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研习医书,夜晚等伤员一送来便立刻上阵救治。 军营里的伤势以外伤为多,多为利器所砍伤留下的血肉淋漓的伤痕,杭锦书起初看见大滩的血渍便会肠胃不适,闻到浓郁的血腥气味便会产生呕吐的欲望,但这似乎是成为一名医者的必经之路,一切都能被她所接受。 她忍住不适,稳而准地下刀,划开将士胸前的伤口,将贯穿入肉的箭镞从伤口中取出,拔箭的同时便立刻止血。 将士发出吃痛的惨叫声,杭锦书立刻让人送上麻沸汤。 上好的麻沸汤配料珍贵,在军营中稀缺,所以能省一点是一点,但杭锦书常常为了他们的痛苦于心不忍,只好一碗一碗地熬。 很快药材便见了底,需要重新采购。 长安此时已经尽在荀将军的彀中了。 五月。 重整旗鼓的北境军彻底攻陷了长安。 荀琏与冯叔夜此时反应了过来,他们的内战对峙,终究是鹬蚌之争,倘或让荀野突袭得手,他们之中不论是谁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于是这争斗了半年势不两立的两派突然联合一气,默契地抵御其荀野自城墙外的进攻。 然而,如何抵得住? 城头攻战不过两日,长安便被拿下了。 漫漫长夜过去,长庚高悬东天。 荀野率一众强攻两日都毫无疲惫之意的军队进驻长安,玄甲驰往长安所有隐匿叛贼的角落。 北衙禁军、南衙十六卫尽归顺于前,献械投效。 荀野命人不可惊扰长安百姓,趁天色大亮,乘一匹快马疾驰入宫。 老皇帝从幽居的千秋宫中颤巍巍地被人扶了出来,为嘉赏荀野勤王之功,剿灭乱臣贼子之德,他哆嗦着手,立下了一道退位诏书,将皇位传给了带兵救驾的皇子荀野。 天色破晓,新主已明。 第79章 帝与后 老皇帝失去了最宠爱的二子, 又得知三子并非自己亲生,乃是崔后红杏出墙与人私通所产,气得大病一场, 身子骨每况愈下。 细看膝下三子, 现在也只有老大能托付江山,不然,好不容易得来的荀氏江山又要改旗易帜, 大权旁落,比起这,让长子荀野继任大统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也折腾不起来, 病恹恹地退位后, 便做了太上皇,每日歪在千秋宫里养病, 抱着二子的遗物衣冠痛苦流涕,痛骂崔氏和奸夫,并嘱咐荀野一定要杀了这二人替自己和二子出口恶气。 荀琏与冯叔夜均入死牢,萧觉败逃,被荀野的亲卫擒获,立地斩杀,至于太上皇要杀的崔氏, 荀野向来不杀女人, 将她交给了杭锦书处置。 锦书是中宫之主, 她有权处置崔氏。 杭锦书也没杀崔氏, 而是将她, 与太上皇一起软禁在了千秋宫, 让这一双怨偶日日相对。 太上皇一见崔氏便应激痛苦,扬言要杀她, 崔后虽然畏惧,但她目前能敌得过荀伯伦那病秧子,一只手便能将荀伯伦推倒,对方在武力上盖不住,又使唤不动人,拿崔氏毫无办法。 两个人气闷地住在一起,荀伯伦一见崔氏便动杀心,恨不得将这烂了心的毒妇掐死。 崔氏知道荀伯伦打什么主意,但她冷笑不屑道:“不错,我是水性杨花,和萧觉睡了一夜。但你呢。你有元配的时候,就和我勾勾搭搭,元配香消玉殒的时候我大着肚子进门,我做你荀家妇时,你又在外头和别人眉来眼去,日日流连,我凭什么要为这你这般朝三暮四的男人忠贞守节?我只当你是死了,我再找,和谁睡觉,我愿意。萧觉是样样不如你,但至少一点,他身子比你干净!你是个不知道被多少个女人骑过的破烂货!” “你!” 荀伯伦气得吐血。 知道崔氏粗俗不登大雅之堂,但没想到她如此粗俗。 原来的温情小意、贤惠大度,对他百依百顺,居然都是装的。 他是猪油蒙了心,放着那般耀眼的元配不去喜欢,让她郁郁离世,偏偏在她枯萎的时候,耐不住寂寞和崔氏有了首尾,让夫人在离世时都含着对他的恨。 普天之下,岂有比他更眼瞎心盲的人。 扶着龙首椅,太上皇恨不能吐血,直拍打着扶手叫唤:“叫荀野来,朕要见荀野!朕要见荀野!” 外头有人笑:“陛下日理万机,连与皇后殿下私下独处都不得闲,只怕是没空来千秋宫听您训示的。” 世道真是变了,一个阉人也敢对自己大呼小叫,气得荀伯伦伸手就砸东西,砸得千秋宫里砰砰地响。 荀野的确没空理会。 仅有一点的忙里得闲的时间,都在皇后的甘露殿里歇憩。 内忧外患,千头万绪,总之荀野一个人险些料理不过来,好在旧朝的官员还有不少大能,堪为肱骨之臣,在两派斗争时一如礁石岿然而屹立,风雨不动,守住了本心。 一等荀野复位,则立刻殚精竭虑,为国尽瘁。 杭锦书统领六宫,对千秋宫的动静自是清楚,荀野躺在她的腿上歇息时,杭锦书将一颗剥好的葡萄送进他的嘴唇,低下头,问他:“你真不去?” 荀野闭着眼尝着甘甜微酸的葡萄,满足地眯了长眸,摆摆手:“不去。老头子只喜欢骂我,去也是挨骂。” 杭锦书道:“可他已经绝食了。以太上皇的身体状况,绝食三日便不容乐观。” 荀野这回忖了片息,他睁眼,看向上方杭锦书软如白玉肤光胜雪的脸庞:“他惜命,最多绝食一天。反正我不想去。” 荀野在亲缘上缘浅,自幼丧母,父亲忌惮,继母算计,几个兄弟也都合不来,唯独林茂还有一分热络,对于他而言,“家”这个字,是在与锦书在一起后才有了确凿的意义。 杭锦书不勉强他,他不愿去就不去,些许内宫诸事,她还处置得过来。 只是,“荀野,我母亲和舅舅从渤州回来了,已经到了长安,我想好好招待他们。” 荀野从她怀中起身,跪坐在罗汉床上,双臂撑着床榻,上本身微微朝着她倾落,懂事地点头:“嗯。” 杭锦书后头的话吐了出来:“但这节骨眼上,我却抽身,留陛下一个人忙碌,好像有一点无情无义,没有办法,只好向陛下告假两日。” 荀野一听有点不快活了:“两日?” 要这么久? 荀野如今也学会讨价还价起来,脸又往杭锦书这处蹭了蹭,商榷道:“半日可否?我让黄门送你去,晚上我忙完了就去接你。” 杭锦书扭过一点视线,“非得一日不可。” 荀野的脸色耷拉下来了。 岳母大人兴许是许久没有见过自己的亲女儿了,但他也离不了皇后啊。 杭锦书瞧见他的脸色,心怀恻隐,对他解释道:“一日已经很短啦,我要陪母亲和舅舅去上林苑赏花,还要垂钓,射猎,做膳,一整日我都担心不够呢。他们自来长安,还没如此松弛过。最重要的,我如今是皇后了,母亲有底气和我阿耶和离,我想让她自在快活。” 见他脸色略有松动,只是仍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动,好像僵着了,杭锦书探一节软腰肢,将嘴唇碰了一下荀野的薄唇,哄了一下:“今晚不走可好。” 荀野受宠若惊:“可以不走?” 皇后贤明大度,每到夜晚,只要朝政尚未理完,便要催促他,推他去太极殿。 自从坐上了这大位,与爱妻反倒不能亲热了,生生郁闷,陛下也烦恼。 杭锦书觉得荀野这个模样,和自己睡在摇篮里那只狸奴简直别无二致,她偏生吃这一套,既喜欢那只猫,也喜欢这个人,于是忍不住用撸猫的心态,又亲了亲荀野的嘴唇,安抚道:“嗯。” 杭锦书听从女官建议,皇后的职责里有一条,是为国家抚育继承人,那么她得先有一个继承人才行,和荀野的欢好不多,就算他天赋异禀,也很难一时就有了消息。 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排斥生一个孩子,甚至希望这个孩儿快一点到来,可惜心急不了,到底要讲究天时地利。 杭锦书喜欢有计划和章程地去完成一些大事,眼下她和荀野两人都忙,身子超过了负荷在理政,没有精力去要一个孩儿。 只是男欢女爱,人伦常情,偶尔为之也很是美好啊。 有过第一次之后,杭锦书已经不用服春情丹便可以在荀野的帮助下打开自己,容纳时不甚痛,反而因为荀野的耐心变得足够丝滑,两个人都意乱情迷,受不了强烈的情意交织,不由自主地唤着对方,什么亲昵的、羞人的都唤,唯恐宣泄不出内心狂热的爱意。 杭锦书从前最讨厌这种事,一想到便极为厌恶排斥,甚至有时候忍不住挂脸,只是在荀野看不到的时候偷偷挂脸。 顺便心里说着这个“庄稼汉”的粗鲁野蛮,像没开化的野人,要活生生将自己劈死。 可是自得妙趣之后,她才意会到自己以前究竟是错过了多少,难怪荀野那么喜欢这档子事,她有时也情难自禁,激昂处时甚至有了一种便是在云端死去也欢喜至极的想法。 那种念头化作汹涌的雨水,滂沱地往下滴落,潮润的湿气在春帷间蔓延。 雨气收敛时,杭锦书挂在荀野腰间,双臂搂住他腰,依依不舍地任他揣入怀中,全情地静下心沉迷片刻,静谧的幸福将她笼罩。 真实的快乐,胜过千言万语太多。 摇篮里的狸奴,早就被那阵熟悉的动静给弄醒了,它从小被子里钻出来,好奇地看了一眼震荡个不停的帐帘,好吃懒做的香香砸吧了两下嘴,忍不住偷偷跑去御苑寻它刚刚好上的小野猫了。 “锦书,我明日一早让黄门送你去,把岳母大人一起接上,再送你们去上林。” 杭锦书一番辛苦,终于让他点了头,也算不枉。 她抱住荀野,放任荀野将自己的面庞细细亲吻,“我这次去,主要是为母亲协理和离。阿娘和父亲毕竟夫妻多年,纵然再无男女之情,我也仍怕她一时难受,所以必须多陪她,等母亲好些了,我再回来。” 荀野现在很满足,什么都听话,什么都应。 杭锦书被亲得痒,拍了一下他的脸,荀野只好恋恋不舍地止住了,杭锦书追着他的嘴唇,蜻蜓点水地吮了一下,柔声道:“你只在太极宫待一天就能见到我了。” 他“嗯”了一声,听话地忍住了后面所有未尽之言。 杭锦书驾车出宫,在长安城郊迎接母亲孙氏与舅舅孙愈。 这一趟回渤州,是母亲多年来第一次回娘家,从渤州归来,她整个精神风貌变了许多,那股萎靡不振之气一扫而空,面色红润起来,眼神也充满深邃的平静,好像有一种囚束不住的东西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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