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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下颌骨,温柔地一拂玉指,替他将发中的碎屑拿掉。 荀野怕自己满脑袋都是,立刻拍打起自己来,马尾都打歪了。 杭锦书忍俊不禁,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荀野没瞧见,拍了半天,把毛茸茸的脑袋凑过去,趁着杭锦书视线封堵,使坏地在底下一伸手,顺便把占了位置的狸奴推到围座下边去,不让它靠近夫人。 “还有纸么?” 杭锦书仔细打量着,片刻后,轻声道:“没有了。夫君,我们回东宫吧。” 荀野便说好,吩咐御夫调转车头,回大明宫。 今晚是乞巧节,今日在月夕桥上,荀野看到许多小娘子都拿出红丝赠予情郎,还有的将自己的罗帕、金钗等贴身之物,赠予心仪的爱郎,可他自己看看自己呢,赤条条一身,什么也没有。 既无红丝,也无爱物。夫人想是永远不可能给他送东西的。 当然,他也不敢心存妄想。 荀野惆怅片刻,忽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不对,夫人还是给他送过礼物的。 荀野从衣兜里掏出了那包已经被捂得发热的壮阳药,他动作大,杭锦书的目光一瞬被吸引过去,见他取出那药,吓得花容失色,荀野却抱住了杭锦书,忍不住亲亲她柔软的脸颊,兴致高昂:“夫人,我今晚上你那儿。” “……” 逛了一夜,腰酸背软,杭锦书真不明白他为何会这般精力旺盛,仿佛永远不知道疲倦似的。 今天看了他的生辰八字,才知他是属狗的。 第27章 猛虎细嗅蔷薇 出来几个时辰都没有进食, 杭锦书腹中饥饿,正巧荀野适才买了一些果子让人送上来。 驾车进食对肠胃有害,荀野让赶车的御夫将车停靠在巷道旁, 在杭锦书吃果子时, 他跳下车辕,去买了一只糖人。 杭锦书一看荀野手里攥的亮晶晶的糖人,便问:“是你自己做的?” 这糖人穿着齐腰的长裙, 眉目神态端庄优容,只是姿势有些俏皮可爱,仿佛在翩翩起舞。 若仔细翻覆看, 这糖人活脱脱一个自己, 她在马车中坐着,售卖糖人的商贩是做不了这么活灵活现的。 荀野眉宇间可见骄傲:“我的丹青还算不错的, 夫人还不知道吧。” 可以想象,荀野未来如果做了九五之尊,一定是号武皇帝的。他这么一个活在马背上的人,居然还擅长作画,这幅糖人画得栩栩如生,连杭锦书都不知,自己在荀野心里, 原来是这般模样。 “教人不忍心吃了。” 杭锦书看向糖人, 露出怜悯的目光, 好像十分可怜它。 荀野道:“不吃它也会化的, 夫人尝一口?你喜欢, 我回去给你画一幅。” 杭锦书看他几眼。 他想在什么时候画? 不是说回去吃药, 吃完药便和她锻炼腹肌么? 莫不是这两样事情,还要连着作画一起, 一心三用? 荀野也不知夫人的思绪已经转向何处去了,他还是挺纯洁地表达着自己的一片心意:“画夫人的话,我不用看着夫人,脑中想一想,就能画了。” 他虽称不上画工一流,但临摹人物还是极其拿手的,幼年时没少被先生磋磨过,算得上根基深厚,多年也不忘怀。只不过后来那双拿笔的手,去握了枪。 糖人很甜,杭锦书垂下娥眉,朱唇轻抿,入口即化,一丝丝甜意在舌尖泛滥开来。 杭锦书一贯喜甜,但不喜太甜,这糖人只能吃一口,她不想再吃了。 荀野就自发接过来,把夫人吃剩的糖人消化掉。 “夫君不会觉得太甜吗?” 荀野手里的糖人,只剩下飘逸飞扬的裙摆了,他朝夫人一笑:“我从军早,在军营里吃什么都一样,打仗的时候能有口麸糠就不错了,这种精致的吃食,想都不敢想。” 杭锦书谨慎地道:“今是盛世了,夫君日后,当不必再如此缩衣节食。” 荀野摇头:“中原刚刚从战火当中恢复,远远谈不上盛世,现在大家只是暂时顾不上悲伤而已。如果政令跟不上,不能上行下效,让百姓恢复生产,用不了多久,随末之乱又会重演。所以说这个江山,打下它,就要为它负责。” 有的人侵略中原是为了野心,为了是实现心中的报负,荀野也有这样的野心,但他更想结束随殇帝无道的统治,为百姓改天换地。 这是杭锦书第一次认真地审视荀野。 她好像,也是第一天认识他。 新朝初立,这时候的他,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就像一头甫出山林跃跃欲试的猛虎。 * 猛虎也是会细嗅蔷薇的。 大红鸾帐深处,银炽的灯火隔了帘拢在眼瞳之中被撞晕,混乱地闪灼。 杭锦书没让荀野吃那药,她哭着说买错了。 荀野呢,从身后床榻之下托住夫人的腰,夫人则跪在柔软的丝绒褥子里,身子背向他。 帘帷曳曳如水,浪尖徘徊的小舟,一次次划破那股静谧的涟漪,溢出水浪浅浅的低吟。 荀野说不可能买错,“夫人不满意我,看来就是我做得不够,” 杭锦书哀哀说够了够了,荀野掐着夫人的腰,一脸正经:“绝无可能,夫人,你对我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你都可以直接提,我一定会责令自己改正。” 杭锦书是对荀野有诸般不满,但绝不是在这个地方! 她欲哭无泪,心想自己该如何逃脱魔爪,实在是疼,虽然不涩,没有那种干磨的刺痛感,但滑润也不代表便契合啊,她简直受够了这个鲁男子,说他是个庄稼汉,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荀野还当是夸奖。 杭锦书已经在心里唤着“天菩萨”了,她真心想结束这种酷刑。 又过不知多久,荀野餍足了,哄夫人去沐鸳鸯浴。 这时那包买回来的灵药还分毫未动。 挂在东宫柳梢头的一点弦月,慢慢地移过了西楼,向大明宫甘露殿去了。 崔氏正头痛,将身倚在一面罗汉榻的镂空檀木花鸟座屏上,护甲抵在额头。 入主长安已经几个月了,这时节,陛下忙于政务,太子跟着东奔西走,父子俩一样脚不沾地。 就说荀野,平日里崔氏时常听人说他是个“夫人脑”,极其惧内不说,一刻也离不了他的太子妃,就连打仗都得跟在军营里寸步不离带着,如今仗打完了,到了享受富贵的时候了,荀野居然也没沉溺温柔乡,反而跟着陛下愈发励精图治。 其志不在小。 再看看自己的长子荀珏。 他在长安这几个月也没闲着,头先还知道上承庆殿苦读,求教于诸博士,但陛下近来难得抽身考察他的功课,荀珏那个不争气的,居然在狐朋狗友的怂恿之下,去醉仙楼包了一名妓子,两人闹到了深更半夜,还教荀野麾下的率府翊卫撞见。 这真是好死不死撞枪口上了,让荀野守口如瓶,不对陛下告状是不可能的。 崔氏头痛了一阵,看着趴跪在脚下,满脸羞红的儿子,实在气不打一处来,等荀珏膝行而来,要抱住母亲的双腿时,崔氏抬起一脚,恨恨地踹向他的胸窝。 “你个没用的东西!” 荀珏被踹得肺腑震荡,闷闷倒地,他锲而不舍地捂着胸口爬起来,一把抱住母亲的腿弯,涕泪俱下地哭诉:“今日是乞巧,大家都出宫游玩了,儿本以为是去醉仙楼吃酒,实没有想到居然着了他们的道!母后,孩儿不敢说自己一定就无辜,可母后明鉴,孩儿从不狎妓,是遭了别人的暗算!” 狎妓他的确是头一回。 崔氏料他并没有欺瞒自己,但这事既然教荀野的人发现了,她就不能让荀野捷足先登。 崔氏抬起脚来,又忿忿然给了这不成器的一脚,嚷道:“你还杵在我这里作甚?还不向你阿耶请罪去,要是被荀野先告到你阿耶那儿,你就有好果子吃了。” “这时节陛下一日十二个时辰尚不够用,他不去分担就罢,竟还在后头添乱,还不知他阿耶会怎样震怒呢。” 崔氏等儿子一走,就同身旁的老嬷嬷李氏诉苦。 李嬷嬷替崔氏按揉紧绷僵硬的肩膀,缓解皇后的头痛,边揉捏边说:“昭王殿下今日是出格了一些,看来还是心性未定。” 崔氏叹道:“我何尝不知。珏儿琏儿的婚事,是该议一议了,珏儿也都要弱冠了。眼下趁他名声还没坏下去,这事得尽早张罗。” 李嬷嬷道:“谁说不是呢。陛下倚重太子,太子不失宠信,陛下何来的闲暇顾得上二殿下,娘娘您不替昭王殿下操心,谁会来上心啊。” 崔氏有一双宛如秋水般的乌眸,到了岁数,却不显年纪,眼角一丝堆砌的杂纹都没有,依旧是平平整整,犹如出水的菡萏,自有一股幽静恬淡之美。 美人叹息,幽韵撩人。 崔氏困倚屏风上,摇首道:“是啊,本宫不为皇儿心忧,谁还会为他忧烦?荀野娶了零州杭氏的嫡女,获得了世家的拥戴护持,可见这娘家的助力得是多重要!我的皇儿在娶妻上也不能输了他,近日,那些世家贵女不是都随父上京了么,我要好好地,仔细地物色。这也正赶上陛下为拉拢世家,早有恩旨,择取世家之女扩充后宫,本宫也是替陛下分忧了。” 李嬷嬷这时眼睛雪亮,她斗胆停了按摩,俯身下来,靠向崔氏皇后的耳后:“娘娘,替昭王殿下张罗,何不替太子殿下,也张罗张罗?就说殿下与杭氏成婚三年无子,向陛下举荐体己知底的女子,可以离间太子与杭氏,挑拨太子与世家的联结。要是那杭氏善妒,一怒之下与太子分居,岂不两便?” 崔氏也以为此计甚妙,乌眸有一瞬间的震动。 不过,她转而又倚在屏风上摇头:“当初荀野率兵扣长安城,那公孙霍也曾提出娥皇女英,造就佳话,你看荀野应了么?那厮就是个一根筋的木头,一心扑在杭氏身上!你要有办法教他心甘情愿地纳妾,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李嬷嬷也以为很难,不过,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她继续佝偻腰身,恭恭敬敬地奉告:“太子殿下是铁桶一块,您何不就从太子妃入手?这谁家夫妻成亲三年无子,不教外人说道?她要还有点杭氏嫡女的尊严,都应该知晓,别说是纳妾,她该退位让贤了。” 崔氏也觉得有理:“这个太子妃,几时请安也不勤便,去同她说,明日本宫要见她定省,有话要提点。” 好在她这个婆母在杭氏面前还有些面子,只消一吩咐,杭氏没有不来的。 李嬷嬷想在皇后面前立个功,没有把这活转包出去,而是自己亲自去了。 去了东宫,自有守备拦阻,她仗有皇后娘娘的腰牌,是横行无忌,入了内院,又往寝殿走,一行女眷都想上来阻拦,眼神闪烁,李嬷嬷一概不理,这时人到了门缝上,忽听得里头传来一声缠绵的喟吟。 似是痛楚,又似是满足。 亦或者,二者交加,默契地交织于一处。 李嬷嬷是明晓世情的老人了,怎能听不出那是怎么个羞人的动静,当下“唉哟”一声,掖着手往回走。 香荔正巧来送水,教人把水放下了,她却横臂拦住李嬷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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