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路,皱眉道:“嬷嬷大晚上来此,鬼鬼祟祟趴人门缝上看什么?” 这丫头说话好生难听,她不过是听着动静难忍好奇地瞅了一眼,连太子殿下的影儿也没瞧见,怎么就成了“趴人门缝”,饶是见多识广如李嬷嬷,也不禁羞臊不安。 “你这叫什么话,殿下和太子妃行房是人伦,是关乎社稷的事,我怎么关心不得。太子妃娘娘早点儿为社稷诞下小长孙,大家都喜闻乐见。可你也看见了,这不是三年了都没信儿么?” 遇到对手了,香荔隐忍冷沉了杏眼,唬道:“鸡屎落地尚有三分烟,生孩子哪有那么一蹴而成的,你行,你怎么不生两个给你家继承锅碗瓢盆?” “……” 李嬷嬷一个快嘴,也被香荔说得脸红脖子粗,当下有更难听的话要骂出来。 但想到自己是奉了皇后之命过来提点太子妃的,想着明日那杭氏见了皇后也不知还能不能硬气得起来,便亮出腰牌,大摇大摆地朝着内舍喊:“太子妃娘娘!” 香荔命层峦叠翠上去捂她的嘴,李嬷嬷哪是站着让人捶的人,当下揣着腰牌游走,嘴里得意洋洋地嚷嚷:“皇后殿下在甘露殿设宴,还请太子妃娘娘明日一早过去定省!” 净室内,围着浴桶早已洒了一大圈的水花。 那肠衣早已湿漉漉地灌满了水,却还在不停地扎人。 葱白的十指扣在浴桶边沿,攥得很紧,骨节一寸寸泛出白色。 女子的脸颊已经挂上了一重沉甸甸的香汗,挥洒淋漓。 周遭温软馥郁的幽香一缕缕弥散开,缭绕向彼此紧贴的肌肤。 杭锦书早已听到了李嬷嬷的声音,身子一颤,差点儿要了荀野的魂,他抱住夫人,下巴搁在夫人颈边,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嗓音低沉而沙哑:“你不必去。若是皇后再派人来,我教人把她们全打出去,这是东宫,不是她的甘露殿,你是我的太子妃,不是她的儿媳。” 杭锦书道:“皇后殿下并未对我如何责难,我终日待在东宫不去向婆母问安,也不像话,明日去一趟也好。” 崔氏这些年,虽没明着算计荀野,但荀野也不是个坐以待毙的傻子,早已将崔氏摸清了底细,她的门第来历,过往所从,以及当下豢养的私兵与婢妇,在东宫安插的眼线,都在荀野案头。 荀野只是不大犯得上与一个妇人计较。 “去了便要提防她使坏,”荀野一揽美人纤腰,为夫人做最后的效劳,浴桶外早已积水遍地,还有源源不断的水滴如雨般挥洒出来,他亲了亲杭锦书的轻阖上的眼帘,温柔地抚触了一下,蜻蜓点水,“不如夫人和我在寝殿困觉,早上睡懒觉安逸得很,何必去应付一些讨厌的蛇虫?” 杭锦书心想,比起和你困觉,睡着睡着便来上这么一遭,快两个时辰了还没完事,她不如去皇后那里应酬一番。 伯父与父亲都已经受调入长安就职,她的苦日子,就快要结束了。 第28章 不爱他 杭锦书谒见崔氏皇后。 崔氏摆谱, 说今日刚服侍过陛下上朝,因困倦又歇下了,教太子妃就在甘露殿外等候。 香荔跟随杭锦书身后, 看不惯崔氏, 心里忖度,定是昨日李嬷嬷来时被下了面子,崔氏好拿乔, 一副矫揉造作的派头,肯定想为李嬷嬷挣颜面。 她劝说娘子不然还是回去,杭锦书凝视着甘露殿紧闭的漆花古门, 一动不动, “再等等。” 香荔本来就不想来,在这点上她和姑爷是一致的, 这个崔氏又不是荀野的亲母,充其量是个继母,还是大着肚子进门的,这种行径怪教人不耻,现如今执掌凤印,还是一股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 日头爬上天穹,光耀宫阙, 杭锦书站得小腿微酸, 终得崔氏接见, 对方让李氏嬷嬷前来引路, 指引她入甘露殿就筵席。 早膳品类丰盛, 甜品、炖粥、扁食、开胃小菜, 以及各类饼饵,都一一布上来。 但杭锦书无心用膳, 何况来时吃了一些昨夜里荀野买的酥糕垫了肚子。 她今早离去时,荀野不放她下床,但凡她的脚尖勾到地面,荀野便伸臂将她搂回去,揣进怀里,闷闷哼哼装睡,一副离不得人的样子,杭锦书再好的脾气也禁不住恼了,低低唤他:“荀野。” 荀野笑起来,唇角往上扬,“夫人最近脾气大了些。” 杭锦书轻愣,正要反思的时候,荀野支起身,朝她花苞般轻颤的樱唇,飞快地献上了一吻,在杭锦书错愕之时,偷袭的人躺回了软枕上,缓缓伸着懒腰,只睁一只眼,有些淘气地斜望着她。 “你把荔枝带着,她不教你吃亏。” 最后,荀野执拗地给她定了一个条件,杭锦书答应了,才被他放过。 他其实也公务繁重,榻上缠她,不过是情趣,他也无暇陪同她到甘露殿应付皇后。 杭锦书自己来了,面对崔氏,也开门见山:“婆母传召,儿媳不敢有违,奉召前来,恭聆训示,还请婆母指教。” 崔氏违心地夸赞她是个好孩子,亲自盛了一碗饺饵给她尝,“现活的面,现包的扁食,尝起来味道正好,板板正正的,荀野他们父子俩都爱吃,锦书你也尝尝,都是一家人,不用在我这里见外。” 杭锦书还是不肯尝,一双清幽明澈,宛如一溪水的美目,始终波澜不兴地凝视着崔氏。 崔氏被看得居然有几分讪讪,她是寒门出身,就算一朝飞黄腾达,对着这些名门望族教养出来的贵女,仍然招架得有点儿力不从心。 从前她不敢与杭锦书对视,现在,依旧底气不甚足。 被看了半晌后,碗底的扁食快要凉了,她尴尬地放下汤碗,终于道:“是这样,当初陛下在争天下时,曾与你的伯父定下约契,将来功成,请你伯父周旋,让世家接纳荀氏入主中原。你伯父是个精明能干的人,便想出了姻亲相连,准允将来荀氏坐镇长安,世家贵女当中如有贤明者,可扩充掖庭。我膝下有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是比不得他们大哥那般骁勇,能征善战的,但如今也都是龙子凤孙,一个要弱冠了,一个也要年满十八,这时候为他们的内府择选贤妻,正是万分紧要的大事。” 杭锦书听明白了,“皇后殿下相让儿媳参与宫中秀女采选?” 崔氏皇后见她目光不为所动,心下犹豫,泛起波澜。 都说荀野和他的妻室杭氏,二人举案齐眉,如鸾凤颉颃,鹣鲽情深,不知一会儿自己说出要为荀野张罗纳妾的事情来,这杭氏,还会不会如眼下这般镇定。 哼。饶是她劳什子贵女,听到夫婿要另娶,琵琶别抱,料想也撑不住要红了眼眶,这时装得一时冷静,又有何用?天底下哪个妇人,能不在乎夫君的忠诚。 崔氏仍旧一派和善,甚至缓缓握过杭锦书的柔荑,秋水眸中映出一丝哀怜:“锦书。你是杭氏出来的,是我家的好儿媳,若是还在安西,你便是一辈子无所出,我家也不会觉着有什么,万不敢怠慢了你。可今时是不同往日了,荀家坐了皇位,荀野成了太子,他已经二十有四了,膝下尚无孩儿,没有皇长孙,你说,这宗庙社稷它能稳固么,将来,陛下能安心将大位传给太子么?” 杭锦书这时,又抬起一双宛如梨花般清冷明净的乌眸,淡淡地睨向崔氏。 崔氏的话听着字字句句是为了荀野着想,但她所言之事,难道当真没有半分私心? 后进门的继母,即便与元配嫡子之间不存有隔阂,也万不可能着紧他的事胜过自己嫡亲的孩子,崔氏此言,也并非为了劝自己大度接纳荀野的后妃,恰恰相反,她要离间杭氏与太子。 崔氏盼着自己因为这个消息急火攻心,彻底与荀野分居两散。 杭锦书沉稳不动。 崔氏果然按捺不住,图穷匕见了:“我也没有恶意,绝非是嫌恶你无所出,只是你瞧瞧,夫妻恩爱不能当饭吃,不能给大汤留下一个皇长孙,荀野迟早继承大统,到那时再发愁子嗣都已经晚了,怕招来有心之人的觊觎,你说是么?” 崔氏打鼓,李嬷嬷趁机递锤,佝偻腰掺和道:“是啊,只有先得了继承人,这江山才能金瓯永固。太子妃娘娘出身零州杭氏,是知书达理的淑女,必能知晓这其中的利害。这男人么,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何况是东宫?既然早晚要纳妾,不如趁着此次内宫择秀,将太子殿下的侧妃也一并选了吧,太子妃娘娘,我家皇后娘娘是一片苦心,真心地为了您和殿下好啊。” 看杭锦书不为所动,李嬷嬷又送上一句:“要是将来侧室诞下儿女,太子妃娘娘也可将那孩子记在您名下。殿下宠幸、爱重太子妃,必不会反对的。” 香荔越听越火大,这姑爷还没这意思呢,她一个后娘倒先殷勤起来,句句讥讽娘子无子,还想劝服娘子大度? 狗屁。 娘子若不是当初一直服用避子药,皇长孙都能喊崔氏“老奶奶”了。 娘子生不生,是她和姑爷之间的约定。 姑爷不在意,轮得上一个外人横插一手来? 就是对面坐着皇后,香荔也吃不得半点亏,正要舌灿莲花与她斗一斗,杭锦书却制止了她,一揽她膝头,示意她不要妄动。 香荔不知娘子听了此话作何打算,戒了冲动,只好忍气不发。 杭锦书不与崔氏争斗,她明知崔氏这是设下了一个瓮,等着她往里钻。 但这也许是一个契机。 她一直不知道,如果自己与荀野提出和离,应该用什么样的理由。 他待她极好,这几年来呵护她备至。 她并非木石之心,毫无所觉,可她不爱他,故而也不想永远陪伴他。 要怎样的理由,才能体面而虚伪地结束掉这段让她受困的婚姻? 崔氏设下的套,是一把刀。 刀可以伤人,也可以被人善加利用。 索性,她就如了崔氏的愿。 这一日荀野下值回来,正与几名东宫詹事商议土改的国策,打算就百姓的请愿草拟一份奏疏上达天听,忽见到严武城鬼鬼祟祟在木樨厅外等候。 严武城是他派去照看夫人的护卫,他不在夫人跟前守着,出现在了这里。 难道是夫人出了什么事。 想到杭锦书去见了崔氏,荀野心中顿感不妙,迈出木樨厅质问严武城:“你怎在此,夫人呢?” 严武城大为懊恼,抓着自己的头皮道:“夫人不知为何,今日去了甘露殿之后,再未回东宫。末将托人上宫门打听,只听说有一驾马车申时出了宫门。” 荀野顷刻心里一紧:“夫人出宫了?” 严武城心想,这时仍不见太子妃,八成那一驾马车就是太子妃殿下的。 他悲伤地认罪:“兴许是。” 荀野一把攥住了严武城衣领:“你跟丢了夫人?” 严武城闭上了眼睛,眼睫激烈地发抖:“太子,是末将渎职,看护太子妃不利,末将愿以死谢罪!” 当务之急绝非与严武城定罪,夫人在长安举目无亲,她能上何处去? 不。 不对。 她在长安并非没有亲眷。 杭况与杭纬都已接到任命的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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