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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点儿想要挽回那不孝孽女的心思? 这……他还想说,这天底下就没有骨头这么贱的男子,难不成还当真让他撞见一个? 杭况心头犹豫,登时心头盘算起来。 荀野早已看出他心思,嗤了一声,把手架在茶壶上,替杭况斟茶,“锦书与我,并非是和离。家主吃茶。” 不是和离,难道还另有文章? 杭况狐疑地圈住青瓷茶盏的一只耳,满腹猜想地就要啜水,忽听到一句“是她休弃了我”,杭况手一抖,差点儿喷了案。 他这一口呛得结结实实,禁不住地把脸转向旁侧,失态地咳嗽起来。 荀野见状,不动声色地命令季从之,给杭氏家主送上毛巾。 杭况捂住了嘴,把呛的水咳出来了,惊愕地道:“她竟敢如此,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荀野扯了下唇角,缓缓摇头:“并非如此。我出身草莽,是寒门武将,把自己的身世、品貌、性格看一看,实则没有一样配得上锦书,她又嫌我无用,难有子嗣,是以看不上我,情有可原。今日休夫的内情,还望家主为孤隐瞒一二,实在颜面扫地,传出去不好听。” 看他说得如此真诚,杭况心头的猜疑被打消了几分,原来当真是如此,殿下他…… 杭况拿眼睛瞅着荀野爬满金线的蟒袍,悄悄沿着他的腰间的蹀躞带又往下探了探。 年少得志,风光九州。没曾想,竟有这般的隐疾,委实可恨,叫人扼腕。 说不准是这几年在外征战,不留神受了什么伤,别的人不晓得,同房的人却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杭况以为自己知晓了一个泄露出去便要被灭口的天大的秘密,立时为自己封了口:“殿下可安心矣,臣已经咽到肚子里去了,发誓绝不向外吐露半个字。” 荀野一笑,他近日略显青灰的眼帘,支起了一片耀眼的光泽,又道:“家主如此说,孤也就放心了。孤邀家主前来,是有一事告知。” 杭况忙愀然挺直脊梁:“愿闻其详。” 荀野的双臂扶住茶案两端,姿态微往前压,正色道:“孤与杭氏联姻,也正是看中家主是个清明忠直的能臣。今日婚事成与不成,两头情谊仍在,你我之间仍有翁婿之义,杭氏不会背叛孤,是吧?” 杭况自然上赶着表忠心,发誓决计不会朝秦暮楚。 荀野做出放心的模样,笑了下,“家主是聪明人,懂得孤想说什么,孤不喜欢别人溜须拍马,不痛不痒地做样子。” 杭况连连拱手,流了一头虚汗,道:“是,正是。” 等出了灵芙阁,杭况就吩咐自己的长随:“去,去田庄,把二娘子从静室里放出来。” 长随领命去了,但左右仍然随从不解。 杭况嘀咕道:“我就知晓是顿鸿门宴。但没想到是在这方面敲打我啊,都被休了,还不让罚杭锦书,这是骨头……” 后头的话没说完,杭况怕太子的暗哨听见,摇头晃脑钻进了马车。 真没想到啊,这太子一定是在自己田庄周围安插有眼线了,杭锦书才被关了多久,请柬就送家门口上来了。 杭锦书对荀野是不为所动,但架不住人家跟闻了肉味的狼似的舔上来,上赶着给人作践,作践完了还要给始作俑者撑腰,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郎子。 杭况不知是要呸一口,还是要竖个大拇指。反正买卖不成仁义在是好事,发作杭锦书只会激怒太子,那就放了吧,那活菩萨留在家里,不过是添一副碗筷的事情。 唱台上,戏文常听常新。 半开的湘云飞雅间,水晶屏动。 季从之与几名翊卫,包括苦慧,都进来待命。 只听唱词里忽然唱道:“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几个要回话的男人突然噤了声,面面相觑,眼风斜了眼太子。 荀野身体一震,瞳中墨色欲滴。 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世上多少好男儿难过美人关。 季从之是个赤条条的老光棍,安慰不了太子,苦慧这半路出家又还俗的和尚,竟还没心没肺老神在在地背靠在雅阁门框上,嘴角一勾,好像想到了什么秘不可测的往事,眼底翻涌凉意。 最后是老郭站出来,一拍胸脯,要为太子解恨:“这唱的什么调调?这不是讥讽太子刚被休吗?”怎么那没眼力见呢! 说着要提刀出去,把外头唱台上那身穿绛红襕衫,包了一圈石青色幞头的梨园男郎给活捉了下酒,结果被荀野瞪了一眼。 太子殿下的眼刀飞过来,老郭又愣住了,左右看看,一指自己,万分委屈:又是我?我这回没说错吧! 季从之叹一声,长臂挽住老郭的胳膊,将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鲁莽汉子给拽走了。 老郭气急败坏,直说季从之拉错人了,推推搡搡到了楼下,忽见到湘云飞有人下来,说是雅间的主人,要了二十斤梨花酒。 老郭和季从之大眼对小眼看了半天,唯唯诺诺不作声了。 * 杭锦书得到了家主释放的口令。 奇异的是,这次竟然只不过拘禁了一天便被放出,走出静堂之时,母亲和兄长都在静堂外等候,两人一径拥上来,孙夫人更是眼眸包泪上上下下检查她可曾遭了暗伤。 杭锦书把住母亲的两臂:“还没来得及上家法,女儿好端端的,身上无伤。是母亲说动了伯父?” 孙夫人恨恨咬牙:“杭家的男人个个倔驴脾气,岂是那么好说话的,你伯父更是油盐不进!我昨夜守在他大房门外,一整夜,他都无动于衷。至于你那父亲,早早地就歇下了,几时在乎过你的死活。” 这两人,一个心里只有杭氏,一个对兄长唯命是从,恨不得连着四肢长在一起,八成下世头胎做一对连体婴,是个怪胎。 杭远之感到万分冤枉:“母亲,你别捎带我啊,我还不是为妹妹奔走了一夜。” 说罢,他又看了眼杭锦书,妹妹形容消瘦,两颊苍白,可知是没过什么好日子的,又熬了一夜,现下两只眼睛比兔子还红,杭远之看了心疼,愈发迁怒于人,大怒道:“我妹妹温良贤淑,好端端的怎么会放着富贵日子不过和离,定是荀野那厮给你气受,我说过,他要敢辜负你,我必定不饶他,妹妹你等着瞧好了。” 他揎拳要斗,目眦欲裂,这模样吓坏了孙夫人,杭锦书也阻拦他:“不关荀野的事,哥哥你别胡来。” 但杭远之这时哪里听得进,非要找荀野理论上一番不可。 敢情是荀野一朝得势,就要抛弃陪他打天下的糟糠之妻不成?岂有此理。 杭锦书在蒲团上跪了一夜,脚下不稳,刚迈出左脚,便重心摇晃,被孙夫人拽进了怀里,这一刹那的功夫,杭远之已经踩着风踏出了静堂庭园。 满树紫薇,摇曳间惊动了青墙下的身影。 兄长去得很快,杭锦书怕他做出傻事,便教香荔跟了去了。 她使不上力气,呼吸也不敢,一口没一口地喘着。 那封休书,还在她的袖中藏着,紧紧贴着肌肤,一整夜她都没放下。 孙夫人也为难:“两头都要顾,两头都顾不上。你哥哥是个牛脾气.狗脑筋,没一点世家子弟的修养和城府。他要得罪了太子,太子一怒之下降罪杭家,你伯父只怕又要借题发挥拿你开刀。这个家我是待得心力交瘁了!阿泠,你们俩以后就太太平平在我身边待着,不要再和荀家搭上关系了,阿弥陀佛。” 却说杭远之早已经一股风似的刮出了田庄,以香荔的脚力竟还跟不上,一个眨眼,郎君已经抢了庄子上的一匹快马,飒沓便绝尘而去。 到了日暮时分,杭远之在长安城中兜了个大圈子,才气急败坏地找到东宫。 守备禁军翊卫自是都要阻拦,他张口便叫嚣:“我是杭氏郎君,太子妻兄,谁敢拦我?” 这架势,像是城门楼下前来叫阵的。 左右犹豫不敢放行,苦慧恰逢此时从旁经过,听说是杭远之,嘴角仰了仰,命人放行。 杭远之念了句“这才像话”,也不耽搁,一路畅行无阻地入了东宫,往太子素日所栖的武英殿而去,此时天色昏黄,暮云合璧,武英殿中已经侍奉火烛了,杭远之大喇喇闯进去,卷起一股残风,将刚点燃的烛火倏地扑灭。 扫尘奉灯的女史都惊慌失措地看着这个闯宫的外男,吓得花容如雪,杭远之置之不理,视线左右逡巡,遍寻不见,正皱起眉宇,这时他的鼻子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乱转的眼光蓦地停下来了,他寻着酒气,好奇地迎着当中的髹漆檀木案上去,踏上一块台阶,视线虽登高而开阔,便一眼撞见了荀野。 他躺在檀木案之后的毛毡上,吃醉了酒,双眼紧闭,墨眉深蹙,梦里也痛苦万分。 杭远之大惊失色,一指荀野,看向身后唱戏似的迈步进来的苦慧,“这怎么回事?一国太子,竟醉成这样,你们这些臣僚也不管管么?” 苦慧嫌天热,手里不紧不慢地摇着一把羽毛扇,笑意吟吟地说道:“杭郎君不是要替妹出气,与殿下决斗么?就这么斗吧!” 杭远之却左看右看,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实在下不来手。 他怎么看着,这太子荀野,比她的妹妹看起来情况糟糕多了? 第34章 他最讨厌梨花! 但既来之, 则决斗之。 别管荀野现下是不是醉生梦死,只要他还没死,自己就得给妹妹出这一口恶气, 于是他向苦慧问:“他何时能醒?” 苦慧笑眯眯地道:“陈年的梨花酒, 吃了足足三斤,以殿下的酒量,今日怕是醒不过来的。” 杭远之早知荀野酒量不济, 闻言,便也露出鄙夷之色,他大马金刀地往武英殿堂上一坐, 将剑拍在阶上, 朗声回复:“那好。他一醉不醒,我就在这里等他醒来。我素不趁人之危, 等他醒了,我们公平来一场真刀真枪的较量。” 苦慧轻笑:“早有耳闻,杭氏四郎君,是远近驰名的力士,有霸王举鼎之能,想来武学造诣也是颇高了。” 面对敌人的吹捧,杭远之极力左耳进右耳出, 不愿受其蛊惑, 战时轻敌。 但苦慧接着又摇摇头叹息, 一句话卡进了他的心坎儿里:“若是栖云阁尚在人间, 想必四郎君应当能入榜了。” 这句话说得杭远之禁不得心旌摇曳。 这的确, 是自幼习武的他, 心中一个最深切也最遥不可企及的梦啊! 他自忖武力不弱,可惜一直囿于彀中, 不曾施展拳脚,真真正正干出一番功绩来,所以当初便没有登上英雄榜,但照他看,荀野亦是平平无奇,杭远之并不觉得荀野有多出类拔萃。 他今日来,一是为妹妹伸冤,讨要公道,二是挑战荀野,这个栖云榜上列十四位的高手。杭远之更想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儿,虽然栖云阁早已不复存在了,但它曾留下的精神仍是天下武人心中的神圣寄托。 “你这厮,有点眼力,也知道栖云阁?” 苦慧笑而不言。 少顷,见杭远之果真一根筋地坐在这里等太子酒醒,苦慧上前,同杭远之商量:“四郎君,太子殿下酒量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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