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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今之计,妹妹只有求你搭救阿耶。” 杭锦书冷眼凝着她,语调清寒:“妹妹这话说得没有道理,若有搭救伯父的法子,我自然尽力而为,但我与你一样,都不过是一介白身,如何能插手官场上的党争与政斗。” 杭昭节眼眶儿晕出红丝,哽咽着道:“二姐姐,你能的。阿耶下狱分明是陛下如今猜忌太子,二姐姐你何不向太子殿下求求情,有你的情分在,殿下他顾念旧情一定会帮你的。” 杭锦书自嘲,她于荀野,谈何情分。 月夕桥一别,她赠她短剑,一刀两断,彼此两清了。 “妹妹说笑,”杭锦书在花厅内所有人投来的打量的、狐疑的、请求的目光之中,眼皮坍落向下眼睑,朱唇掀动,“我与太子早已和离,太子又岂会存有旧情。” “有的。” 杭昭节急得几乎跺脚。 她站起身向困惑的二姐姐走去。 “殿下亲口说的!” 她曾经为了求好于东宫,一连五日为东宫送汤药。 但之后不再去,家族里不少人都心如明镜,杭昭节是献媚失败,失了颜面,迫不得已不再去。 杭昭节受睽睽众目所怼,但她即便再难堪,也唯有利用家族所有的声势向杭锦书施压,于是她站出来,咬着舌尖,踟蹰一息后,大声道:“上一次我送参汤时,太子亲口相告,他一生只爱二姐姐你,我亲耳听闻,这才索然放弃。” 杭锦书微微愣住,指甲卡入了掌心缝隙当中。 荀野怎么可能,还爱着自己? 破镜难以重圆,断钗岂能修复,荀野抽身时那么果断、体面。 杭昭节跪向二姐姐,双手握住了杭锦书的手,仰头梨花带雨地恳求:“二姐姐,我恳求你,为了家主,再去求一次太子殿下吧。” 第60章 锦书,你为何如此固执。 长夜似无尽头, 夜雾笼罩处,杭锦书驱车而至。 穿过角门后一道长长的狭巷,步行入东宫, 但太子不在武英殿, 而是居于丹墀阁,引路的内监告知杭锦书:“殿下从娘子走后就住在丹墀阁了,武英殿是平日休养和理政的地方, 娘子请随奴婢前来。” 丹墀阁是从前她所居住的寝阁。 杭锦书的步伐微微迟疑,开口问内监:“殿下的失眠症好些了么?” 内监恭恭敬敬佝着长腰回话:“原来一直不好,自打殿下搬进了丹墀阁, 是好些了, 不过时而还是难以入睡,娘子你看。” 杭锦书顺着内监所指的方向看去。 今晚无星无月, 天边彤云密布,压得周遭的空气分外阴沉。层层光秃的树杪之上,有一座拔地而起的阁楼,楼内灯火葳蕤,通明到晓,看这情况他还没歇。 这段时日朝堂风声很紧,全都因为太子“借休养为名懒政”, 实则废公而享乐。 但他却在长夜里无法入眠, 杭锦书胸口顿时发紧, 托内侍前去问话。 内侍去后不久, 又从丹墀阁折身出来, 向杭锦书回话:“娘子, 殿下不见。” 他为难地转了一下脑袋,不敢直视杭锦书的眼睛。 杭锦书不肯就此离去, “你有没有说是杭锦书求见?” 内监满面风霜,干枯如丝瓜囊般的手招了招,“说了,但殿下不见,娘子请回吧。” 杭锦书还是不肯走,她定了片刻,问:“你真的见到殿下了?” 内监不回答。 事有蹊跷,杭锦书便更不能轻易离去了,声音不高不低:“殿下不见,我便在此等。烦请通禀,就说杭锦书今日见不到太子殿下是不会走的。” 内监哀伤地叹了一声,多看眼执着的杭锦书,为她报信去了。 阁楼寝房内,荀野的鸩羽长生发作了两个时辰了。 这一次比以往时间都更长。 发作之时,全身的皮肉肌理,连同五脏六腑,可说是表里每寸,都受到烈火烹油的煎熬,荀野紧绷的身体到底是承受不住如此激烈凶猛又长无止境的疼痛,疼痛迫使他弯下了脊骨,重重地扶着书案咳嗽。 粗重的喘息声响彻寝房。 一不留神,失手打翻了一只铜盘,幸而铜盘里的灯油早已燃尽,没有重新续上,只是滚落在地,砸出“咣当”的巨响。 落在杭锦书的耳朵里,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二楼传出激烈的声音,她心里也莫名跟着焦躁,抬首望去,二楼的轩窗上誊出一道修长的身影,没有头发,杭锦书一眼认出是苦慧。 苦慧是荀野身旁的圣手,这么晚了,他一刻不离地守在丹墀阁,是荀野的伤又疼了吗? 杭锦书生平第一次想闯了禁地,可丹墀阁外,虎视眈眈地把守了一圈翊卫,荀野不发话,她不可能进得去。 就这么僵持着,杭锦书的心不停地往下沉。 鸩羽长生一次比一次没完没了,发作时间长得看不见尽头,荀野中毒以后的痛感已经变得麻木和迟钝,但饶是如此,这种疼痛也远非一般人所能受得了。 素年又替人过来传话了,“殿下,杭娘子不肯走。” 荀野的双臂撑在书案的两侧边沿,指骨发白,臂膀上暴起了一条条狰狞的青筋,汗水沿着他潮湿的皮肉澎湃地往下流淌。 苍白的脸垂在烛火照不见的暗影里。 不能让她看到我这副模样。他想。 实在是太狼狈了,太狼狈了。他希望在杭锦书的记忆里,关于自己的,一直是过去那个虎虎生气的荀野,不是现在这个痛至癫狂的已经失去了常性的将死之人。 “不见。” 素年盼望着杭娘子能过来,哪怕不做什么,只说一两句安慰的话也好,太子殿下总好过像如今这般苦熬着。 但他没有那个擅自做主的权力,素年走到楼梯口,朝为杭锦书引路的内侍传了话。 稍后,又有话传回来,素年犹豫着,重新走进房中,太子已经跪在毡毯上奄奄一息了,他实在不忍,拱手道:“殿下,杭娘子说无论如何,今晚见不到殿下她不会走。” 锦书。你为何如此固执。 荀野用残存的理智思考,他大致猜出,她一定是为了杭况而来的。 杭况不会有事,他可以向她保证。 荀野支起汗津津的脸庞,问仰身靠在窗边仿佛正出神的苦慧,气息时断时续,“这次发作还有多久?” 苦慧听到他问,平静地转回面容,回答:“不知道。” “鸩羽长生的发作时间没有定准,只会一次比一次更长,直至彻底侵吞人的意识,夺走中毒者的生命。” 连苦慧也不知。 荀野只能等,等捱过这一轮毒发。 窗外阴云密布,一道闷雷轻轻地滚动,霎时万丝从云端抖落,淫霖密布的苍穹之间,只见一道白炽的电光闪掣,接着雷鸣如鼓,轰然于耳膜处炸裂。 杭锦书听到内监来传话,“太子殿下不愿见,杭娘子别固执了,都下雨了,您快进屋吧。” 杭锦书很固执,雨水滑入口腔,她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犹如风浪之中的一块坚固的顽石,屹立不动,岿然道:“见不到殿下,我不走。” 内监也无法,只好和素年两头传话。 荀野知道杭锦书是个怎样倔强的人,她还在外边,雨势大而凌乱,听得他心里发紧。 一阵痛觉侵袭神经,他颤栗的手扣住了桌角,徐徐支起上半身,命令苦慧:“给我施针。” 苦慧不肯动,只是平静地拖长了语调:“频繁用针,虽可止一时之痛,但会致使你气血运行,加快毒物渗入五脏。” 荀野扯着苍白的嘴唇,坦然地笑了下,“都已经是现在这境况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施针。” 苦慧无可奈何,捻着手中的银针向荀野走来。 阁楼上,靠着窗纱的那道身影已经离开了,杭锦书抬起被夜雨淋的湿漉漉的眸,心中暗暗有了猜测。 之后过了没有多久,内侍官又打着伞回来了,请杭锦书进去,“殿下答应了,娘子请快进来吧,别淋坏了。” 杭锦书立时就要见到荀野,但素年噔噔噔从阁楼上下来,向她道:“娘子先更衣吧,衣冠雅洁,才好面见太子。” 杭锦书看了眼通身湿透的自己,应了“是”,素年便让人拿了一套衣裙来。 衣裙是从丹墀阁直接拿来的,是杭锦书从前做太子妃时穿过的,这么久了,从来没有收走,一直留在阁楼内,且保存得非常完好,色泽如新,轻嗅上去,衣领袖口间还有淡淡的鹅梨香,是她以前钟爱的熏香。 杭锦书入丹墀阁浴房,用干毛巾擦干了身体,换上了衣裙,等系好身上束带,才翩翩然走出来,端丽冠绝的清容雅貌,犹如神妃仙子,有巫女洛神之色,还如从前那般,让人忍不住呼一声“太子妃娘娘”。 她步入内寝时,荀野正靠在书案后,披着一身厚实的披氅,坐在灯下看书,姿态闲逸。 他那样喜冷怕热的一个人,如今腊月都过了,天气要转暖了,却披上了如此厚重的大氅,实在少见。 杭锦书观察了他很久,脚步轻盈地走上去。 荀野呢,用一种非常自然的不经意,打量了杭锦书两眼。 锦书穿着很美,他又忍不住心旌摇晃了。 真个是没有半分出息,他这辈子都抵挡不了她半点啊。 荀野故意板起脸,对她道:“杭二娘子,一别多日,你怎么又瘦了。” 一屋子人都听傻了。 啊? 太子你能否有点硬骨头。 千辛万苦起了个势,本以为是劈头盖脸的质问,结果就问这个? 这听起来好像一句关怀啊。 苦慧捻针的手都在发抖。这人,不论是鸩羽长生发作,还是行针止痛,都要忍受极大的痛苦代价,他费劲辛苦才勉强止痛的,就只为了与杭锦书云淡风轻地说这个。 杭锦书没太在意自己的胖瘦,她食欲不振已经很久了,本来就心里烦乱,月夕桥一别之后,更是食不下咽。 杭氏现今,又风雨飘摇,她如何还能没心没肺视而不见? 可是看荀野,他虽在灯光里坐着,脸上有一丝血色,但额间还在不停地冒汗,委实是更憔悴一些,忍不住道:“你也是。” 荀野笑了一下,“我吗?可能太长时间不练功了,是会有一点儿消瘦的。” 说完扔掉这个话题,问她:“你是为了你伯父杭况下狱来的?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为了伯父而来,固然如此。 但杭锦书更想来看一看他的近况。 这一切总是有些说不上来的蹊跷,直觉告诉她,荀野不是临阵脱逃的人,一定是有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打算。 可惜的是,她已经不算是他的“内人”,而是一个被排除在计划之外的外人了,所以他心里想什么,没必要告诉她,她也无权知道。 荀野撑住了桌案,慢慢地呼出一口气,在杭锦书耷拉下眉睫,似有落寞之意时,他定神道:“你放宽心,我既知道了,杭况不会有事。” 杭锦书呆呆地,忘了要说什么。 过了半晌,她又问:“那你呢?” 荀野一怔,“我?” 他揉了一下到这时还在痉挛的眉心,掩饰住异样,勾唇道:“我很好——” 话音未落,一只柔软芳馨的小手,抵住他的额头。 “……” 荀野一瞬间失了语言。 杭锦书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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