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身霞帔,她出入风霜硝烟里几经战场,颠沛流离地嫁了荀野。 一直到今日。 伯父又说:“锦书。荀伯伦已经南下,他这是要称帝了。这时候荀野不能不在他身边,你尽快动身,与荀野回长安。” 杭锦书看着这张三年之间已经苍老了不止十岁的脸,看着他为了杭氏殚精竭虑,已近乎与鹤发鸡皮,她默了默。 有些可笑,也有些失望,她还是不能解脱吗? “伯父,已经与荀氏缔交了牢不可破的盟约,何故还要让侄儿如此粘着荀野不放?” 杭况负手道:“两族联姻不是儿戏,乃是大事。我观荀野其人有名士的虚怀若谷之贤,有亲民近民的仁义之心,是未来天下共主的不二人选,你与他是患难夫妻,只要你随他前去,他必定念在往昔情分上,让你荣登太子妃位。杭氏一门的荣耀,全系于此处。” 杭锦书轻声反问:“杭氏已经在乱世中得以生存,往后天下太平,可以安定度日,只要用心经营,家门定有起复之望,难道伯父没有信心吗?” 杭况皱起了眉头,时隔多年,本以为侄女已经成熟,不曾想竟还是如此天真。 “我杭氏多出隐逸之士,已有多年来不曾有人入朝,今新朝刚立,正是一个契机,我与你父蛰伏零州多年,并非只为了潜心治学教书,而是为了桃李满天下,将来得以获取举荐,入朝从仕。眼下有荀氏助力,机会近在眼前,你父亲与我多年心血,不能出半分差池。” 杭锦书浅浅仰了下朱唇。 “伯父想让我,向荀野吹一些枕头风,送你一顶官帽是么?” 这话说得太直白,杭况脸上挂不住,皱起了墨色深的长眉,有些斥责的话到了嘴边,但面对杭锦书四两拨千斤的质询,竟难以说出口。 杭锦书颔首:“原来伯父所图的,从来不是北迁陇州,而是右迁长安,锦书省得了。” 杭况不做辩驳。前途未卜,生死难料,一朝天子一朝臣,谁又知晓新朝一立,等候世家的又会是什么命运。 眼下唯有将机会攥在手中,借助一切可凭借之力,足蹬青云,才好有今后的长远图存。 退离了戴月厢,已是露重的夜晚。 寒月犹如一块乍凝的冷冰,悬在柳梢头上,杭锦书搓着微微发寒的手,从戴月厢出来,一轮皎月散下的皎皎银光,正与梨花清冷的雪色,一重又一重积压在杭锦书肩头。 徘徊庭树下不住踱步来去的郎君,眉眼神情难掩焦躁,在见她出来后,荀野立刻迎了上来。 他全身热气腾腾的,冒着一股刺鼻的汗味,杭锦书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没说话,任由荀野牵了手,往汀兰园回。 身旁高大魁伟的男子,只知谨慎看路,也不敢多嘴,怕惊扰了此刻的温情与宁静——他自以为的温情与宁静。 杭锦书忽然侧过眸,视线仰高一些,嗓音很轻:“夫君,我们明日回长安可好?” 荀野霍地脚步停定,他错愕地看向身旁玉颜如雪的女子,只一息,他忽地嚷起来,重重地一把抱住了夫人的玉体,将她一如葱段儿似的拔离了地面,快活得像一只开春的小鸟:“真的?当然好了,最最好了夫人。” 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杭锦书不知怎的,突然感到万分的内疚。 他身上那股跑完马后残留的刺鼻的汗馊味仍旧一股股传送而来,逼得她难受不已。 可看着荀野如此闪耀璀璨的眼瞳,她还是内疚得无以复加。 明明,她是这么讨厌他,一点儿也不喜欢他的。 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开心,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心碎掉的。 回到汀兰园,荀野便迫不及待步入罗帷,原本,杭锦书是特别嫌弃他不沐浴,满身大汗地便往她的床榻上躺的,她今日还特意在帐中设了暖香。 但今晚,她不想拒绝他,抗拒不了分毫。 从未有过一刻,在面对荀野时,内心里为他,如此难受。 他是个迟钝的人吧,对她刻意掩藏的情绪,总是察觉不了一厘一毫,正埋首哼哧哼哧地亲吻她。 杭锦书呢,被舔得发痒,却不想推他,也不如以往那般一动不肯动,这一次,她主动环住玉臂,抱住了荀野的头。 察觉到夫人怀抱的馨香柔软,荀野心里阵阵激流涤荡而过:啊,夫人抱我了,她第一次抱我。难道是杭况开解了夫人,她终于知晓我好了吗? 杭锦书知道荀野喜欢她,故而喜欢她在床榻上配合,只是以前她总是装作害羞不肯,但她却不知道,他对她的喜欢,是否仅仅是出于此,因她算得上是个美人,卧榻之间也能让他欢愉。 荀野终将是要成太子,将来登基为帝的人,他终会遇上无数红颜知己,甚至不必他刻意张罗,便有无数人为之前赴后继,他只是情窦初开的一张白纸,若有朝一日,他遇到了更美更好的女子,而那女子又十分擅长配合,引得他生出贪恋,他会动心吗? 是否到那日,她便可以不必背负着这种自责,可以释怀了。 杭锦书垂下温柔细润、泛着点点水色的眸光。 “夫君,回长安后你便是太子,会入主东宫,将来,你定也会三宫六院的吧?” 荀野自两座横卧雪山之间抬眸,静静地看向夫人,漆黑的瞳孔,有火焰在燃烧。 他今夜实在是欢喜得过了头,因为夫人总是给他一阵一阵的惊喜,他立刻端正姿态,可实在忍不住内心的狂喜,便憋不住笑出了声:“夫人你吃醋了吗?” 杭锦书抿唇,不置一词。 荀野掌住被衾下的纤娜,嘴角直咧:“区区太子我就敢移情别恋了吗?夫人放心,别说是储君,就是当了皇帝,我还是只要夫人,只喜欢夫人,如果我胆敢变心喜欢别人,我就马上死无葬身之地,再变个狗给夫人你随便出气。” 第23章 又燕好 杭锦书心中压迫的积石非但没有瓦解, 反而愈发沉重了,近近看着荀野幽黑深邃燃着两簇火焰的瞳眸,有些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她没有什么可以给荀野的。 如果这样能让他高兴, 她愿意尽量配合。 荀野当然也察觉到, 今晚的夫人很是不同,她不再那般静如止水,荀野很想问一句怎么了, 但欲言又止。 他实在很担忧,是否出了怎样的变故,以他沙场上灵敏的嗅觉感知, 他猜测多半如此, 倘或问了,眼前种种, 便会一刹那失真。 荀野不是个会瞻前顾后的人,对于既定要做的事,只有把握当下的决心,何况,他实在很贪恋夫人的“温柔乡”。 若能一直让夫人这般怀中抱着,变个小狗又何妨。 他一派赤诚坦荡地侵袭,杭锦书微微扭了扭腰, 但还是环住了荀野的头不放。 荀野又问:“疼么?” 杭锦书在他俯下头颅看不见脸的时候皱起了纤眉。 其实是疼的, 她一早便想说, 她很疼。 和荀野不合适, 所以便从来没有不疼过。 但, 她如何能说? 杭锦书抬起一只玉手, 缓缓地,化指为梳, 一寸寸拂过男子湿润的长发,因为一种名为愧疚和自责的情绪漫盈了整个胸膛,所以此刻根本觉不出那股汗液久而酝酿发酸的气味对她而言有多难闻,她气息微乱,梨花香气一点点吹拂而去:“有些……痒,不疼。” 痒么。荀野把自己也耐性地感受了一下,的确,是有些痒。 试想两片肌肤磨戛来回,绒毛互相戟刺,怎会不痒呢。 不过荀野还是很开怀,夫人这次的评价不太一样,显然是他近来对照书本知识勤加研修,有了成效。功不唐捐,仍需努力。 夫人不知,只她这么一个评价,荀野便感激涕零,让他突然感到一种振奋感,他开始逐渐产生了一丝指望,一点妄念。 逐鹿天下,已经结束了,往后,他会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陪伴夫人,溪柴火暖蛮毡软,我与夫人不出门。 只要他努力争取,或许终有一日,夫人的眼底会看见他吧? 荀野的理解里,要想得到夫人的心,就得先从这夫妇之伦入手,人伦和谐,比什么都重要。 他粗壮的两条手臂,支撑起半边天,给予杭锦书足够的空间。 但这片天地,却是他以身铸成的牢笼。 杭锦书仰起头,荀野正有一滴额间含,缓缓沿着颧骨滑落,挂在棱角分明的下颌上,摇摇欲坠。 又一个摇晃,那汗珠挂不住脸了,从他的颌角处落了下来,正滴在杭锦书下眼睑。 潮润,湿咸。 但逐渐,似乎越落越多。 她真不知荀野是什么做的骨肉,兴许就是由几种腥咸的液体堆砌而成的。 他的汗简直多得要命。 若是这时候拿碗来盛一盛,约莫能盛足足一大碗,用量雨器来盛,那便是天灾的程度。 杭锦书简直难以忍受,这会儿,两处煎熬着,再多的内疚也被他挥霍得殆尽了,心底里开始生出无边的抵触来,她实在再难做那只盛雨用的碗,便将脸颊往枕侧缓缓地偏了一下。 夫人轻轻的一个动作,击溃了荀野好不容易拾起的一点自尊,他低下头,缓缓捧住了夫人的玉颜:“我,我有点儿莽。夫人你若是不喜欢,就骂我吧。” 杭锦书微微瞪大了眼睛。 骂人? 她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超过五个骂人的词汇,且还都是杀伤力不怎么强的。 不说定骂出来,给荀野听了,他不觉得是骂,反而把它当成一种此间的情趣。 不行,这念头不能有,一有,杭锦书便几乎可以肯定,最后一定是这样。 所以荀野再怎么鼓励她张嘴,她也咬牙不说。 但夫人倔强的脸颊,泄露了她此刻的不耐烦,荀野只好使了点手段,垫起她腰,让自己尽早停止造次。 拥着夫人入眠时,荀野还未尽兴,亲了亲夫人湿润的眼角,说了许多贴心话,杭锦书听着听着,耳根子软了,忽想到自己这般利用荀野,到了此刻还蒙他在鼓里,实在是愧疚。 让他这般难受,她更加愧疚了。 荀野见夫人不动,知晓她是困了,他直起身吹熄了床头的灯火,回来倒头入睡。 黑夜之中被褥下却有一双手,寻了他抱来,柔软芳馨的玉体灵巧地钻入了他怀中。 荀野霎时脑子一懵,已经忘却了如何反应。 夫人靠近他耳朵,用极尽羞赧的语气说:“夫君,你想要,我还可以,只是,可否之后带我去沐浴?我腿肚有些发软。” 夫人这样说了,荀野要是还支棱不起来,那就是有罪过,他兴奋不已,一把环住夫人清瘦如纸的背,敬重爱怜地放夫人在上,他则雄伏于下,扣住夫人的十根纤纤玉指。 “城门打开了,锦书,你攻城吧!” “……” 杭锦书听不得此语,脸颊微微泛红。 又看一眼荀野。 可惜已经吹熄了灯,她什么也没看见。 * 杭锦书很是后悔。 因要与荀野动身回长安,而她根本腿肚打颤,连站立都成问题。 荀野看了,提议找个竹辇来抬她,杭锦书听了更加脸热,不假思索地回绝:“被别人看见了,成了什么样子,绝对不行。” 他脸皮厚不在意,她却还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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