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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是啊。” 荀野喃喃地道:“可你怎么会来啊……” 杭锦书有些愠意了,“我骑上快马不停蹄地奔波了九天才找到西州来的,中途被郭岳山骗我说你死了,吓得我心都停了,你竟说我不会来。” 荀野别是烧糊涂了,她反手探向他的额头。 他任由她触摸,额头是一片冰凉,好得很,根本没发烧的迹象。 荀野不敢再问了,把嘴唇抿着,只贪恋眼前的真实就好。 他不是一个今早有酒今朝醉的人,但对杭锦书,他不敢奢求任何,哪怕她只是今天兴致高昂摸摸他的头,明天就不喜欢他甩手离开也好,也都让他贪恋。 正因贪恋的片刻来得那么不真实,荀野才更不愿意放手。 唯恐这又是一个梦。 杭锦书被他搂得很紧,身子扭了扭,反而让他抱得更用力了,她拗不过他,只好不再抵抗。 “你是何时起知道小个子就是我的?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故意哄我玩?” 荀野的脸还埋在心上人的颈边,忽地心跳一缓,不知她是不是生气了,他闷闷哼哼起来:“没,没多早。” “怎么认出来的?” 杭锦书平声问,语气如常。 荀野不敢撒谎:“有一天我的嗅觉突然好了,就……闻出来了。” 杭锦书一阵诧异,她抬起衣袖闻了一下,顿时脸上阴云密布:“我身上有味道?” 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好好料理自己,她已经发臭了?可她凑近了闻自己,什么也没闻到。 难道荀野是狗鼻子? 荀野点头:“很香。” “……” 荀野的长指摸索过来,握住了杭锦书纤细的皓腕,急于解释:“是真的,锦书你闻不到?你身上有好闻的鹅梨香,你一走近我就知道是你。” 杭锦书将信将疑:“你怎就知道一定是我?万一也有别的女子喜欢鹅梨香呢?” 荀野正经摇头:“不会,锦书的气味独一无二,我永远不可能认错。” 杭锦书眉梢微扬,很浅地笑了一下。 * 傍晚,苦慧带回了一个被五花大绑捆缚的人。 伍云隗。 荀野蹙眉定睛看向伍云隗,没曾想他身负重伤跌落山崖,竟还未死。 伍云隗当时掉下山崖,只是沿着石壁滑落,他下滑途中抓到了一根黄藤,缓了一点下坠之势后,双脚蹬住了山壁,借之稳住身体。 悬崖峭壁上怪石嶙峋凸起,横生的石块坚固异常,伍云隗攀住崖壁上的石块与杂木,犹如老猿挂树,费尽艰辛地往上爬。 若非身上被荀野刺了一枪,倒也不会爬得如此费劲,足足花费了一个时辰才爬上崖岸,此时荀野与杭锦书二人早已从对岸离开,他身负重伤,气喘如牛地倒在地上,来不及恢复,便被赶来的苦慧用渔网擒获。 在看到苦慧的那一瞬间,伍云隗惊直了双眼:“是你。” 苦慧摸着自己光溜圆滑,烧着六个借疤的头,笑意吟吟:“暌违经年,伍将军还是一如既往气盛啊。” 伍云隗惊魂未定:“栖云阁覆灭之后,你竟未死?” 苦慧低头为他念忏悔之语,“阿弥陀佛,施主灭栖云阁,害我无处容身,只好遁入了空门。” 严武城、老郭等人都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栖云阁?大和尚,你们在说什么?” 苦慧一指对岸:“此处交给我处置,你们二人先下山,绕道去接应将军。他负伤难行,迟一刻有迟一刻的危险。” 老郭和严武城立刻不敢耽搁,当即便赶去救援。 支走二人后,苦慧朝着渔网里的瓮中之鳖慢慢地走近,出家人本应慈悲为怀,但苦慧从来都六根不净,他对伍云隗掩藏不住内心之中的失望与恨意。 深仇大怨,孽障难消。 当年伍云隗登阁窥天下武人先机,虽名列第一,但一直心中不安,在登阁之前,便先杀了第二与第三,提着两颗人头走入了栖云阁。 此子当年才二十余岁,狂悖无礼,张扬恣睢,习武之人暴戾的一面被他展现得淋漓尽致。 栖云阁不过是一水阁,坐落于苏州,怀抱江南蓝水,头枕江南青山,乃由行商经营发展至壮大,两位阁主都是风雅之人,不习武道,但偏爱给人排名,除了英雄榜,还列出了名士榜、杏林榜,连琴棋书画、茶艺织工也都各列了榜单,本意是消遣度日,谁知这些榜单竟在九州中原不胫而走,传扬光大,也同时为两位阁主引来了杀身之祸。 二十七岁的伍云隗走入栖云阁,向苦慧质问:“我已是天下第一,为何还常怀戚戚?” 苦慧盯着地面上骨碌碌滚动,停在自己脚下的人头,那一刻胸中的怒意也堆到了顶点, 他便也正色告知伍云隗:“今朝第一,明朝则未必。” 伍云隗脸色骤然生变:“何意?” 苦慧当年,也有些年少轻狂,当着伍云隗的面,亮出了他和兄长合力编纂的英雄榜。 伍云隗嗤笑:“天下前十,我已诛灭其六,孟昭宗之流,不过善使暗器冷箭,末流之技。” 苦慧的手指的方向,不在伍云隗所忌惮的前十,而是第十四。 伍云隗由此记住了那个名字—— 荀野。 荀野第一次上榜时,才十四岁。 用旁人的话来说,他是前途不可限量的一个天才。 伍云隗失了常性,大发雷霆,颊肌抽搐,只是当时没有发作,咬牙隐忍,有礼有节地告辞。 隔日,他神出鬼没,杀得栖云阁近乎无人生还。 栖云阁由此覆灭。 苦慧与伍云隗之仇,不共戴天。 但他深知凭自己一己之力,绝无可能有机会向天下第一寻仇。 然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能向未来的天下第一,荀家军主帅借力。 苦慧真心实意地归顺于荀野,等待的就是这一天。 等着这一天,荀野亲手将伍云隗斩于马下,让这奸贼沦为阶下之囚,落入自己手中。 而他,出家了几年,无数佛法经文都遏制不住的杀意,会指引着他,将眼前杀他兄、杀他妻的穷凶极恶之徒,凌迟处死、碎尸万段。 学习医术,救治万人,都不过为了抵消今朝一日的杀孽。 苦慧用精钢渔网,裹挟着伍云隗交给荀野,向荀野讨要一个处置伍云隗的恩典。 老郭没有一点眼力见,心里觉得有点儿可惜:“毕竟是天下第一啊,就这么杀了?我们将军向来知人善任,求贤若渴,这么一位虎将……” 话音未落,荀野冷嘲的声线在屋内响起:“屠城,杀妇孺,行刺我父,胁迫锦书,卑劣歹毒之徒,用之无益。” 苦慧便趁机向荀野索求:“将军,此人与我有些旧怨,将此人交由我处置如何?” 荀野答应了。 他冷眼俯瞰着渔网内怒意填胸但已发作不出的伍云隗。 “苦慧的刀下得比我还稳。但他的刀是救人的刀,他要杀你,必是你死有余辜。” * 荀野身上还有鸩羽长生的余毒,加上亏了气血,与伍云隗恶战之后身上大大小小不少伤口,苦慧交代,令他最近三日就在床榻上度过,不得随意下地走动。 荀野是个不听话的病人,苦慧没辙,但有人能让他听话。 只要杭锦书在,荀野便不敢造次。 黄昏时分,遥岑居外响起一串筚篥的曲调。 那声音悲凉、缠绵,悠远而有余味,声音逐渐远去,好像遁入了空山间的云雾里,被那团湿意所笼罩,又从湿意中透出失意的灵魂来。 杭锦书想看看是谁在吹奏筚篥,荀野告诉她:“不必看,是苦慧。” 苦慧精通乐理,尤其擅长管乐器,以前杭锦书随军时,大家打了胜仗,都围在一起高高兴兴谈天说地,苦慧看起来有一点不合群,他总是笑吟吟地走开,在人烟之外,孤独而安静地吹奏他的骨笛。 但这次的筚篥声有些不一样,比起以前的悲凉透骨,更多了一缕平和与怅然。 不过筚篥的声音逐渐远去,房内又逐渐恢复了冷寂。 荀野忽然有一点赧然,因为到了他洗澡的时辰了。 他有一点想把杭锦书支走,因为名不正言不顺,和锦书一起,有点唐突佳人的意思。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犹豫再三,眼见着洗澡水都打好了,他还磨磨蹭蹭着,踌躇着不肯说。 杭锦书问他:“水快要凉了,你不去洗吗?” 荀野支吾起来:“我……” 杭锦书思忖半晌,了然:“你想说,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需要我帮你对吗?” 荀野万万没有色胆包天那意思,不想杭锦书竟然理解反了,他踯躅起来:“不……” 杭锦书却已点头,颔首将他刚刚处理了烧伤的手扣住,只扣住手腕,“可以。” 他手上满是烧灼的伤口,虽然重新上了药,裹上了绷带,但也不能碰水,的确有诸多不便。 两人又在山上过了一夜,她回来后也没来得及沐浴,热水匮乏,杭锦书提议:“一起洗吧。” “这恐怕不好锦书——”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杭锦书推进了净室。 相比较杭锦书的落落自然,荀野脸色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虽然以前是夫妻,但后来不是了,不是夫妻的这段时间,荀野一直规规矩矩,连碰一下杭锦书的小手都要做上半天的心理功课,可锦书亲近他,好像是发乎自然的,没有任何扭捏,直接上手,吹皱他一池春水,把他摸得心潮澎湃。 他不明白,锦书以前也没这么…… 她还挺容易害羞的。 只要到了宽衣解带的时候,她就会红着脸把他赶出去。 荀野的思绪飘得有些远。 杭锦书呢,早已将一桶水平均分成了两盆,“你背过身。” 荀野思绪惊动,回过神来,明白了她的意思,“哦”了一声,犹犹豫豫地背身脱衣。 荀野做事没这么墨迹,杭锦书看他脱了半天才露出上半身,姿态忸怩,她心有所悟:“你害羞?” 杭锦书也害羞,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她已经看过他的身体了,且还是最近刚看过的……新鲜热辣的身体。 她总是应该更大胆一些。 荀野突然扭头,朝她问:“锦书,你没看什么不该看的吧?” 杭锦书很自然地道:“你身上有哪里是我不应该看的?” “嗯……” 那可多了。 “我的身体不好看。” 他自小习武,是名将军,是与袍泽出生入死的战士,他的身体经年累月地留下了太多伤疤,荀野甚至不情愿照镜子,他知道女孩儿们都喜欢细皮嫩肉、干净清爽的小郎君,可他不是。 杭锦书口吻如常:“可我已经全都看过了。” 荀野怔住,全身的血液开始奔流,并逐渐汇聚一处。 薄薄的一道烛光透进屏风来,窄小的净房内热雾烟煴。 杭锦书凝神望着对方被烛光轻轻笼着、满是暖红华光的上半身,手指抬高,碰触着荀野背后被孟昭宗洞穿的箭伤,露出心软的神情,朱唇翕动。 “我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他的全部。何况是如此美好的身体,嫌弃它,岂不是买椟还珠。” 第74章 情爱,是冲破枷锁关之不住的猛兽。 杭锦书喜欢一个人, 便会接纳他的全部,即使是他的缺陷。 当她厌恶一个人,便会否决他的全部, 即使是他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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