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贴了封条,然后押着马家的人往诏狱走,在路口,看到义庄的马车停在路边不动,车夫正在打骂马匹。 马永言的尸体用席子卷着,直挺挺的躺在马车上。 宋映白路过的时候,特意的瞧了露出马永言鞋袜的席子,并无任何异样。 而当宋映白他们走远之后,席子里马永言青白僵硬的手慢慢握紧,攥成了一个拳头。 ―― 义庄内,王老汉提着灯笼进行关门前最后一次巡查。 清点一下尸体,之后便关门睡觉,无论夜里再发生什么样的情况,都不会再起身察看,这是规矩。 他作为一个看管义庄的守人,一向恪尽职守。 受傅天仇案件的牵连,马家也被抄了,今天拉来了一具男尸停在这里。 之所以没把尸体丢到乱葬岗,而是留在义庄内,是因为马家枝繁叶茂,虽然倒了马培善这一枝,但只要不诛九族,马家别的亲戚仍在,保不齐会来高价收走这具尸首安葬,他们义庄也能从中赚取一点银两,维持义庄的运转。 王老汉一边想着,一边提着灯笼往前走:“一、二、三……”一具具数着尸体,待数到最后一具,他不禁一愣,本该躺着尸体的地方,此刻只留下一领草席。 他身上噌地冒出一层热汗,心脏跳的厉害,突然,一双冰冷的手从后面扼住了他的喉咙,吓得他浑身僵硬,手里的灯笼掉在了地上。 灯笼熄灭,一片漆黑。 王老汉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只觉得呼吸困难,脚边出现了一滩温热的水渍,接着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地上,一睁眼看便看到门外的皎洁的月光,照得院内恍如白昼。 他屁滚尿流的爬出了义庄,往自己居住的小屋逃去,可他发现本该没人的小屋,此刻亮着灯光。 那是他的屋子,只有他一个人居住,他昏倒前没有点蜡烛,此刻谁在哪里? 他本能的觉得应该逃,但又抱着侥幸的心里,他一点点的挪到窗根下,顺着窗户的缝隙往里看。 就见桌上点着一根蜡烛,灯光昏黄黯淡,但既然如此,桌前的人脸色依然看起来毫无血色,煞白如雪。 王老汉认得他,义庄负责收尸的人告诉他,这人叫马永言是马家的三公子。 此时,马永言手里拿着一根针线,对着镜子,借着蜡烛的光芒,慢慢的缝合着脖颈处翻开的猩红伤口。 一针一线,像在缝皮口袋,王老汉甚至能听到针线刺破皮肤的脆响。 为什么能听到声音?大概是因为皮肤冷硬了吧。 为什么冷硬?因为马永言是个死人吧,刚才摸他脖子,将他吓晕的,就是诈死的马永言。 趁他昏迷了,马永言跑进他的屋内,翻出针线缝脖子。 王老汉发现自己浑身都开始变得冷硬了,他终于牙关打颤,再也忍不住喊了一嗓子:“鬼啊――鬼啊――” 马永言听到声音,把桌上的物件都纳入袖中,打开后窗户,就在翻身跳出去的一刻,他回头看向王老汉,眼神悲凉,缝合到一半的嗓子发出破风匣般的沙哑声:“不要叫!” 而王老汉扒着窗户,被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一瞅,只觉得头脑昏沉,一瞪眼,又昏死了过去,当真叫不出来了。 第30章 清早,鸟雀清脆的叫声不绝于耳,宋映白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迈出了家门。 昨天抄家很成功,休息的也不错,那条糟心狗也没出来烦他,一直蹲窝里没出来。 回身关门的时候,余光瞥见一个婆子踽步走来。 “宋大人,这么早就出门啊?做你们这行的真是忙啊,天刚亮,天黑了才回来,真真辛苦。” “薛婆婆,是你啊。”宋映白的语气冷淡的道,径直朝前走去。 薛婆快走几步跟上来,笑道:“宋大人这般操劳,就是铁打的也熬不住啊,何不娶个娘子进门伺候着?老身这里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前街有个王公,家里的三姑娘还未曾出嫁,塞天仙似的容貌,与你真般配。” 恋耽美 [历史]锦衣卫工作报告_分节阅读_64 [历史]锦衣卫工作报告_分节阅读_65 [历史]锦衣卫工作报告 作者:素衣渡江 [历史]锦衣卫工作报告_分节阅读_65 [历史]锦衣卫工作报告 作者:素衣渡江 薛婆子在附近几条街做媒赚银子,单身的男女都逃不过她的考量。 宋映白现在连个房都没有,结什么婚?再说了,年轻人以事业为重,他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哪有闲心成婚。 不过,这老婆子信息倒挺灵通,他升职的事儿,连她都知道了。 宋映白停下脚步,道:“你上次来跟我说这件事,我当时忙着,没来及正面回你。今天我就给你个准信,我的婚姻大事自有定数,不劳你费心。” 薛婆子一愣,随即虚笑道:“我也是好心,街坊邻居住着,何必说这样的狠话,真真坏了邻里之情。” “我不喜欢身上有别人的视线,这个意思你懂吗?”宋映白脸色一沉:“以后少盯着我的事儿。” 薛婆子赔笑道:“懂懂懂,您忙吧。” 宋映白大步朝前走了。 薛婆子呆在原地良久,才啐了一口,小声道:“呸,姓宋就以为自己是宋玉啊,冷着个狗脸,当老娘稀罕给你做媒么?!人家蒋兴哥还等着呢。继续做你的光棍汉去吧!” 宋映白来的早,等了一会房家墨才到,先给他打了热水沏了茶,然后给宋映白磨墨,好让他写陈述昨天的抄家公文。 公文写好了,盖上印,再交给千户过目,盖印,最后交给经历司保存。 宋映白头疼,公文写作要人命啊,不由得分心跟房家墨聊起天来,聊着聊着就聊到那条白狗。 “奇怪的白狗?”房家墨一边给宋映白磨墨,一边道:“大人,您听过白狗成精的故事吗?” 宋映白抱着肩膀,“快讲讲。” “老人常说狗无八年,鸡无六载,就是说狗八年以上通人性要成精的,据说有一个财主养了一条白狗,非常喜欢,形影不离,不想有一天财主病死了,家人也给下葬了,这白狗也消失了。没想到过了小半个月,这财主居然回来了,他说没死透,扒开棺材出来了。家人只当是好事,毕竟一家人又团聚了,也没多想。 而这财主行走坐卧也跟以前一样,结果有一天,这财主喝多了酒,您猜怎么着?” “变成一条白狗?” “没错!”房家墨道:“那白狗跟主人相处的时候,一直留心模仿主人的一举一动。等主人死了,变成主人的样子回来享受主人的一切。” 宋映白想起了白狗趴窗户的举动,后脊背发凉,自己得抓紧除了这妖孽。 房家墨小心留意宋映白的表情:“大人,怎么了?” 宋映白两个胳膊放在桌上,叹气:“我在怀疑我是不是招妖孽……”这都第三个了。 话音刚落,门咣当一下被猛地拉开,一个小校尉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大人,不好了,您家着火了?” 宋映白吃惊的道:“什么?” “是,着火了,还挺大,正屋和您住的东厢房据说都烧没了。” 宋映白起身走到门口,急道:“人呢?有没有人受伤?” “没有,据说有一条义犬冲进火海,把人给驮了出来,无人伤亡。” “啊?”宋映白一愣。 难怪狗一早上没出窝,原来是在预谋搞事情。 宋映白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家里看一眼,这时就有人再次敲门,低声道:“大人,不好了,马永言那边出事情了。” 马永言不是那个死人么,又怎么了?宋映白赶紧出门,随着这个小校尉往前面议事厅走去,“出什么事儿了?” “马永言没死……”校尉也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宋映白才一进待客的议事厅,就听到老汉乱嚷道:“真的,真的见鬼了――” 他循声望去,看到一个老汉趿拉着鞋子,原地发抖:“真的,闹鬼了――马、马永言诈尸了,真的,我连裤子都没换,就昨天从马家拉到义庄的马永言,昨晚上诈尸跑掉了,对,就是诈尸!”他打着手势,比比划划的急道。 随着靠近老汉,宋映白闻到了一股骚臭的异味,看来马永言应该是真的诈尸了,看把老汉吓的。 起早来点卯的校尉们都围了过来,听这诈尸的新鲜事。 王老汉把两次晕倒前看到的情景说了一遍,然后捂着心脏道:“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你看到他拿针线在缝脖子?然后呢,你看到他朝哪边走了吗?”宋映白追问道。 “义庄在城外,马围四通八达的,大半夜的,我都快吓死了,没注意他去哪里了。”王老汉心有余悸的道:“如果我看清了,怕是活不成了。” 恋耽美 [历史]锦衣卫工作报告_分节阅读_65 [历史]锦衣卫工作报告_分节阅读_66 [历史]锦衣卫工作报告 作者:素衣渡江 [历史]锦衣卫工作报告_分节阅读_66 [历史]锦衣卫工作报告 作者:素衣渡江 宋映白却不这么想,马永言在王老汉第一次晕倒后,没有为难他,可见不会取他的性命。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马永言自杀,又被张小旗补刀,脖子就剩一层皮连着,怎么看都死得透透的,怎么又活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吵什么呢?”刑千户迈着大步走了进来,质问道。 宋映白上前,低声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刑千户听罢,摸了摸胡子,凝眉道:“如果死了,诈尸倒还好,就怕没有真的死亡,叫他逃脱了。哎呀,宋百户,你看看,你看看这事,你怎么办的?犯人没死,你就把名字划去了,这可是重大失误……” “昨天见过他死状的不下百人。”宋映白斩钉截铁的道:“义庄也确认过他死了,还有王老汉也说他在用针线缝脖子,全不似活人举动。” “啧,你啊你,不要经不住批评,我既是你的上司又是你的长辈,说你两句,怎么还顶上嘴了呢?”刑千户摆资历。 宋映白只得道:“大人说得是。” 刑千户絮絮叨叨的道:“你毕竟年纪小,做事难免毛手毛脚,我都是为了你好,身为长辈跟你说几句肺腑之言,对你人生都是大用处的。” 宋映白余光发现门口聚集了很多他麾下的校尉,刑千户分明是故意这么说的,折他的面子。 果然就听有人小声道:“宋百户疏漏,把没死的犯人放到义庄去了,结果真叫人跑了,刑千户在训他呢。” 刑千户慢悠悠的道:“你呀,不要不服气,看你的表情好像很不忿?不要这样嘛,受不得批评怎么进步?年轻人就是火气重,你瞧,你丢了犯人,根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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