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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钥匙,又慌乱地从后面走出来,垂着头往楼梯那边走,“去拿……我带你去拿。” 时澍反应很快地侧了侧身,走在他旁边,两人上楼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图书馆里格外响,响得惊人,响得金小余耳朵里只剩这个声音,楼梯上的声控灯跟着他们的脚步一盏一盏亮起来,照在他们身上,到了二楼,金小余按开灯,时澍径直走到二楼围栏旁边的一个地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羽绒服,重新走了回来。 金小余站在原地看着他,莫名有些呆愣,见时澍走过来也没有动,只是脑袋抬了抬,继续看着他,时澍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催他走,这样沉默了十几秒后,时澍轻轻皱起眉,声音更加低了下去,他说,“你瘦了很多。” 这话一出,金小余听得清清楚楚,他忽然有点儿想哭,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时他又想起他经常想的那些个陈年旧事——仍然像没长大一样,动不动就想哭,一点儿不擅长说话,呆呆笨笨的,以及,总是偶尔想起十七岁的时澍,他六年的班长,站在他面前的人。 他们当年天天形影不离,关系那么好,却很少有单独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原峥爱玩儿,不肯落单,做什么都要抓上他们好几个人,乔心远也是爱热闹,和他关系也最好,只有他们两个,四个好朋友里话最少的和最迟钝的,为数不多的几次单独相处,其中一次是表白,另一次是时隔十年再见面。 时光荏苒时移世易,这件事金小余没有忘记过,这个人他也没有忘记过,但他仍然是从来没想过时澍会回来,并且还愿意站在他面前,和以前一样,连看着他的眼神似乎都没有变,像在问他要不要喝珍珠奶茶,他可以去买,还可以带糯米馅儿的糖葫芦。 后来金小余才反应过来,那些看似微不足道大家都有的东西,其实都是时澍专门为他才去做的,他并不是被班长这个出了名的大好人照顾的普通同学之一。 他是那个唯一。 -------------------- 重新开一篇更新 第2章 二 ================== 03 图书馆里最后一盏灯灭了,只剩门口的路灯,照亮了前面一片停车场,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停车场里的车寥寥无几,只有门口一辆亮着车灯,金小余不知道那是不是时澍的车,他没有问,只把围巾往衣领里塞了塞,沉默地往那边走。 时澍拿着找回来的羽绒服没穿上,一直拿在手里,两人并排着走,金小余用余光看了看,大概是真的是时澍的车子,时澍就是在往那个方向走的,他想开口,说他没开车要先走去赶地铁,张嘴的瞬间又觉得过于刻意,好像是要时澍送自己的样子,又闭上了嘴,他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他的包和装香肠的袋子都被时澍拿着了。 北京的深冬冷得吓人,拎着重重的东西手更是冻得生疼,金小余不是很好意思,他往前小跑了两步,弯腰去够时澍手里的东西,声音小得不行,“我自己拿吧。” 几乎吹散在呼呼作响的北风里,时澍看了他一眼,抬手,却没有把东西还给他,他打开了车门,把东西全都放到了后座上,又关上门,才说,“我送你回去。” 金小余反应迟钝地跟着他关门的动作伸手去摸了摸车把,慌乱地四处看了看,不知道在看什么,嘴里的话也乱七八糟地开始讲,往外倒。 “不……不用了,很近,我要回家,太麻烦你了,我有地铁呢……” 时澍没有吭声,也没非要让他上车,但也没动,金小余百忙之中看了他一眼,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也不像在生气,或者是其他什么如此的情绪,金小余不是会寒暄客套的人,也不知道说什么,讷讷地放下了抓住车把的手,一瞬间心想要是乔心远在就好了,原峥也可以,都好过他来见时澍回国的第一面。 他不知道时澍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但他记得,以前时澍话少,但也没有现在一张嘴蹦不出几个字的程度,不知道是不想和他说话,还是真的话少了,金小余想到这里又觉得难受了,他挠了挠发烫的脸,明明不是那么生疏的关系,竟是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 半天,风把积雪都吹得扬起来了,天彻底变得漆黑,时澍忽然摘下了自己的手套,递给金小余,金小余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魂不守舍地出来,忘记拿上手套了,他犹豫了一下,接过去,慢吞吞地戴上了。 “是不方便我送你吗。”时澍的眼睛盯着他戴手套的动作,确实是在问他,“你家里,你已经有……” “什……”金小余戴上手套,抬起了头,有些茫然,“不是的,我是一个人。” “那我送你吧,太晚了。”时澍很迅速地接上话,直接转身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转头看着金小余。 金小余抓了抓衣摆,什么都没说,弯腰钻进了车里。 车里暖气一直开着,很暖和,金小余系上安全带后就觉得自己脸开始发热,他扯了扯围巾,窝在座椅里看着前面。 车子四平八稳地开出去几百米远,停在一个红灯前,这个点儿路上车子不少,行动缓慢,半小时的路程被拖成一小时也不稀奇,金小余热得摘了围巾手套,拉开了外套,不知道在忙了一堆什么后,终于肯转头看一眼开车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最近吗?”金小余问,问完就暼向方向盘,不看他了。 可是时澍的手也搭在方向盘上,小麦色的手背上青筋微突,过了几秒手的主人才应声,还是不冷不热的嗓音,“嗯,最近才回,有工作。” “这样啊,”金小余点点头,车子重新启动,时澍注意力集中,金小余这才又重新看着他,“还会走吗?” 时澍的眼睛飞快地抽动了一下,他目视前方,腾出一只手去揉,很快又放下了,已经变得发红,他张口时轻轻咳了一声,气似的那么轻,那样缓地说,“那年你也是这么问我的。” 金小余哽了一下,他想说才不是这样问的,他当年问的明明是一定要走吗。 不过这句反驳的话他没说出来,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当初他问完这一句后时澍回他的话。 “小余,你不要问我,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但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说的话我会听。” 印象里,时澍少有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去解释另一句话,他很不擅长,比金小余还要不擅长,但偏偏那次像开了窍,把一句话掰碎了揉开了去给金小余看,这样的一句话,和那句我很喜欢放在一起,简直是让青春期任何一个人完全心动的瞬间。 金小余也避免不了当时茫然震惊下跳跃起来的心跳,可他总是容易慢半拍的,从来想过的事情就这样发生,金小余迟钝地摇头,自己也不知道下一个动作会不会是反应过来后又点头,不过无论是什么都已经结束了,过去了,十年后的时澍这次没有再接上那句话,他只是更加沉默,用发红的眼睛去看着铺满积雪的马路,月光反射在上面,闪烁,耀眼,让他们更加看不清对方。 说实话,金小余心想,这才是时隔多年再见面该聊的天要讲的话,生疏带着不易察觉的熟稔,仿佛在讲两句分分钟就可以又回到学生时代,做亲密无间的老同学。 但他们不只是老同学,所以注定无法顺其自然地说下去,只能用各自的沉默,来压抑两人心里不同的、激荡翻涌起来的情绪。 尴尬,羞愧,和一点儿不愿意承认的思念,把金小余的心冲开了,却把他的嘴巴缝上了,他没有寒暄说话的功夫,只想打开车窗让月光照进来把他晒醒,看看到底是不是在做一个冷冰冰的梦。 03 除夕晚上乔心远来找了金小余一趟,他从院子里冒出头来的时候吓了金小余一跳,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结果是来拜年送温暖,给他带了一车东西,有医院发的,更多的是他哥出差带回来的,全都带来分给了金小余。 金小余感动得要落泪,俩人比赛不怕冷似的站在大院里拉着手说话,过年医院不放假,也更忙,他俩已经大半个月没见到了,两眼泪汪汪,乔维桑站在旁边看着心烦,上前一人后脑勺一巴掌给分开了。 “二十七八的人了还脸对脸哭啊,不知道的以为天人永隔了,丢不丢人。”乔维桑说话还是不中听,十年过去岁月也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金小余和原峥看他一眼还是怕他。 “你哪懂我们这些上班人的苦。” 金小余撇撇嘴,看看乔维桑,又看看乔心远,还是没把前几天碰见时澍的事情说出来,他嫌丢脸,怕乔心远笑话他没出息,最后满怀心事地把乔心远送走了,临走前乔心远问他真不考虑自己医院骨科那位主任吗,人又好又厉害,就是嘴损了点儿,不过配你正好啊你嘴笨,金小余现在听不得这种话,捂着嘴把他赶上了车,又蹲在门口好一会儿才进屋。 屋里姥姥姥爷在看电视,妈妈坐在沙发上勾毛线玩儿,是她最近新学的花样,要给巷子里的流浪猫狗织衣服,见金小余进来问他同学走啦你喜欢什么小动物给你勾一个挂件好不好。 金小余在旁边坐下说好,要鲸鱼,漂亮一点儿的。 “有没有你漂亮呀?”妈妈笑眯眯地打趣他,冲旁边的姥姥使了个眼神,“哎呀只能给小猫小狗勾小衣服,什么时候能给自己家的小娃娃勾呢?” “是啊,小猫小狗的衣服都要换不过来了。”姥姥戴上老花镜,看着金小余。 爸爸在餐厅那边和面没听清,还要参与话题,“换什么啊,馅儿我都拌好了换不了哈!” 金小余抱着靠枕发呆,半晌才反应过来,坐直了点儿,忽然说了句,“要是没有小娃娃怎么办?” 姥爷从书本后面冒出头,最先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要是我喜欢男生怎么办?” 金小余看着姥姥姥爷还有妈妈,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癫了,发狂了,需要去乔心远那里做做治疗了,他当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男生,哪怕在高三那年,时澍跟他表白之前他都没想过这种事情,都是在那件事情之后他才开始想的。 其实时至今日他都没有想明白自己的性取向,他甚至思考过是不是因为时澍对他太好,他们关系太亲近,他才会想要退一步,觉得自己可以接受男生,但他从来没有想明白过,时澍的表白像昙花一现,像流星转瞬即逝,像北风吹起来的积雪,匆匆而来又匆匆被自己躲开,金小余是不可能就这样想明白的。 可在时澍忽然回来后的今天,他们只见了一次面说了不超过十句话后的现在,金小余虽然还是没有想明白,但却已经迸发了一种莫名的勇气和冲动,他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异想天开,甚至自恋,他凭什么有这样的勇气,他凭什么说这样的话,他凭什么……默认时澍还是喜欢他,还是想和他表白。 可是他不该幻想吗,金小余飞快地眨着眼睛心想,昙花一现雨及时,梦里共筑三千尺,要是没有连绵不断的细雨,哪里能来浇醒这一年又一年一现又一现的昙花,他金小余是不好意思面对时澍,可时澍十年不见人影刚回国就去偷偷见自己……难道他就心胸坦荡,敢停了这场雨吗。 第3章 三 ================== 05 “同性恋是什么意思?” “哎呀,就是男生喜欢男生,女生喜欢女生喽。”姥姥按着遥控器,有些不耐烦地回答姥爷的问题。 “哦那我知道了,”姥爷扣上书,说了起来,“我有一个老同事的孙女,就是这样的,和女生结婚了。” 爸爸的声音还从厨房里不停地响起来,催促他们,“到底要不要换馅儿啊,你们在说什么,马上要包饺子了!” 没人在意刚刚半出柜的金小余为何情绪低落,讨论了一会儿关于姥爷同事孙女怎么办的结婚手续后就全都起身去了餐厅,一起包饺子,金小余是不会包饺子的,他只会吃,只能继续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除夕过得温馨,但也没什么意思,姥姥姥爷早就困了,看了会儿晚会节目就要去睡觉,爸爸妈妈在说悄悄话,说着说着就一起站起来回自己卧室去了,留金小余一个人茫然地爬起来,关上电视,也回自己房间了。 其实外面还是有鞭炮烟花的声音在响,金小余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在没开灯的房间里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烟花从窗外绽开,照亮了的半个房间,金小余的目光落在桌子上放着的那副手套上,深灰色的羊绒毛手套,很暖和,他下车的时候忘记还给时澍了,也忘记和时澍交换联系方式。 想到这里金小余心里有些拧巴的难受,他和时澍上学时关系那么好,结果现在连个手机号都没有,微信也没有,金小余想,乔心远也不一定有,但原峥肯定有,他们两个是光屁股长大的发小,是隔壁院邻居,原峥不可能没有。 但金小余没有跟原峥要,他在时澍出国后没多久就知道原峥早就知道时澍喜欢他了,后来有段时间里他有点儿没法面对原峥,不想看到原峥,怕原峥提起时澍,怕说起以前时澍为他做过的事情,那些他不知道,却一直照收不误的事情,也怕他提起时澍的现在。 因为金小余这些年里总是对时澍避之不及的态度,乔心远和原峥便也越发少地提起来,时间久了,像是没有过这个人,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在照顾金小余的面子,还是可怜时澍,不愿意跟金小余提。 十二点了,金小余拿着那副手套躺下,他枕着自己的胳膊,趴在枕头上,手套就放在他的枕边,这个颜色在朦胧的月光下变得模糊暗淡,很难看清,像他的主人,一样沉默,安静。 七天假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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