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听见。 火焰照在海面上只有明亮的一条线,那条线紧贴着被火焰熏染成黄昏的天际,那只是一条线,他的瞳孔也缩成了一条线。 他一开始可以拉住她的,但是她摇头了。 弦绷最后一刻,眼睫的轻轻颤动都使其无声而彻底地断裂。 ——不要。 他不要做好孩子了。 倏忽之间,天地异变。 整个秘境泄入天光,属于别世的阳光照了进来。 一场温和的细雨淅淅沥沥地浇在这座与世隔绝的小岛上,春风化雨,水泽润生,将烟尘卷过。 潮湿的气息覆盖烟气,树枝慢慢缩了回树壁。我跌落在地,脚下是已经烧成灰的法衣。 我已经动弹不得,但下一秒,我就被人横抱起来,托在怀里。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脂粉味,混着雨露的清香,披着绸缎般的乌发,耳边有一缕小麻花辫,耳坠是圆盘状的铜金,深紫色的衣袍松松垮垮。 我浑身赤裸,把自己当做火引的代价就是大面积的烧伤,喉腔全是鲜血。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丑得很,但是没有人在乎。劫后余生,我第一个反应当然是笑。 嗓子里刀割般得疼,笑不出来,又忽然觉得很委屈,想哭,但是眼睛熏了个半瞎,流眼泪会疼。 扶贺道:“……你是第一。” 我说不出话,努力点头,但他却轻轻地说了声:“别动。” 我不动了。 扶贺平日最爱笑我。气极反笑,皮笑肉不笑。还有柳叶眉弯弯,一双眼勾魂般地笑。 但我这次拿了第一,他居然不笑。 白露:啊啊啊啊啊终于结束啦!想笑!呜呜呜呜呜呜师尊我受苦了,想哭!可恶啊笑不出来哭不出来啊啊啊啊啊算了躺吧 白露:快替我笑啊啊啊啊啊 扶贺:……(抱起来) 师尊为什么不笑,还不是心疼你(摇摇头) 小季黑化() 白露太拼命了以至于完全忘了这只是试炼~ 拿第一了!!编制到手!!上岸了!!! 扶贺这样其实是透名次啊!结果还要回去等宗主下发~ 白露超棒!!! 鹅16 9 第8章我知道了,他有病颜 1. 等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狭小但干净的房室内。 周遭灵气运转如雾,身下是完全悬空的。 久病成良医,感受到自己这没有任何布料接触的身躯,基本已经了解到自己烧伤的严重程度了。 我灵台一阵一阵发疼,完全不用尝试就知道神识损耗有多严重,所以根本不打算放出神识去查探周围环境,怕变成痴呆。 我尝试着叫了一声:“有人吗?” 声音消散,空空荡荡。我又嘀咕:“没人我就继续睡了……" 结果下一秒,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哒了哒,听起来干脆利落,没什么请求的意思,更像是在通知里面的人。 果然,还没等我多发会儿呆,就见门吱呀一声推开,眼前朦朦胧胧眯着一片暗紫色。 我都不用定睛去辨认,哇的一声就嚎啕道:“师尊!我好惨啊!” 2. 扶贺丝毫没有病人家属的意识,一没带苹果香蕉二没带花,唯一给我的慰藉就是这样一看便知道我死不了。 他的手骨节如竹,托着一杆紫砂乌木的烟杆,微微翘起的小拇指留了一截偏长的圆尖指甲。 扶贺低着眼眸俯视我,眸色沉沉瞧不出喜怒,指甲轻轻敲击烟杆,然后指节如蝶翩跹,将烟杆在掌中拨弄着转了几圈。 最后,他轻轻啧了声,道:“死丫头。” 我有气无力:“你就这样说话……你就这样……” “身上没一块好肉。”扶贺扫我一眼,冷笑一声,“干什么这么拼命,季今楼是死了吗?” 我悲伤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季今楼有发挥什么作用吗? 我咬住下唇,结果唇瓣干裂滋啦出血,更悲苦了,嘤嘤作态:“我不想给师尊丢脸... ...” 呵呵,为什么拼命? 还不是因为我菜! 我要是强了那是别人拼命,怎么轮到我? 本人在无能狂怒的时候就会怨天尤人。 恨啊!我为什么不是大佬! . 扶贺闻言脸色稍霁,却立刻转成了又好气又好笑的口吻:“只有废物才惦记着让后辈光宗耀祖,你好好的就行,不指望你多长脸。” 他嗤一声,眼睫垂了几分。指腹抚着烟口绕了绕,青色的火焰将蕴灵膏点燃,一克千金的灵药焚成细密的烟雾。 朦胧的雾气遮了视线,我瞧见他眉眼凑近,对着我轻轻呵气。蕴灵香扑面而来,清淡沁人心脾,此时却沾上了惑人的脂粉气,令我仿见了一朵珠光锦缎的牡丹绽放在我面前,一时间竟然有些鼻尖贯入眉心的香与恍惚。 “把我当你那些姘头哄,”我双目怔怔,耳旁流淌过他低缓的嗓音,“……吃你这套吗?” 4. 救命,后劲上来了。 我一个清心诀加大悲咒,两眼汪汪,终于忍不住在安全的环境中委屈巴巴,鼻子一抽:“你就要吃我这套!” 我强撑着身子,有些不管不顾地扑过去。 扶贺愣住,眼眸微睁:“不要乱动!” 他伸手想要将我放平,却被我一把抱住。 我抱住扶贺的腰,将半张都是粉色新生的烧疤的脸埋在他胸襟前,哀嚎:“啊啊啊好完蛋!” 耳膜受到了着饱含情感的哀嚎的折磨,扶贺停止扒拉我,转而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安抚似的拍拍我的发顶。 他道:“好了,干什么?” 我悲愤地宣泄道:“阵盘都用完了!” 又一身伤!钱又要拿来治伤!还毁容! 我崩溃地继续啊啊啊地乱叫,最后生无可恋地一推,把自己重新丢回去躺着:“我又破产了——完蛋啊——” 扶贺便笑了:“瞧你那样。” 我:“?” “呵呵,没钱给你买礼物咯。” 说罢,我安详地闭上眼。 扶贺:“……” 5. 扶贺幽幽:“你不打算再争取一下吗?” 我闭眼摆烂:“没钱。” 我感受到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打量几许,半晌,他道:“瞧你那样。” 我悲伤:“我就这样啊!” 扶贺随意道:“你有什么愿望么?” 我顿时变得郑重其事,以虔诚的口吻许愿:“不劳而获,坐享其成,无功受禄,一步登天。” 扶贺:“……”他笑了。 冰凉细腻的指腹顺着我面部疤痕的边缘轻轻抚摸:“该治的就治,不须得你省钱。缺的什么,等施针了针,去白玉京给你买。” 我呼吸一窒,哆嗦着睫毛睁开眼,试探道:“……买什么都行?” 扶贺笑眼看来:“怎么,怕我买不起?” 我生怕他反悔,急忙道:“哪能哪能,您请您请!” 扶贺又笑一声,笑完之后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他又拍拍我的头:“走了。我让医修进来。” 6.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盘算:这一趟拿了编制,睡了季今楼,还能换套新法器—— 好值!我赢麻了! . 扶贺合上房门,没过多久,那位医修就推门进来了。 来人模样眉眼处雌雄莫辨,润着江南烟雨一般的朦胧秀色,肌肤莹莹胜新雪,眼下一颗墨点细小的泪痣,唇含七分笑,眼垂三分愁。 我盯着他的泪痣,头又开始痛了,在我茫然之际,耳边轻轻传来一声浅淡的叹息。 转瞬间,那种被遮蔽的晕乎感消失,我轻而易举地就对着这张脸想到了他的身份。 青云谷前谷主,惊雀剑,襄云道君。 我脑海腾地一下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直愣愣地快死在这惊心动魄的美貌和身份的冲击力下。 谢云湘却又叹了一声,浅笑着抬起手,虚晃着遮了下我的视线。 我回过神,咽了咽口水。 他一只手提着药箱,缓步上前,摊开一卷银针。 谢云湘侧过脸瞧了我一眼,似乎会错了意,一张清秀少年面庞,却习惯性地将旁人当成一团孩气的稚童。 他竟笑着说:“不怕不怕。” “眼睛闭上就好,”谢云湘温柔地说,“不疼的。” 8. 我麻木了。 一时间不知道是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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