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平底运动鞋,长发用皮筋固定后在脑后盘成髻,在小背包里装上水和手机、充电宝、消毒湿巾等必要的东西,跑出门去找教授。 刚推开门,对面的门也开了,林子巍一身轻便的迷彩服、背着包出来,见到我先是怔了一下,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随即淡笑着说了声,“好巧,一起。” 第213章 进谷 我们坐在刚刚的那辆中巴里,后边跟着两辆运输车,盖着蓬盖,不知装的是什么,想来不过是些搜救的工具以及后勤保障。 车里的气氛异常沉闷,所有人都不说话。 中巴出了市区,驶上狭窄的土路。再往前,应该就是山路。 道路狭窄而泥泞,路况极差,连日的阴雨使原本就坑洼不平的路更加泥泞难行,没有人知道乌突突的水面下面是路还是水洼。 汽车行驶得非常慢,晃得头晕脑涨,几次险些吐了。 大哥的电话还是关机,两天两夜了,我没有一丝丝他的消息,急得五内俱焚。 看着望不到头的路,眼泪几次涌上来,又被我强行咽回去。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不要哭,要把所有的力气都留着去找大哥。 越向前路越难走,车厢里不时有人因为互相碰撞而发出低咒,甚至已经有人开始不满的嘀咕。 车上不止我们一行人,还有当地的几个志愿者和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发出不满情绪的是两个志愿者。 “不想去就下车,没人求你们。在这里嘀嘀咕咕的影响团队士气,你们就是这么做志愿者的?受不了苦就不要来,这不是你们沽名钓誉的地方。看着都挺年轻,附近大学的吧,几年级,姓甚名谁?” 林子巍阴沉着脸站起来怒视坐在后边的几个年轻人,他的下颌崩得很紧,俊脸锋利。 那几个学生一听这话,生怕把他们的抱怨反馈到学校,影响他们此行的结果,都不甘却无奈的闭上嘴,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睛装睡。 中巴在两座山之间的谷口停下,我们全都下了车。 向导说前边就是事故发生地,涉及范围比较广,汽车没办法开进去,只能步行。 所有人整理装备,准备进谷。 我们到了以后就和当地的相关部门报备进山,并没有获得允许。因为他们已经有专业的队伍进去,我们什么也不懂,准备也不充分,还有可能发生意外。 是教授带着那几个老师,和当地官方几次交涉,一再保证我们的人员自己负责,绝不给搜救工作拖后腿,那个负责人才勉强同意。 林子巍问向导,也是此次搜救工作的组织和参与者老张,“张叔,还有大概多远。” “七八公里吧,不算远,但会很难走。天快要黑了,天气预报说今天还有小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咱们要快速行军,尽量在下雨之前到达目的地。还有,我需要和大家再说一下,情况不明,我不管你们来救的是谁,都不能鲁莽行事。必须在保证自身安危的前提下,才可以行动。一组保证两人以上,必须服从指挥,通讯设施随身携带,注意保存电量。还有,发的手电筒一定要保存好,重要时刻可以保命。” 教授从远处走过来,把我的装备检查了一遍,帮我背上包,拍拍我的肩膀,“走吧,我和你一组。” 我心里一暖,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他老人家在我身边,我就安心多了。 “嗨,谢什么。这次交流本来没有清尘的事,是我和学校提的建议。清尘无论哪方面都很优秀,这些年的职称评定中多了一个社会责任感的加分项。别说老头子市侩,知识分子也是人,我为自己的学生谋发展也正常。” 原来是这样,我说嘛,大哥要是自己做的决定,不可能隐瞒我。 我凑近教授小声说,“要是我也会这么干。” 教授因为我这句话,情绪下沉,自责地说,“但愿清尘安然无恙,不然我罪过就大了。要不是我力荐,他遇不上这种事。他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他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别这么说教授,付出和回报是相辅相承的,这是大哥必过的考验。走吧,我相信大哥,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找他。” 见我反过来安慰他,教授激动的大力拍着我的肩膀,老眼含泪,重重的点头,“对,要有信心,我们走。” 我和教授互相扶持着跟在向导身边开道,最后边是身穿统一服饰的某组织的人员,清一色二十七八的小伙子,或扛或抬或拎着很多东西,看起来都不轻快。 林子巍从后边赶上来,要和我们组队。 对此我有点抵触,并不太情愿。 大哥知道他给我表白的事情,为这酸得差点把自已变成泡菜,我主动哄了好几次才平息他的醋意。若是我找到他了,却是和林子巍一起找到的,保不齐醋成什么样儿,我可不敢冒这个险。 林子巍很聪明,想来看出了我的抵触,也明白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并没有反驳我,而是说我是女生,教授年纪在那儿,遇到突发状况不好应对,好歹他年轻有力气,总是个助力。再说还有教授在呢,又不是只有我们俩,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教授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就答应了,我不能忤逆恩师,也只好同意。 天色渐渐的暗了,天边的乌云一层一层的叠加,好像又要下雨。 本就崎岖难行的山路,因为灾难变得更加难行,到处是淤泥石块和断裂的树枝,踩一脚陷下去差不多一尺深,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很大的体力。 根本找不到原来的路,我们踩着先前进山的人员留下的隐约的脚印困难的行进。 地面上铺满粘稠的泥浆,最浅的地方没过脚面,深点的直接没膝,几次险些把鞋落在泥巴里。走了不到一百米,我的腿就酸得像是泡过老陈醋。 开始我还能和教授说两句话,没走多远,我就没有了说话的劲儿,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两条腿上。 教授在前,林子巍压阵,我在中间,尽量踩着教授的脚印,放稳步伐。 向导宣布已经走了一公里的时候,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前边的路更难走,耗时相对来说会更长。 这个速度太慢了,慢得我心头火起,嗓子眼儿干辣辣的疼,压抑不住的干咳。 后边魏叔和魏清风赶了上来,魏清风越过林子巍和我并肩行走,关切的问我,“着凉了吗,怎么咳嗽了。” “没事,你照顾魏叔吧。”不想和他多说话。 第214章 等我 “没事,你照顾魏叔吧。”不想和他多说话。 如果可以,我一定会离他远远的,因为只要他出现在我眼前,我就会不自觉的想起之前的那些事。现在我一心牵挂着大哥的安危,着实不想因为他影响心情。 魏清风并不在意我的态度,问我要不要吃点含片,他带了。 别说含片,他就是带的金片,我也不需要,伤害和错误不是含片可以挽回的。 懒得理他,我朝后边喊了一声林子巍跟上。 林子巍挺上道儿,几大步追上来,不着痕迹地杵在我和魏清风中间,到好处的把我和魏清风隔开了。 魏清风的神色有瞬间的僵凝,知道我是有意的,也不勉强,只是无言的跟在我身后。 “你很讨厌魏学长吗?他可是研院儿之草,好多女生喜欢的。”原来男生也爱八卦。 我不屑地撇嘴,“狗尾巴草。” 林子巍捂着嘴哏儿哏儿笑,说我冷幽默。 不经意回头,看到魏清风落后林子巍半步,显然把我刚刚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脸上黑得像脚下的烂泥,难看死了。 不由白了林子巍一眼,这臭小子就是故意的。 平时最多一小时的路程,我们走了六个半小时才到。到达那里时,天已经黑透了,开始下起绵绵的小雨。 温度降底,大家都把带来的外套加上,穿着一次性的雨衣。 老张宣布前方就是学校所在地,选择个地势较高、相对干燥的地方安营扎寨,要我们原地修整。 所有人都累坏了,各自寻找合适的地方休息,有的人拿出东西吃,有的人仔细的检查装备,那几个年轻的在校志愿者则有气无力的捶打肩膀和后腰。 只有我,坐立不安,几次想要过去催促向导,开始搜救工作,都被教授给按住了。教授说夜里光线太差,我们没有营救经验,一切都要听组织者的,不能擅自行动。 身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教授就是我的主心骨,他说什么我都会听。 前方不太远的地方,能听到隐隐约约的人声,不断移动的光点肯定不是萤火虫,应该是工作人员的照明灯。 我看着那里,心里却不断的闪现各种各样的悲惨画面,恐惧也越发加重。 我就想不明白,在这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为什么要坐在这里,难道不知道每耽搁一分钟都有可能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吗。 “别急,人家这样安排一定有人家的道理,咱们还是得听指挥。一腔孤勇不能体现在这种时候,我们的人手本来就不多,必须尽可能的发挥最大的用处。” 林子巍看出我的焦躁,压低声音劝慰我。 这些我都知道,他说的我都懂。可那个生死不明的人是我大哥,我怎么能不急! 就在我的情绪全线崩溃之前,老张大手一挥,带着我们出发了。 这次不到三十分钟,我们就到了学校边缘-重灾区。 向导说因为这里的地势最低,是受灾最重的地方。因为之前曾经治理过,此前的塌方比预想中轻不少,而且学校正中央的几幢房子只被淹没一大半的高度,人员生还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对此,我全当是喜讯的听着。 我们站着的位置前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有一根长杆斜插在泥土里,尖上挂着块看不出颜色的布,初步分析是旗杆。露在泥土上边的几条栅栏,大概呈现个长方形,应该是学校的围栏。几间房子在淤泥的围堵之下摇摇欲坠,四方形的窗户依稀可见。 搜救队派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给我们讲搜救工作的要领以及如何自保和遇到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时的应对搭话,并按人头发放工具。 “我们的施工队正在安装探照灯,各位一定要注意安全,遇到问题及时找我们的人沟通,不得擅自行动。因为你们的每一个举动,都可能造成一次新的灾害。为了将伤害减到最低,将救援结果做到最好,拜托各位一定要谨慎。” 由于发生灾害的时候是暑假,学校里的人不多。只有报了美术特长的十一个学生,校长和四个老师,再就是大哥和那个什么援建组织的女性,预计被困总人数不超过十七。 人数确实不多,可在这面积超过五百平、淤积了平均厚度超过一米二的泥沙的学校里找到十七个不知具体位置的人还是很难的。 到处是黑沉沉的泥沙。 距离发生事故已经过去超过四十八小时,泥沙经过沉淀,水分下沉,上部的泥沙密度非常大,清理起来异常困难。 没有机械,全靠人力,这么多的泥沙要清理到什么时候啊。 我不觉有些绝望,心脏撕扯着一样的疼。 我一边哭,一边用小铲子清理泥沙。 真正的挖掘工作有专业的搜救队来做,我们这些人都是跟在他们身后做清理泥沙。这次来的人里只有我一个女生,负责人不让我参与。可我坚持要加入,因为我觉得只要我多出一分力,就可以早一分钟找到大哥。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来了又有什么用,我怎么对得起大哥。 我的工作内容是把前边小伙子挖出来的泥沙装袋,再由人装上小推车拉到远处倒掉,周而复始。 不到半个小时,我的胳膊就酸麻得仿佛不是自已的,几次摔倒,脸也擦伤了,魏清风和林子巍都劝我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体力活他们来做。 我不干,固执的一次又一次扬起铲子。铲子挥不动了,我就用手一捧一捧的装。 我总觉得只要我这么努力不放弃的一直挖,就一定可以找到大哥。他一定在学校的某个角落里等着我,而我,一定可以把他救回来。 两天两夜过去了,被困的人联系不上,生死不明,没吃没喝,被困在泥沙里的恐惧和绝望,哪一条都会让他们精神崩溃。 进度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曙光啊。 我祈祷着,大哥无恙,所有人都无恙。 我在心里默默念着,大哥,我来救你了,等我! 我看着还有二十来多米才能到达的教室,觉得或许可以改变一下救援方法。 “教授,如果能估计一下教学楼大门的位置,然后咱们所有人在一个位置一起挖,挖一条直通教室的通道,会不会比现在的挖掘方式更有效呢?我想那个时间孩子们正在上课,老师和校长也应该都在教室附近。” 第215章 珍爱 “我去找负责人说一下。”教授想了想,起身去找人。 二十分钟后,教授回来了,说是负责人的方案就是从两个方向挖掘出两条通道,我们这条就是直达学校大门的。优先救援困在教室里的人,如果人数不全,再从里边一点点的向外扩。被困的时间不长,灾害也并不是特别严重,肯定有幸存者。只要有人知道其他人在哪里,救援工作就会顺利完成。 那两条通道,第一条通道是教室门和学校大门的连线,第二条通道是教室后门和露天厕所之间的连线。 详细了解了救援方案,负责人说进度很快,大家又鼓起干劲儿。 看得出来,不少和我们做一样工作的,都是附近的老乡。我们是为了大哥,他们为了自己的家园和亲人,都在努力的干活。 我从没干这种力气活,觉得双腿双臂都不是自己的了。可我还在努力的坚持,精神上紧绷着一根弦儿,想要救大哥的信念在我每次要倒下的那刻,又支持着我稳住身体。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埋怨,更没有人放弃。 零点到了,大家的体力都到了临界点。 负责人要求大家停下手上的工作吃东西补充体力,休息三个小时以后再继续工作。 进入山谷时跟在我们后边的那些人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来,热气腾腾的,一人一个大碗,自己吃自己盛,筷子放在泥地上的一个大盆里,谁用谁取。 条件艰苦,没有人嫌弃,围坐在木板搭建的临时床铺上,大口吃着。 我心挂大哥的安危,一口也咽不下去。没来的时候还好,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严重。来了之后才知道,情况如此恶劣。而我能做的,竟然如此微薄。 第一次,我觉得自己是如此无用。除了哭和着急,就只能一铲铲的收泥沙。 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去,挖掘进度并不快,我好害怕救不了大哥。 “吃点吧。”魏清风为我盛了碗菜汤,拿着一个馒头,“把自己弄病了,我们还得分心照顾你。” 想想也是,我是女生,身体本来娇弱,再不照顾好,真的病了,只能拖大家的后腿。 勉强噎了一个馒头,半碗菜汤,身体热了,似乎也有了点力气。我起身要去接着干活,被林子巍给扯了回来。 我带着点薄怒的回头,林子巍的左手抓着我衣袖,魏清风的右手伸在半空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那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相遇,无声厮杀,谁也不肯退让。 这一局,如果我是局外人的话,可以判为林子巍获胜。毕竟,他握着我的手腕。 可惜这时的我没功夫为自己有两个出色的男人争风吃醋而骄傲,现在的我心里满满的只有大哥的安危,别的都入不了我的眼。 “放开,我要去干活了。” “不行,你得休息。” 这次,红眼蜂似的两个人居然意见一致,异口同声的阻止了我。 “放开,我不累。” 真的不累吗?我很累了,可我不敢休息,我总怕因为我一时的松懈,让大哥多遭罪。我更担心的是,万一因为迟了那么一小会儿,大哥他出了什么意外,我会恨死我自己的。 两个人困着我,实在挣脱不开,我开始激烈的挣扎。 声音太大了,惊动了旁边休息的人,大家都看过来,我才发现自己影响到别人了。 “兰月,别闹脾气。只凭你一个人的力气做不了多少,配合负责人的安排,你也休息一下。你这样不眠不休的,万一找到的清尘是受了伤的,你怎么照顾他。”教授严厉的阻止我,连魏叔也走过来,说教授说得对,让我好好听话。 叔叔说他的心急绝不亚于我,但不能逞孤军之勇。 没办法,我一个人的力量拗不过四个人,只好听话的在教授身边找个位置躺下来。 我想我是太累了,刚刚全凭着一腔热血强撑着,骤然松弛下来,没到几分钟我就睡熟了,连梦都没有做。 这一睡就睡了好久,直到我被欢呼声惊醒。 张开眼睛,头顶蓝天白云,身边绿树红花,身下躺着的木板虽然过分简陋,但正对着的那条通道已经开到底,几十个人挤在通道里欢呼,帽子满天飞。 原来在我睡着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不仅挖开通道,还把所有人都救出来了,不然欢呼声不会这样的热烈啊。 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我激动的一骨碌爬起来就往通道里边跑。 搜救工作圆满成功,工作人员说笑着撤了出来,清一色二十出头的壮小伙,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一边朝外边走,一边讨论晚上去吃什么庆祝一下。 路窄人多,我用了好大的劲儿才冲到通道底部。 入目的,是几间本就破旧如今已经没法看的简陋房子,同来的伙伴都站在门外边看着里面。 教授见我来了,笑了笑,指指里边,“清尘没事,一会儿就出来了。” “太好了,我要进去接他。”我雀跃着蹦过去,不顾路上仍在蜿蜒流淌的泥水和满身泥污,一路欢跑。 路过魏清风时,他眼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去不再看我。 莫名的后背一凉,原本轻松愉悦的心情忽然有些冷。 正在琢磨魏清风那个眼神的用意,就见大哥抱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他满头满脸都是泥浆,身上的西装也变得破烂不堪,他无比珍爱的抱着怀里的人,连头都没有抬,只温柔的垂首和怀里的人说话,“没事了,马上送你去医院。” 那女人伸出一只手臂吊住大哥的肩膀,把脸更往他怀里埋过去,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大哥大步的越过我,脸上的急切那么明显,以至于都没有看到就站在他眼前的我。 突然明白了,这就是魏清风给我的那个眼神的原因。 在事发的两天两夜里,或者说在离开我前来兰城的一个多月里,究竟发生什么事让大哥会对另一个女人如此温柔呵护! 我以为这辈子都会只属于我的眼神和语气被用到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她是谁?和大哥是什么关系? 我的心乱了,又酸又痛,无数个念头涌上来,耳朵里开始蜂鸣。 两天两夜,生死相陪,不论发生什么,都会在他的记忆里留下浓重的一笔,可能一生都无法忘怀。 直到他越过我向前走了好几步,我才找到声音,“大哥。” 第216章 用心 听到我的声音,大哥的身体一僵,不可思议的回过头,见到我时,身体明显一震,眸底涌上我不愿深思的慌乱和急切,似是想要说些什么,脚步也动了动,似乎想我靠近我,可看了看怀里的人,只留下一句,“你和教授一起回去,我先送她去医院。”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哥他第一次放弃我,选择了别的女人。 我告诉自已,大哥不会这样待我的,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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