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阶上。院落无人,远方山谷里都是山谷下放飞的天灯。 他坐在偌大院落的黑暗里,拿着自已手里小小的龙形花灯,轻轻地摇了一下,龙灯里面的蜡烛闪烁了几下,熄灭了。 宫尚角抬起头,眼眶里堆满了眼泪。 山谷的夜灯长明。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宫子羽提着小兔子灯,与云为衫并肩走着,时不时就被人们议论指点一下。 一路上,别人都是姑娘家提着可爱的小兔子灯,只有宫子羽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提着只可爱的小兔子,满脸带笑,像个孩子,显得特立独行。 云为衫见了,忍不住道:“公子,小兔子还是我来拿吧。” “那不行,这可是你送我的礼物。” 云为衫笑:“猜灯谜的钱是公子给的,不能算我送的吧?” “有些东西,是靠花钱买不来的哦。” 这时,两人走到一个编花绳的摊位前,摊贩吆喝:“公子,小姐,要编花绳吗?情缘花绳,能保爱情美满、夫妻和顺。” 宫子羽听了,假装随意地说:“那我就随便买个什么送你当回礼吧。”他边说,边随手拉出了几条,还拉得老长,顺势抖了几抖。 摊贩提醒道:“公子编多少拉多少,我看小姐手腕纤纤,用不了那么多。” 宫子羽眼睛瞥向一边,假兮兮地说:“哦,不小心拉太多了,那就编两条吧。” 云为衫觉得有些好笑:“真的一点都不刻意呢。你们都没训练过怎么说谎吗?” 宫子羽没懂:“嗯?训练说谎?” 云为衫意识到说错话了,不接话,转头去看花绳。 摊贩将花绳编好后,交给宫子羽。宫子羽拉起云为衫的手,给她系上一条,然后把另一条放进云为衫手里,并晃了晃自已的手腕,暗示云为衫为自已系。 云为衫哭笑不得:“这是女孩子戴的。” “这如同‘结发’,男女各占一半。不是说爱情美满、夫妻和顺嘛,怎么能女方戴而男方不戴呢?你赶紧的。” 云为衫无奈,给宫子羽手腕戴上花绳。宫子羽使劲地瞄了瞄两人的手,与云为衫靠得越发近了。云为衫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到自已的手被人抓住,温柔地握在手里。一股暖流涌向全身,整个人如浸在温泉中。她抬头看宫子羽,他则抬头看向花灯,四处张望,手却攥得更加紧了。 角宫里,上官浅朝宫尚角的房间走去,她远远地看到房间里没有亮灯,便紧走几步,待到门前时,绿玉侍金复从门里出来,边关门边问:“上官姑娘,你——。” “我来找角公子。” “角公子去医馆了。” “那我去——” 金复打断她道:“他吩咐今夜谁都不要打扰他。”说完,金复径自离开。上官浅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她知道,此刻金复对待她的态度便是宫尚角的态度。 宫尚角坐在医馆的病床前,先为昏睡的宫远徵把了把脉,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长吁一口气,盯住伤口看了许久。而后又转头看向桌安上的的龙形花灯。花灯被重新点上了蜡烛,此刻发着暖暖的光。宫尚角的眼睛有些发红,回忆再次翻涌到心头。 十三年前。上元节,宫门张灯结彩,仆人们四下忙碌,热气腾腾。 庭院里,他正在教朗弟弟叠着晚上要放的河灯,泠夫人拿着两只灯笼——一只龙灯、一只虎灯,笑吟吟朝他们走过来。 泠夫人将虎灯递给朗弟弟。结果朗弟弟吵着要龙灯:“我要哥哥那个,哥哥的龙灯好看!” 泠夫人拿他没有办法,笑着摇摇头。宫尚角便把自已的龙灯递给朗弟弟。朗弟弟十分高兴,抱着龙灯:“哥哥是龙,这只灯灯也是龙,我就有两个哥哥啦。” 他笑了:“你真是贪心,有我一个哥哥还不够哦?” “哥哥,你天天练功,都不怎么陪我玩儿,有这只大龙灯,它就可以陪我呀。” 他宠溺地应道:“好好好。让它陪你吧” “但哥哥不可以有两个弟弟哦,只可以有我一个。” 他说:“好好好,哥哥就你一个朗弟弟。” 十二年后的上元节,宫门显然冷清了许多,一片萧索,只有一两个仆人在往屋檐下挂灯。宫尚角坐在房间里,面前的桌子上打开一个锦盒,里面的龙灯已经变得残旧不堪,他看着残旧的龙灯,睹物思人。 宫远徵进门,看见他满脸落寞,不由得看了一眼那个锦盒,若有所思。 “哥,走吗?” 他盖上锦盒的盖子:“走。” 出了门,宫远徵随后跟出去,但临走前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个锦盒…… 等宫尚角和金复回到房间,发现桌子上的龙灯不见了,只剩下锦盒。便问:“灯呢?” 金复答:“公子别急,应该是哪个不知情的下人收拾起来了。”𝔁ᒑ “去找!” 就在这时,宫远徵提着重新亮起来的龙灯过来了,陈旧的龙灯已经被他修补一新。宫远徵很开心,将龙灯递给宫尚角。他充满期待而有些得意地说:“哥,坏的地方,我都修好了!” 他冷冷地责问:“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宫远徵愣了一下:“我……我只是见这龙灯旧了,所以……” “你觉得新的就比旧的好了?” 宫远徵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委屈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眼睛渐渐红起来。 宫尚角有些心软:“你先下去吧。”xl 那一夜,宫远徵久久坐在门外台阶上,眼睛红红的。他觉得委曲,更觉得伤心。金复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轻声解释“那只龙灯尾巴上的污渍是朗弟弟第一次学会写诗时蹭上去的墨迹,那折断的龙须是朗弟弟夜里做恶梦时紧紧攥着折断的。对角公子来说,那些都是朗弟弟留下的痕迹,是他仅存的念想了……” 宫远徵说:“我知道了。旧的不修了,留着。我回头给哥做一个新的。”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请徵公子多多体谅吧。” “我对哥哥只有一心,无新无旧,一如既往。” 说完,宫远徵站起来走了。 回忆里,那只被修复的龙灯与此刻的龙灯重叠在一起。 宫尚角的视线落到宫远徵手上,他的手指还包着纱布。他想起那日看见宫远徵指尖包着纱布,上了些药,就问他:“手怎么了?” 那时宫远徵专心地编制着送给哥哥的龙形花灯,一不小心手指被割破了。无视手上的痛楚,他把出血的手指含在嘴里,始终没有停下来,继续编着竹条。但他并没有告诉宫尚角,只是说:“弄草药的时候被晒干的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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