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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赵德妃有了身孕,却因为一盏鹿血酒,没能保住肚子里的胎芽。 饮下鹿血酒的,不是赵德妃,而是当今圣上。 鹿血酒壮筋骨,旺血气,服之心神盈沸。 赵德妃又与皇帝情投意合,翻云覆雨,共赴巫山,亦是常情,不足为怪。 只是赵德妃本就受过伤,再加上年岁渐长,这一胎怀得不甚稳当,很快便觉得腹痛如绞,汗如雨下。 刚开始,她还不明白怎么了,等看见床褥、衣裙满是殷红刺目的血迹,顿时愣住。 这么多的血,绝不会是月信。 她竟是有孕了。 多年的宠爱,让赵德妃忘了自己的身份,她想不到自己的一时失察,竟铸成大错。 她痛苦、自责,几近崩溃,甚至还怨上了皇帝。 怨皇帝不小心,弄没了她的骨血。 最初,皇帝还有耐性安抚她,可当赵德妃一次次口不择言,一次次触犯天颜,皇帝终于恼羞成怒,将她斥责一通。 自那以后,再也没踏足钟粹宫半步。 太师府依旧是太师府,但赵德妃在后宫之中,已无立锥之地。 失子与失宠的双重打击,让赵德妃短短两个月,便苍老了十几岁。 甚至还萌生了死意。 死前,赵德妃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司清嘉。 她派人送了封信,希望皇帝能念及旧情,封司清嘉为郡主,而后便一把火烧光了钟粹宫。 尸骨无存。 皇帝悲恸之下,自然不会拒绝赵德妃的意愿。 司清嘉就这么踏着姨母的血肉,一步登天,爬上了郡主的位置。 等司清嘉成了七皇子妃后,司菀听到了一个传闻: 当年那盏鹿血酒,与徐惠妃有关。 而徐惠妃,正是七皇子和九皇子的母妃。 司菀不敢相信,世间怎么会有人的心肠这么冷、这么硬,如铁石一般。 赵德妃虽说并非司清嘉的亲姨母,却实打实宠爱她整整十余年,照拂有加,悉心教导。 司清嘉嫁给仇人的儿子,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这番话,司菀一直没有问出口。 但如今的她,已经猜到了答案—— 于司清嘉而言,名利权位,远远胜过骨肉亲情。 更何况,她是柳寻烟的女儿,与赵家人并无丁点血缘,只是夺了司菀的身份,才能顶替她,享受母族的宠爱。 察觉到司菀的想法,系统道: “宿主,司清嘉是鹃女,霸占和掠夺是她的本性,早已牢牢刻在灵魂中,无法磨灭,赵德妃和你,都是受害者。” 也是她的养分。 司菀明白系统的意思,她笑笑: “无妨,只要我把属于自己的金羽一根根夺回来,司清嘉就再也无法利用偷来的气运,蒙蔽世人。” 系统又问:“宿主打算提醒赵德妃吗?” 司菀点头。 “为什么不呢?” “只要赵德妃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会自戕,司清嘉也不会当上郡主,徐惠妃更不会位同副后,成为禁宫中实际的掌权人。 这可是笔一举数得的买卖。” “但赵德妃对宿主并无好感,恐怕不会相信。” 系统有些担心,提醒。 “信与不信,都是赵德妃的选择,我也能做的,便是尽力一试。”司菀语气淡淡。 第31章 司菀,果真有些邪性! 母女三人被赵德妃留在钟粹宫,用膳。 还没等吃完,有一名面白无须的太监行至近前,满脸堆笑。 司菀观其衣饰,应该是个地位颇高的总管。 “娘娘,北地送来不少梅花鹿,太医院特地取了鹿血和鹿茸酿酒,有滋补养身之效,陛下今晚便会来咱们钟粹宫,与您共饮。” 司菀眸光微闪。 她知道,这就是导致赵德妃一生悲剧的鹿血酒。 等太监离去,司清嘉笑得甜美,道: “圣上对姨母真好,一直念着您。” 赵氏也不由点头。 鹿血酒或许不算名贵,但得了新鲜物儿,便主动派人前往钟粹宫,与德妃分享,说明陛下心里是记挂她的。 三宫后院的妃嫔,想在这冰冷无情的禁宫内过得好,能仰仗的只有两点: 一为家世,二为圣宠。 而圣宠才是最主要的。 太师在朝堂上或许地位尊崇,却不能插手后宫诸事,甚至连见到小女儿的次数都不多。 若德妃受了委屈,也无人倾诉,赵氏怎会不担忧? 今日瞧见皇帝如此看重妹妹,她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落到实处。 司菀长睫微颤,冲着赵氏道: “母亲,女儿昨晚做了个梦。” “什么梦?” 赵氏有些奇怪,菀菀向来性子内敛,寡言少语。 在宫内提及做梦之事,委实反常。 “女儿梦到一头雄鹿,在山林间狂奔,遇上了一对夫妻,丈夫饮下雄鹿血肉,面颊赤红,气血充盈,而妻子却被雄鹿一头撞在了肚子上,双手护住腹部,连连呼痛。 低头一看,竟是见红了。 女儿也不明白为何会梦见雄鹿,方才听到要以梅花鹿酿酒,便想起了梦境的内容。” 司菀神情无辜,赵德妃面色则越发阴沉,好似能滴出水来。 众人皆知,早在十年前,她为陛下挡剑时,被利刃刺入腹部,便失去了生育能力。 司菀在她面前提及女子小产,还把做梦当成借口,分明是在打她的脸! “姨母,您别生气,菀菀不是有意冒犯您。” 司清嘉放下筷子,给赵德妃倒茶,说不出的关切。 可在赵德妃看不见的地方,她勾起唇。 笑得幸灾乐祸。 笑得无比欢畅。 司清嘉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庶妹会蠢到这种程度,当着姨母的面,戳人痛处。 怕是顺风顺水的日子过久了,失了分寸。 浑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娘娘……” 赵氏拧眉,愧疚又恳求的看着妹妹,眼眶泛红。 想起司菀不久前才求请明净师太出手,救下序哥儿,赵德妃内心火气一滞。 她虽无礼,却对姐姐有大恩。 赵德妃闭了闭眼,好不容易按捺住胸腔内的怒意,皮笑肉不笑道: “二姑娘没睡好,在钟粹宫打起了瞌睡,还是快回府歇着吧。” 这是送客的意思。 赵氏急忙握住司菀的手腕,拜别赵德妃。 回到公府,司清嘉去前院给秦国公请安,恰好柳寻烟也在。 柳寻烟在研墨,秦国公则在提笔挥毫。 红袖添香,委实和谐。 瞧见女儿,柳寻烟双眼一亮。 “父亲,柳姨娘。”司清嘉屈膝行礼。 “今日去宫中拜见德妃娘娘,可还顺利?” 近几年,秦国公对赵德妃越发看重,希望她能在圣上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吹枕边风。 司清嘉摇头,颤声道:“姨母发了火。” 秦国公一愣,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忙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司清嘉故作为难,呐呐不敢言。 看到长女这副模样,秦国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司菀在钟粹宫胡闹,触怒了贵人! 秦国公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生了这么一个顽劣不堪的女儿? 非但没有好相貌,为公府添砖垒瓦,还四处惹是生非。 赵氏也糊涂,非要把她记在名下,当作嫡女教养。 这么个混不吝的东西是正房嫡女,外人如何看秦国公府?又如何看他? “清嘉,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如实道来,切不可跟父亲有半点隐瞒。”秦国公容色严肃。 司清嘉仿佛被吓到了,不敢撒谎。 “原本还好端端的,在姨母宫中用膳,太监总管忽然前来通禀,言道陛下今晚要与姨母共饮鹿血酒。 菀菀昨夜做了噩梦,恰好与雄鹿有关,听到这话,她便将自己的梦魇讲了出来,是一个孕妇被雄鹿以头冲撞,小产了。” 说到后来,司清嘉轻声抽泣: “您也知道,姨母早些时候伤了身子,终此一生,都不能诞育子嗣,菀菀说这番话,不是拿软刀子戳姨母的心吗?” “逆女!” 秦国公一张脸黑如锅底,狠狠将案几上的砚台扔出去。 四分五裂。 “老爷,您当心气坏了身子。”柳寻烟惊呼一声,轻抚着秦国公胸口,内疚极了。 “都是妾身的错,生下女儿,却没能教好她,如今给公府惹了麻烦,妾身真恨不得用命给德妃娘娘赔罪!” 秦国公明白,此事与柳寻烟无半点瓜葛,都是司菀愚蠢。 给他埋下祸患。 明明寻烟这么善解人意,知书达理,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女儿? 不孝不悌,愚不可及。 眼下只希望德妃看在赵氏和清嘉的面子上,莫要与司菀这个小辈计较。 若真要追究,就把司菀打发到庵堂里,常伴青灯古佛。 如此一来,德妃也不好再发难,还能保住公府的声名。 秦国公心里已经有了盘算,他握住柳寻烟的手,叹息: “寻烟,菀菀顽劣,势必要敲打敲打,你莫要怪我。” 柳寻烟含泪摇头,依偎在他怀中。 “父亲教导女儿,实乃天经地义,老爷,您也是为了菀菀着想,妾身作为母亲,又岂会不识大体,生出愤怨呢?” “我这就去禀明母亲,免得她一味袒护菀菀。” 秦国公百思不得其解,司菀浑身上下挑不出任何优点,老夫人和赵氏却像被她蛊惑了,对一个庶女宠爱有加。 甚至隐隐还有越过清嘉的意思。 秦国公暗暗摇头,自己还没宠妾灭妻,她们倒是犯了糊涂。 司菀,果真有些邪性! 第32章 德妃是母亲的胞妹,体质相似 秦国公先行离去,书房只剩下柳寻烟和司清嘉二人。 柳寻烟捡起地上的碎砚,满脸可惜,“这是上好的端砚,价值不菲,今日却因为菀菀,毁了。” “让下人收拾,您别伤了手。” 司清嘉上前,恰好闻到柳寻烟身上的香气,是淡淡的梅香。 很熟悉。 “姨娘,您身上好香。” 司清嘉还想仔细闻一闻,却被柳寻烟推远了些。 “你尚未出阁,这股子幽香于你身子有损,莫要闻了。” 司清嘉恍惚想起,自己曾在姨娘房中,闻过同样的味道。 当时她说这香有用,也不知究竟有何用处。 柳寻烟指尖沾了墨痕,她边用锦帕擦拭,边说: “走吧,咱们也去那头瞧瞧,免得闹得无法收场。” 两人一同来到老夫人院中。 赵氏和二夫人分别坐在老夫人两侧,秦国公站在堂下,恶狠狠瞪着司菀。 那副模样不像是看女儿,仿佛在看仇人。 “母亲,您不知道,菀菀有多混账!” 秦国公深深吸气,遮掩自己的愤怒。 “太师府与咱们家向来交好,德妃又是夫人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两家情谊,就被她给毁了! 陛下特地差人炮制鹿血酒,就是为了给德妃娘娘补身子,可菀菀呢?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说什么,雄鹿导致妇人小产。 一个闺阁女子,说出这等糊涂话,传出去,咱们公府只怕就要颜面扫地了!” 老夫人拧眉,看向司菀。 “你为何要这么做?” 司菀上前,嗓音清朗,态度也是不卑不亢。 “祖母,非是孙女胡闹,而是却有理由。” 顿了顿,她道:“不过,理由不能为外人道,只能告知您。” 老夫人诧异,但她仍想听听司菀的辩解。 “你随我来。” 司菀跟在老夫人身后,来到偏厅,屏退仆婢,仅剩下祖孙二人。 “这下能说了吧。” 司菀点头。 “今日孙女进了钟粹宫后,瞧见德妃娘娘颧骨处生了蝴蝶形状的斑痕,在脂粉遮盖下,只隐隐瞧见轮廓,不算明显。” “生了斑痕,就不能饮鹿血酒?”老夫人觉得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德妃娘娘是母亲的胞妹,体质相似,当年母亲怀序哥儿时,颧骨便生出大片大片的蝴蝶状斑痕。 您怕母亲难过,还特地将花籽研磨,做成脂粉,给母亲上妆。 等到序哥儿出生,她脸上的斑痕便尽数褪去。”司菀继续道。 老夫人似是猜到了什么,瞪大双眼,猛地从八仙椅上站起身。 不敢置信道:“太医曾说过,德妃损了根基,再难有孕。” “俗话说得好,天衍四十九,留一线生机,谁能保证,德妃娘娘绝无可能怀上龙胎呢?” 老夫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凭德妃的圣宠,若是真怀了身孕,说不准会…… 老夫人不敢再想。 “其实孙女也无确切把握,只是不愿让德妃娘娘饮酒罢了,哪知竟弄巧成拙,惹怒了贵人。” 司菀还是有所保留,前世真正导致德妃滑胎的,并非鹿血酒,而是动情后与她敦伦的皇帝。 但编排九五之尊私隐事,定会触怒老夫人。 司菀便没将此事说出口。 老夫人揉揉司菀的头,明白这孩子也是好意。 经她一闹,德妃想必不会再饮鹿血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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