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是对你寄予厚望,期冀你不辜负他的教导,在太后寿宴上一鸣惊人。“ 开口时,司勉虽压低了嗓音,但周围人仍能听得清楚。 “哪知道,你确实出了风头,可惜这风头却堕了师门清名,让老师蒙羞。 我若是你,只怕真得寻个高人瞧瞧,看如何化解灾星的命格,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夫人低低咳嗽两声,示意司勉住口。 她怕兄妹俩真在寿安宫闹起来,丢尽了公府的脸面。 哪知道司勉却不管不顾。 毕竟对他而言,前程仕途早就被司清嘉毁了个彻底,就连袭爵的机会都没了,婚事也无着落,又有什么好在乎的? 还不如豁出去,让罪魁祸首付出应有的代价。 如此,他心里也能痛快些。 司清嘉浑身僵硬,缓步走到司勉跟前,哑声问:“哥哥,青石台为何会碎裂?” “你说呢?”司勉语带得意。 “真是你干的。”司清嘉嗓音冷了几分。 她觉得自己无比可笑。 先前为了司勉的婚事,她苦心筹谋,耗费了不少心血,还害得姨娘被送进了家庵,要挨整整三个月,才能回府。 可司勉呢? 非但没生出半点感激,还毁了她的心血,让她成为太后皇帝眼中的灾星! 这就是她的好哥哥! 站在不远处的司菀,恰好将司清嘉怨憎的神情收入眼底。 不由挑了挑眉。 前世,她的好姐姐向来都以镇定自若、高高在上的面目示人,彷如高山白雪,不染尘埃。 原来她也有如此痴愚的一面。 这样的她,与曾经苦苦挣扎、想方设法寻求一条活路的自己没什么不同,都失了方寸,乱了理智。 司菀十分笃定,司清嘉会报复司勉。 只是不知,这对曾经感情甚笃的兄妹,究竟会走到何种地步。 宫宴还在继续,但秦国公府的诸位主子,心思早就不在上面。 等到天色擦黑,唱戏的伶人退下,文武百官也乘车舆,各自回府。 想起白日发生的一切,秦国公气得浑身发抖。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曾经引以为傲的嫡长女,竟会让他沦为同僚的笑柄。 那尊木雕哪里是什么凤凰? 分明是一只害了新城疫的禽鸟。 也亏得太后大度,没和小辈一般见识,否则仅凭着这件晦气至极的寿礼,便足够让司清嘉喝上一壶了。 哪能全须全尾的回到公府? “清嘉,你不是在藕香榭禁足吗?为何会出现在徐惠妃身畔?”秦国公厉声质问。 此时此刻,司清嘉情绪早已平复下来,她盈盈下拜,答非所问,语气无辜。 “父亲,女儿确实未曾料到,青石台会在运输过程中发生磕碰,以至于酿成大祸,还请父亲责罚。” 秦国公本以为司清嘉会把罪责推到长子身上,斥责的话都涌到喉间,却没机会吐出来。 他噎了一下,瞥见司清嘉苍白消瘦的脸。 一时间,不免有些心软。 “罢了,吃一堑长一智,你往后莫要再犯糊涂。” 司勉满脸愕然,他还以为秦国公会动用家法。 毕竟以往每当他闯祸,父亲都会祭出那根带有倒刺的荆条,威胁意味十足。 可到了司清嘉这里,却备受优容,非但没有责罚,还轻易原谅了她的过错。 凭什么? 司勉委实不甘,想要质问秦国公,但终究没有开口。 公府众人悻悻散去。 听到系统的播报声,司菀脚步一顿。 “恭喜宿主又夺回一根金羽,目前宿主共有三根金羽,而鹃女金羽数量为五。” “之前你提过一嘴,只要能让司清嘉的气运值降到五十以下,她便再难维系靠着先天之气掠去的容貌,这一点,可是真的?”司菀忍不住问。 “宿主放心,系统从不撒谎。 鹃女从宿主手中偷走的不仅仅是样貌,还包括其他体征,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掌心的那枚红痣。 当年宿主与司清嘉都是襁褓中的稚童,之所以能够区分开来,正是因为这枚红痣,如若司清嘉掌心红痣消失无踪,她的障眼法也会随之失效。” 闻言,司菀暗暗点头。 虽然她不在意秦国公府的荣华富贵,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一只卑鄙无耻的鹃鸟所占据。 她会让司清嘉付出代价。 后悔曾从她手中盗走过气运。 第109章 逆命,逆命,应当能逆天改命 太后寿辰的第二日,司清嘉便高热不止,烧得迷迷糊糊,连床都下不来。 见司清嘉如此,老夫人既心疼又恼怒。 她早就知道,这个孙女心气儿高,眼界也不俗,将来是有大造化的。但前程虽然重要,却不能因此贻误了性命。 清嘉分明已经遭了太后、皇帝的厌弃,想要成为皇子正妃,属实不易。 这一点,老夫人明白,司清嘉同样明白。 因此,她才会急火攻心,直接病倒了。 老夫人和赵氏一起,去藕香榭探望。 瞧见床榻上的司清嘉,清瘦了许多,下颚尖尖,眼睛显得更大,面皮唇瓣隐隐泛起青白,说不出的可怜。 到底是教养了这么多年的孙女,即便并无血缘,即便司清嘉多次犯错,老夫人仍不可避免的有些心疼。 她冲着赵氏道:“清嘉是心病,须得开解开解,她与你那侄女关系亲近,不如把她接到府中,小住一段时日。” 老夫人口中的“侄女”,不是别人,正是太师府的赵弦月。 想起不久前钟粹宫发生的事情,赵氏张了张口,想要拒绝。 毕竟弦月跟曾经的勉哥儿一样,处处针对菀菀,若真将她接到公府,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但清嘉的身子又委实不好,整整两日水米未进,即便丫鬟强行灌下,她也会吐出来。 最后只能喝点参汤。 赵氏眼底闪过挣扎之色,她犹豫片刻,轻声道: “将弦月接到府上小住,倒是无妨,但儿媳想着,这丫头性情泼辣,不若一直呆在藕香榭,无需给您老人家请安,省得遇上菀菀和勉哥儿,再起争执。“ 老夫人也知道赵氏担心什么,她点点头,应允下来。 赵氏当即便派人去太师府递了信儿。 赵弦月素来在意司清嘉这个表妹,听说她病了,半点不曾耽搁,直接跟随送信的婆子来到秦国公府。 甫一踏进藕香榭,便有一股苦涩的药味儿扑面而来,熏得人神智昏沉。 赵弦月加快脚步,冲到床前,瞧见面若金纸的司清嘉,她当即红了眼眶,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面颊滚落。 “清嘉,姐姐来了。” 赵弦月紧紧攥住司清嘉的手,因后者瘦了许多,原本莹润的皓腕,变得骨骼分明,有些硌得慌。 听到熟悉的声音,司清嘉眼皮动了动,却没能睁开。 她嘴唇微动,唤了声“姐姐”。 一时间,赵弦月眼泪掉得更凶。 先前赵弦月虽被太师狠狠教训一通,却没被禁足,也随太师府众人为太后祝寿。 表妹在寿安宫经历的一切、遭受的白眼,她都看得分明。 要不是母亲死死攥住她的胳膊,赵弦月恨不得冲上前去,陪清嘉一起受苦。 她不明白,凤凰木雕根本没有任何瑕疵,甚至能称得上精巧绝伦,难道只因为青石台底座的问题,这件付出了无数心血的贺礼,便不堪大用了吗? 赵弦月深感不值,偏生厌弃清嘉的人,乃是身份无比尊崇的太后。 就算她再是不满,也没有任何用处。 赵弦月在藕香榭整整住了七天。 期间,流水的汤药送进卧房,司清嘉的身子也日渐好转。 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她将赵氏叫到跟前,嘱咐: “清嘉过了年便要十七了,年岁也算不得小,赶紧瞧瞧各家各户有没有年龄适宜的男子,找那种家世清白,规矩些的人家,莫要贪图富贵。” 老夫人信得过赵氏,仅提点一二,便把事情交给她。 以往阖府上下,皆以为大小姐未来会有锦绣前程,指不定能许配给龙子凤孙。 但在太后寿辰上闹出那么大的乱子,但凡体面点的高门,都不会迎娶这么丢脸的媳妇,更甭提诸位皇子了。 因此,老夫人才着急为司清嘉议亲,怕蹉跎了她的年华。 再者说来,除了沾上人命官司的司勉外,司清嘉乃嫡长女,只有她的亲事定下,才能轮到菀菀和清宁,总不能乱了序齿。 消息很快传到藕香榭。 正在喝药的司清嘉听闻此事,豆大的泪珠儿扑簌簌往下落,她摆手,兰溪等丫鬟退下后,才满脸不甘的看向赵弦月。 “表姐,我心里难过,那日我之所以会在皇宫颜面尽失,沦为笑柄,不是拜司菀所赐,而是大哥从中作梗。 是他害我。” 赵弦月愕然瞪大眼,不敢置信。 司勉有多疼爱司清嘉,她是知道的,怎么可能狠下心肠,算计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将赵弦月怀疑的神情收入眼底,司清嘉语气颓唐: “大哥将所有的过错全都归咎于我,他觉得是我毁了他的名誉,毁了他的前程,毁了他的婚姻。” 她颤着嗓子,又道: “可表姐你也明白,许多事并非人力所能更变,大哥想迎娶淮南侯府的大姑娘,也得看人家是否愿意,我哪能决定得了?” 赵弦月也觉得司勉在无理取闹。 两人虽是表兄妹,但因司勉在万松书院读书的缘故,平日里算不得多亲近。 因此,赵弦月虽然恼了司勉,也无法不管不顾,直接冲到其面前质问。 “清嘉,你受苦了。”赵弦月叹息。 司清嘉:“我不苦,只是有些委屈罢了。我、我想……” 赵弦月问:“你想什么?” “我想见见姨娘。”司清嘉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姨娘是菀菀的生母,却因为我的缘故,被剃光头发,打发到了家庵反省。 爹、娘、祖母不让我前去探望,表姐,你能不能帮帮我?” 赵弦月用手背探了探司清嘉汗湿的额头,问:“如何才能帮你?” “让我扮成表姐的丫鬟,瞒天过海,把我带进家庵。” 司清嘉之所以费尽心机,想要与柳寻烟见面。 是因为她心里清楚,自己屡屡碰壁,旁人从中作梗只是最表面的原因,归根结底还在于不断流失的气运。 姨娘曾说过,早在她还是未成形的胎芽时,体内便有了逆命蛊的母蛊。 而子蛊则在司菀肚子里,曾为她源源不断输送气运。 逆命,逆命,应当能逆天改命才是。 第110章 激发凶性的药引 若能成功达成所愿,司清嘉倒觉得,自己病这一场,也是值得的。 赵弦月虽然看不上柳寻烟,觉得这妇人惯会装模作样。 表面上温柔贤惠,实则以色侍人,勾引秦国公,诞下了司菀这个孽种。 但这么多年来,无论柳寻烟风评如何,对待姑母和清嘉都是极好的,挑不出半点毛病。 如今更是代清嘉受过,被姑母剃光了头发。 赵弦月年幼时,曾经惹恼了父亲,太师为了让她长教训,也用了同样的手段,剃光了她贴身丫鬟的头发。 不过丫鬟那时年仅七八岁,不像柳寻烟那般在意容貌,只难过了两日,就又和赵弦月玩闹开来。 但对于妾室而言,容貌乃顶顶重要之物,一旦损毁,便有可能失去姑父的宠爱。 如此看来,这位柳姨娘为清嘉做出的牺牲,着实不小。 眼见着司清嘉哭得梨花带雨,几欲昏厥,赵弦月心疼极了,不忍拒绝她的恳求。 犹豫再三后,她点头应允此事。 “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便带你去家庵走一趟。”赵弦月道。 司清嘉贝齿紧咬红唇,哽咽:“多谢表姐,见了姨娘,我心里的愧疚也能少些……” 转眼又过了两天,赵弦月借口要回府取些衣裳,乘车离开。 刚走出秦国公府,她立即吩咐车夫调转方向,往家庵赶去。 秦国公府的家庵地处偏僻,养了一老一幼两名比丘尼,终日吃斋念佛。 赵弦月和司清嘉赶到时,雪下得极大,寒风掺杂着冰雪,狠狠刮在脸上。 奴仆用力叩门,等了许久,小厮才姗姗来迟。 “公府家庵,不许外人进出。” 赵弦月使了个眼色,奴仆从怀里取出一枚颇为压手的银锭。 小厮掂了掂,笑得见牙不见眼。 打开门,摆手让赵弦月带着丫鬟入内。 司清嘉心下涌起阵阵狂喜,仿如即将溺毙之人见到浮木,浑身颤抖不休。 赵弦月还以为表妹是太过担忧,太过愧疚,才会如此失态。 她安抚道:“别急。” 司清嘉脑海中回想起小厮的话,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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