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里将老夫人骂了千遍万遍,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呐呐不敢言,眼泪却掉得更凶。 秦国公耐着性子安抚:“是陆先生递的信,咱们进宫只能见到他和清嘉,也见不到旁人,寻烟,你且戴好帷帽,不妨事的。” 柳寻烟缓缓颔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站在旁边的司清宁听到这话,脑海中浮现出大姐姐浑身燃起“鬼火”的模样,难免有些发怵。 她扯住母亲的衣袖,小声问:“娘,大姐姐又在折腾什么?” “谁知道呢,反正肯定是安生不了。” 二夫人知晓自己并非什么智计无双之辈,但还有几分识人之能。 大房的两子两女,都不是好相与的,尤其是司清嘉和司菀,姐妹俩水火不容,强行放在一处,定会闹得不可开交。 二夫人同情的看了赵氏一眼。 众人一同上了马车。 司菀拿着记录的手稿,有一搭没一搭翻阅起来。 司清宁余光扫过,发现纸上的字仅有蚊蝇大小,她看着都觉得眼晕,也不知司菀在搞什么鬼,分明没读过几年书,偏要装模作样! “二姐姐,你如此勤勉好学,难不成也想拜大儒为师?”司清宁眼带嘲讽。 “陆先生才学出众,岂是我等能轻易攀附的?与其自取其辱,还不如安安生生过日子,免得沦为笑柄。” 二夫人曾想让司驰拜入陆昀川门下,博一个好前程。 为此,她帮了司清嘉不少。 可惜鹃女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总是将旁人的付出视若理所应当,根本没给二房半点好处。 久而久之,二夫人倒是和她渐渐疏远了。 “你!” 面对司菀的阴阳怪气,司清宁只觉得格外憋屈,她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强忍怒火。 一路无话。 马车即将抵达宫门前,系统在司菀脑海中小声提醒:“宿主,快到了。” “帮我把这些手稿收进空间。”司菀无声说。 手稿与先前的边关舆图一样,都是不能显露在外的物什,为了避免遗失,还是放在系统空间内来得妥当。 借着将手稿放在箱笼的动作,纸页瞬间消失,司菀眉眼低垂,未曾露出半分异样。 司清宁也一无所觉。 众人被前来迎接的内侍引至偏殿,秦国公走在最前方。 甫一踏进殿门,便瞧见身着青袍,春风满面的陆昀川,依旧俊美斯文,但看向秦国公的眼神里,却透着几分不善。 “公爷,你们来得真巧,清嘉恰好将用来制作骨画的原材料炮制好了,这些骨片经烈酒浸泡,又曝晒了数日,终于变得洁白如雪。” 说话间,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掀开帘子走出来,姣美明艳,虽比以往消瘦许多,却丝毫不损容色,不是司清嘉还能有谁? 司清嘉手里提拎着竹篮,里面放着色泽雪白的骨片,正是陆昀川口中的原材料。 她状似惊喜,先将竹篮放在桌沿,随即依次福身行礼,态度恭敬极了。 请安后,司清嘉走上前,亲亲热热握住老夫人和赵氏的手,仿佛先前的龃龉都未发生过。 她仍是公府最高贵美丽的嫡小姐,受尽宠爱。 第148章 司清宁成了替罪羊 看着司清嘉与长辈攀谈的亲热模样,司菀挑了挑眉,特地找了一张摆放在角落的木椅,仔细看了半晌,确认没什么问题,才落座。 “宿主,司清嘉究竟想做什么?” 系统到底不是人类,很难分析出司清嘉的行为逻辑。 因此,才会一头雾水。 “修复骨木版画一事,乃皇帝亲自过问、亲自经手的,可见其重要性,若是有人心怀不轨,故意阻碍,岂不就成了影响两国邦交的罪人?” 系统倒抽了一口凉气,电子音都变了调: “宿主,你的意思是,司清嘉会用这件事作伐子,陷害你?” 司菀环顾四周,轻轻应了一声。 “万一骨木版画被人为损毁,大月国使节必定会心存愤怨,将此事回禀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月王,届时,会出现什么局势,并非常人能把控得了的,司清嘉疯了不成?” 系统不敢相信。 司菀理了理碧色的袖襟,颊边露出浅浅的梨涡,答道: “司清嘉没疯,也不会做出此等无法挽回的举动,她想陷害我不假,却不至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之前我也只是怀疑,她会做到何种程度,但瞧见竹篮里的骨片,我便能确认,她会选择一种后果轻微,却能触怒皇帝的方式,对我下手。” 在司菀看来,司清嘉的胆量还是不够大,不敢彻底的破釜沉舟。 否则,自己也不会夺回这么多的气运值。 “你且看着,待会那只竹篮便会坠落在地,里面的骨片也会四分五裂。”司菀语气笃定。 系统却不大相信:“只要宿主一直坐在角落,离竹篮远着些,应该不会出事。” 司菀但笑不语。 司清嘉与老夫人、赵氏等人交谈许久,有些口干,饮了口茶汤,目光便不受控制地落在柳寻烟身上。 那才是她的生身母亲,真正记挂她、爱护她的人。 为了她的前程,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母女俩许久未见,司清嘉又怎会不想念柳寻烟? 不过这会儿人多眼杂,赵氏还在场,司清嘉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只缓步行至柳寻烟跟前,温声问:“姨娘近段时日可好些了?” 柳寻烟强忍泪意,点头。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多谢大小姐关心。” 瞥见这幅母女相见的感人画面,司菀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却无半点泪意。 系统无语。 “宿主,太子先前答应过你,会派人看着司清嘉,你瞧那个白胖的内侍,表面平平无奇,实际上却是个练家子,要不要提醒他一声?” “不必如此费心费力,再等上一会儿,蛇自会出洞。司菀道。 只见陆昀川走到秦国公跟前,神情颇为严肃。 他道:“想必公爷也听说了,大月国的骨木图腾版画有多重要,可惜此宝因储存不善,毁损了一角,为了将骨画完璧归赵,陛下特地找来清嘉,让她亲自出手修复。 清嘉本就在除夕当日受了伤,不好生留在府中休养也便罢了,为何非要把人送到水月庵那种地方? 听说还被烈火灼烧,手臂都留下大片大片的伤疤。 碍于时间紧迫,这几日她须得强忍疼痛处理兽骨,我这当老师的见了,都觉得不是滋味儿,公爷是清嘉的父亲,难道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吗?” 陆昀川抛出一连串的质问,显然对公府十分不满。 秦国公面露尴尬,干巴巴说:“陆先生,我们之所以将清嘉送到庵堂,是为了让明净师太亲自教导她、” “一个比丘尼,就算于佛法上再有造诣,也与清嘉并无关系。还是说,公爷觉得陆某不配做清嘉的老师?”陆昀川冷声反驳。 秦国公额间渗出点点细汗,忙不迭的解释:“我绝无此意,陆先生莫要误会。” 陆昀川看向司清嘉,眼神柔和些许,“此次清嘉于国有功、于民有德,饶是公府对她有再多误解,也该尽数化解了。” 秦国公暗骂陆昀川牙尖嘴利,表面上却不住附和。 陆昀川这番话,委实不算客气。 老夫人面色不虞,赵氏也抿紧唇瓣。 柳寻烟连忙上前,想打圆场,赵氏却侧了侧身,扫都不扫她半眼。 柳寻烟站在原地,尴尬的不得了。 见此情形,司清嘉怕老夫人她们对自己成见越深,也不敢继续耽搁,便将目光投注在司菀身上。 她招了招手,道: “菀菀,清宁,你们快来瞧瞧,按照古法炮制出的兽骨,莹白如雪,光洁似玉,表面上无半点瑕疵,不仅能用来修补骨木版画,雕琢几件首饰也是使得的。” 女儿家大都对首饰感兴趣,司清宁也不例外。 她起身,三两步走到桌前,看着竹篮里的骨片,眼底划过赞叹之色,忍不住伸手拿起一片,轻轻抚摸。 司清嘉随口敷衍堂妹几句,心里却暗生焦灼。 她不明白,司菀为何坐在原位,一动不动,连这点面子都不愿给吗? “菀菀,你可是身子不舒服?”司清嘉强挤出笑容,问。 司菀不紧不慢开口:“并非身子不适,而是大姐姐精心炮制的骨片太过珍贵,我怕失手损毁了这些原材料,酿成大祸。” 闻言,司清宁浑身僵硬,瞳仁紧缩,只觉得手中骨片好似火炭般灼烫。 她心惊胆颤,想将骨片放回竹篮,岂料人越是慌乱,便越容易出错。 司清宁一个不小心,竟将放置在桌沿的竹篮打翻,骨片噼里啪啦落在地上,好似雪落纷纷,碎屑四处飞溅。 竟是全都摔碎了。 系统:“嘶!” 司清宁面如金纸,一时间,仿佛被抽干了全身力气,叫都叫不出来。 旁边的公府众人也全都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 “清宁,你怎么回事?还不快向大姐姐道歉!” 二夫人反应最快,猛地冲上前,用力攥住女儿的手,厉声呵斥。 司清宁这才如梦初醒,扑簌簌掉泪,哽咽道:“大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竹篮好端端的放在桌上,会突然翻落,这该如何是好?” 第149章 她要的是功绩,是恩典 司清宁惶恐不安,五内俱焚。 她虽然鲁莽冲动,却也不是全无理智的蠢货,自然清楚影响两国邦交的后果。 非但会受到惩处与责罚,还会沦为世人厌弃的祸害。 这一点,二夫人亦是心知肚明。 因此,她在司清宁打翻竹篮的那刻,便如护崽的母兽般,第一时间冲出来,明着是在教训女儿,实则是想护住司清宁。 面对司清宁的哀求,司清嘉一时间也陷入两难,神色微变,不知该如何作答。 天知道,她将骨片放进竹篮中,为的是引司菀入局。 偏生司清宁主动撞在枪口上。 若轻轻揭过此事,势必会惹人怀疑;可若是惩处清宁,只怕会让二房生出愤怨。 没等司清嘉开口,陆昀川双目赤红,活像是失了理智的疯子。 他阔步冲到司清宁面前,呵斥:“三小姐,你疯了不成?这些骨片是用来修补骨木版画的,耗费数日方才炮制而成,你全都将它们摔碎了,骨木版画怎么办?” 司清宁拼命摇头,哭得梨花带雨,跌坐在地上。 二夫人心疼女儿,想要说些什么,又恼恨她愚蠢——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司清嘉不怀好意,就连司菀都远远躲在角落,轻易不与长姐接触。 可她呢? 毫无防备的站在桌边,还失手打翻了竹篮,毁掉了原材料,酿成无法收场的恶果。 “陆先生,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责罚清宁,而是想办法解决此事。”二夫人道。 “解决,您准备如何解决?” 陆昀川眼底尽是不屑。 有的妇人,常年困囿后宅之中,眼界仅局限于这一方小天地,根本看不清形势。 想法也甚是天真。 这几日,他一直待在偏殿内,陪着清嘉炮制兽骨,那一道接一道的工序,复杂繁琐,即便有不少匠人打下手,难度亦称不上小。 更何况,他们的时间有限。 要是再不将骨木版画交到大月国使节手中,只怕就稳不住他了。 如此棘手的问题,岂是说解决就解决的? 二夫人拧眉,陷入沉默。 二老爷司长辉走上前,赔笑道:“陆先生,都是小女不懂事,您莫要怪罪。” 陆昀川:“并非陆某不近人情,非要为难三小姐,而是圣上一直派人盯着修复的进度,如今兽骨尽数碎裂,虽是无心之失,只怕惩处也是免不了的。” 司清宁被吓得肝胆俱裂,以手掩面,呜呜哭了起来。 二夫人搂着她的肩,心里涌起阵阵怒火,对司清嘉怒目而视。 大嫂确实没做错,像这等祸害,确实应该送到水月庵,聆听佛法。 否则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恶行! 对上二夫人充满憎恨的目光,司清嘉觉得一阵烦躁。 她银牙紧咬,暗恨司菀运道好,竟又避过一劫。 看着司清宁狼狈不堪的模样,老夫人抬起拐杖,叩击地面。 她问:“清嘉,此事是否非得禀明陛下?可还有回旋的余地?” 司清嘉垂眸,露出犹豫的神情。 她的确还留有后手。 即便她想毁了司菀,也不敢拿两国邦交之事玩笑。 如此行事,并非司清嘉心怀家国大义,而是她不敢真惹怒了皇帝,万一自己也遭受牵连,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毕竟她要的是功绩,是恩典,是独一份儿的声名,更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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