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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快就无暇顾及，被推搡着走。 “熙儿！” 德妃，不，应该说是邓婕妤，跌跌撞撞过来：“熙儿！” “母妃！”裴云熙想是见到了救命稻草，眼神亮了：“母妃救我啊！” 大理寺卿根本就不把区区一个婕妤放在眼里，在邓婕妤不管不顾过来时，让侍卫拦好她。 “邓娘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否则……” “否则怎么样？！”邓婕妤似乎还把自己当成是那个掌管六宫事宜的德妃娘娘，摆出架子：“你只不过是一个臣子，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 “邓婕妤，你哪里还是一宫之主了？怎么也自称本宫？”慕鸢芷好心地提醒道。邓婕妤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白，她连降位份，确实已经不是一宫之主了，只是这件事被人点破，还是被自己的养女点破，她的面子瞬间不知道往哪里搁。 “芷儿，你非要对我们母女赶尽杀绝吗？！”邓婕妤悲愤异常，“我与你好歹也是母女一场啊！你就这么狠心吗？” 麒麟怒不可遏：“你说的是人话吗？！” “是谁对谁赶尽杀绝？是你女儿五次三番害我性命，是你包庇纵容她。”慕鸢芷已经不会对邓婕妤颠倒是非黑白感到不可思议了，只剩下冷笑了，“我与你的母女情分早断了，是你亲手斩断的。” 她的母妃早就死了。 “不！”邓婕妤摇头，“不可能！我的熙儿怎么会害人呢？她那么善良！” 邓婕妤一点都不信：“一定是你嫉妒她！你为什么要嫉妒她？你都抢走了她那么多东西，霸占了她的位置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还不满足？！” 麒麟：“疯了吧你？” “邓婕妤若是疯了该怎么办呢寺卿大人？”慕鸢芷顺杆上问旁边的大理寺卿。烦得不行的大理寺卿直接道：“疯子自然是关到疯塔去！” 话一出，邓婕妤立马不敢出声了。现在陛下根本就不想看见她，要是这些人添油加醋，陛下真的听信了她可就万劫不复了！她没想到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居然如此狠毒！还要把自己的养母关到疯人塔去！她这是做了什么孽才会养了这么一条白眼狼！ “母妃！母妃！”被带走的裴云熙不甘心地高呼，一直拧过头来看，希望她的母妃可以救她。然而现在的邓婕妤哪里敢出声，她害怕自己一出声，就要被有心人利用了！得不偿失！对了，她还有灵儿！灵儿贵为皇子，这些人一定不敢把灵儿怎么样！邓婕妤迅速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去找裴商灵。 “寺卿大人。” 慕鸢芷追上走到永巷门口的大理寺卿，状似无意地问：“听闻我父皇昨夜去了一趟讨逆将军府，可是要让将军出战？” 她这样直接，大理寺卿反而没有多想，说道：“臣可没听说陛下要让讨逆将军出战的事，今日将军也还是没有来上朝，可能还在病中吧。” 戚时淮对外是宣称自己病了不能上朝的。 “原来如此，多谢寺卿大人告知。” “公主殿下客气了，臣还有要事，就不打扰您了。” “大人慢走。” 等他走了，麒麟才凑过来：“师姐，看来你什么都问不到？” “也不是，至少天子现在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天子已经知道戚时淮不在了吗？没有人能回答她。 “要不，咱们去找下未来的太子妃娘娘？”麒麟道。 “不如直接去找西昔吧。” “她不是跑路了吗？” 刚回来的时候麒麟就听说这个准太子侧妃跑路了，亏他师姐还惦记着她。 “没人接应，她跑不了多远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朝廷不追捕她？” “谁知道天子在想什么呢？你觉得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像是一个有脑子的皇帝吗？”慕鸢芷小声道。麒麟摇头。那些质疑过天子做法的大臣听说革职的革职收监的收监，当然天子肯定另外寻个借口。 “我觉得西昔可能还在京城里。”慕鸢芷猜测道。麒麟瞪大了眼：“这么危险她还在呢？”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贸然乱跑反而会增加危险。” “那我们上哪儿去找她呢？”麒麟问。 “你去。”慕鸢芷看向麒麟。 “我？”麒麟狐疑地指着自己，“我上哪儿找去？” “去找和尚。”慕鸢芷道，“他没准有办法。” “要我去找他……”麒麟有些抵触。 “当然是你去，我不好去见他。”慕鸢芷道。麒麟撇了撇嘴：“好吧，我去吧。” 他跑开之后，慕鸢芷一个人走，见到了迎面而来的裴商灵和邓婕妤，两个人似乎在争吵，邓婕妤哭哭啼啼地去拽裴商灵，裴商灵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应该是为了裴云熙在吵吧？慕鸢芷装作看不见，径直走开。 “阿芷！”裴商灵一看到慕鸢芷就喜笑颜开。邓婕妤见状更气了，她怒而甩开儿子的手，训斥道：“你怎么还惦记着慕鸢芷？！灵儿你是不是撞邪了？是她害得你亲妹妹现在蹲天牢，指不定还要受多少苦呢！” “母妃，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是裴云熙要害阿芷！” 第200章让她和女儿团聚吧邓婕妤不信，她说什么都不信，她的乖女儿怎么会是个心思龌龊的杀人犯呢？一定是慕鸢芷栽赃嫁祸的！被愤怒蒙蔽了心智的邓婕妤猛扑向慕鸢芷。慕鸢芷马上后退。裴商灵反应极快地挡在慕鸢芷面前，一把抱住突然发疯的邓婕妤：“母妃你别这样！” “灵儿你要是我儿子就不要阻止我！都怪这个女人！是她害了我们！”邓婕妤像是神志不清似的，不管不顾，完全听不进去裴商灵的话。一个人发起疯来力气很大，裴商灵又不敢伤了自己的母亲，推搡间竟然落了下风。慕鸢芷自然不会傻傻楞在这里，远离疯子才是要紧的，她转身走开好几步才扯开嗓子喊：“来人啊！邓婕妤疯了！” 她喊得很大声，更加刺激了邓婕妤的神经，她歇斯底里地越过裴商灵去抓慕鸢芷，裴商灵被一把推开，他踉跄了下赶紧过去拉人。附近的侍卫闻讯而来，就看到邓婕妤像个疯婆子一样去扑慕鸢芷，立马过来将她拉开。 “放开本宫！你们这些狗奴才！” 邓婕妤又抓又挠，几个侍卫才勉强把她按住。慕鸢芷惊魂未定地连连后退。记忆中慈祥优雅的母妃已经和面前这个要取她性命的女人完全联系不到一起了。慕鸢芷现在看邓婕妤只觉得面目可憎，便不想再看了。 “你们不要伤了我的母妃！” 裴商灵又想去追慕鸢芷，又放心不下自己的母妃。他到底是四皇子，他的话侍卫哪敢不听？正要放开邓婕妤，奈何他们一有放手的迹象，邓婕妤又发疯似的拼命去推去抓，生怕抓不住这难得的机会挣脱似的。这些侍卫的手臂和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抓伤。 “都在干什么？！” 天子威严的声音传来，现场瞬间安静一片。邓婕妤像是被人当头一棒，终于清醒了过来，她立刻停止发疯，不敢去看天子的脸。天子的视线范围内，慕鸢芷还没走远，再一看邓婕妤这模样，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父皇息怒！母妃只是担心被囚的女儿才会乱了分寸！”裴商灵拱手道。天子神色晦暗不明，深沉的目光扫过裴商灵才来到怯生生的邓婕妤身上。他越开越觉得她碍眼得很。昔日蕙质兰心温婉贤淑的女子如今竟跟永巷里的疯婆子似的叫他看了心烦！ “既然邓婕妤如此担心女儿，不如就让她和女儿团聚吧！”天子摆手，眼不见心不烦。 “父皇！” 裴商灵不懂天子是什么意思，“父皇，父皇并没有犯错，怎么可以把她关到大理寺呢？” 邓婕妤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跪下来声泪俱下：“陛下赎罪！臣妾知罪了！求陛下开恩！” “带走！” 天子不想再多看邓婕妤一眼。 “父皇！”裴商灵慌忙上前。 “你再为她求情，连你也一块押到大理寺和你妹妹一家团聚！”天子不耐烦地扫了裴商灵一眼，拂袖而去。裴商灵不甘不愿地闭上嘴，他过去扶起邓婕妤：“母妃，父皇只是一时生气，肯定过两天就会放您出来的。” 邓婕妤失魂落魄地摇头，“陛下从未对我如此生气过，他是一点都不念旧情啊！” 她说着哭得更伤心了。 “母妃你也不一点都不念和阿芷的旧情吗？”裴商灵忍不住质问。邓婕妤难以置信地望着裴商灵，“事到如今你还想着她？她都害你的母妃也关进大牢了你还念着她？！我当场就不应该养她！让她死！” 裴商灵摇头，他松开邓婕妤的手，默默站起身，任由那些侍卫将邓婕妤带走。 “灵儿！”邓婕妤想去抓裴商灵。但裴商灵完全无动于衷，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拉走。他突然之间理解了自己的母亲，这不就是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吗？颠倒是非黑白，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阿芷。他看着邓婕妤就像看着曾经的自己。这个时候他才清楚深刻地意识到当初的自己多么可恨又愚蠢。裴云熙古人可恶，可他，他们就没有一点责任吗？他们都是裴云熙帮凶！可惜他醒悟得太晚了…… 现在的阿芷已经不想当他的妹妹了，不想再理会他们了…… 裴商灵颓然地靠在大树下，望着慕鸢芷刚才立刻的方向失神。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商灵才收拾好心情。没关系，他可以不当阿芷的哥哥，当什么都可以，当狗子也可以！她不是喜欢小动物吗？他可以当她的小动物！裴商灵重新有了动力，一头栽进夜色里。 * 深夜的平南王府安静得很，偌大的王府唯有慕鸢芷所在的院子是有人气的。幸好，她还有红豆他们陪着。都子时了，麒麟还没回来。这孩子该不会要在外面过夜吧？ “主子，您该睡觉了，麒麟公子又不是小孩子，他深得驸马爷真传，功夫了得，您就别担心他了。”小年子道。他家主子是真的把麒麟公子当儿子养了。理是这个理，可因为上一世的关系，慕鸢芷对麒麟总是放心不下，明明现在裴商灵已经不会着了裴云熙的道而对麒麟不利，麒麟的命格也从大凶变成大吉了，可她就是放心不下。其实她知道，归根到底是上一世对她的枷锁，她还没完全从那个悲剧里走出来，它还是它的梦魇。脑子里忽然闪过顾容瑾的脸，慕鸢芷想如果他在就好了，他在，她就安心。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慕鸢芷看向窗外，浓重的夜色把繁星都遮挡住了。 “主子？”小年子不死心地又唤了一声，“驸马爷要是知道您又不好好休息，一定很心疼。” 慕鸢芷点了点头，起身道：“你说得对，我该歇息了。” 她答应他要好好照顾自己。小年子心说还是搬出驸马爷管用啊！第二日一早，麒麟就回来了：“师姐师姐！特大消息！你一定不知道我见到了谁！” 一溜烟跑进来的麒麟大声嚷嚷道。 “见到谁了？你不是去找元衍大师？” 第201章逃吗师姐 “我是去找他了啊！”麒麟坐下来给自己斟了杯水喝，才迫不及待继续道：“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我去找元衍，他找了个山庄住，刚好昨天有个人来他家做客，是一个刚回来的质子亲王！” “质子亲王？”慕鸢芷努力在脑海里搜索，也没有关于这个人的印象。她听都没听说过。 “师姐不知道吗？”麒麟眨巴着眼，“我以为你知道。” 慕鸢芷摇头，“没听说过，再说先帝时期国力也很昌盛，需要送质子吗？” 麒麟就更不懂了，他抓了颗瓜子塞嘴里，含糊不清道：“可能是想借机送个不喜欢的儿子滚蛋？” “然后呢？你们聊了什么？怎么你看起来那么开心？”慕鸢芷好奇地问。 “你们要的名正言顺的裴氏江山继承人这不就是有了吗？”麒麟压低声线，说完朝慕鸢芷挤眉弄眼道。这孩子还惦记这件事呢…… 慕鸢芷：“你才和这个王爷相处多久？你怎么就判断他比天子和太子都要适合继承大统？” “重点就在这儿了！”麒麟说着四下一看，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红豆他们本来已经退得远远的，麒麟还是不放心摆手让他们都下去。毕竟他们要说的事可都是要掉脑袋的，没必要把其他人的脑袋也赌上。慕鸢芷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等麒麟说。 “我光是和他谈了几个时辰，就发现这人是个人才！”麒麟每次提到就是夸，“他琴棋书画舞刀弄枪，行军打仗样样精通！” “你会军事吗？” “不会啊。” “那你又知道他精通？” “元衍说的啊！”麒麟道。 “你不是不信他吗？”慕鸢芷笑着问。 “此一时彼一时，他昨晚给出了一个详细的排兵布阵出来，怎么去打联军，元衍已经将这份密函送去给顾容瑾了，到时候戚时淮一看便知可行不可行。” 慕鸢芷：“就算可行，天子也不会采纳的。” “不需要他采纳，这杖我们自己打！” “那王爷说的？” “嗯！他很有信心，说只要戚时淮手下一半的兵就能把联军铲平！”麒麟眼睛闪亮，好像他已经看到了胜利的结局。慕鸢芷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一半的兵？你知不知道联军有多少兵？几十万！” 这样梦恐怕就连她亲爹都不敢做。戚时淮手下能有多少兵？最多不过几万。 “师姐你这就别管了，这些大事啊他们该思考的，我们呢只需要思考我们的小事就成了，比如说考验考验这个王爷的能力，军事治国这些我不懂，但人品总能考验出来的。” “还用考吗？你现在的天平都倾斜到他那里去了。”慕鸢芷没好气地摇头。 “师姐，那是你没见过他，你要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