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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区一个不顶用的储君根本就不碍事，天子必要时也会舍弃。” 他就是这么无情的人。 “说得真是不留情面啊小鸢芷。” 第227章云熙公主似乎偷偷出京了 * 裴商衍走的是直道，很快就来到项城。这里是离情报中顾容瑾他们驻守的离郡仅仅一城之隔的地方。他来到制高点眺望远处的离郡，心中百感交集。 “殿下！”探子连滚带爬：“殿下！大事不妙了！” 裴商衍本来心情就很差，见到这个探子如此莽撞，不免又生出几丝烦躁来，“何事？！” “太子殿下，不好了！嘉亲王凯旋，已经到达离郡脚下了！”探子拱手道。 “什么！？” 为何一路上，他竟然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当真？！”裴商衍不可置信地问。 “千真万确，他们的大军已都已经到了离郡附近了！”探子着急道。裴商衍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有点站不稳。嘉亲王居然凯旋了？凯旋了！他们能有多少兵马？能打几十万联军？ “你刚才说大军，他们的‘大军’有多少人？” “回太子殿下，据说有十万降兵俘虏！” 十万？！裴商衍手心都是汗。换言之这些叛军现在有十几万兵马在手？不仅如此，嘉亲王打赢了杖，必定深得人心！裴商衍掐紧了手心。他不懂父皇为什么当初不派戚时淮领兵攻打联军，他们有百万雄兵，剿灭那些敌军不是易如反掌的事？！但他知道现在纠结那么多没用，眼下的困境才是迫在眉睫的。裴商衍从下来到回营地的一路上，到处都能听到百姓议论嘉亲王，赞不绝口，甚至还有很多人要过去离郡一睹嘉亲王的风采。 “没想到除了戚将军以外，居然还有一位如此骁勇的战神，直打得敌军落花流水！” “可不是吗？真是吐气扬眉！” “这窝囊气我们真的受够了，这下子我看谁还敢来欺负我们！” “听说扶桑国和煌厉国连夜发来投降书，不愿意再打了，嘉亲王才停战收兵的。” “几十万军队都比咱王爷一万多兵马打趴下，他们在不投降等着灭国吗？” 裴商衍听着这些话，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皱起来，一边高兴联军败退投降，一边又忧心如此战绩，他们又该如何是好？联军发来的投降书是直接发给嘉亲王吗？都不需要父皇签署的？那个云镜楼，去刺探敌营之后就了无音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抓住了。尽是一些不好的消息！阿芷也还在敌营，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老四和萧逸尘应该也是被扣下了。裴商衍揉着眉心，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几岁。此时的离郡，一片歌舞升平！嘉亲王的军队一进城就受到了无比热烈的欢迎，几乎全城的百姓都出来喜迎这位凯旋的英雄，他坐在马上有点恍惚。曾经，他像一根野草一样，随手一扔到了婴虚国做质子，三十多年来无人问津，他没有死在异国他乡，就是天命所归，那是他小时候就认定的事。所以他卧薪尝胆，厚积薄发，一战成名！戚时淮早就出来迎接，慕鸢芷和顾容瑾自然也一起来到，欢迎他们的大战神凯旋。他们就站在城楼上，一会儿戚时淮还要演讲，趁热打铁，不在此时拉拢人心更待何时？慕鸢芷她站在城楼上望着下面乌泱泱的百姓，有点紧张。 “小鸢芷。”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顾容瑾搂着她的肩膀，“别担心，这可是天意，我们现在是天时地利人和。” 起初的时候，他也犹豫不决。会留下千古骂名吗？这是为人臣者该做的吗？会动摇江山社稷吗？将来史书会怎么记载这段历史？可一旦他下定了决心之后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管他那么多呢，做人单凭无愧于心。继续放任得位不正的天子祸害江山百姓，才是助纣为虐！慕鸢芷点头，只要他在她身边，她的心瞬间就能安定下来。没错，当今天子根本就不配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他本来就没有资格继承皇位，和不让德行和能力都超凡的嘉亲王登基为皇呢？嘉亲王的大军来到城楼，戚时淮就开始发表演说了。慕鸢芷近在咫尺看着，戚时淮不愧是沙场经验十足的不败战神，鼓舞士气煽动人心都有一套，他声情并茂的演讲非常吸引人，字字句句都直击心灵。就算她只是一般的老百姓，此时此刻也会被他说服。就在慕鸢芷胡思乱想之际，下面已经爆发出雷鸣般的响应声，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她完全被震撼住了，怔愣在场。她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一起开创的新盛世，让她不仅也跟着热血沸腾起来！欢呼声响彻天际，彷佛能传到遥远的京城，传到天子耳边。此时的天子正在小憩，他忽然惊醒，心脏莫名跳得厉害。天子起身，总领太监一脸疑惑跟上醒来后匆匆走下玉阶的天子，小步跟着到了殿外，口看到背对着他的天子站在阳光下，神色复杂地眺望着远方。 “你听到了吗？” 总领太监狐疑地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就摇头：“回陛下，老奴没听到有声响……” 天子没有回头看他，继续放眼远方，“朕听到了，欢呼声。” 总领太监瞬间就懂了，他道：“陛下操劳国事，龙体要紧啊。” 定是因为嘉亲王凯旋的消息使得陛下寝食难安。天子长长叹了一口气，“皇弟他竟如此深藏不露。” 他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个如此重要的隐患！如今成了他卧榻之上酣睡的狂徒！戚时淮反了，顾容瑾平南王反了，他还有什么将领可用？他连那些藩王都调派不动了，这么多人，无人进京！ “你说，朕该派谁去围剿这些叛军？” “……”总领太监可不敢乱答，他灵光一闪，献计道：“陛下何不去问问国师大人？” “你说得不错，朕这就去问问他。”天子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还有简瑜，帝国的定心丸，他一定可以为君分忧！ “陛下，还有一事，云熙公主似乎偷偷出京了，可能是去找萧首辅？” 第228章死生与朕无关天子一点都不关心：“随便她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死生与朕无关。” 总领太监垂首。他就知道上次天子网开一面暂时把云熙公主从天牢里放出来，是因为云熙公主疑似滑胎，后来又因为叛军的事，此事就先搁置了。现在陛下就更加没有心情去处理了。云熙公主在陛下的心里已经相当于一个弃子了。说起来也是咎由自取！他心里百般感叹。谁能想到一个表面温婉善良的女子私底下竟然如此恶毒呢？陛下没有立刻处死她都是顾念父女亲情了。倘若不是她从中搅和，陛下与鸢芷公主也不会闹成今天这样。他也抬头看向远方的天空，叹了一口气。只希望鸢芷公主可以悬崖勒马，将功抵过。此时的慕鸢芷正窝在房间里继续她的研究，外面军营里，戚时淮正加紧训练降兵，顾容瑾也很忙，云镜楼离开之后就了无音讯。一切如火如荼进行着，慕鸢芷的心情反而逐渐平静了下来，所有事情都有条不紊，按照他们期望的发展，他们只需要尽人事听天命。 “师姐！”麒麟跑进来，他见到慕鸢芷埋头研究，犹豫着要不要出去。 “怎么了？”慕鸢芷停下来手里忙活的事情，伸了个懒腰，趁机休息一下。麒麟于是十分懂事地给师姐斟茶，说道：“我刚打听到的情报，听说裴云熙跑出京了！应该是来找萧逸尘的！” 慕鸢芷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听过裴云熙的名字了，乍一听还有些恍惚。上一次听到裴云熙的消息，还是她离京的时候，说裴云熙疑似滑胎了，萧逸尘匆匆赶回去。想来天子还真的就放过裴云熙，慕鸢芷心里呵笑。 “师姐，这事要不要告诉一下萧逸尘，给他点心理压力？”麒麟问。 “他能有什么心理压力？”慕鸢芷把玩着手里的毛笔，“除非裴云熙的胎还在。” “这我就不知道了，国师也不传点消息过来。” “国师觉得这是无关紧张的事，就不说了。” “也是。” “你喜欢就告诉萧逸尘吧，难不成他还能为了裴云熙愤而逃狱？”慕鸢芷嗤笑。麒麟耸肩：“谁知道，他脑子不太聪明的样子。” “谁脑子不太聪明啊？”顾容瑾大步进来。麒麟：“你情敌！” “我家娘子那么受欢迎，我情敌那么多，你说的是谁啊？”顾容瑾坐下来。 “牢里那个。”麒麟道，“裴云熙要来找他了。” 顾容瑾随便哦了一声，他显然已经不怎么关心萧逸尘和裴云熙了，“我来是告诉你们好消息的，那个郑贵，今天带着一些兵过来探路，结果被我们活抓了，你们说怎么会有那么猪的对手呢？” “可惜只是个喽啰。”慕鸢芷道。 “那也是个领兵的，抓了他打击朝廷军的士气，还能撬点情报出来。”顾容瑾心情很好地抓了几颗瓜子来啃。慕鸢芷：“这倒是。” “他们这么废，我还真找不出我们输的理由？”自从嘉亲王凯旋，顾容瑾就很狂。他们有狂的资本。 “小鸢芷，你别整天待在屋子里了，闷，咱们到外面逛逛？”心情极好的顾容瑾提议道。慕鸢芷：“好啊。” 她也想出去走走。他们刚走出房间，就看到戚时淮带人羁押着萧逸尘和裴商灵过来，看样子应该是去找嘉亲王。 “阿芷！”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喊。慕鸢芷瞧着他们明显就憔悴了很多，身上的囚服都是伤，想来也受了不少刑。她原本以为戚时淮有意招揽他们归顺，是不会动他们的，看来戚时淮有戚时淮的打算。不得不说，此情此景真的有点赏心悦目了。慕鸢芷发自真心地笑。她的笑容刺痛了两颗敏感的心。裴商灵满心以为她至少会有那么一点担心他，至少也该皱一下眉头，而不该像现在这样。萧逸尘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慕鸢芷，好像眨眼之中，她就会消失不见。许久不见，他还是那么想念她。她似乎过得很好，离开他，她真的过得很好。 “嘉亲王凯旋，郑贵被俘虏，一切好像都按照你们的计划前进一样。”萧逸尘开口：“阿芷，你真的以为你们可以对抗得了朝廷百万军队吗？” 她所幻想的美好日子不过是镜花水月，一点都不切实际。慕鸢芷点头：“可以，轻轻松松。” “你别那么天真了阿芷！自古反贼都是什么下场你是知道的！”萧逸尘忍不住大声，他无能为力，心急如焚。慕鸢芷：“自古以来，昏君都是怎么被伐的，你也是知道的。” “他是我们的父皇！”裴商灵可听不得这样的话。慕鸢芷再一次纠正：“是你的，不是我的，你不必继续浪费口舌了，省点力气吧。” “不如本王带你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一道清洌的声音传来。裴商灵和萧逸尘同时看过去，是素未谋面的人，他们却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嘉亲王！按照辈分，裴商灵该叫一声叔叔，可如今在他眼里，这所谓的叔叔不过是个谋逆的反贼罢了！而嘉亲王倒也没有把他这个侄子当成纯纯的阶下囚，而是命人去给他们松绑。 “不是吧王爷，你确定吗？”顾容瑾挑眉问。 “他们跑不掉的，有你和麒麟公子在不是吗？”嘉亲王道。顾容瑾：“你后面加个麒麟就有点多余了。” “干什么呢？你才多余！”麒麟哼了哼。久违的没有了桎梏，萧逸尘腰板该挺直还是挺直，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裴商灵倒是有一种不顾一切拼命的冲动，然而理智还是压倒了一切，他知道他毫无胜算。和萧逸尘对视了一眼，他们决定就看看这些反贼要玩什么花样！嘉亲王让人给他们披上一件外套，这样出去倒是不显得异类，一行人各怀心思到了城楼。登上离郡的制高点，萧逸尘放眼望去，他的瞳孔瞬间就缩了缩。第229章是谁派你来的离郡歌舞升平，似乎没人因为这里是叛军的根据地就惶惶不安。东边征兵的地方，来来往往报名的人络绎不绝。难道这些人都被骗了？他们不知道戚时淮已经叛变了？他们还以为是朝廷在征兵吗？可郑贵明确告诉他，朝廷已经贴遍了皇榜通缉这些反贼，现在全天下都该知道嘉亲王顾容瑾戚时淮等人都是叛军头目才是！为何会这样？！为何百姓不拥护朝廷了？他们不知道一旦开战就会生灵涂炭，流离失所吗？ “看到没有，两位，这才是大家原本该过的生活，现在边境的百姓也能过回这样的日子，不应该觉得高兴吗？”嘉亲王转头问。萧逸尘沉默不语，裴商灵摇头，一直摇头：“可明明是你们这些反贼要毁了他们安逸的生活！” “是吗？没有我，你猜，联军有多久就能攻陷京城？”嘉亲王反问。戚时淮：“除了我，朝廷还有什么能打的将领吗？郑贵轻松就成了囚犯。” “郑贵不过是一个废物！”裴商灵争辩道。慕鸢芷：“然而朝廷现在只能重用这样的废物。” “朝廷有百万军队，却不敢打也没人可用，眼睁睁看着帝国沦陷成为别的国家瓜分的肉吗？”嘉亲王问裴商灵和萧逸尘：“你们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慕鸢芷心说他们两个读圣贤书是侮辱圣贤！萧逸尘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这句话直击他的心灵。裴商灵也不再说话。 “带走吧，他们就是牛皮灯笼点不透，反正我们也不缺他俩，一个文臣，一个……”顾容瑾实在是没有什么形容词用来形容裴商灵，卡主了。裴商灵被顾容瑾的卡壳弄得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