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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 “够了，萧逸尘，你烦不烦啊！”慕鸢芷不耐烦地开口。她的话果然凑巧，一出声，原本趾高气扬的萧逸尘瞬间气势就灭了一半，他幽怨地望着慕鸢芷，好像别人欠了他的似的。如若他看到的噩梦真的是前世，如若她有前世的记忆所以才会对他彻底死心，那他就算再卑微再改过都无用。还不如…… 萧逸尘暗暗掐紧了手心。 “你别再我们面前出现了，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萧逸尘的视线来到慕鸢芷明显隆起的肚子，之前他都没注意，许是她穿的齐胸襦裙能很大限度遮住孕肚。知道她怀孕是一回事，亲眼所见，无法忽视又是另外一回事。萧逸尘眼眸视线复杂，盯着慕鸢芷的肚子，心里头翻江倒海，过去的种种又不可避免地在脑子里回转。最痛的不是失去，而是那段曾经拥有的记忆，不懂得珍惜的记忆。顾容瑾挡在慕鸢芷前面，不让萧逸尘的视线肆无忌惮扫视自己的妻子，“萧寺正，你眼神给我放尊重一点！” “哼，别人的眼神也归瑾世子管吗？”萧逸尘冷笑。 “你盯着别人的妻子看，是谁都会想抽你的！”顾容瑾声音不小，引起不少路人侧目。可萧逸尘不介意路人怎么想，太介意了不就被顾容瑾牵着鼻子走吗？他早就学会无视别人的目光，在他从内阁首辅贬为寺正之后。 “如果我偏要盯呢？” “真不要脸！”顾容瑾一拳头挥过去！萧逸尘躲开的同时略微惊讶，不过他此时并没有多想，而是和顾容瑾就打起来！ “怎么打架了？！” “快跑！” “谁啊？怎么在月老庙打架？有没有人管管？！” “那不是瑾世子吗？” “瑾世子和谁打架啊？” “好像是萧寺正？” 路人纷纷躲避让出一大片空气，他们又怕被打架波及又想看戏。慕鸢芷起初很担忧，毕竟萧逸尘现在的功夫可以克顾容瑾，不过她看了一会儿就稍稍放心了。看来容瑾确实和元衍和尚学了几招啊！萧逸尘自然是最快发现不妥的，顾容瑾和他对打的时候一直在避免使用山阴派的招数，但是身体长年累月的习惯还是改变不了，加上他新学的招数也未算精，所以自己虽然处于下风但也没有多被动。然而顾容瑾是天才，实战多了熟能生巧，逐渐的，他就从稍占上风到压着萧逸尘打！慕鸢芷看得揪心，围观群众看得眼花缭乱。很快的，附近的官兵也闻风来了：“怎么回事？！” 为首的的认出了慕鸢芷，赶紧拱手问好：“公主殿下！” “你们维护好秩序，护好百姓。”慕鸢芷吩咐道。这些官兵自然不敢不听，纷纷维护秩序去了，他们这个时候才发现打得山崩地裂的两个人，一个是当朝驸马世子爷，一个是前内阁首辅现任大理寺的寺正。哪一个都是他们这些小兵不能得罪的。这两个人怎么又打起来了？还是因为护国公主吗？萧寺正也真是的，人家公主都成亲那么久了还纠缠不清。不仅仅是他们，在场的很多看客都是这么想的，这萧大人一天天的就会惦记别人的媳妇，怎么那么不要脸呢？！他们指指点点，萧逸尘都听到了，但他不在意，他现在只想打败顾容瑾！ “萧逸尘，你以为我会给你得逞第二次？”顾容瑾看准时机，一脚把萧逸尘给踹飞了出去！萧逸尘被甩到对面的树干再摔在地上，连带着树都凹陷了！他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狼狈不堪，一时半会起不来。顾容瑾没有挂彩，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的样子。 “容瑾！”慕鸢芷担忧地过去。 “别担心，小心动了胎气。” 其实顾容瑾出手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他不该让她担心的，她现在怀孕了不能受刺激。 “别把我想得太弱了，不会因为这样就动胎气的。”慕鸢芷还是担心顾容瑾，忙去查看他是不是真的没事。 “我真的没事，他一点都近不了我的身！”顾容瑾自豪道。终于一雪前耻了！那些官兵也不知道要不要去扶萧逸尘，毕竟他是和瑾世子打架，要是得罪了瑾世子和护国公主就不好了。再说萧逸尘才是个六品官，没必要跟以前一样谨慎对待。那些围观的路人见架打完了，有的就散了，有的还留下来看看还没有戏看。萧逸尘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的，他怨毒地望着顾容瑾以及和顾容瑾卿卿我我旁若无人的慕鸢芷。他现在连唯一的优势都没有了！他已经克制不了顾容瑾了，得再想个办法。得让巫医再想个办法来对付顾容瑾。第327章裴商灵重伤顾容瑾拍了拍慕鸢芷，就走过去，胜利者的姿态俯瞰萧逸尘，再一次警告他道：“萧逸尘，再有下次，你就别想就这么算了。” 要不是朝廷律例不准官员之间私下斗殴，他今天保准让萧逸尘吃不完兜着走。萧逸尘冷笑了一下，没有说完，他扶着树干支撑着站稳之后，就用尽浑身力气强撑着站得笔挺，好像这样气势就不会输给顾容瑾。他深邃的眸子蕴着难以名状的复杂，就这样盯着顾容瑾。若是别人，被这样毒蛇一般的目光紧紧缠视着都会发怵。可顾容瑾不是一般人，在眼里，这不过是一个手下败将的苟延残喘，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容瑾，走了，别理他了。”慕鸢芷过来拽了拽顾容瑾的手臂，“我们今天是出来玩的，不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影响心情。” 她坚信萧逸尘一定会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急于一时。就像之前的裴云熙。顾容瑾一见慕鸢芷来了，就笑开了，握住媳妇的手点头：“都听你的。” 萧逸尘死死望着他们相拥离开的背影，眼里的阴霾越来越深。阿芷，你逃不掉的，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他发誓！萧逸尘出现这个小插曲完全没有影响到慕鸢芷和萧逸尘继续玩的心情，顾容瑾一丁点事都没有活蹦乱跳的，而且因为打了翻身仗，心情特别好，拽着慕鸢芷又游玩了附近的寺庙，许了愿吃了斋面再回去。他们没有坐马车，而是继续走路，反正离公主府也不远。夜已深，街上的行人还是很多，毕竟今日是小灯节，很多人都玩得很晚才回去。但主街以外的街道，人已经寥寥无几了，两个人散着步，倒也清净和谐，月光洒下来平添几分暖色。慕鸢芷正要说话，顾容瑾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去看前面。前面有什么？慕鸢芷狐疑地看过去，只见前面的小巷子口，似乎躺着一个人！要不是身影似乎有些熟悉，她就要拽着顾容瑾绕路走了。顾容瑾握紧了慕鸢芷的手再往前走，没走几步就能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如果不是受了很重的伤流了很多血，不至于有那么浓烈的味道。到底是谁啊？等慕鸢芷走近了，赫然发现这人竟然是裴商灵！ “喂，你没死吧？！”顾容瑾也认出来了，他居高临下看着奄奄一息的裴商灵。这人浑身上下都是肉眼可见的伤口，低垂着脑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裴商灵没有反应，还是这个耷拉着脑袋。 “不会是死了吧？”慕鸢芷和顾容瑾对视了眼，“一个亲王在京城里被人刀了，可真是恐怖呢。” 她一点都不同情裴商灵，不过是觉得奇怪，按理说就算裴商灵是个无关紧要的王爷，行凶者也不至于毫不避忌在天子脚下杀人吧？许是听到慕鸢芷的声音，裴商灵终于有反应了！他的脑袋缓慢地动了动，但似乎是扯动了伤口，难受地往后倒。 “哦，没死呢。”顾容瑾没有去扶裴商灵的打算，摸着下巴思忖道：“伤口看起来像是被动物撕咬了？” 他有点嫌弃地后退了一步，“不会得狂犬病之类的吧？” 慕鸢芷冷淡道：“得看过才知道。” 顾容瑾：“喂，裴商灵，还没死就回答我问题，你被狗咬了吗？” 现世报？裴商灵勉强撑着沉重的眼皮，抵在斑驳墙壁的脑袋艰难地挪了挪，惨白又沾着血的嘴唇翁了翁，好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他的脸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都是污垢和血迹。 “他看起来没死也快了。”顾容瑾冷漠道。 “先给他扎两针看看。”慕鸢芷勉为其难道，“不然想撬开他的嘴很难。” 顾容瑾同意地点点头，“不然得拉去火葬了。” 慕鸢芷蹲下来，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给裴商灵针灸。伤势重到连话都很难说出口的裴商灵，目光湿润地盯着给自己施针的慕鸢芷，显然感动得无以复加。顾容瑾想其实他输点内力给裴商灵，裴商灵担保活过来得快一点，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别浪费了，给他扎两针吊着命，回去他自个人给自己怎么折腾是他自己的事。等慕鸢芷针灸完不到一刻钟，裴商灵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也能动动手脚，他想说话，开口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脸色从苍白到不正常的红。慕鸢芷点了他几个穴道，他的咳嗽才有所缓和。 “谢谢……阿芷！”裴商灵感激不尽，充满感情地望着面前的慕鸢芷，沙哑的嗓子带着哽咽。 “你到底怎么了，快点说，别浪费我们的时间！”慕鸢芷不客气道。裴商灵这个样子实在是让她气鸡皮疙瘩，要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现在就扔下他走了，省得半夜做噩梦。顾容瑾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催促：“快点说！” 裴商灵无视了顾容瑾，一双含着各种情绪的眸子只专注慕鸢芷，他缓了缓自己的气息，才说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什么事……” 他说话有气无力，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更没有法子随意调整气息。顾容瑾咂嘴：“这样不是办法，我们得蹲在这里听他说一夜都未必听到什么。” “怎么办？把他抬回他家？给他灌两碗参汤再说？”慕鸢芷道。 “只能这样了，真是麻烦这个人！”顾容瑾无奈叹气。真不想管裴商灵的死活，奈何在京城里出现这种大事，放着不管也不行，只能暂时以德报怨一下。顾容瑾同意了，慕鸢芷也点头。 “你背他。”慕鸢芷道。顾容瑾整个人就像吞了苍蝇，但也没办法，谁让他们出门没带随从。 “你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裴商灵，竟然劳驾到本世子来背你，要知道本世子的背可只背过我们家娘子！”顾容瑾越说来气，真是拖着裴商灵回去就好。裴商灵此时没有力气和顾容瑾斗嘴，只能点头。第328章武功尽废他现在虚得很，要是得罪了顾容瑾，顾容瑾再到阿芷那里搬弄是非他就得不偿失了。顾容瑾万分不情愿地背起裴商灵，还要小心翼翼，省得给整得伤上加伤。裴商灵就像一只死狗一样瘫在顾容瑾的背上，失血过多的他没一会又昏睡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到翎王王府的家，等他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慕鸢芷的脸。他觉得最幸福的莫过于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似乎都不痛了，然而这只是幻觉，他稍微一动就痛得死去活来。 “已经给他灌了参汤了，应该暂时没什么事了吧？”冷着脸盯着裴商灵的顾容瑾道。 “待会下人煎好药，再给他灌一碗，还不行就扔了吧。”慕鸢芷冷漠道。扔了？扔了是什么意思？裴商灵心里难过了一下，不过他觉得这是妹妹口是心非，其实妹妹还是不忍心见他横死街头的，不然怎么会把他救回来呢？想到这里，裴商灵就很开心，精神也好了。 “既然你醒了就赶紧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吧裴商灵，不要浪费我们煞费苦心救了你啊！”顾容瑾粗声粗气道。裴商灵不着痕迹瞪了顾容瑾一眼，转头对上慕鸢芷时撑起一抹坚强的笑：“阿芷，谢谢你救了我。” “谢天谢地，你说话终于可以说完整了！”顾容瑾真怕还跟刚才一样，提起十二分精神都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慕鸢芷平淡道：“要谢你就赶紧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嗯。”裴商灵没有因为慕鸢芷的冷淡就沮丧，他神色凝重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就有一只老虎蹿出来！” 慕鸢芷刚才检查了一下，这些伤口确实像是老虎一类的猛兽撕咬抓挠的。 “你说清楚一点，在哪遇见的老虎？别是在郊外森林里被咬了，你还拖着残躯回来吧？”顾容瑾问。 “就在巷子里！”裴商灵说，“一只巨大的老虎突然蹿出来袭击我，我没有防备，连剑都没来得及拔出来，就被它按倒撕咬了！” 顾容瑾嗤笑：“你也太废物了吧？剑都拔不出来？区区一只老虎，你习武之人也打不过？！” 慕鸢芷皱眉：“可是京师里怎么可能会有老虎？它跑到这里袭击人也太可怕了。” “那是你没遇上一只疯了一样的老虎！”裴商灵拔高了声线，但很快又因为咳嗽而不得不放缓情绪，“这老虎很奇怪，像是被人催眠操控了一般……” 他现在回想起来，越发觉得是这样，跟平常狩猎场见到的野生老虎都不一样，速度和敏捷都是异常的顶尖。慕鸢芷闻言，摸着下巴沉思。她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顾容瑾也想到了。他们同时看向对方：“巫医！” 慕鸢芷点头：“没准就是他搞的鬼，不然我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 “他让老虎袭击裴商灵，难道又想旧事重提，说什么灾星的事？”顾容瑾琢磨着道。 “什么旧事重提，这事还没过去呢。”慕鸢芷说，“他在逼陛下做选择，裴商灵遇袭，就是皇家子嗣受损，往重里说。” 顾容瑾：“有道理，就算裴商灵再怎么不重要，也是裴氏血脉。” 他诋毁裴商灵的话让裴商灵无法反驳，只能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