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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帝让两个太医驻守在大将军府暂当府医，还找了几个宫里稳妥的接生婆待在大将军府随时候命，裴笛也经常来探望慕鸢芷。顾容瑾每天都在紧张期盼中度过，他不知道媳妇临盆的日子会提前还是退后，时时刻刻都在等着，新帝特准他最近都不用上朝，留在家里好好照顾妻子。 “你们这样，搞得我都有点紧张了。”慕鸢芷时不时要深呼吸一口来缓一缓，看得出来确实是有点紧张了。 “你这个大夫不能紧张啊，跟我一起深呼吸！”顾容瑾做示范道。 “你还好意思说，都怪你，你最让我紧张！”慕鸢芷嗔怪道。麒麟：“你也不能怪他，师姐，你这是第一胎，我也很紧张。” “小麒麟，怎么连你也帮他说话了？你弄得我更紧张了！” 第338章龙凤胎麒麟立马捂嘴：“我不说了，你别紧张啊！” 顾容瑾：“我最近跟人学了一套放松的简单拳法，来，我们一起打拳，放松放松。” 慕鸢芷：“打拳也能放松？” 她表示怀疑。顾容瑾拉她起来，正要示范，忽的，慕鸢芷捂住肚子皱紧眉头。 “怎么了？！”顾容瑾大惊失色。麒麟：“要、要生了？！” 他赶紧冲外面喊：“太医！稳婆！公主要生了！” 顾容瑾完全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虽然他已经在宫里接受了一套生孩子的流程教育，但事到临头了就开始慌了。家仆人也慌慌张张的，忙进忙出，整个大将军府都手忙脚乱了。直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大将军府才重新归于平静。麒麟听到婴儿啼哭，就赶紧趴门上，“可以进来了吗？” 顾容瑾不放心，早就在里面一起接生，赶都赶不走，他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时间理会麒麟，握住床榻上憔悴又幸福的慕鸢芷的手，心疼极了，“小鸢芷，你感觉怎么样？” 慕鸢芷露出虚弱的笑，“还好，已经不那么痛了。” “那就是还很痛的意思。”顾容瑾都懂。他刚才真是紧张死了！恨不得自己代替她来生！ “我是不是生了双胞胎？”慕鸢芷还有点迷糊，分不清现实。又或者她做了个梦，梦里才有双生子。顾容瑾点头，“对，是龙凤胎，我们有女儿，还有儿子了！” 慕鸢芷笑意更深：“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还好还好，以后咱别生了。”顾容瑾怜惜地摸了摸慕鸢芷的脸。都给他媳妇整瘦了。慕鸢芷还在不适期，说话的声音还很细微，她没什么力气道：“你给孩子取的名字不够用了，还得再取一个。” “之前取的羽墨，就给哥哥好了，妹妹就叫羽潼好不好？”顾容瑾问道。慕鸢芷点头，“好，好听。” “哥哥跟你姓，妹妹跟我姓可好？” “那妹妹能继承王位吗？”慕鸢芷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这得请示陛下了。” “不行的话就有点亏了，得换过来。” “等明儿请示了陛下再决定。” 外面等久了的麒麟直接推门进来，“反正不管跟谁姓，都是我的干儿子和女儿！” “孩子我们还没看够呢，你这野干爹一边呆着去！”顾容瑾头也不回地摆手。 “切，谁理你啊！”麒麟大步过来，拉了张椅子坐在慕鸢芷跟前，见她那么虚弱就心疼：“师姐你辛苦了。” 慕鸢芷伸手去拉麒麟：“小麒麟别担心，我没事的，休息休息就好。” “你可得好好休息，好好补回来。” 天知道他刚才在外面等着真是心惊胆颤！ “孩子呢？我要看看我的宝贝。”慕鸢芷放眼望去，没见奶娘。顾容瑾于是起身去喊奶娘，奶娘抱着龙凤胎过来，笑眯眯道：“恭喜公主殿下，恭喜驸马爷，公子和小姐都很健康！” “给我抱一下！” 顾容瑾闻言，小心地把慕鸢芷扶起来，慕鸢芷伸手抱过一个孩子，另一个由顾容瑾抱着，她一会儿逗逗这个，一会儿逗逗那个，一点都不嫌弃新生的婴儿皱巴巴的有些丑陋。麒麟就算也接生过，骤然看见两个小丑娃也还是有点不适应。这，真的会长得好看吗？可这是师姐的孩子啊，怎么可能不好看呢！？ “想什么呢小鬼，刚出生的孩子是这样的，你的表情别吓着我的孩子们啊！”顾容瑾嫌弃道。被说中心思的麒麟撇了撇嘴，“哪有，我没有，两个世侄多可爱啊！” 他也伸手去逗孩子，结果两个小鬼约好了似的忽然哇哇大哭，慕鸢芷和顾容瑾七手八脚去哄。麒麟：他很吓人吗？！接下来的日子，大将军府里天天都充满着欢声笑语以及孩子的啼哭声，慕鸢芷坐月子期间不能吹风，好生在房间里歇着，新帝继续放顾容瑾的假，允许他在家待在慕鸢芷坐完月子。初为人父母的两个人什么都要学，在鸡飞狗跳中其乐融融。麒麟看着慕鸢芷现在这么幸福，在想要是师父知道了一定也很开心。 “小麒麟，一个人坐着傻笑什么呢？”终于可以出来自由活动的慕鸢芷问在花园里一个人傻笑的麒麟。 “没有，在想师父要是知道你现在那么幸福，一定很开心的！” “他会知道的。” 麒麟点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就像小的时候，他们师徒三人常常一起赏月那样。 “师姐，我也该回去了。” 虽然有点舍不得，但他还是要回去看着玦尘谷的。慕鸢芷有些不舍地摸了摸麒麟的脑袋，“真的决定回去了？” “嗯，得回去了，不能让玦尘谷在我手上荒废了。”麒麟早就想好了，等慕鸢芷生了孩子，他就回去玦尘谷。 “记得给我写信。” “当然！我过年还会来呢！”麒麟道。想起当初来到京城，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还傻憨憨的被裴商灵给骗得团团转！现在他是知道世间险恶了，也不会轻信别人。慕鸢芷点头：“师姐会做很多好吃的等你！” “一言为定！” 麒麟行动果断，第二日就要启程了。慕鸢芷在门口送他，顾容瑾也特意起了个大早：“小鬼，你一个人行吗？” “谁说我一个人回去了，我还有保镖的。”麒麟神气道。顾容瑾狐疑地问：“怎么，你还请了云镜楼护送啊？！” “没有，是某个秃驴说也想到玦尘谷看看。” 麒麟话音刚落，他们就看到和尚朝着这边走来，依旧是一袭黑色的袈裟，看起来不像僧人，像个妖僧！ “有大师陪你一起回去，我也算是安心了。”慕鸢芷放心道。 “师姐，我的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不是刚出谷的时候那个少年了！”麒麟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顾容瑾：“你师姐的意思是，你脑子不好使，得有个人看着，省得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第339章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那都是从前的事了！” 提起被裴商灵骗的黑历史，麒麟就无地自容。他那个时候怎么那么好骗呢？！顾容瑾：“我看你现在也差不多，长不大的小鬼似的，赶紧找个好姑娘成家立业，别毛毛躁躁了！” “你怎么跟我爹似的！”麒麟无语。虽然他从小就没爹没娘，可没吃过猪还见过猪走路呢，顾容瑾这个婆妈的样子像极了爱操心的父母！慕鸢芷就笑：“你姐夫也是关心你。” “我知道。”麒麟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希望我别碍事，我走了，他估计要放鞭炮庆祝呢！” 顾容瑾：“你怎么知道，我鞭炮都准备好了！” 众人哄笑。慕鸢芷从奶娘那里接过龙凤胎，对他们道：“宝宝们跟舅舅说再见。” 小婴儿原本还圆溜溜睁着的眼眯起来，骤然哇哇大哭，哭得嗓子都要哑了。麒麟：…… 怎么一见到他就哭啊？！每次都这样，让麒麟有点怀疑人生。师姐这俩孩子平时明明安静乖巧得很，都不像别的婴儿一天哭几十场，可偏偏一见到他，就开始哭得撕心裂肺。顾容瑾很嫌弃：“你太吓人了小麒麟，都把小鬼头给吓哭了。” 慕鸢芷无奈地抱着孩子们哄：“不哭了不哭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是舍不得舅舅吗？” 麒麟沮丧道：“这哪里是舍不得我……分明就是讨厌我……” 他幽怨地瞅了龙凤胎一眼。因为他一靠近他们就哇哇乱哭，他其实都没看清楚这俩孩子长什么样，是像师姐还像顾容瑾？慕鸢芷只好道：“等你下次来，孩子们长大一点，就不会哭成这个样子了。” 麒麟点头，时候不早了，他真的该走了。 “师姐，你好好保重，等过年了，我再来看你。”麒麟依依不舍道。 “一路顺风，记得时常给我写信。”慕鸢芷也很舍不得麒麟。他们重逢之后，差不多一直在一起，她已经习惯小师弟在身边的日子，突然要走，她很舍不得。但是守护师门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她也不希望玦尘谷跟上一辈子一样没落。顾容瑾对和尚说：“大师，你可要看好我们家小麒麟，他就是个小鬼，什么都不懂的。” “阿弥陀佛，顾施主大可放心，有贫僧在，万无一失。”和尚道。慕鸢芷：“大师你还回来吗？” “说不好，哪里有趣贫僧就到哪里游学。” “你还游学，笑死人了。” “哪里好笑了？” “哪里都好笑！” 慕鸢芷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久久舍不得收回目光，直到他们上了马车，马上也远去消失在视线中，她才长叹了一口气。 “这么舍不得啊？别伤心，很快就可以见面了。”顾容瑾握住慕鸢芷的肩膀把她往怀里带，“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 慕鸢芷白了他一眼，“又取笑我！” “逗你开心呢，快笑一个！”顾容瑾把女儿接过来，“我来抱我们家王世孙！” 新帝特别破例恩准了他们的女儿可以袭爵，所以小羽潼现在是尊贵的世孙，而羽墨则可以世袭慕鸢芷的爵位，封护国公。这是大周开国以来第一次一门双袭爵的特例，无上的荣耀，朝臣也多有非议，但就和天子执意要立幼子为储君一样，他力排众议，坚持封爵。但慕鸢芷还是希望将来儿子能自己立军功，继承他的祖父大将军的爵位。不过一切还要看孩子是怎么想的，若是他喜欢别的，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也不会勉强。 “给你。”慕鸢芷一手一个早就抱累了。顾容瑾开心接过女儿来哄：“还是小女儿乖，爹爹的乖女！” 麒麟一走，这俩小鬼又安静下来，不吵不闹，甚至开开始裂开嘴笑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儿子不乖吗？你可以不要因为他不姓顾就厚此薄彼了！”慕鸢芷嗔怪道。 “哪有，儿子也怪，但女儿要多哄一点，要富养！”顾容瑾笑着捏了捏女儿可爱的脸，“这样才不会被野男人骗，我女那么像娘亲，将来一定很多人追，整个京师的女神！” “瞧你把她夸得，都笑得停不下来了。”慕鸢芷取笑道。 “这是事实，小羽潼是不是啊？” 大将军府外面欢声笑语。不远处的裴商衍静静地看着，却不能上前去。他是秘密回到京师的，作为一个亲王，他离开京师半年，新帝还没追究，一定是在等着他落网，所以他更加要小心翼翼才行。本来远离京师，山高皇帝远，可他知道妹妹已经生下了龙凤胎之后，又迫不及待想来亲眼看一看，看看妹妹是不是真的还好，看看两个小外甥怎么样。奈何他只能远远看一眼，不能上前。阿芷…… 你给两个孩子都取了什么名字？你会给孩子们讲大舅的事吗？一想到这两个孩子以后都不认识他，他心里就难受得很。若他可以露面就好了。 “衍儿，你看够了吗？” 骤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吓了裴商衍一大跳！他猛地转头，看见父亲怪异的笑容后，立马把人往巷子里拽：“爹，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你待在潍城哪都别去吗？！”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顾容瑾走了之后，他们又回到潍城，一直待到了现在。废帝勾唇：“你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可最危险的地方难道不是京城？不是这皇城附近吗？” 裴商衍噎住了，“爹！” “衍儿着急来看妹妹，置爹与不顾，现在倒是怪起爹来了。”废帝冷眼看着裴商衍，“你也不怕功亏一篑。” 裴商衍微不可见地清了下喉咙，才说道：“儿子这次来京城自然不是只为了见妹妹那么简单，还有联系几个弟弟，光是我们父子二人能力有限。” “别找裴商灵，那个逆子已经不是朕的儿子了！”废帝阴郁地咬了咬牙。 “明明是爹你先要杀老四的。”裴商衍不觉为弟弟辩驳。 “是他背叛朕在先！” 第340章皇天不负苦心人时至今日，废帝还在自称朕，他不承认自己失败了，85 父亲已经猜到是二弟了？也是，毕竟是为人父的，认出自己儿子的腿脚并不奇怪。二弟来找妹妹？阿芷现在跟二弟是重归于好了吗？裴商衍不禁有些泛酸。果然同样住在京城里，一来二去，总会让她心软？有那么一瞬间，裴商衍是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可也只是一瞬间罢了。找到父亲帮助父亲，才是正确的决定！ “他进了大将军府了。”废帝闲闲道。好像生怕裴商衍看不见似的。大将军府如今重新修缮，倒是有些像从前了。废帝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时候大将军还在，是他忠心不二的左右手，替他守护江山，替他抛头颅洒热血。有大将军在，他的皇位稳如泰山。可惜他的这位大将军终究还是战死沙场，死在异国他乡。如果大将军还在，现在又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呢？芷儿不会是他的女儿，但一定是他疼爱的晚辈，那些乱臣贼子也不能动摇他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