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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行，最好把你拴在我裤腰带上！” 他想如果这个时候她醒着，一定会跟他斗嘴。可她现在昏睡着，闭紧了眼睛和嘴巴，没有什么生气。他等下人把药煎好拿来等了很久，到门口看了几遍，下人才端着药过来。 “给我。”顾容瑾接过药碗就让人下去。他亲自扶起慕鸢芷喂药，原本应该红润的唇瓣变得干燥泛着不正常的白，他心疼地慢慢喂，就算对方未必听得见，也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喝。慕鸢芷就算昏睡中也能吞咽，这让顾容瑾放心了一些，慢慢喂她。他小心翼翼喂完药，就把人放回床榻上，盖好被子，守在旁边。顾容瑾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运功给慕鸢芷调理内息，很快的，床榻上的人眼皮就开始动了。 “小鸢芷！” 他激动地执起她的手。幽幽转醒的慕鸢芷睁开眼见到顾容瑾，还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伸手撒娇般地去拉他：“容瑾……” “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顾容瑾俯身，关切地问。他心疼极了。慕鸢芷摇了摇头，她能有什么事？就是太困倦了，想睡。意识渐渐回笼，慕鸢芷终于搞清楚了自己状况。她想起来了！她跟云镜楼去了天街坊的赌坊，然后她就大意中了迷魂药！现在…… 慕鸢芷看着熟悉的房间，知道自己在大将军府了。 “人呢？樊氏找到了吗？云镜楼呢？” 她挣扎着要起身，顾容瑾忙不迭去扶。 “樊氏找到了，云镜楼自然毫发无伤。”顾容瑾道，“你们怎么在一起？还跑那种地方去，吓坏我了！” “邓氏告诉我樊氏的线索，我顺着那个车夫的话找到了赌坊门口，偶遇了云镜楼，我们就一起进去，里面应该是裴商衍的窝点，他把樊氏藏在密室里，我们有点大意，中了迷魂药……” 准确来说是她一个人中了，云镜楼应该没事。顾容瑾听完，就责怪地点了一下慕鸢芷的额头，“下次这么冒险的事不许去了，你该告诉我，或者就让云镜楼一个人去！” 慕鸢芷捂住额头，嗔怪道：“你怎么还打人？知道了，下次我会小心一点。” “还有下次？把你锁在家里信不信？”顾容瑾恐吓道。 “你不会的。”慕鸢芷抱着顾容瑾撒娇，“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相公！” “给我戴高帽也没用，我可是认真的！” “我错了！”下次还敢！ “好，既然你认错态度良好，这次就算了！”顾容瑾大发慈悲道。慕鸢芷哄完他，就正色道：“樊氏既然找到了，裴商衍应该也快了吧？” 顾容瑾：“重点是找到他们在密谋计划着什么，才能一网打尽，不然像上次我去潍城一样，一无所获。” 这个时候，房门外响起敲门声，管家禀报道：“公主，驸马爷，翎王在外求见。” 如果是往常，管家是不会禀报的，因为他知道主子们是不想见的，他就随便找了理由打发了，可现在他知道京城里发生的事，于是就特意过来知会主子们一声。第350章毕竟裴商灵是挺贱的慕鸢芷和顾容瑾对视了一眼，说：“把他请去偏厅吧。” 顾容瑾本来打算等慕鸢芷醒了，没什么事的话就去找云镜楼，现在裴商灵来了，先听听看对方有什么屁要放。裴商灵久违地来到大将军府，自从慕鸢芷回来，他就没见过她几次面，除了上次受了重伤以外，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妹妹了！他很想她，很想看看两个小外甥！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就来碰碰运气，果不其然能进来！裴商灵心里雀跃，见到慕鸢芷，本来很兴奋，但看到她的脸色似乎有些疲倦，就担忧地问：“阿芷，你怎么了？” “没事，说你的事吧。”慕鸢芷不想跟裴商灵说太多。顾容瑾抱起手臂，冲裴商灵挑眉：“有事说事，我们大将军府的茶水很贵的。” 裴商灵闻言又喝了一口茶，好像能多喝一口这里的茶，就是赚到。顾容瑾被他卑微的样子逗笑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裴商灵尽量拖延时间：“我才刚坐下，喝口茶不行？” “喝，赶紧的。”慕鸢芷面无表情道。裴商灵就当慕鸢芷是在体恤自己，非常高兴继续喝茶。慕鸢芷和顾容瑾就坐在他对面，等着他的下文。等喝完茶，裴商灵在两道视线的压迫下，准确说慕鸢芷不耐烦的注视下，终于乖乖开口：“大哥是不是被抓了？”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你也有份？！来探听情报？”顾容瑾咄咄逼人地问。 “怎么可能！”裴商灵急了，“他要我死，我还帮他？我早就心灰意冷了！”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废帝。那一道秘旨，已经让他们父子恩断义绝。顾容瑾也觉得如果裴商灵还帮着废帝就有点太贱了，但谁知道呢？毕竟裴商灵是挺贱的。慕鸢芷：“那你别问，说你知道的。” 裴商灵清了下喉咙，他眼神不自觉飘忽了下，拿起茶杯想喝茶，才发现已经被他喝完了，也没有下人来续茶。他这一样的行为举止，慕鸢芷已经清楚了几分，直接戳破：“你什么线索都没有吧？” 被识破的裴商灵尴尬地笑了笑。确实没有，他就是想利用这件事，好顺利进来这里看看妹妹的…… 虽然他知道如果他什么事都没有，就来这里骗一面，下次想见就比登天还难。可见了就是见了，反正她也不想见他，多见一次就是赚了！他就抱着这样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想法，大胆来求见。顾容瑾翻了个白眼，“浪费时间你这个混账！” 他咬牙起身，对上慕鸢芷的时候才和颜悦色：“我去找云镜楼了，你在家等我。” “顺便把无聊的人请出去。”慕鸢芷意有所指地看了裴商灵一眼。 “我想见一见两个小外甥！”裴商灵不抱希望地问。慕鸢芷：“这里没有姓裴的小外甥！” 这人跟裴商觉一样不要脸！ “好，没有就没有，你别生气，阿芷，我走了，你保重。”裴商灵赶紧息事宁人。来日方长，他总会见到的！ “滚吧！”慕鸢芷不想和他废话。就算被骂了，裴商灵也还是笑着，他已经不会垂头丧气了，他现在更加厚脸皮了，只有这样才不会气馁！阿芷骂他了，这何尝不是一种互动呢？顾容瑾受不了裴商灵这副变态的样子，赶紧推着他走。走出大将军府，裴商灵忍不住问顾容瑾：“这次陛下会怎么处置大哥？” 他对裴商衍还是有点感情的，毕竟是他大哥。 “那得看他们在密谋什么了。”顾容瑾道，“杀头事小，诛九族事大。” 他说着露出邪笑。当然这是他的夸大其词，他知道新帝不会轻易就处死前朝的皇帝还有子嗣的，到底是身份特殊，省得被有心人大做文章说容不下前朝之人，找个借口杀了。裴商灵很想说九族明明也包括皇帝自己，但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只希望事情不要往最坏的方向走，他到底还是不想见他长兄有事的。都怪那个没心没肺的人！自己不要命还拉着儿子陪葬！死几次都不过分！裴商灵恶毒地想。 * 晚上，顾容瑾就回来了，慕鸢芷还以为他今天不回来了呢。 “怎么样了？”慕鸢芷问。 “没抓到裴商衍。”顾容瑾喝了一口茶，“让他跑了，赌坊里所有人都收监大理寺了，不知道能不能问出什么线索来，樊氏那边什么都问不到，对了，裴商觉还在宫里头，变相禁足了，大概是防止他真的倒戈到裴商衍那里。” 慕鸢芷懂，“密室有通向外面的密道吗？” “有，外面连接着望月楼。”顾容瑾说。慕鸢芷：“上次裴商衍就是把裴商觉约在望月楼见。” “那边早就派人埋伏好了，但是一无所获。”顾容瑾眯起眼，“总觉得有个高手在帮他们办事。” “什么高手？”慕鸢芷：“你有眉目吗？” “你还记得九千岁没有回去吗？”顾容瑾道。 “我都忘了……” 这人留在这里都半年了吧？裴表的事结束后，她以为九千岁就会回去的，结果他还留在京城里，新帝也没有什么表示。 “你怀疑他？” “也不是，我就是随便说一下，毕竟他以前是霜降的叛徒，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动机去帮废帝他们。”顾容瑾道。慕鸢芷：“要不，让裴笛去找找他？” 顾容瑾：“我觉得可能裴笛已经去找过他了。” “那孩子行动力那么足？” “别小看了储君。”顾容瑾说，“而且整件事情说不定仅在陛下的掌握中。” 慕鸢芷有点不明白。 “不懂？容瑾哥哥教教你？”顾容瑾笑着凑近慕鸢芷。 “等我想想！” 不可能她想不到的！一定能想到！慕鸢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开始琢磨。顾容瑾好笑地看着媳妇儿不服输较真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指什么了！”慕鸢芷兴奋道，“你的意思是陛下曾经在京城布下天罗地网收集情报，不可能这次在他眼皮底下没有任何发觉！” 第351章比你平易近人顾容瑾点头，“没错，这就是一直以来我认为奇怪的一件事，小鸢芷，你是怎么看的？” “也许陛下是在引蛇出洞？”慕鸢芷思忖了一会儿，狐疑道。可这也不对，除非废帝真的对新帝有实际性的伤害，否则，杀了废帝会落入口舌，后人也会妄加揣测。 “难道陛下是在考验我们？！” 想到这里，慕鸢芷整个人都豁然开朗了。如果是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新帝在考验他们，能力也好，忠诚也好，都能在这件事里充分体会出来。毕竟国师之前放走废帝的事，可不是小事，换了别的君主，指不定国师已经被怎么处置了。新帝要测试他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顾容瑾：“你和我想一块儿去了。” “幸亏我们那日及时去了钦天监一趟……”慕鸢芷道，“对了，现在国师怎么样了？” “不知道，忙着呢哪有空去关心老朋友，反正明面上陛下是不会知道那日的事情，光凭废帝一张嘴，他说什么也没人会当真。”顾容瑾说。慕鸢芷：“也是，现在重要的是抓到裴商衍，你们在京城里有找到他们的据点或者什么吗？” “没有，我猜测，他们在京城也好，潍城也好，都没有据点，就像戚时淮，他之前秘密养的士兵也是在黑海那么远的地方。” 慕鸢芷点头点着点着，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我觉得九千岁可能只是婴虚国放在这里的障眼法！” “障眼法？”顾容瑾不明所以。 “意思就是扰乱我们调查的视线，其实九千岁根本就是虚晃的一着。” “难道婴虚国的天子被废帝拉拢到了。”顾容瑾觉得要是这样，那婴虚国的天子是真的疯了。不过自古以来武将在政斗方面都不怎么聪明，像老戚那种老奸巨猾的才是少数。 “不，这样的脑子应该当不了皇帝，我猜测他就是纯粹想搅一下浑水，增加我们大周的各种负担，就像之前提出要我去和亲那样，他其实根本无所谓我，也无所谓和亲不和亲。”慕鸢芷分析道。顾容瑾：“……那他还真是不忘初心啊……” 这么闲得慌吗？他竟然有点好奇新帝和婴虚国天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了？慕鸢芷：“不过也是我猜测，等找小笛问问才知道。” 说曹操曹操到，裴笛没一会儿就来了。 “慕姐姐！” 裴笛一进来仿佛只看到他的慕姐姐，顾容瑾清了下喉咙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裴笛一副才发现他也在的样子，冲他颔首：“瑾世子也在。” “微臣当然在，不过太子殿下没发现。”顾容瑾微笑。 “慕姐姐，我今日去找了九千岁。”裴笛像是没发现顾容瑾的阴阳怪气，直接跟慕鸢芷说起话了。顾容瑾也正色起来，问他：“谈得怎么样？他一如既往打太极吗？” “他跟我说他留在这里没有任何任务，他们的天子只让他定时定候给他写信，说一下大周京城最近都发生什么。”裴笛拧眉道，“我一开始是不太信的，但他把回信都给我看了，笔迹确实无误。” 慕鸢芷震惊：“他居然还把回信都给你看了？看来我们猜得没错。” “猜什么了？” “猜测九千岁在这里不过是虚设的棋子，用来增加我们负担的幌子，实际没什么特别作用。”慕鸢芷道。裴笛思考了一下，骂道：“他果然有病！” 以前他就是这么觉得，虽然没见几次面，但那个人浑身上下都写着有病两个字！顾容瑾：“可那个九千岁看起来不像是会这样任人摆布的人啊？他没反抗的吗？这样把他晾在别的国家，是架空他的权利了吧？” 一石二鸟？裴笛：“他可能也觉得这样有趣吧，他这个人只要觉得有趣，别的什么好像只是次要的。” 从前他不懂，现在好像有点懂了。慕鸢芷撑着脸，“可这样线索就算了，不是九千岁的话，是哪个高手在暗中帮助废帝他们？” “我今日在九千岁住的行宫附近看到一个可疑的人！”裴笛说，“准确来说是看到一张可疑的面具，那人一闪而过。” 慕鸢芷：“你说的面具是不是这样的？” 她顺手拿了一张纸，唰唰画下半截面具，然后递给裴笛看。顾容瑾在旁边称赞道：“不愧是你娘子，随笔一画都这么栩栩如生！” 慕鸢芷被他突然的彩虹屁给都逗笑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 “是这样的！”裴笛兴奋道，“那是谁？慕姐姐你有线索？！” 这面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是司马。”慕鸢芷道，“他戴着这样的面具装神秘，之前他揭露过给我看的。” “变态！”顾容瑾骂了一句。 “司马？他还贼心不死呢？！”裴笛敛了敛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