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当着苟安的面,他不急不慢地关掉了一个网页页面,从身后玻璃窗反光,苟安看见“江城A大校内论坛”几个硕大字组成的title。 她抿了抿唇,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有点丢人。 毕竟论坛那群人把她如何倒贴贺然、欺压陆晚的前世今生写的绘声绘色,真假掺杂……她是无所谓怎么被编排,但眼下被正牌男主看见了,也不知道以后算总账时,这一段够给她的铁窗泪又添上几个月或者几年? 但这时候替自己辩解又显得很奇怪。 苟安小心翼翼扫了一眼贺津行的友好度,从那天送她回家后就增加到了,比蜗牛还慢,好在没有往下掉的迹象。 ”苟安。” “……嗯?嗯?” 苟安的浑浑噩噩都被吓走了一半。 “老梁提前打招呼说,我们的第一名会来送演讲稿。”坐在办公桌后男人冲她招招手,“我看看。” 苟安不明白这事儿怎么轮得到资方金主爸爸亲自把关,但还是乖乖双手奉上了自己的演讲稿。 贺津行接过去扫了几眼,还真给她纠正几处用词不当。 “这里,‘十年寒窗苦读‘,如果有人问你,身为江城名门,是否是在暗示‘读书无用‘”,贺津行问,“你准备怎么回答?” 苟安抬起头,茫然地望着他。 换了在公司,下属被提问时用这个表情回答他的问题,至少也要做好停职滚回家闭门思过个把月的准备。 但贺津行觉得今日自己属实心情不错,他甚至没有想要发火的意思,“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把这句删了。” “不想删的话,那应该怎么回答?” “自己想。” “……” 接下来的全程,苟大小姐垂着脑袋,乖乖地抓着一支笔,在男人偶尔抬指尖轻敲需要修改的地方奋笔疾书,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 直到改的差不多了,她长吁一口气,从头到尾又默读了一遍。 她听见头顶上方的人说,“紧张吗,现在外面的反响不太好,今晚搞不好真的会出点意外的小插曲。” 苟安手中的笔一顿,抬起头。 这才发现,贺津行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椅子上坐直了,此时一只手肘搭在办公桌边缘,正垂首俯视她—— 男人呼吸平缓,漆黑的眸波澜不惊,倒映着苟安局促不安的脸。 距离太近。 他的温热鼻息几乎扫过她的唇瓣,在苟安寒毛一根根起立时,贺津行笑了笑,往后一靠,转开脸不再看她,淡道:“相比起那些人,我看你倒是比较怕我。” 声音喜怒难辨。 但是他的友好度在危险的闪烁。 苟安只觉得大事不妙,头皮发麻,结结巴巴到舌尖打结,“不是,贺、贺先生——” ”我说过,别用敬语。” “……” 救命。 “小、小叔?” 小姑娘气息不稳,颤颤悠悠,带着惶恐和不安,白皙的面颊从方才他呼吸撩过时便染了一片绯红。 她咬着唇角,淡色唇瓣此时变成了水泽的蔷薇色。 唯独声音是软的,听上去足够亲昵。 男人的头转了回来。 “嗯。” 友好度成功跳动到,警报解除。 迎新致辞上的战争 迎新晚会的开幕式如期而至。 到点了,贺津行便与苟安并肩离开领导办公室。 路上遇见了其他院校的领导,是隔壁环境工程学院的小老头,他认识贺津行,但不认识苟安,先跟贺津行打了招呼才看向苟安,像是奇怪这个小姑娘怎么跟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贺总并肩而行。 也没听说贺总有这么大的女儿。 “这位是——” 苟安冲这位没打过交道的领导笑一笑,说:“老师好,我是海洋学院大二的学生,今年迎新致辞是我们学院负责的,我来与贺先生对一对稿……” 解释太多。 反而显得蹩脚。 环境工程的小老头显然也觉得这说法未免有些莫名其妙,优秀学生代表和资方对接什么演讲稿啊又不是讲相声—— 此时,贺津行唇角微微卷起,立在苟安身后,修长的手指把玩一只黑色的打火机,听着苟安这迫不及待想撇清关系的解释,不置可否。 有些恶劣地让小老头困惑了一会儿,才漫不经心的撩起眼皮,垂眼对面前的小姑娘道:“贺先生?” “……” “刚才怎么叫的?” “……”苟安硬着头皮,“嗯,小叔。” 贺津行这才用“懂了么”的眼神扫了那个小老头一眼:“家里晚辈。” 小老头明显懵逼了下,而后“哦”了句,百思不得其解,都说贺家四舍五入和尚庙,贺津行上哪冒出来个小侄女儿? 双方相互寒暄完告别,贺津行跟着苟安一块儿到了大礼堂,系院领导与一些资方坐在观众席最前排,贺津行的座位就紧挨着系主任旁边,右边是校长。 前面放着一瓶矿泉水,还有粉色的简陋名牌,“贺际集团 贺津行”的简单字样,甚至没有多余的职位述称。 贺津行落座,苟安准备要去后台。 走之前恭恭敬敬地对已然落座的男人说:“我去了哦。” 男人抬眼望着她。 “……小叔?” 贺津行靠在椅背上,像是很满意她终于能长脑子记住这个称呼,宽容地点点头,道:“去吧。” 长辈姿态十足,堪称滴水不漏。 …… 迎新晚会开幕式开始。 在原著剧情里,原本注定要和女主在这一天相遇的贺总今日没有了限定剧情,全程显得相当划水—— 就连系花的开场孔雀舞,明明惊艳全场,他却低着头在看手机,连头都没抬。 除此之外,晚会倒是勉强算一切顺利。 大约在八点左右,苟安被叫到名字,作为大二的优秀学生代表到台上进行迎新致辞,此时欢乐与和谐的气氛终于有一些改变,站在探照灯下,她能听见台下“嗡”地一阵讨论的声音。 其实这事儿不过是校内发酵,并不像一般狗血霸总小说,动不动就上个热搜。 但这事情却真实的发生在苟安生活的圈子里,从台上往下看,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她压根看不到任何一个人此时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 她无声地吞咽了一口唾液,念出了准备好的稿子上的第一句。 站在台上的人虽然有些紧张僵硬,但背脊挺直,一张脸只是合适地上了底妆显得白净乖巧。长卷发扎成了一个公主头,一半头发柔软地披散在肩上,另一半扎成一个小发髻,樱桃皮绳,从头顶飞出来两根不听话的呆毛…… 往那一站,俏生生的,确实非常讨人喜欢。 刚开始倒是顺利,直到苟安的手稿念到一半,念到“十年寒窗苦读”…… 说贺津行是料事如神也好,别的什么(乌鸦嘴)也罢,人群里突然就有一个人站起来:“不知道学姐对‘十年寒窗苦读,怎么比得上富人三代从商”怎么看?如果阶级永远不可跨越,那么我们努力读书、努力生活,在你们这些有钱人看来,是不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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