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高手圈养记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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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你不是真心认错，你只是在想，就算要造谣，也不该把事态编得那么严重，你悔的不是诽谤我这件事，而是悔自己没有把握好分寸，你这不叫知错，你就叫贼心不改，所以我不会跟你私了。” “毓柠！” 赵恺狂吼，脸涨得发紫，脖颈上血管紧绷突起，下一秒要爆开似的。他就犹如一头被逼至绝路的又被剪了爪牙的野兽，无能嘶吼着。毓柠不为所动，目光沉静如水。 “你也别想着出来后报复我，正好在场的警方人员都在，我就先把话说明白了，你出来后，但凡我出了任何事，你就是第一嫌疑人，你如果非要把自己这条命给作没了的话，那你就试试。” 她的声音不大，在赵恺的哭吼声中甚至还显小。但就是这样的声音，听到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里却是那么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赵恺垮下了肩。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在这一刻被抽得一干二净。他这么狼狈不堪歇斯底里，对方却平静得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偏偏，他却在这样的毓柠身上感觉到了浸骨的寒意，像被一条剧毒的蛇盯上了。辉煌的几个人在这一刻都明白了一件事。毓柠是真的变了，他们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以前那个木讷胆小的人的影子。杨媛媛的直播间里短暂的静默了几秒，接着所有人都震惊了。？？？这还是那个笑料百出，说起话来声音细若蚊呐的花蝴蝶吗？！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气势了？？第29章角色，给你看个大宝贝赵恺被带走了，毓柠做完相关笔录后跟孙洁等人回了公司。一行人前脚进公司，后脚警方就发布了通报。接下来的一整晚，这件事都在热搜上待着。辉煌自公司创办以来，今晚彻底“火”了一把。先有王凛后有赵恺，还有那条录音里对毓柠进行辱骂的几个人。其中高娉娉跟覃鳕都是演过好几部网剧的，有细心的网友很快就听出了她们的声音并进行了对比后确认无误。至于汪棋跟徐蔚蓝。两人虽还没有完整出演过什么角色，但他们在背景板里出现过。哪怕他们只说过几个字，都被网友们扒出来了。事情发展到后面，就成了大部分网友质问辉煌是不是有意纵容公司艺人霸凌。尽管他们全都不是毓柠的粉。但他们却是除毓柠外，在这场网络诽谤中受影响最大的。他们认为，如果不是王凛跟赵恺扭曲事实造谣生事，他们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欺骗。也有通过这件事对毓柠黑转路，路转粉的，都纷纷开始为毓柠说话。在这样的情况下，毓柠收获了她的第一批非黑粉。晚上22点10分，辉煌娱乐公开发表了三条声明。第一条，主要针对赵恺这件事对社会秩序，对网友们造成的恶劣影响表示歉意。并承诺公司今后会加强对艺人思想品德的提升和监督，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创文明树新风，坚持贯彻平等公正诚信友善等方针。绝不会容许类似事件的再发生。第二条则是公司针对赵恺事件对毓柠造成的恶劣影响及伤害，公开向毓柠本人道歉。至于第三条，则是针对那条录音里的内容说明当时的大概处理情况，以及表明公司对这件事持有的否定批评态度。所以紧跟着公司这三条声明之后，高娉娉、覃鳕、汪棋以及徐蔚蓝都发博承认并检讨自己的错误。整整七条声明，声势浩大壮观。引起了圈内众多人关注的同时，还名家就此事为例，对当今社会造谣诋毁这一行为进行了深刻分析。一些常年混圈的老粉都在说，他们之前还没见过一上来就搞这么大的。许多人也通过王凛赵恺这两件事改变了一些对毓柠的偏见。不过这个改变也仅限于对她这个人的。至于演技，嗯…… 再说下午在大厅骂毓柠去死的那些人。毓柠这个小机灵鬼，当场申请调出大厅监控。监控里，某些人龇牙咧嘴的凶狠狰狞样儿拍得那叫一个清楚。公司才被广大网友们质问是否默许艺人间的霸凌，这时候这些人哪敢再作妖啊。最后没办法，那些骂过毓柠的人被勒令每人一篇三千字检讨。等毓柠验收后全都贴到一楼大厅的公告栏上。那些人纷纷悔不当初。差不多凌晨五点，这事才算缓缓平息了下去。毓柠的微博粉丝加上上回涨的，差不多二十五万了。她配合孙洁发了条感谢大家关心的微博，然后下面一水儿的“姐姐/妹妹/柠柠受委屈了”。辉煌这回，从报警到直播再到那整整七条声明，每走一步都是险棋。一着不慎，他们就会被全网抵制炮轰，最后一点渣都不剩。李卓薇没有哪一刻像今晚这样庆幸。庆幸自己当初在处理赵恺几人那件事的时候，选择站在了毓柠这一边。因为即便当时他选择了袒护赵恺，可赵恺这样心术不正又激进极端的人，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但凡有人挡他的路，这个炸弹就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再假设，毓柠的承受能力跟心态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这件事极有可能到最后，就会发展成为毓柠不堪受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那他们可就摊上大事儿了。也幸好他们主动报警。更庆幸他们听了毓柠的，向警方请求直播一部分审讯过程，才勉强在网友们心里挽回些好印象。否则结果真的不堪设想。经过一场大战，临近天亮，整栋大楼鸦雀无声。孙洁顶着俩黑眼圈这才得空说奖励的事：“成绩出来了，你第一，上边给的是这个。” 她把手里一个信封递到毓柠面前。 “这其实也算是对你们的最后一场考试，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就看你们自己了。” 毓柠拆开信封，里面是一个标有造星计划logo的角色邀请函。邀请函上标明了影片名，片场地点以及毓柠要饰演的角色。毓柠他们是第一批按规矩经过整改后再演戏的，给的这些角色都相当于终试。角色通常不会无足轻重，但也不会大到哪去。不过，虽说是小角色，却也是大制作中有质量的角色，往往几场戏就能看出整改的效果了。孙洁这时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否定毓柠了，但有些话不得不说清楚。 “这圈子里演技比你好的比比皆是，你如果得了个第一就骄傲自满，那就错了，这部戏的导演何博明，国际一流名导，跟你搭戏的人更是好多人这辈子可能都可望而不可即的，你……” 毓柠本看了看邀请函，选择打断孙洁的叨叨。 “放心吧，”她说，“我清楚自己现在的定位，会好好演。” 孙洁稍微放了心，旋即神色稍凝重了些。 “这次就算了，下回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必须先告诉我，不准再在网上乱来了，知道吗？” 她说的是毓柠这回擅自把那段录音放网上的事。毓柠很没诚意地“唔”了声。 “戏什么时候拍，剧本要给我一份吧？” 孙洁被她转移了注意力，“你的戏排在五天后，剧本明天给你。” 毓柠没问题了，跟孙洁说完后就让杨媛媛送她回去了，然后倒头就睡。 — 凌晨六点，上淮影视城，丽璟酒店。一阵电子提示音后，“咔哒”，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虞矜刚拍完一个大夜，带着满身的疲惫与晨露回房。冷峻锋利的眉宇间尽显疲倦，一双瑞凤眼下覆盖着一层浅浅的青色。从浴室出来，手机微信提示音不间断地响。拿起来一看，虞矜简直不想说话。衡子：〔小鱼小鱼！在不在不！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衡子：〔人呢！人呢！〕衡子：〔快！我给你看个大宝贝！〕衡子：〔缓缓掏出.gif〕虞：〔……〕虞：〔滚〕衡子：〔我去，你在啊，在的话你得秒回啊〕虞：〔大夜，刚看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衡子：〔别啊，我给你看大宝贝，缓缓掏出.gif〕虞矜刚想把人拉黑，姜衡那边就甩给了他一个视频。衡子：〔快看，这是你前妻不？〕虞矜现在一看到“前妻”两个字就头疼。想都不想就要把发小拉黑，手指却在看到视频封面上那双绝望又似带着一抹光亮的眼睛时顿住了。鬼使神差点了播放。第30章惊，我看上你前妻了衡子：〔这是别人发我的一个整改计划的演员考试视频，你前妻什么时候演技这么好了？〕衡子：〔这演的还是你第一部电影拿奖的角色，她可以啊，张弛有度收放自如，角色刻画入木三分〕衡子：〔真的震撼到我了，你觉得跟你比起来咋样？当初看你的我起一身鸡皮疙瘩，她的我快看哭了，嘤〕衡子：〔人呢？睡着了？〕姜衡要找的人没睡着。相反，虞矜刚才回来时的那点儿睡意现在已经散得一干二净。丹墨是他首次接触电影的第一个角色。他为了能演好这个角色，把自己在房间里关了整整半月。丹墨在观刑后被老皇帝下旨关进了冷宫。没有专门的人伺候丹墨的吃穿。宫人们想起了就给点儿狗吃剩的饭，天冷了，就加两件床单算是御寒物了。老皇帝说了，只要人不死就行了。丹墨四肢都被铁锁链束缚，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那一间屋子。屋里一年四季没有烛火，不见阳光，只有一扇巴掌大的小窗户。所以那半月，他将自己关在房里，连着半月不曾开灯，吃喝就是玉米糙面跟白水。饶是这样，他的生活环境也比丹墨好上许多。丹墨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流逝，每个阶段都不同。因为中途的那段麻木堕落让他整个人的情绪都呈现出极其复杂负面，甚至会让人难懂的状态。他花了整整两个月进行人物理解揣摩，用了半月“身临其境”。才有最后呈现在观众面前的丹墨，才有后期丹墨率大军踏平大贺城池时的震撼，痛快。可毓柠呢？这只是一个考试，那么她又花了多少时间来走进这个人物内心？再者，当今娱乐圈内，反串角色的艺人数不胜数。这也就导致这样的角色成了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时尚娱乐话题。可终究，真正成功的屈指可数。然而毓柠，睁眼就让人惊艳。虞矜看着画面，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安静的房间内。从她睁眼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戏中人。她本身就不是让人觉得柔弱的长相，略有些棱角的轮廓在她睁眼阴鹜隐忍的眼神下让她显得雌雄莫辨，多了分少年人的孤傲冷寂。最后丹墨离国拜母的那一幕，他个人认为毓柠所表现出来的感染力比他当时的要强得多。最好的演绎是收放自如，这点毓柠做得恰到好处，不至于收得太过，又不至于放得太过，而那一滴眼泪则是这段表演的点睛之笔。虞矜点了暂停，视线定格在丹墨抬头的那一瞬，久久没动。面对这样的毓柠，再想起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虞矜突然有种“她是毓柠，又不是毓柠”的感觉。他想不明白。这样的毓柠，怎么可能做出无故捆绑别人，为沈衍之连自尊都不要了这种事呢？好像，从离婚那晚开始，她就跟以前不一样了。衡子：〔摩西摩西，小鱼，虞影帝，虞传奇，虞美人，虞骄骄？〕虞：〔你再发一个试试？〕衡子：〔惊！你终于回我了，我还以为你抱着你前妻睡着了呢〕虞：〔……〕虞：〔请注意你的措辞，嘴巴没用就捐给有需要的人〕消息刚发过去，姜衡的电话就来了。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给她开私灶了？” 虞矜揉揉太阳穴，不答反问：“开私灶，你觉得我一天闲得慌？” “不是？” 姜衡纳闷了。 “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给她传道授业解惑？” 说完，姜衡自己就把这一猜想给否定了。 “不能啊，这圈子里还有谁的演技能跟你相提并论，我看她在人物塑造情绪渲染这块儿跟你不相上下啊。” 虞矜也挺奇怪。但他不会在一个问题上钻牛角尖，就说：“不知道，可能是有我们也不知道的高人指点吧。” 姜衡“嘶”了声，“有这水平的高人我们会不知道？” 虞矜：“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有什么奇怪的。” 姜衡觉得他说得对，不过他还是很在意发小前妻的演技。 “我觉得我可能看上你前妻了，”他说。虞矜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看上毓柠演技了，“你想请她去拍你的新戏就去联系，跟我说做什么？” 姜衡在他那边摇头，笑道：“你可真是冷酷无情，别的男人说看上你前妻了你居然能无动于衷。” 虞矜拉着被子侧躺下。 “你都说了是我前妻了，我为什么要有动？没事挂了。” 姜衡“诶诶”了两声。虞矜太了解他这发小了，此时不中断，对方能叭叭一整晚，真一整晚。所以他很“冷酷无情”地挂了电话并关机。临睡着前虞矜想了一下，他不会再去想毓柠以前做过的那些事。不管她的演技师承何处，或者她以前是不是在装样子，这些都不重要。以后如果再遇见，他就当重新认识她这个人。姜衡听着提示对方已关机的冰冷机械音满头黑线。这才哪跟哪啊。他打电话还想跟这位从不上网吃瓜的人民分享一下网上的战况呢。姜衡的瓜没能分出去，虞矜去会周公了。而陪着熬了一宿的毓柠也抱着被子一睡就是大半天。醒来时毓柠是被杨媛媛哐哐砸门给砸醒的。自从上回杨媛媛来过后毓柠就把别墅密码告诉她了，这也就防止了毓柠睡觉习惯性关机后睡过头。杨媛媛带了饭过来，“孙姐说剧本发你邮箱了，另外问你那几个本子看得怎么样了，早点给她回消息。” 毓柠把手机扔给她，自己打开平板登了邮箱。 “你回，就说我还在选，会尽快给她消息。” 杨媛媛麻利地把饭菜摆好，照她说的给孙洁发消息。 “我听杨哥说孙姐给你的本子里有别人给季舒柔的邀约，季舒柔听到风声了，中午……” 杨媛媛的话被毓柠突然的笑声打断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毓柠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边笑边说，“我没笑你，我是笑这个剧本。” 杨媛媛不解地凑过去，“不是悲剧角色吗？还有笑点？” 第31章进组，38线晋升18线？人物是悲剧角色没错，这小段情节设定基调也偏沉重。只不过可能是造星计划项目组想给他们这些小演员一个惊喜。所以剧本里明显是跟大咖对戏的部分，大咖的角色竟然真用了“惊喜”两个字代替？？一轮到大咖的部分，就是惊喜怎么怎么。剧本最后还批注了一句：抵达剧组解锁惊喜大咖，加油！神特么解锁大咖，以为在玩通关游戏啊？毓柠通篇浏览下来就记住了个“惊喜”。试着在网上搜索了一下相关信息，结果果然如毓柠所料。几乎所有相关内容都是保密的，信息少得可怜。除了故事里的人物外，饰演者信息是一点儿都没查到。毓柠干脆放弃，就把“惊喜”当人物名了。杨媛媛跟着笑，笑完了就乐呵。 “这么看来，跟柠姐你对戏的人咖位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大，可能是主演，要真是主演，柠姐你如果接住了对方的戏，那可就要火了！” 毓柠喝了口汤，重新仔细看起了剧本。 “不管是不是主演，这戏都得接住，火可能还差点儿，毕竟角色太小，不过也足够了。” 足够改变观众心里认为“毓柠”不会演戏的固有印象了。杨媛媛觉得她说得对。她现在一点儿都不怀疑她柠姐的演技了。一部戏的小角色火不了人很正常，不过没关系，够让网友们重新认识她的实力就就够了。毓柠忽视掉那些容易洗脑的“惊喜”后，重新看完仅有的几页剧情后，她还有些意犹未尽。这部电影名为《国破山河》，取自“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是一部原创历史大剧，背景架空。讲述的是大顺朝大庆年间，以打家劫舍为生的草寇头子李炽在国家内忧外患之际，率众揭竿而起推翻新帝暴政定国安邦的故事。与传统意义上的总以正面角色出场的主人公不同，李炽一开始是一个反面人物。他杀人越货心狠手辣，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是一个真正的恶人。别人占山为王，李炽占城为王。他将老窝风火山下的安平城占为己有，胆大妄为将其改名为降龙城。他占据安平城不是为了野心，只是公开与朝廷作对，昭示他的狂妄不羁自命不凡。他就像一头号令百兽的雄虎，张着血盆大口，吞天厥地威风凛凛。而她要饰演的，是居住在安平城城边。一户普通农家中，身怀六甲的小妇人蔻娘。毓柠演过孕妇，却并不是这种身怀六甲大着肚子的角色，而只是那种一两个月看着与常人无异的。不过这不是问题，她不专注共情式表演，用不着非得一定要演过或怀过才能演好。没有身怀六甲的经历，那就去体验。演不好，那就善用技巧去弥补。共情式侧重角色代入，需要演员将自身代入角色，喜怒哀乐等情绪受角色牵引。相较纯技巧性表演，能更完美地诠释人物形象，更容易打动人。但这种表演，演员一旦调节不当，容易陷进角色，一定程度上对日常生活造成影响。而技巧性的演技则是在吃透剧本角色的基础上将技巧融进去，在诠释角色上能更好地做到“恰到好处”。共情会存在演员代入过深，情绪波动过大，难以做到收放自如的情况，这时候就需要技巧来精炼。但纯技巧性的表演时间一长，容易磨去演员的灵气，使得表演变得千篇一律，枯燥无味没看点。受奶奶的教导，毓柠从演戏之初，就一直是二者结合。接下来四天，毓柠将剧本吃了个透。又让杨媛媛在同城小时达上订购了一个假孕肚，回来后就戴上了。她还在网上查询了很多关于孕妇的注意事项，这几天的饮食住行皆按孕妇的习性来。此外，她戴着假肚子在医院妇产科区待了一天。每观察一个孕妇，她会仔细记录下对方的神态举止以及一些日常生活中很少注意到的小细节。就这么当了三四天的孕妇。到了拍戏的那天，毓柠的戏份在傍晚，杨媛媛中午去接人看到毓柠时，忍不住感叹。 “要不是我知道你这是在演戏，我会真觉得你已经怀了六七个月了。” 毓柠没把假肚子取下来，闻言摸了摸肚子，眉梢轻扬，“那你就当我真怀了。” 杨媛媛乐了，“那你这也太快了，才怀几天肚子就抵得上人家揣半年，也太省事了。” 杨媛媛把自己说笑了，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啧啧称奇。 “柠姐，我发现你这两天变得比以前温柔了好多。” 明明是个假肚子，可表情却像是真的要当妈妈了一样。毓柠扯了扯垫在腰下的垫子，顺杆上爬，“看到我身上这层金光了吗？” “什么金光？”杨媛媛懵逼。毓柠给了她一个“这你都不懂”的眼神，“光辉啊，母性的光辉啊，没看到吗？” 杨媛媛：“……” 她家柠姐原来这么幽默的吗？不久后，两人抵达上淮影视城。上淮影视城是国内最大的影视拍摄地，依山傍水，《国破山河》剧组所在的拍摄场地更是影视城中布景最大最完善的。这会儿下午三点，毓柠在工作人员异样的目光下跟杨媛媛出示证明后进入剧组。剧组人来人往，毓柠一进去就收到了来自众多工作人员的注目礼。这要放在半月前，这里的大多数人可能都只听过她的名字，认不出她人来。但今时不同往日。继闹得人尽皆知的“七条声明”事件后，原主的那些黑料，尤其是视频，又被网友们搬出来了。而且这回还是把家底掏空的那种搬。托广大网友的福，毓柠现在已经成功从三十八线芝麻糊晋升为十八线闹事精了。这也就导致很多人一眼就认出了毓柠，然后就是她的肚子。这也没人说花蝴蝶怀孕了啊，怎么还大着个肚子呢？毓柠坦然地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放眼扫了一圈，没看到她要找的人。 “毓柠？” 毓柠回头，见一个看上去约摸三十出头的女人正朝她投来疑惑的视线。第32章狗眼看人低毓柠不认识这个女人。她上前礼貌道：“你好，我是来演蔻娘的，我找朱正雄副导，能麻烦指一下路吗？” 朱正雄是《国破山河》的副导演，也是负责选角的。来之前她有联系，但刚刚没看到人。张茜是场务，闻言皱了皱眉，没回答毓柠的问题。反倒问：“你？蔻娘？” 语气不仅充满了怀疑，还有几分明显的嘲笑。毓柠嘴角依然勾着，但笑意已经不达眼底。 “是，我演蔻娘，找朱正雄导演。” 张茜没看出她表情里的细微变化，扫了眼毓柠的肚子，嗤笑。 “还搞个假肚子，倒像那么回事。” 杨媛媛暗道不妙，担心两人发生不愉快，她扬着职业假笑就要说话。毓柠先一步拽着她留下了一句“打扰了”转身就走。 “诶诶？” 张茜过去拦住人。 “毓柠，我告诉你，这地方不是你这种人能来的，识相的赶紧走。” 毓柠就笑了，视线往她耳朵上扫了一下。 “我看你年纪也不大，顶多就四十出头，怎么就耳背了呢？” 张茜三十出头，刚一听毓柠说她年纪不大的话还暗暗得意。结果没想到人家一句就把她生生说老了十岁！她当场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毓柠就赶人。 “滚！你给我滚出去！” 毓柠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你让我滚我就滚，那我多没面子？” 说完看向旁边几个一脸吃瓜相的人。 “大家都看到了，我对你以礼相待，而你呢？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不能是剧组的演员？凭你这双看人低的眼睛吗？你以什么身份赶我走？我说我是来拍戏的，你不信，可如果因为你对我的偏见影响拍摄，你拿什么赔？” 她不怕得罪这个女人。《国破山河》的总导演何博明，副导演和执行导演以及编剧、制片主任等，这些在剧组中说得上话的人她都了解过。她很确定这个女人并不是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再者，剧组换人不算小事，剧组核心工作人员肯定知道。说白了她也是看碟下菜。她凭什么要受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的气？ “你，你……！” 张茜气红了脸，可一时半会儿竟真找不出反驳的话。她的确是因为对毓柠的偏见，不觉得像她这种演技烂得跟屎一样的人会来他们剧组演戏。可毓柠说得没错。她只是一个场务，根本没有权力驱赶剧组演员。这女人万一真的是来演戏的，那…… 这时，一个略微发福的男人走过来，“出什么事？” “朱……” 张茜刚张嘴，毓柠先她一步，“请问，是朱副导吗？” 朱正雄点点头，迅速打量了毓柠一遍，恍然道：“毓柠！是毓柠对吧？” 张茜在旁边一听，一张脸瞬间白了，看毓柠的眼神变得复杂。毓柠笑着跟朱正雄说：“是，朱副导您好。” “行行，蔻娘。” 朱正雄连连点头，旋即看着她的肚子，乐了，“你还真弄了个肚子啊？” 毓柠笑着说：“多体验才能把握好角色嘛。” 朱正雄：“是这样没错，我刚还在跟何导说起你呢，走，带你去化妆间。” 毓柠笑得乖巧，最后一个眼神都没给张茜就跟在朱正雄后边儿走了。张茜现在窘迫得不行，又气毓柠骂她狗眼看人低，又为她真的是剧组演员觉得打脸。旁边还有人在那吃瓜。 “我刚以为她真怀孕了呢，吓了一跳，原来是来演蔻娘的。” “我觉得她比视频上好看多了，果然跟以前大不一样。” “剧组怎么找她来演蔻娘啊？她能演好吗？” “别，咱可别把话说得这么死，你别忘了，前两次她可是把网友们的脸打得啪啪响。” “有道理，万一人真能演好呢。” “……” 张茜更不是滋味了。毓柠跟朱正雄来到化妆间。朱正雄跟化妆师说：“蔻娘的形象偏温婉清秀，毓柠跟她气质有点差，所以你着重在这方面给她处理一下。” 饰演蔻娘的演员本来开机前就定下了，还是位童星出道的女演员。结果开机后，他们的虞影帝在看了女演员的表演后二话不说就把人否定了。后来找一个不合适，找一个不合适。从开机到蔻娘出场中间大半年时间，好不容易找着一个吧，结果对方真怀孕了，还怀得不稳，得卧床养，又得重新找。眼看马上蔻娘的戏份，朱正雄愁得恨不得自己能上，好在这时龙腾跟辉煌的人过来找角色。朱正雄本来在听到对方是毓柠时就要拒绝的，但在看了他们拿来的视频后，他觉得可以试试。朱正雄交代完后就走了。化妆师陶芸的视线落到毓柠的肚子上，挺意外的。 “这是你自己买的吗？你不会是带着它进剧组的吧？” 毓柠勾勾唇：“自己买的，我没演过大肚子的孕妇，所以这几天就一直戴着，体验体验。” 陶芸了然地点点头，边端详毓柠的脸边说：“那你挺用心，我之前也跟一个演孕妇的小花做过造型，结果简直一言难尽。” 顿了顿，视线又回到假肚子上。 “蔻娘月份差不多就这么大，你就用你这个吧，你可真是胆儿大，带着个肚子就来了，万一被人给拍到了，指不定传成什么样。” 毓柠把剧本从包里掏出来，半玩笑地说：“我身上的黑料少一条不少，多一条不多，再说等电影上映了，我不就清白了？” 陶芸觉得她还挺有意思。 “你心态可真好，”陶芸给她喷了保湿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