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の传说_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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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让大姑娘那么表演，很难冲破传统思维。但鲁良吉站了出来，极力推崇这项工作，认为这是一次跨时代的突破，所以模特队之所以能建立，离不开他的力荐，同样有他的心血。到头来模特队都跳槽到了花朵集团，多年的心血，给了浙海市的企业，所以周于峰在后续的事情上，无论他多么细腻，小心翼翼地处理人情世故，都无法避免鲁良吉的戒备心会越来越强。周于峰要来魔都发展，鲁良吉自是举双手欢迎，花朵集团可是香饽饽，谁都会欢迎，可趋于严重的戒备心，他想要对花朵集团有所控制。可周于峰受不了这种被控制，连定价都得听你的意见，凭什么？慢慢的矛盾激化，最后到了搬厂的地步，不陪你玩了，但这一步，更是让鲁良吉的戒备心酝酿到了极点。所以才会联合抵制花朵集团！以鲁良吉这样的脾性，对上周于峰这样的人，或许从一开始，魔都服装厂沦为代加工厂的那时，两人之间肯定会产生矛盾，且越狠越来越深。似乎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无论周于峰如何做事细腻，都是无法避免的。寒风没有片刻的停歇，甚至越刮越大。鲁良吉就这样站着，最怕冷天气的他，此刻都忘了寒冷，任由寒风迎面刮在他的脸上。屋里的其他人，皆是面面相觑，相互使着眼色，但谁也不敢去与鲁市长主动交谈，免得挨了怒火。陆德广缩在一旁，他不言语，今晚的事他已经置身事外了，现在言多必失，不说话最好，也幸亏于峰跟自己的关系“破裂，”不然这样摔门而去，甚至是威胁，这得积多大的怨。接下来该怎么办？这场饭局该怎么进行，谁也不知道，但待在这里，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呕...啊呕...呕呕呕...” 突然，王喜中呕吐了起来，阵阵冷风刮进来后，再也无法憋住胃里的翻墙倒海，随之一股恶臭弥漫在包间里。鲁良吉这才是动了下身子，蹙眉看向王喜中，沉声道：“先送王喜中回去吧，身体要紧。” “大家...吃好就散了吧，辛苦了。”又低语了一声后，鲁良吉便直接走出了包间，与其他人再未交谈。 “李局长，这...这事...该怎么办？” 等到鲁良吉离开后，李宏耀凑到李兴思耳边，低声问了起来，而他担心的，是彩管的价格没有解决，小英寸彩电的产能该怎么办？ “一会你跟我走一截路，我有些话要跟你说。”李兴思回了一句，抬头看向何承福，“老何，你跟王喜中顺路，就麻烦你送他回去。” “这好说。” 何承福点点头后，就没有其他的话了，心里想到事太多，这周于峰，他越发的捉摸不透。 “那大家散了吧，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李兴思站起身子说了一句后，便与李宏耀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饭店。这场饭局，也到这里结束了，人们在寒风中匆匆离去，闭口不言，面色沉重。很快，在街道上，出现了两个推着自行车的身影，缓步走着，消寂在嗖嗖的冷风中。李兴思眯起了眼，望着前头的路，奇怪这风怎么突然会这么大，要吃人似的。 “李局长，要跟我说什么？” 李宏耀大声问道，凑到李兴思耳旁，生怕对方听不到，两人已经并肩走了好一段路。 “明天你跟王喜中到单位找我，我有重要的事跟你们说。” “什么事？”李宏耀立即问道，此刻李兴思的样子，让他觉得是有什么大事。 “是拨款的事。”李兴思重重应道，稍有停顿后，又沉声说起： “小英寸的彩电，必须要增加产能，所以彩管的采购问题，市场上哪家便宜，就在哪里采购，一定要先把市场给占住。销售力度的话，长红怎么卖，你们也怎么卖，跟他们打价格战，出现的资金困难，我这里是能够帮你们一点的，但你们也必须走贷款的这条路，扩大资金量。” 听得李兴思的这番话，李宏耀使劲咽下口吐沫，自是听出了其他意思。想必拨款的事，只有楷歌与飞越了，其他的电视机厂，李兴思他们不会管不了，打算集中支持两家企业，好应对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可这也代表着，就眼睁睁地看着魔都的其他电视机品牌倒闭吗？魔都有那么多家品牌，都要倒闭了吗？到时候该有多惨？又会造成多大的下岗潮？怎么一转眼，彩电行业就到了如此严峻的地步。可自己这边，甚至都没有做好准备，甚至还幻想着，以后会出什么新的政策，来重新扶持电视机品牌，怎么会放任倒闭呢？这不能吧？ “李局长，魔都那么多电视机厂，如果都倒闭的话，那会造成多大的下岗潮，影响太恶劣了，我想领导们也不会放任这种情况发生吧？到了关键的时候，应该会出面调控吧？这价格也不能由着市场来定吧？” 李宏耀惊恐地问道。 “你们为什么老是抱着这种别人非得管你的态度？你不知道就在这一年，成立了多少电视机品牌吗？啥赚钱，就一股脑的冲进去，搞同样的买卖，放开市场保护政策，就是要淘汰差的品牌！到那个时候，说倒闭就倒闭，谁也不会管你！” 李兴思满腔怒火地低吼道，对李宏耀失去了耐心，就是要当巨婴，把饭喂到嘴里才会吃。 “那...这...唉？李局长，你走慢点，明天几天去单位找你？” 随之李兴思推着自行车，大步往前走去... 与此同时，在另一条街道上，鲁良吉一个人走着，他在想着周于峰的那句话，“魔都的电视机厂，一家接着一家的倒闭。” 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咕咕秒...咕咕秒...” 鲁良吉猛地回头，似乎是有奇怪的叫声，可树枝上什么也瞧不到，一阵大风后，他终于是记起了寒冷，不由得缩紧了身子。今儿的天，还真是冷啊... ... 第1194章想象不到转眼间就正式跨入到了八七年，可这个年要急一些，到一月二十八的时候，就到除夕了，返乡的人，在月初的时候，就陆陆续续的有了些。显像管的价格，最终是没有降低，花朵彩管的价格高居不下，要比长红贵出十块钱，但供于电视机品牌的选择，只有这两种品牌。魔都的电视机厂没有办法，哪怕是看不惯钟吉召这种过河拆桥的做法，以及疯狂抢占魔都市场的手段，最后也只能高价订购长红彩管。别人骑在你脖子上拉屎，你还得笑脸相迎，这王喜中等人，就是这种屈辱感。唯一能够处在舒适区的，也只有南陵的熊猫电视厂，此时那位负责人，是多么庆幸当时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采购了花朵彩管，不然现在的处境会极为艰难。楷歌、飞越这两大品牌，目前销售价格已经与长红一致，终于是可以保证一定的市场份额，但至于其他的魔都本地电视机品牌，并没有得到拨款，在高额的显像管价格下，只吊着最后一口气了。奄奄一息，随时会断气！开始对彩电征收特别消费税的政策似乎变得呼之欲出，甚至是迫不及待，因为花朵彩电的疯狂引进生产线，总体产能进一步扩大，大概率会在上半年落实该政策，一些重大事件已经在关键节点发生改变！至于岛国品牌的日子，更是难受，打价格战的方式，总部一直没有确定下来，这方面的决策，倒是与前一世极为相似。过渡的信赖自身品牌的影响力，以及广场协议对出口贸易的重心转移，岛国币的升值，让企业的决策，从出口转为内销，手里的岛国币是越来越值钱。如果不能保证一定利润的话，是没有必须出口的，甚至是打价格战，自是不愿意的。当然，出口转内销的决策，是所有岛国企业的大转变，而此时此刻，米国在疯狂发展着出口贸易。而对小林田中等负责人，能力方面的否定，已经成立板上钉钉的事，会面临很大的处罚。因为花朵彩电跳出协议，背叛的事，小林田中多次致电给麻生夫，但那位对这件事毫不在乎，明确说明，不参与花朵集团的经营管理。转而麻生夫就对投资者信誓旦旦地说明，花朵集团生产的彩电，已经占据了华夏绝大的市场份额，竞争过了索尼、三洋那些大品牌。目前日照投资公司，在岛国的影响力已经发展成为了现象级的企业，甚至被赋予伟大的称呼，而新城的开发项目，在各方的不断推波助澜下，越发疯狂，那里甚至是未来城市的中心。岛国东京可以买下整个米国，这句口号，麻生夫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喊出来了。日照投资公司这颗雷，能量大到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运转的盈利，已经夸张到，周于峰和孔冠军等人，都无法准确计算出的地步。这种杠杆模式，甚至是百倍以上的无限复制，极为恐怖，可以让利润插上翅膀，展翅翱翔，甚至远超想象。而这只到房地产上的盈利，就无法计算了，还不包括岛国的股市运作！峰控时代正在酝酿，将会最为投资的最大利好，而在岛国的技术团队，古子平、高太永等人是不回来过年的，整个团队已经有了新的技术突破。为了吸引港商的接盘，花朵集团甚至是几年期的布局，要做到天衣无缝。夏为资本又将会到了哪种地步？难以想象！ ...... 八七年，一月二十二，北方小年。 “啥时候回来呢？还以为你小年就能回来，害得我昨晚都没睡着，我们得赶早几天到临水的，家里好久没住人，得提前收拾呢。” 蒋小朵堵着嘴，佯装生气地跟自家男人通着话，不时地传来孩童的哭闹声，以及奶声奶气小虎叫爸爸的声音，让周于峰一直咧嘴笑着。真是迫不及待地就飞去老婆孩子跟前，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热炕头。这个年，一大家子是要回临水市的，要给去世的父母扫墓，跪在坟里告诉爹妈，自家的孩子出息了，兄妹几个过得很好，不用担心。 “临时又有些事，不过很快就会处理好的，用不了几天就回去了，今年的年会由各子公司来举办，所以事情不是很多，咱们这次回去可以待到正月十五。” 周于峰笑着说道，又学着呆妹傻笑着，竟然是不自觉地抬起了手，想象着把自家的傻媳妇抱在怀里，在捏一捏她的脸蛋。 “真的！能待在正月十五？嘿嘿，太好了，这次可不许提前走了，好好休息几天。” 蒋小朵眯着眼笑着，跟个孩子似的，兴高采烈地蹦了好几下。 “成，听你的话，那先这样，我还有会，回头说，让两个臭小子叫声爸爸听。” 周于峰又与两个孩子在电话上腻歪了几句后，才是挂断了电话。随之周于峰抬起头，看向储和光、张奇志等几个光棍，不由得叹气，又想起了高太永时常念叨的，让集团举办联谊晚会的事，此刻在他心里又多了这么一件事。 “你们啥情况？就没有看对眼的女同志？你们得主动些，不能等着吧？”周于峰笑着调侃了句，眼下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变得活跃起来。 “嘿嘿嘿嘿...” 随之乾进来一脸嬉笑地凑了过来，刻意瞅了一眼储和光后，说道： “于峰，你这可是冤枉咱们老储了，一直在积极地追求汪凡琳，可人家那姑娘的发展，你也看到了，这小子又自卑了，现在连电话都不敢打了。” “唉，这有什么，你们的发展，未必会比影视公司差的，一个个的，看着你们真愁人。” 周于峰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家的这些后生，真是一个比一个实诚，连对象都不会搞，这张奇志跟沈自染，其实挺合适的。可惜了。 “还是先把会开完吧。” 张奇志尴尬地说了一声，又汇报起了工作，今下午一把手就要动身去京都了。 ...... “自染，你也在临水市过年了吧？嘿嘿，我家今年也回去，终于可以一起过个年了，咱们得好好聚聚，好让于正尝尝刚出厂的火腿肠。” 挂断与周于峰的电话后，蒋小朵随即打给了沈自染，兴高采烈地说起了过年的事。 “是吗？太好了，多会回来呢？到时候我去接你，哎呀，那我可得盼着过日子了。” 沈自染笑着说了起来，心里的喜悦全都摆在了脸上。在临水市，她其实是没有说得上话的朋友，非常孤单，这好闺蜜要回来，喜悦无以言表。但有关周于峰的话题，沈自染是一句话也不敢提，不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第1195章亲爱的回来了赶在除夕的前一天，周于峰这一大家子人，终于是风尘仆仆地赶回了临水市，这座生活单一，且节奏很慢的悠闲小城。这前脚刚到家，都顾不上休息，一家人就开始匆匆忙忙地收拾起了家，这个年代的人把年看得很重，家里必须要干干净净的，要有过年的味道，所以哪怕是屋里犄角旮旯的地方，也要收拾干净。箱柜染尘，各念一半难渡水深，屋里的一些家具有些年代了，周于峰拿着抹布，擦拭座椅时，会发出吱吱的声音，仿佛在用些力就会散架。尤其是几个大花海碗，周于峰小心翼翼地洗干净，生怕磕着碰着，虽然碗口掉了小口，但舍不得扔，整齐地放在了橱柜里。这些东西，已经不是单纯的家具了，是儿时的回忆，更是思念的倾注，让人多了份念想，好似那些岁月都在，旧时光浮现在眼前。这一世感同身受的记忆，在这里生活的点点滴滴，那般的真实，一直在周于峰脑海中回荡着，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事一般，再看向姐弟三人时，已经是这般大了。于娜今年就要大学毕业了，才记得那丫头去浙海大学，连于月都进入了大学，突然发现，于正都十四岁了，这时间不敢去细想，过得太快了。而自己的前一世，他的原生父母，在这个年代里，又是什么样的人生，周于峰自是有去看的，但感触太深，难以诉说，只能是等到以后，微微醉酒时，独自回忆。等以后在一一讲来。 “于娜，剩下的这些碗你洗了吧，我挑得洗了几个大的，够意思了，我们把工作平均开。” 收回思绪，周于峰招呼了一声，顺手拿起了扫把，这洗碗的活真是干不来。 “哥，本来也没指望你洗，也不知道你献什么媚，非得往厨房里钻，那几个碗还不如不刷，看看把灶台都搞得一团乱。” 周于娜撇嘴埋汰了哥哥一句，也不知道大哥为啥对洗碗这么反感，随之挽起袖子钻进厨房，手脚利索的洗了起来。 “哈哈，我来扫地。”周于峰笑了笑，也便干起了扫地的活。这时于月和小朵在收拾着里屋，被褥都得换新的，于正抱着狗剩，站在小虎跟前，照看着自己的侄儿玩，一幅老气横秋的小大人模样。屋里传出的声响，还是让院里的街坊邻里们注意到了，不会是这家人回来过年了吧？多了心思的人，在窗户上瞅了一眼，顿时心都提了起来。啊呀呀！回来了！花朵集团的一把手回来了！这可是天大的事啊！而这次回来临水市，周于峰主要是为了给死去的父母扫墓，先办好这些事，陪家里人过个安静的年，所以康进忠、陈国达等人暂时没有通知，只是跟沈佑平提了一句，免得搞得阵仗太大。可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唉...” 周于峰轻叹了一口气，但也不是摆架子，不想与这穷邻居搭话，而是自己实在太累了，这恐怕又是不能安静地待几天了。 “我来开门吧。” 蒋小朵无奈地摇摇头，缓步走到房门口时，挂上了一抹柔和的笑容，哪有哭丧着脸待客的理，何况还是现在的身份地位，更容易被人揪着说事了。而刚一拉开门，热情且激越的声音就飘了进来。 “呀，这是于峰媳妇吧，就是长得水灵！于峰，你们啥时候回来的啊？呦，这是于正小子吧，个头都窜的这么高了，不过你们这一家都是大高个。” 是楼上的杨叔，手里还拿着一大袋水果。 “杨叔，刚刚回来没多久，正收拾家呢，明儿就除夕了，这啥都没干呢，活还有一大堆，您进来坐吧。” 周于峰笑着招呼道，有意说明了家里现在活多，但杨叔可听不进这些，早就想巴结拉关系了，眼下看到真人，怎么可能错过，用力点了下头后，一大步就走进屋里。 “给你们带了些水果。”杨书把水果放在地上，喜笑颜开地说道。 “杨叔，太客气了，家里都有，回来的时候买了些，邻里邻居的，可不敢这样。”周于峰急忙摆手说道。 “哎呀，于峰啊！” 然而下一刻，杨叔就牵起了周于峰的手，声情并茂地看着他，一双眼睛，仿佛是在倾诉情感，有太多的事与周于峰说，对于他刚说的那句话，压根就没有听进去。 “了不起啊，真是太了不起了，于峰啊！你给咱们小院长脸了呀，成立了那么大的集团，都上过电视了，杨叔可是一直关注着你啊！杨叔以你为骄傲！” 杨叔深情表白，握着周于峰的手是越来越用力。 “这...那个...感谢支持。” 周于峰附和着，男同志的热情令他极为尴尬。 “诶呦，杨叔太高兴了，来拥抱一下。” 然而下一刻，不等周于峰有所反应，杨叔就热情地抱住了他，此刻在门口，已经有更多的街里邻房涌了进来，这么大的人物回来，都得套近乎。 “呀，于峰回来了呀！” “看看人家这后生，个头有多高，长得就是时髦，跟明星似的。” “于峰，你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张姨还抱过你，经常摸你的小脸蛋呢。” “我是王婶！” “我你秦叔！” “哎呀，于峰，我是张阿姨呀！” ...... 一瞬间，周于峰被街里邻房团团围簇在中间，有人热情地拉着他的手，还有人激动地摸着他的脸，其中有几个孩子，更是抱住了他的大腿。声音嘈杂不断，还有其他人不断地从门口走进来，这屋里可是闹腾了，比谁家都欢乐。蒋小朵把两个孩子，以及姐弟三人，躲在了里屋，这种热情，还是让于峰自己去应对吧，听着那些奉承的话，皆是笑了起来。这周于峰在回来的时候，还念叨了一路，一定要低调，不要搞出大阵仗，而结果，刚刚回到家，就已经是如此的疯狂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安静下来... 中午，临水钢厂。厂里到今天也没什么活了，安排着发完福利后，职工们也就都回去过年了，陈国达领了自己的一份后，又来到了厂长办公室里坐了坐。 “把你这东西拿回去，别跟我来这一套。”看着陈国达拿着烟酒，康进忠连忙摆手拒绝。 “又不是啥贵重东西，哎呀呀，您不收我年都过不踏实了，不行，我就放着了。” 陈国达强硬着把烟酒放了下来，随之一屁股坐在了木椅上。 “你这人，唉，不用这样。” 康进忠无奈地摇摇头，看了眼袋子，确定只有烟酒后，才是不再推搡，给陈国达倒了一杯热水。 “听说你都买了小汽车了，这吕进市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吧，真是了不起。” 康进忠笑着说了一句，坐在了椅子上，真是没有想到，就加盟了几家门店，就能赚下这么多钱。 “哪是我了不起，是于峰照顾得我发了财，在的吕进市花朵服装店可都是我的，其他地区可没有这情况，而且这两年开展促销节，真是得用麻袋来装钱了。只可惜...有好长一段日子没见到他了。” 陈国达摇头说道，神色难掩失落，听说花朵彩电卖得火，自是想要继续加盟的，可现在要见人家一面，那可是相当困难了。 “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上的人了，于峰他现在走得太高了，甚至是我们想象不到的地步！” 康进忠感慨道，想当初于峰拒绝来临水钢厂，对这个年轻人是有点期待，可哪里能够想象到，是现在的这种龙头地步啊！ “有太多事要感谢于峰了，可一直没有机会，对了，康厂长，你家二小子，不是已经是经理级别的职工了，能不能帮忙给我约下时间？” 陈国达一脸期待地看着康进忠，这也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难！” 康进忠立即摇头拒绝，沉声道：“我家二小子，他现在见于峰一面，那也得碰运气，我们与于峰的路，越走越远了，以后怕是见一面都是奢侈。” 康进忠的这一番话，倒是也不夸张，目前就是如此的情况，就好比牛丹丹那些名人，你能见得到吗？何况人家于峰还是他们的领导。 “唉！” 陈国达重重谈起，瘫软在椅子上，难掩失落。 “铃铃铃铃...” 下一刻，办公室里响起了电话铃声，康进忠接起电话，随意应了一句，还以为是哪个朋友打来的，可听得对方说了几句话后，立即直起了腰，正襟危坐，一脸凝重！ “听说花朵集团的周于峰回来了，进忠同志啊，你跟他是旧友，帮着联络一下，组着咱们一起坐一坐，好好谈一些事情，都是临水市人，共同话题会很多的。” “于峰...好...好的，可以！” 康进忠结结巴巴地应了下来，这于峰回来了？当然，这话自是不可能问人家陶计宏的，这信息太大，真是令他反应不过来。可一旁的陈国达坐不住了，蹭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的肥头抖动了几下，我的亲爱的，他回来了吗？ ... 第1196章清凉与热闹康进忠一挂断电话，陈国达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脸上洋溢的笑容过于灿烂。 “康厂长，是于峰他回来了吗？” “应该是，刚刚可是陶书记的电话，如果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人家怎么可能给我来这通电话。” 康进忠匆匆说了一句后，起身穿上了外套，准备去找周于峰了。 “你就先回吧，替我向你父亲问声过年好，我有事，先走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这康进忠就走出了办公室，见状，陈国达赶忙跟了出去，自己可一定得去的呀。 “康厂长，我...我我我，我也去！”陈国达嬉笑一声，紧跟着康进忠。 “这我是有正事谈的，要不你再抽时间？”康进忠扬起眉头，毕竟是陶书记以赴给自己的工作，一定要先去落实好的。而之所以不与陈国达相跟，是因为人家周于峰回来的消息并没有通知，是不是故意躲着呢？康进忠心里多了一层谨慎，不能以原来的相处方式了。 “哈哈，这没事，不影响的，我去于峰家里，就是看看人家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跟您没有关系，大不了去了那里，咱们前后脚进，隔开时间。” 陈国达自是能够听得明白，打着句马虎眼，就拉康进忠快步下楼。陈国达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抱住他的亲爱的了，这可是天大的机会啊，一直盼着见到周于峰，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机会。于是，五分钟之后，一辆小汽车飞速地往着周于峰住的小区驶去。 ...... 与此同时，混合大院里。在林楠的家里，一家三口哪怕是过年这样的日子，都格外的冷清，哪怕偶尔会发出的笑声，都是低沉的，但在笑声落下之后，总会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声音充满了凄凉与思念。对林强家里人的安排，周于峰想得足够周到，不光是日常生活的经济补助，在临水市给买了很不错的单元房，就在一楼，出门就是菜市场，对于腿脚不便的林爸，林永丰来说，可比混合大院这长长的楼梯方便多了。但是，这一家三口，就想挤在这只有五十平米的小房里，房子小了，思念也锁住了，有的时候啊，好像那孩子一直都在，只是贪玩，晚回了一会。没准...一会就回来了？但是这一等，就没个时间了，所以林妈，谷英经常在沙发上睡着。他们两口子的状态，只是累了林楠一个人，在父母面前，永远都说自己的好事，哪科成绩获得了什么奖项，有几家事业单位，自己都能报名。可强颜欢笑之下，林楠的痛苦被深深地埋在心底，这份苦，太累了，也让她的性子变了许多。午饭只是简单的准备了一点，一家三口围着小桌坐了下来，恐怕到了明天除夕，也只随便弄一口吃的，多几个菜而已。过年，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种应付罢了，应付过去就好，而对林楠，更是一种折磨，她得假装笑着，强撑着欢乐，给家里带来着仅有的，偶尔的笑声。屋子里太清冷了，都没有窜门的人，这家人好似都不对劲，邻里邻居平日里说话的很少。突然间，窗户被一阵寒风给刮开，使得林楠打了一个冷颤，连忙起身去关窗户，可走廊飘进来的喜悦与激动的说话声，让她的身子僵住了。是养鸡王婶的声音。 “哎呀，听说是于峰回来了，也不知道记不记得咱们这些邻居了，赶紧过去看看吧，不然错过这一次机会，可就难见喽。” 一瞬间，林楠只感觉心口处很疼，原来思绪真的会让人心痛。那里，周于峰家里，肯定是门庭若市，格外的热闹吧，全家人团聚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林楠幻想着这些事，忘记了关窗，任由寒风吹打着自己。 “丫头，怎么了？赶紧把窗关了啊！” 林爸喊了一嗓子。 “哦...哦！” 林楠应着，这才是回过了神，关上窗户后，又缓缓坐回来吃饭。可在这之后，听到周于峰的那个名字之后，林楠开始心神不定... ...... 在周于峰住的单元楼里，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欢声笑语不断，邻里邻居送来的东西都快落满了客厅，这个年，怕是要非常“热闹”喽。 “不是，王婶，您咋送鸡来了，不用，真不用，您把鸡蛋放下就行，这鸡，务必得拿回去。” 看着混合大院养鸡的王婶，提着一笼子鸡，周于峰真的是犯愁了，这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叽叽喳喳的，晚上还怎么睡！ “于峰，必须得把这鸡拿了，安排我家姑娘工作的事，你婶亏欠你的太多，给你这些东西都算是少的，她现在都是小组长，太感谢了。” 王婶激动地说道，放下一笼子鸡，双手紧紧攥着周于峰的双手。 “那是咱自家姑娘优秀，一定要好好干，以后机会多的是。” 周于峰随口附和了一句，这一上午的功夫，喉咙都说哑了。 “是吗？” 可听得这句，王婶眼睛亮了起来，没想到这人家周董事长，对自家的姑娘有这么深的印象，理解不了这是一句客套好，于是赶忙又问道： “是吗，那太好了，于峰，有机会了，一定把那丫头的职位在提一提，她可是把时间都放在工作上了，我家丫头的名字，你一定记得吧。” 名字？周于峰一下犯了难，心里吐槽王婶，自己的客套话听不出来吗？王婶这样追着我，就好像是，夸了一句你漂亮，还要刨根问底地问出来，究竟是哪里漂亮。 “这...” 周于峰微微蹙眉，努力回忆着王婶女儿的名字，原来在一个大院里生活过，经常碰面，名字自是知道的，只是一下想不起来了。但好熟悉，是什么玉？对了，哈哈哈哈，我想起来了，突然，周于峰嘴角挂上一抹笑容。 “王玉玉！” 下一刻，周于峰坚定地回答道，就是这个名字，没有错的，好像听小朵说起过。 “王玉玉表现很不错，我对她印象很深的，在咱们院里，也属她性子踏实了。” 可这时，王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旁的蒋小朵，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花枝乱颤，一刻也停不下来。 “于峰，你咋还骗你婶，我家那丫头表现不好，你没印象直接说就好，没个什么的，让她继续好好工作，这王玉玉是我的名，我都不知道说啥了。” “啊？” 周于峰很呆地啊了一声，模样跟小朵神似，对了好像是王婶，是一个特别温柔且流行的名字，叫王玉玉？ “这...哈哈，王婶，这鸡我可不能要！” 周于峰尴尬地笑了一声，就是把鸡笼拿了起来，又扶着王婶的肩膀，往屋外走去。 “您回去的时候慢点...” 目送着王婶离开，屋里终于只剩下自家几口人，周于峰瘫软地坐在沙发上，可不过片刻，又是响起了敲门声。是康进忠和陈国达来了... 第1197章朋友之间 “两位老哥，快坐，小朵，倒些喝的东西去，要热的，另外把准备的礼拿出来。” 面对旧友，周于峰自是要比那些原本不怎么熟的街里邻房要热情许多，招呼着康进忠和陈国达坐在沙发上后，又连忙解释： “本来打算陪着家里人清静地过个年，没想到搞出这样的阵仗，想着是年后去你们家里坐坐的，这下倒是让咱们兄弟提前见到了。” 周于峰心思细腻，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很容易给别人压力，考虑到这次回来没有告知他们，旧友又不请自来，一些事肯定要解释清楚，免得他们心里多了想法。随之，周于峰顺手从陈国达的口袋里拿出烟，自顾自地点上一根，碎嘴道：“老陈，现在的档次可以啊，听说包包都是华子。” “哈哈哈哈...”陈国达咧嘴一笑，这下心里舒畅了，这关系还是在的，心里的猜想与不适也瞬间消失，态度也恢复了以往。 “这还不是跟着你挣了大钱，兄弟这都买车了，十多万呢，这两天需要我跑着干些事的吧，尽管张口啊，兄弟我可是多会都有时间啊。” “行了。” 周于峰笑着点点头，习惯性地把烟装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于峰，这个年可是清静地过不了了，刚刚陶市长给我来电，想让我组饭局，约着你坐一坐，我主要是跟你说这个事，看你多会有时间？” 康进忠沉声说起了正事，看着小朵倒着送来茶，又微笑地点头示意。 “怪不得。” 周于峰摇头说了一声，面色变得凝重，想必是自己的行程惊动了那位，应该是投资的事，花朵集团的这个香饽饽，味道飘得太远了。思虑了好片刻的时候后，周于峰才是说道：“把时间定在初三之后，我得回老家的村里给父母扫墓，看来还真是清净不了了。” 随之周于峰重重地倚靠在沙发上，微微皱眉，消瘦的面容上，看起来极为疲惫。一时间，周于峰沉默下来，康进忠和陈国达也不好说些什么，这人家于峰明显是思谋着事，安静的气氛，让这两位也是多了些尴尬。来的不是时候呀，人家这么累，还老是添麻烦，陈国达心里想要求的事，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陈哥，你是来跟我说彩电加盟的事吧。” 可突然，周于峰问了这么一句，陈国达发自肺腑的喜悦再也控制不住，往前探着身子，然后重重点头，这人家于峰可是主动问了，这事肯定能成。 “应该在三月份的时候，就会把彩电市场开到这里，目前花朵彩电的产能，只能供应到魔都、京都等大城市，但吕进市应该只会加盟一家商户，毕竟市场不大，消费能力有限，要综合考虑，所以...” 说着，周于峰故意拉长了声音，表情变得为难，有意看向陈国达事，这胖子脸上的笑容已经是僵住了，心里咯噔一下，坏了。 “哈哈哈哈...”周于峰笑着拍了几下陈国达的肩膀，不再逗他。 “放心，只要开吕进市的市场，那唯一的一家商户指定是你，这里的市场由谁负责还不确定，但你心里要是担心的话，直接联系冯厂长，让他操心这个事。对了，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吧？” “有的！我有！这！啊呀！好好好！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陈国达一下激动地站了起来，兴奋得来回跺脚，有了于峰的这句承诺，那这可是等于让自己拿麻袋装钱啊，看看有这朋友，还愁什么？ “于峰，老哥真是太感谢你了，都不知道说啥好了，我！我！哎呀，这来的急，给咱们小朵什么东西都没带，现在就算是让我给你挡刀子，我都不会犹豫的。” 陈国达激动地表达着。 “大过年的说得是什么话，咋没见过你在我身上这么溜须拍马的。” 康进忠神色不悦地批评了句，三人顿了顿后，皆是爽朗地笑了起来。周于峰的相处方式，让康进忠和陈国达没有一点压力，彼此间的关系，好像还是当初，相互尊敬着，并没有身份上的巨大差别。又在家里坐了一会，陈国达和康进准起身要走的时候，蒋小朵把准备好的礼物给二人带了出来。 “诶呀，这是相机？于峰，这个不行，怎么能拿你的东西，而且太贵重了，这东西可不便宜，小朵，快拿回去，我不能要！” “我跟着于峰赚了那么多钱，再拿他这么贵重东西的话，这不是指我不知好歹嘛，也怪我今天过来的太急了，都没带东西，小朵，真的，真不能要，快收回去。” 这康进忠和陈国达是连忙拒绝，上门让人家帮忙，再收东西的话，太说不过去了。蒋小朵提着东西也有些为难，这两位大哥的动作太抗拒了，周于峰急忙站起，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后，硬塞到两人的怀中。 “康哥，我弟妹转学校的事，都是你张罗的，这份情我记着呢，我们的关系没有那么多讲究，这我从外边赚钱回来，于情于理也得给自家老哥带些稀罕东西，拿着吧，收下老弟的这份情谊。” 周于峰的话说得真情，这么把礼送出去，很有讲究，此刻让康进忠极为感动，使他突然感觉，怀中的这份礼物，不光是价格的厚重，更是代表着彼此间的情谊，这次是真正的厚重。想当初还是于峰求着自己办事，眼下现在，啥事都得麻烦人家于峰了。于是也不推搡了，这是人家于峰的心意，康进忠收了下来。 “陈哥，行了，拿着吹牛吧，就说这是花朵集团一把手送你的礼，这够档次了吧。” 周于峰用力拍了下陈国达的后背，两人很有默契地点了下头后，也便不再推搡，收下了这份心意。很顺手的，周于峰俯下身子，把那一笼鸡又给了陈国达，后者也没再拒绝，但是不明白，这送我这一笼子鸡，是指什么？陈国达盯着手中的鸡笼，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还还是想不透，毕竟是人家花朵集团的一把手，做事深奥着呢，得回去问问老父亲。这事，必须要重视起来，陈国达面容上闪过一抹坚决与认真。等到他们离开后，屋里终于是安静下来，一家人无奈地收拾起了东西，但哪怕是累，只要一家人都在一个屋里，那也是甜蜜的。天渐渐黑了下来... 在康进忠的家里。 “这是相机啊，爸，这个可以给我用吗？唉，去周于峰家里，你该带我见见世面的。” 康香桃爱不释手地看着相机，这个东西只在电视上见过，还是岛国牌子的呢，年轻的女同志自是非常喜欢这些时髦东西。 “周厂长回临水市了吗？抽个时间我得去看看人家，唉，也不知道什么是去合适，他真的太忙了，今年的年会都没组织。” 康正豪说了一句，对自家厂长的爱戴与尊敬，从话语中也可以明显地听出来，职工委员会持股的政策，让每一位职工的归属感都能强。 “看得出来，于峰他很疲惫的，说话的时候也经常闭眼，一看就是长时间没休息好。” 康进忠感同身受地点点头，稍有停顿后，又道：“花朵集团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旗下的子公司都有相关的负责人管理，应该是已经成型了，怎么还会那么忙？” 听得康进忠这样问，全家人都看向了唯一在花朵集团上班的二哥，对花朵集团的发展自是非常上心的，康香桃仰着个大脑袋，倒是非常可爱。 “嗯...” 稍有迟疑，康正豪说了起来。 “发展规划的层面我接触不到，那得田亮亮那些骨干，目前我只负责深海市的出口业务，但之前通过贸易，赚得的外汇，都投资到了其他地方，这事可不许往外头说...” 突然，康正豪压低了声音，这位在花朵集团工作了这么久的时间，性格上也沉稳、干练了许多。一家人都凑了过来，像是说悄悄话的孩童们。 “花朵集团成立了大型的投资公司，叫做夏为资本，各子公司所有赚的钱，都会通过成本核算后，最后的利润都会放在那里投资。各个子公司这么能赚钱，磁带专辑那可是没有竞争对手的，但这么强大的吸金能力，都是靠着贷款过日子，想想对外的投资有多大。一把手每天要忙投资的事，而且，彩电的发展，我们的野心可是很大的，要把岛国品牌都赶出市场！” 关于岛国的投资，康正豪知道一些，但哪怕是家人，都是选择性地去说，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就好，有关保密的事，闭口不言。一家人每个人都面色凝重，这人家于峰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难以想象，但二哥的这些话，就像是天大的秘密一般，在他们心头回荡。康香桃使劲地咽了口吐沫，拉住了老爸的胳膊，嘟嘴生气地说道： “您不是说要跟周厂长提我工作的事嘛，这都快一年过去了，我都毕业半年了，您都没说这事。” “是啊，老康，人于峰回来一次可不容易，以后哪有这当面谈的机会，丫头调配的工作效益可不好，还是去花朵集团有前途。” 罗瑞敏赶忙说了一句，这小丫头被配备在外头的省会工作，还不如跟着周厂长呢。 “这...这事...唉，一直麻烦人家于峰，你们好意思啊，要不再找找机会吧。” 康进忠为难地摇摇头，其实女儿工作的事，是跟于峰提过一嘴的，但那位应该是忘了，最后也没了下文，毕竟每天脑子里要装那么多事，这也正常。 “爸，一定要着重给我说说呀，我好歹也是大学生，是能出创造自己的价值，又不是二哥那高中生的文凭，只能吃白饭，那都混成了经理。” 康香桃向老爸开始撒娇，这康进忠可是一下就心软了，罗瑞敏笑着插了一句： “这你在你爸的眼里，他可是从来没把你当一个大学生，都还是掉鼻涕，紧跟在他身后的小娃呢。” 这一句话，让全家人都笑了起来，沉浸在过年喜庆的氛围中，这好事是一件接着一件，二儿子都快能再提一级了，那就是正经理了。同时在一间国营饭店里。 “看看，这是什么？花朵集团一把手送我的礼物，岛国的照相机，我们是什么关系，那可是亲兄弟，当时一起搞过买卖，他能走到这一步，我可是有不小的贡献！” 陈国达明显是喝高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吹吹打打的，而这一桌子人，也属他混得好了，当初一年赚一万的人，在他跟前都不够看的。 “这，陈哥，你帮过人家啥忙呀，都不是一个级别的，就你这文化程度，不要拖人家后腿就不错了。” 一位朋友笑着调侃道。 “我？呵呵，重要多了，当初于峰出去创业，可是我！陈国达！亲自送他去车站的！这可是成功开始的第一步，是我，送去的车站！” 听得陈国达这句高亢的话，一桌子人皆是哄笑起来，年前兄弟们聚会，吹牛皮可最精彩的环节了，至于花朵集团一把手送他东西，谁信呢？ “得，陈哥还干过跑出租的货，一看就没少讹人家大老板的钱。” 那位又是陶侃了一句，饭桌上欢声笑语不断。要过年喽，自是要喜气洋洋的。 ...... 渐渐地，夜深了，可在双会火腿的厂区里，沈自染依旧在忙着，准备明天要吃的饭。 “够多了，孩子，早些睡吧，这都多少个菜了，于峰他们一家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呀。” 曲贵饿站在一旁说道，但还是帮着沈自染忙了起来。这个年，算是一个团圆年了，经过改造，花朵集团的谅解，而且周于峰还帮忙还了款，自强提前出来了。一大家子就在临水市过年。至于沈自立，他又漂洋过海去了米国。 “不多，让小朵和于峰多尝尝临水的家乡菜，能做到，都做一遍。” 沈自染笑着说道，一点也不觉得累，更是心里甜蜜与期待... ... 第1198章难以释怀的事又到一年除夕，家家户户忙碌起来，准备着年夜饭，鞭炮声不断地响起，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一片。在浙海市，年根的这几天，可是有人心里过得膈应了，薛文文愁眉苦脸，一来是于峰家回去了，没热闹的人了，心里很是失落。这二来嘛，这乾进是隔三差五地往家里跑，甚至一天见这老头好几次。 “不是，老乾你这人，家里不过年吗？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不得多帮家里干些活，我家真没要帮忙的了，今天还来啊，快回去吧。” 拉开门，看到又是乾进来，薛文文拉下脸，满目愁容地说了起来。 “嗨，这不是怕你不好意思招呼我这老邻居嘛，给你家带了些东来顺的羊肉，还有蘸料，这可是好东西，让孩子们解解馋！记得有啥需要就叫我啊，咱们这关系，没必要见外，正儿八经的自己人，亲着呢。” 乾进来的脸皮那是比城墙还厚，根本不顾薛文文的脸色，放下手里的东西，又与蒋明明打了声招呼后，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这老乾心里还在琢磨着，大年初一还要来，要给孩子们红包。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碎嘴的妇人说自己的坏话了，彩电新市场的开发，自己可是走到前头了，业绩领先，要是提了职，混成了副厂区负责人的级别，就能回来浙海市，跟老冯搭班子干了。岁数上去了，有了这一职位，就能回来养老了，守着服装厂，那是最好的了。乾进来一个人走在欢声笑语的街道上，思谋着这些事，慈和地笑着，一看就是憨厚的老实人。 ...... 临水市。周于峰这一大家子，贴完春联，放完鞭炮后，便赶去了双会副食品公司，与沈佑平一家四口在那里过年，食堂供这两家人吃饭，足够宽敞。至于沈自强的事，沈佑平是提前跟于峰说过的，表达感谢的同时，询问他的意见，看能不能安排在双会副食厂里工作，一番话亦是说得极为慎重，没有给周于峰一点的额外压力。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也是曲贵饿一直哀求，背着这样的身份，改造过，出去谁敢用他啊，出于无奈，沈佑平才给周于峰去的电话。对于沈自强这个人，周于峰谈不上反感，被奢侈的生活迷失自己，但又经过现实的捶打，给的教育已经够深了，所以便应了沈伯的要求。至于沈自立，已经飞向了米国。离得双会厂的距离并不算远，反倒是开车麻烦，溜达一会就过去了，也想在临水市的街头走一走，周于峰一大家子包裹的很厚实，步行前去。 “哥，这次回的时候，一定要多带些碎嘴吃的，还是老家的东西好吃。” 于娜笑着跟在自家大哥身旁，喜悦地说道，跟在大哥身边，一种自豪感可是油然而生的，我可是周于峰的亲妹妹。 “哥，我还想给我的大学同学带一些的，让他们也尝一尝咱们这的吃的。” 二妹于月也凑了过来，双手抱住大哥的胳膊，撒娇地说起了话： “好像除了我没带过土特产外，其他同学都带过的，之前一直在京都过年，老吃人家的哪里好意思。嘿嘿，他们还不知道我亲哥是你呢，同学们还经常开玩笑，周于月，你该不是周于峰的亲妹妹吧。可我不说，他们知道后肯定会惊讶到睡不着觉，我的亲哥就是鼎鼎大名的花朵集团一把手。” 周于月的神情骄傲。 “哈哈，我在就因为大哥在学校出名了。”于正也笑着插了一句，高兴到走起路来都一蹦一跳的。三个弟妹，已经从失去父母的悲伤中走了出来，去了坟里，再也不会哭哭啼啼的了，只会告诉父母别担心，自己过得非常好。于娜笑着，笑容如温和的阳光一般灿烂，可转过街头，洋溢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站在正前面的是林楠，就直直站在周于峰这一大家子正前面，睁着大眼睛望着。这一瞬间，周于峰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对他们家有亏欠，有些失去，是金钱无法弥补的，如果不是林强，那死的就是自己。 “林...林楠！” 周于娜叫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想要牵起她的手，可林楠却一点都不配合，根本拉不起来。 “过年这是准备吃什么呀？”于娜有些尴尬地问了一句，挤出了一抹笑容。 “吃的不好，就几个菜，哪里能跟你们家比，一家人这么热闹，哪里不是受人抬举。” 林楠目光落在了周于峰身上，这一番尖酸刻薄的话，更是充满了攻击性。她太不甘，太恨了，主要是家里的清凉给了林楠很大的精神压力，所以在看到周于峰一家子这么热闹后，心里的悲愤更是深刻。于娜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大哥，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于是又连忙解围：“林楠，这次我回来，咱们几个好关系的姐妹，可一定得好好聚聚。” “好关系？那你回来不通知我？悄悄的回来？您现在的身份地位，看得上跟我打交道吗？” 林楠阴阳怪气地说道，依旧在直直地看着周于峰，后者也大步走了过来。 “林楠，听康厂长说，你爸妈还是喜欢在混合大院里住，不喜欢挪地方的话，那间屋子我给他们买下来吧，一直有些话跟你这个丫头说的，眼下是有时间了，等这一两天，我去找你。” 周于峰站在林楠身前，沉声说起。 “翻来覆去的就那几句话，还能说什么？当大老板的，嘴里都是唬人的好听话，不在这里给你们碍眼了，好好热闹去吧。” 林楠又说了这样一句后，便离开了，可哪怕是这丫头变得尖酸刻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攻击性，但她转身孤零零的那一刻，还是不由得令人心疼。周于峰望着林楠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人群之后，才是迈腿离开。这件事，谁都不好去说，原本欢快的气氛，有了一层阴霾。来到双会厂后，沈佑平一家几口的热情，才是让周于峰的心情好了些。沈自染终于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第1199章心坎里 “哎呀，小朵，让我看看你家二宝，呦，长得真好看，这孩子竟是像了爹妈的优点，这鼻梁一看就像了于峰，这大眼睛随了你。” 曲贵饿抢着抱过了小朵怀中的孩子，盯着孩子看时，不由得眼角上扬，目光中满是慈爱，根本掩饰不住。可以看出妇人真心喜爱孩子，都是当奶奶的岁数了，可自己的子女别说有孩子了，都没有成婚，对人家这有孩子的，是打心里羡慕。 “于峰，一路辛苦，这个年也过得清净不了吧，听说昨天的阵仗很大，诶？这怎么还没胖？得想着多吃点，不然高强度的工作，身体会吃不消的，可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什么也不讲究。” 沈佑平拍着周于峰的肩膀，上下仔细打量的模样，倒像是父亲对孩子的嘘寒问暖。 “就指着这个年吃胖了，为了这一顿，我可从昨晚就没吃饭了。” 周于峰点头说着，目光与沈自染对视上后，两人皆是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浅笑，很是平淡。 “小朵，能待几天呢？你就住我这边吧，你瞧我伯母多喜爱孩子，让我们帮着你看孩子，你也能轻松点，有好多话想与你聊呢。” 沈自染揽着蒋小朵的胳膊，欢喜地说道。 “嗯，成，反正于峰他也闲不下来，没时间陪我的，等初二我就来这边先住着，等给爹妈扫完墓，于峰处理完他的事，我们也就要动身离开了，在临水市待不了多久，还得在浙海市走亲戚。” 蒋小朵眯眼说着，嘴角一直淡着笑意，也双手握着沈自染的胳膊，两人的这番模样，就像是高中的那会，经常腻歪在一起，是亲的不得了。仿佛一刻也分不开。只是时间这一晃，两人的变化太大了，但至少这两姐妹的性子，倒是没有一点改变，呆的还是呆，一根筋的还是一根筋。 “小朵，二宝叫什么名字呢？” 曲贵饿边走边问道，看着怀中的孩子笑起来后，自己也跟着笑，随之又把头埋在孩子的衣服上，逗得孩子咯咯地大笑。 “叫狗剩，周狗剩。” 周于峰抢着说了句，并且一脸的自豪，这个名字彰显时代的特性嘛。 “啊？叫什么？” 沈自染已经是憋不住笑了，这才是扭头正大光明地看向周于峰。 “狗剩啊，名字响亮又不失文雅，多么符合年代的气息，时代在召唤，狗剩这名字可不一般。” 周于峰认真解释道。 “嘿嘿嘿嘿，你这人，哈哈哈哈...”沈自染已经是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心里想着，这周于峰怎么这么有趣。而听着周于峰的这番言辞，其他人都是大笑了起来，连同跟在众人身后，一直没有参与打招呼的沈自强也是洋溢着笑容。 “摊上不靠谱的爹喽，可怜的我们狗剩，老大的名字用在你身上了，躲都躲不过去。” 沈自染上前抱过孩子，抿嘴可怜地说着，但狗剩因为身旁的人都在笑，自己也开心地笑着，发出稚嫩的奶声，格外的动听。不过这才是过年嘛，喜气洋洋的一片。但看到沈自染抱着孩子，让曲贵饿不免心酸，这要是自染自己的娃该多好，都这个岁数了，这个娃，可不能把自己饶进去，困一辈子。关键这个孩子的性格，唉，让人操心啊，曲贵饿面容上闪过一抹焦虑，不由得看了小朵一眼，妇人把事情看得很细，自是猜到了沈自染的情感。很快众人走到职工厨房，一张大圆桌上，摆满了饭菜，这盘子都是摞起来放的，想到能做出来的饭，恐怕是都做上了。 “哇，这么丰盛，我都流口水了。”周于峰喜笑颜开地说了一句，帮着沈佑平摆弄孩子喝的饮料。 “我去放炮。” 周于正嘴馋，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吃了，拿着炮仗，丢下一句话后，就匆忙跑了出去，院里很快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浓浓的火药味飘进了食堂。这便是年味了，可以清楚地闻得到。 “过年喽！” 周于峰向着两个孩子喊了一声，之后两家人纷纷落座，一起吃这顿喜气洋洋的年夜饭。电视一直开着，哪怕是没有去看，人们只顾吃，只顾聊，那也得有声音，那才叫圆满。 “沈伯，曲姨，我们这一大家子敬你们一杯，祝愿您二老在新的一年里，健康平安，事事顺利，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周于峰端着酒杯，与小朵，还有三个弟妹一同站了起来，尤其是于正，把手中的健力宝举得非常高，这饭桌上有长辈，必须是要敬酒的。 “哎呦，于峰，你这孩子，谢谢了，曲姨也祝你们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曲贵饿连忙端起酒杯，激动地说了一句后，仰起头一整杯酒下肚，妇人本是酒量不好的，但这酒必须得喝，于峰这孩子，给到尊敬太多了，完完全全是把自己当长辈来对待，这孩子，与他相处，就是想掏心窝子地为他好了。这一刻，沈佑平心里自是非常感动，周于峰在自己身上，帮这帮那的，自己欠的恩情太多了，这孩子还是这样的态度，哪里能够受得起。但毕竟是老同志，一些柔情的话说不出来，只能是端着酒杯下肚，然后再喝几杯，以表达对这份情谊的珍惜，把双会副食品公司干好的心更是坚决。 “小朵，尝尝我做的这个红烧猪肉，这可是六排乡自个培养起来的猪品种，肉质很嫩，都打出口碑去了，还有这个鱼肉，把这鸡腿也吃了...” 沈自染是一个劲地给小朵夹菜，碗里放不下后，又是转而给于娜、于月和于正他们夹菜，生怕他们吃不饱，但对周于峰，是有非常明显的“克制”。两人的交集，只是目光偶然对视上的相视一笑，可在侧身之后，沈自染的嘴角会上扬很久，是打从心底里的开心。 “自强，来，我们两个喝一杯。” 当周于峰举着酒杯，敬向沈自强时，后者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双手端着酒杯，睁大了眼睛，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我...于...于峰，不是，周董事长，原来的事...非常对...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造成...” “以前的事的就没有必要提了，你犯的错，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千万别一直挂在嘴上。但自强，我得说些大过年不中听的话，你之前的欠账可都是我帮你还的，这个钱，不管多久，你必须还给我，这是你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周于峰的话语变得严肃，当然并不是在乎这个钱，只是想让这个当儿子的自强起来，身后的父母已经老了，该他立起一个家了。这还让沈佑平和曲贵饿操劳到什么时候。 “于峰，这些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这个钱，不管多久，我一定会还你的，不会把烂摊子丢给我爹妈，他们勤勤恳恳一辈子的工作，全都毁在了我手上，我要是还不悔改，真是畜生都不如。” 沈自强的情绪一下激动起来，眼眶已经是变得红润，拿起酒杯灌了进去后，大口喘着粗气。但他的这一番话，也让曲贵饿和沈佑平这两口子心里踏实，当父母的，盼望着孩子浪子回头，能力大不大无所谓，但一定得有会做人的心。 “坐下来吃吧，以后好好干就行，一切都来得急，谁都有不堪的过去，千万别纠结地太深。” 周于峰摆摆手，等到沈自强坐下以后，提了提手中的酒，整杯喝了下去。 “于峰，曲姨真的是太感谢你了，这杯酒，曲姨得为你喝。” 曲贵饿端着酒杯，感动地说了一句后，便自顾自地喝了下去。周于峰也未言语，陪着曲贵饿喝了一杯，之后知道妇人不能喝太多酒，便把她的酒杯放在了一边。之后的聊天，两家人的话变得格外的轻松，谁都没提工作上的事，都是一些生活上的琐事，但催婚环境是少不了的，也是曲贵饿有意这样问。 “于峰，你公司有性子不错的小伙子，一定给自染介绍一个呀，这丫头虽然是脾气坏了点，但人性很好，这你也知道，她跟着人家过日子，肯定是实心实意的。” 听着曲贵饿的这番话，周于峰的表现倒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放下筷子，开始长篇大论。 “哎呦，曲姨，您是不知道，我给沈自染撮合过，还是我们公司的副总经理，叫张奇志，人是五道口的高材生，主要是人品没得说。我家的奇志可是对沈自染有意思的，也主动追求过，可人家看不上，眼高着呢，奇志都不行的话，我真不知道介绍啥样的后生了。” 话毕之后，周于峰有意瞪了沈自染一眼，这受气的表现，倒是让沈自染笑了起来。 “奇志我也见过，那个人非常不错，我觉得花朵集团属人家实诚。” 蒋小朵也插了一句话，自是希望好姐妹有个好归宿，关键是奇志这人真的不错。 “诶呀，处不到一块的，我这性子不行，跟文绉绉的人聊不在一块，感觉他做啥事都太正式，你们也不用担心我的这事了，等过完这个年，我自个去找。” 沈自染摆手说了句，一伙人揪着这个话题聊，让她有些脸红，这可是于正和于月也听得呢，这得让孩子们怎么看自己？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得，还说不得，估计再说几句，就要撂摊子走人了，白浪费了这长相，要记住老人的话，人这一辈子能不能幸福，关键得看自己的脾性。” 曲贵饿撇嘴说了一句，随后又拉着周于峰的胳膊，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于峰，你帮曲姨惦记着这个事，有合适的一定给她介绍。” “好了，于峰这么忙，怎么能让他操心这些事，自染现在的态度就没有摆好，还不知道心里琢磨个什么条件的了，要多审视自己。” 沈佑平站出来发言，感情方面的事，老人是一句也说不到点子上。 “曲姨，放心，这事我会操心的。” 周于峰低语了一声后，这才是让曲贵饿放心地点了下头。好在之后的话题，再也没有聊有关催婚的事了，这让沈自染松了一大口气。 ...... 这一顿饭，边吃边聊了将近两个小时，等到天微微黑下来的时候，周于峰这一大家子也便告辞离开了，可留下的，是一片寂寥。除夕晚会欢快的音乐已经在屋里飘荡，这是人们最期待的时刻，有电视机的家庭，肯定会守在电视机前，盼着看表演。可沈自染没有这样的心情，她选在这个时候，在厨房里洗碗，戚戚沥沥的流水声传了出来。 “自染，先出来看晚会吧，等一会我们再洗。”曲贵饿望着厨房喊了一嗓子。 “没事！” 沈自染应了一声，可在这道声音中，曲贵饿听出了端倪，还是起身走进了厨房。 “自染，你没事吧，我怎么感觉你的音像哭了似的。”曲贵饿弯低腰，看着沈自染的面容，担心地询问道，可昏暗的灯光下，并未有所发现。 “伯母，你喝多了，快去看晚会吧，我一会就出去了。”沈自染低语一声。 “成...成吧。” 曲贵饿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对于周于峰的那些猜测，肯定是不能问的，就算是有，也得这孩子自个走出来，还是希望没有吧。可当曲贵饿离开厨房后，沈自染的眼泪，就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