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姐和宝樱妹妹之前在公众对蓉蓉颇有照顾,所以带了来,略表一些心意,想请大家尝尝。” “是给我们吃的!” 周宝樱刚闻见那隐隐的甜香味道便忍不住流口水,一听姚蓉蓉这么说,一张脸上笑容顿时灿烂起来,几乎立刻就伸出了手去。 “那我先尝尝!” 桃片糕乃是用糯米、桃仁和糖一起做的,都切成薄薄的小片,看上去是雪白,口感软糯棉甜,中间嵌着的桃仁又会增添一分甘香。 做得好与不好,就看入口的感觉如何。 京中做得好桃片糕的铺子其实不多,就算有,周宝樱也全部吃过了。 可她没有想到,姚蓉蓉做的这份桃片糕,竟是清甜不腻,几乎入口即化,又留有不浅不厚的余味。 才吃一口,她就瞪圆了眼睛。 一声惊叹:“天啊,好好吃!” 周宝樱是个嗜吃如命的,又因出身好,所以天底下好吃的基本都吃遍了,自然也养得一副刁钻的口味,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入得她口。 所以,但凡能被她夸赞,一定是好吃的。 更别说眼下是如此惊喜模样了。 众人都好奇起来,虽然觉得姚蓉蓉有时候过于小家子气,比如先前和姜雪宁说话时就不太聪明,可这并不影响大家表面上的应酬。 这一时便都取了桃片糕来吃。 果然味道很不错。 就连萧姝咬了一口后,都没忍住眉梢一挑,有些讶然:“的确好吃,都比得上京中出名的杏芳斋和齐云斋了。想不到姚姑娘还有这样的本事。” 姚蓉蓉顿时满脸惊喜,显然是没想到自己竟能得着萧姝的夸赞,捧着食盒的手指都有些轻微的颤抖,红了脸道:“蓉蓉见识浅薄,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好钻研这些。萧姐姐和大家喜欢,我便欢喜了。” 众人都道她是谦逊了。 屋里的气氛因着这一盒出人意料的桃片糕,总算是变得活络了一些。 姜雪宁和姚惜便是这时候进来的。 方妙手里正端着个罗盘算什么东西,一抬眼见着她们便自来熟地招呼:“还在想你们要什么时候才来呢,可叫你们给赶上了。小姚姑娘带了好吃的来,你们要再不来,只怕就要被宝樱给吃光了。” 周宝樱不满地嘟嘴。 正低着头同其他人说话的姚蓉蓉一怔,看见姚惜时还好,可看见姜雪宁时却有些不自在,连笑容都勉强了许多,但还是站起来捧了食盒向她们面前递,道:“方姐姐说的是呢,这是我自己做的桃片糕,两位姐姐一起尝尝?” 姚惜今日的心情显然也不比上一次入宫好多少,甚至是更差了,隐隐藏着几分焦躁。 见着姚蓉蓉递桃片糕来,她甚至有些不耐烦,只冷淡道:“谢了,但我今日不是很有胃口。” 便直接到萧姝与陈淑仪那边坐下。 姚蓉蓉顿时尴尬至极。 众人的目光却一下都落到姚惜身上,暗自猜测着她那桩亲事是不是有了什么变化,才引得她如此。 姜雪宁本是不想拿这糕点来吃的。 一则是她对姚蓉蓉的印象并不算好,总是楚楚可怜的做派好像谁欺负了她似的;二则…… 上一世,这玩意儿她差点吃到反胃。 以至于,连听见这三个字都忍不住想吐。 可姚惜已经拒绝,她再拒绝气氛未免太尴尬,所以给了个面子,便从食盒中取了薄薄的一片来,斯斯文文地咬了一小口,然后笑了笑道:“谢谢。” 就这个反应? 也太平淡了些。 要知道姚蓉蓉做的桃片糕可是连周宝樱都忍不住要赞叹的好味道,姜雪宁吃了之后竟然没什么表示? 有那么一瞬,周宝樱都讨怀疑自己的味觉了,十分纳闷地看向了她,道:“姜家姐姐不觉得很好吃吗?” 好吃? 姜雪宁垂眸看向这被自己咬出一弯小小缺口的薄薄桃片,想起的竟还是谢危。 那位后来闻名遐迩的谢太师。 上一世她刚当上皇后那两年,曾在宫里宫外找过很多好厨子,试着做了很多种桃片糕,只是最终也没有还原出当年的味道。 到底是谢危做得太好,还是她没了当初品尝的心境呢? 姜雪宁实在不清楚。 现在想起来她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那可是出身世家、 才冠天下的谢居安啊,天下人眼中君子中的君子,半个圣人般的存在,怎会近庖厨,沾烟火? 姚蓉蓉做的桃片糕,当然不能说不好吃,可有谁见过天上的明月,还会对明珠的光华大加赞叹呢? 姜雪宁看了旁边已经默默垂首咬唇的姚蓉蓉一眼。 最终浅浅地勾唇,找了个借口,道:“好吃该是很好吃的,只是我本身不爱甜腻的口味罢了,还望莫怪。” 山珍海味也有人不喜欢呢。 姜雪宁这么说当然没错。 只是她和姚蓉蓉的关系也有点微妙,所以这般言语也很难不让人生出点别的想法。 周宝樱倒是心思单纯没多想,只嘀咕了一句:“我就说嘛,我的舌头还是很厉害的。哎,姜二姐姐不吃也好!那剩下的都是我的了!” 她想到这里立刻高兴了起来。 也不管姚蓉蓉是什么脸色,便直接把那食盒拿到了自己的面前,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 此次入宫的伴读八人,除尤月外都已经到了。 姜雪宁也随意地在方妙身边坐下。 众人又聊了点这两天出宫后各自遇到的事情,很快,关注的焦点便落到了先前进来时便脸色不好的姚惜身上,毕竟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她与张遮那桩亲事,看她这样难免有些担心。 萧姝低声问她:“可是议亲的事情有了什么变故?” 姚惜柳眉低垂,险些又要落泪:“我回家之后求了父亲许多次,父亲也不肯应允,偏要说那张遮是良配,连母亲都劝不了他。如今我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了……” 萧姝皱眉,下意识看了姜雪宁一眼。 姜雪宁淡淡的,眼观鼻鼻观心,端起盏来饮茶,好像此事与自己浑无关系。 众人别的或许不记得了,可当日姜雪宁把尤月抓了来摁进水里的狠戾,却都还历历在目。 这一时都跟萧姝一般,莫名向她看去。 姜雪宁觉着好笑:“议亲的又不是我,且跟我没半点关系,诸位都看我干什么?” 她事不关己模样,本没有什么问题,可落在姚惜眼中难免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的讽刺,脸上便一时青白交错,有那么一刻想要站起来与姜雪宁理论。 可没想,还没等开口,外头就来了人。 是在仰止斋伺候的一名小宫女,脚步急匆匆的,手里还捏了一封信,进来就行了礼,将信封举过头顶,道:“给几位姑娘请安。这是外面姚太傅托人传来的信,说是要交给姚小姐看。” 姚惜顿时一愣:她才离开家不久,怎么父亲就写信来了? 那信封被交到了她手上。 外面是姚太傅遒劲有力的字迹。 往日看了家信,她总觉得安心,今日却不知为什么,有些心慌意乱。甚至都不等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便在这厅中将信拆开来看。 薄薄的信封里就只有两页信笺。 可当姚惜看见信笺上的字迹时,便怔了一怔:不是父亲的字。 父亲习惯写行书,苍劲有力,也算得行云流水。可这一行行却是用笔细劲,结体疏朗的瘦金体,甚至显出几分一板一眼来,透着些许冷沉静肃。 “兹奉姚公亲启,晚辈张遮,承蒙厚爱,赏识于朝堂,许亲以令爱。念恩在怀,不敢有忘。然今事变,遮为人莽撞,为官刚直,见弃君王在先,开罪奸佞在后,步已维艰……” 短短言语,已陈明身份与来信之意。 分明只是薄薄一页信笺,可透过这简简单单的一行行字,却仿佛能窥见那名曰“张遮”的男子在灯下平静提笔落字的清冷。 何曾有半分的谄媚? 他是清醒的,甚至坦然的,向姚父陈明自己的处境,没有让姚府为难,也没有贪图姚府的门楣,竟是主动提出了退亲。 这一时,姚惜原本苍白的脸色,忽然变得潮红,又转而苍白,似乎是羞又似乎是愧,末了泪盈于睫。 以前是不识。 可如今看了张遮写给父亲的这封信,便知这该是何等月朗风清似的人,也知自己是错过了怎样好的一位良人。 而自己先前竟还想要设计陷害,迫他退亲…… 愧疚之外,竟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悔恨涌了上来…… 姚惜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只有眼泪不住往下掉,她将信笺一搁,将脸埋在臂弯中,伏在案上便大哭起来。 众人被她吓住了。 萧姝与陈淑仪都走到她身边去,忙问她:“不是姚大人来的信吗,信上说什么了?” 姚惜只哭不答。 姜雪宁却将目光转向了那一页被姚惜手臂压住了大半的信笺,在看见那清瘦刻板的一笔一划时,便无声地笑了起来。 原来,他的字这么早便是这样了…… 她还以为是后来才练成的。 张遮呀…… 不欺暗室,防意如城。 上辈子,她是走了怎样的好运,才能遇着这样好的一个人呢? 燕临对她好时,她还太小,太执拗,一点都不懂得珍惜;等往后懂得了,却没人肯真的对她好了。 唯有一个例外。 姜雪宁低垂着眼帘,看着伏案哭泣的姚惜,心里忽然想:不肯牵累旁人,主动退了亲。那么,如今的张遮,该没有婚约在身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 大修了一遍,基本等于重写了。 如果有刷新不出的朋友,大家帮忙提醒一下,请他们刷新缓存。 下一章晚上。 第044章 变化 萧姝在几个人之中乃是身份最高的, 且与姚惜的关系本来就不错,问她半天,见她只哭不答, 眉头便皱得更紧了一些。 她索性不问了, 径直将那页信笺从姚惜手臂下取了出来。 读过后便了然了。 很显然,这封信本不是写给姚惜的,而是写给姚惜的父亲,太子太傅姚庆余。 姚太傅在看过后, 将这封信转给了姚惜看。 但除此之外再无一字,也不说这封信寄来是干什么用。 “这张遮倒是个人物……” 萧姝看信后低低呢喃了一声。 她其实是要强的做派,不大耐烦听人哭, 所以对姚惜道:“别哭了, 还嫌不够丢人吗?” 姚惜的哭声小了些。 萧姝这才问道:“前些天你才说过,不想要这门婚事。如今张遮主动写信来退亲, 都不用你再花心思使手段地折腾,难道不好?” 姚惜埋着头,谁也看不清她神情。 可方才小下去的哭声, 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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