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发齐肩,眼珠子滴溜溜转。 女人看父亲的眼神意味深长。 周放山揽过他的肩介绍,是自己平日里没见过的热络,“小拓,这是爸爸的朋友,张阿姨生意出了问题,爸爸帮她个忙,接她家女儿来家里住,到时还要你照顾。” “你家儿子真听话,不像我家那个……”女人说着说着叹了口气,抬眼笑问,“你就是小拓?很高兴认识你。我女儿叫??月,你们很快就要碰头了。” 那是周拓第一次见张婉清。 他第一次见,就确定张婉清和周放山关系匪浅。 客厅的暖光灯下,林??月坐在沙发上,周拓端了杯热茶给她。 滚烫的茶水,林??月勉强喝了口,舌尖发麻。 大脑转不动,但是什么东西突然说通了。 难怪。 林??月抬头,直愣愣地看周拓的眼睛,慢慢地说,“怪不得你一开始就不喜欢我。” 她以为周拓那时不过是少爷心性。现在想来,实际上是理所应当。 周拓没有否认,点头说,“是这样。” 闷热的盛夏,周放山和张婉清在喘不过气的热浪里都要眉来眼去,周拓那时不动声色地都看在眼里,喉咙像卡异物,忍了好久才不让自己干呕出声。 他不喜欢周放山,那时连带也不喜欢林??月。她入住他们家是结果,张婉清和周放山偷情的结果。 那口热茶好像把脑子烫得也发麻了,林??月只觉得恍惚。 她以为周拓说的早知道,是在自己看见照片之前。没想到早到跨越时间线,在线段的起点,他带着全知的视角。 在林??月自己都不知道她是谁前,周拓就知道了。 林??月把茶杯放在桌上,“嘭”的一声,陶瓷和玻璃桌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她听见自己冷笑了声,“我那时居然还想……你不觉得恶心?” 他讨厌她。还要把她从雨地里拉起来,告诉自己众人皆为星尘,做阅读题似的送灯屋给她,再接着,再接着他们到第三巷的老房子里躲雨。 从始至终,周拓都知道自己是他爸爸出轨对象的女儿。 “林??月……” “你不觉得,我都替你感到恶心。”林??月止不住冒冷汗,“真难为你,忍了这么久才想起来告诉我。” “不是这样。”周拓刚想解释,林??月却不给机会,推远了茶杯,起身要走,周拓拉住她,“……你听我说先。” 林??月抽不出手,和周拓面对面,目光撞到一块,她感觉什么东西裂开,脑子从发瓮的状态醒来一点,无名火噌地从缝隙里窜出来,她踹周拓,十成的力。 “你一直都知道,为什么从没告诉过我?我,我居然连外婆的事都跟你说了,你看笑话看的起劲么?” 周拓身型不稳,却还是紧紧握着她的手臂,“我看什么笑话?林??月,你讲讲道理,我那时连和你共处的机会都要从别人手里夺来。为什么不告诉你,你现在说的轻巧,可我们又是什么关系,我又要用什么立场告诉你?” 周拓轻轻一点,什么东西就破了。 “这你倒说对了,”林??月冷笑一声,“我们确实什么都不是。” 从始自终,他们两人,也都不是剖心掏肺的关系,周拓当然没有义务告诉她。 就算现在两人也不过一纸合约。要是一把火烧了那张纸,她明天同六年前一样,消失在人海。 林??月一直在挣扎,周拓推林??月到墙上按住,勉强让她动不了。 “……我要真想看你笑话,为什么不最开始就用这件事来刺你,不更好一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瞒你瞒的这么久?林??月。六年前讨厌你是事实,这没什么,你那时也讨厌我,这些都没关系。但不能否认,到最后我们彼此都交付了真心。” “哪有什么真心?”她喃喃自语。 “别说气话。”周拓轻喘着气,大掌摩挲她的脸,冰凉冰凉的,“不要让他们的恩怨影响到我和你。” “你觉得他们的事和我们没关是么?”林??月抬头看他,眼神像涨潮的海水,“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们根本连认识都不认识。” 一个谎言绕着一个谎言,就如同一个圈套里嵌着另一个。 如果周拓不知道这件事,她兴许还能骗骗自己。但周拓知道,不仅如此,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这下骗都骗不了自己了。 这些年两人的回忆好像都抹成了黑白。客观,冷静的黑白照片。 “……你还不知道么,那年的一切都是假的。连我们……”她停顿片刻,吸了吸鼻子,好叫自己也认清现实,“也都假的。” 林??月拗到一定成程度,就成了偏执。 周拓真恨不得敲醒她,“……你觉得这些都是假的,不过是因为你还接受不了你妈出轨的事。亮灯的屋子,最好最贵的别墅,究其根本,不过是因为你既渴望家庭又渴望爱。林??月,你想过没有。有没有可能,到现在为止,你其实都还接受不了你父母当年离婚的事情,你外婆当年――” “啪!” 周拓脸被打偏过去。 “不许你这么说我。”林??月觉得周拓的话敲得她脑子发麻。 自己被周拓剖析个干净,变成透明的水晶骨架,摆在他面前了。 什么出轨,什么离婚,又什么外婆去世。她通通都要忘记掉,那些记忆,想起来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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