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林家庶子_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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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肩膀：“是因为那个林熙的事吧，顾营长和他走得很近。” “虽说是帮忙照顾战友的遗夫，但也没有天天往人家跑的道理啊。” “我听说你前几天骑马摔倒了，顾营长在场却救了其他人，我就知道你跟她走不远。” “等你去了西北记得给我来信，咱们科研所的人，不愁娶也不需要这种不顾家的女人。” 覃肆白心头苦涩，所有人都说顾志英是英雄，她责任心重，但无人想过作为她的未婚夫的覃肆白的感受。谁想要一个时刻抛下自己去救别人的英雄老婆呢。 “陈主任，您放心我没事的。” “等我去了那边给你寄信，祖国的西北壮丽辽阔，我相信有朝一日我们的小麦会扎根在那片土地上。” 跟陈主任告别后，覃肆白想着那边什么都没有，他准备去供销社买点糖果之类的带着。他手上拎着同志们送的礼物袋，又从供销社买了两斤大白兔奶糖还有一斤瓜子干果，刚出来就看到林熙扶着顾志英迎面走来。看到他，顾志英立刻抛下林熙走过来。 “肆白，我来拎吧，你想买吃的怎么不跟我说，让我来就行了。” 覃肆白后退一步没让顾志英碰，他只是问了一句：“志英，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顾志英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脱口而出：“距离我们结婚还有三天的日子。” 看来，昨晚说要带他拍婚纱照的事，被顾志英忘了个干净，覃肆白说不上自己有多难过，他只是告诉自己，幸好没有等她。不然他像个怨妇一样等了一天，结果人家压根不记得这件事。他笑了：“嗯，还有三天我们就结婚了。” “志英，按理来说结婚前几天男女双方不能见面，我先回去了，你陪着林熙好好逛，毕竟他一个人很多事不方便做。” 以前也是这样的，俩人在外面买东西或者出去玩遇上林熙后，顾志英就会被对方分走注意力。顾志英总说，林熙一个人带着孩子很难，她要多照顾对方。现在他不过是把话还给了顾志英而已。 “肆白，别走啊，我们一起逛逛的，没事，咱不信那些。”林熙走上来假惺惺地说了一句。覃肆白摇摇头：“不了，我先回去，你们慢慢买。” 说着他绕过这两人，抬步往外走。顾志英觉得哪里不对，她总有一种感觉肆白变了，但她刚想伸手就被林熙抓住，林熙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上蹭。 “志英，我们进去吧，你说好的今天陪我买脸盆和被子，再给我买块手表。” 顾志英被他一勾也就忘了覃肆白的事，“好，走走走，我们进去。” 覃肆白一个人往家里走，他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顾志英和林熙亲密闹腾的背影。他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压下眼底的酸涩，大步往家里走。离开前两天，覃肆白在家里把自己和顾志英的照片都烧了。同时顾母去了市区买结婚用的东西。离开前一天，覃肆白跟同事聚餐，然后把顾志英送给自己的衣服扔了。离开当天，覃肆白早上起床收拾好行李后，他给顾志英写了一封信，信被压在桌子上，算是他和顾志英的告别。八点钟，他拎着行李在陈主任的陪同下去了火车站，走的时候他路过顾家，看到顾家大门紧闭，显然还没起床。而林家门口的那只鞋子已经不见了，但是大门的钉子上有一块绿色的布料。顾志英昨晚又在这边跟林熙厮混。覃肆白收回了视线：“走吧，火车还有一个小时就发车了。” 他拎着行李一步步朝着自己的未来奔去，同时在心里说了一句。顾志英，你我此生各自安好，不复相见。第8章结婚前一天，日头快下山了。顾志英才想起来要拍婚纱照的事情。她懊恼地一拍脑袋，胡乱穿起衣服就往外走。再晚一点，照相馆都要关门了。刚踩进覃肆白家的院子，她就看到收破烂的大妈正张罗着大麻布袋。地上散落一地的杂物，有铁盆、毛巾、搪瓷罐等等...... 全是从覃肆白的屋里搜罗出来的！屋门也大敞着，能看得家里空了大半。顾志英的心里一跳，赶紧冲上去。她皱着眉头，语气凶悍地吼着。 “张婶！你干什么！” 顾志英压不住心里的急迫和恐慌，眼前人去屋空的场景刺激得她握紧了拳头。怎么可能......一声不响就这么走了！？明明都要结婚了，他能去哪儿！看顾志英凶神恶煞的模样，张婶紧张又不舍地抓着大麻布袋。 “顾营长......小覃让俺来收拾的，他说他以后不在了，东西都能随便拿走......” 不在了...... “不可能！” “我们都要结婚了！” “他那么爱我！” “哐当！” 她一脚踢翻了脚边的搪瓷盆！顾志英红着眼发疯，乱吼乱叫的模样给张婶吓得够呛，丢下麻布袋就跑了。 “神经病......”张婶忍不住嘟囔着小声骂了一句。顾志英冲进里屋，屋里搬得空荡荡的，就剩一张木桌子。她一眼就看到了木桌上压着的一封信。 “顾志英亲启：我就要走了，这几年感谢你的照顾，我知道你对我或许只是责任，我没办法劝说自己在明知道你怀了林熙的孩子的情况下还和你在一起。” “爸妈去世后，是你一直照顾我，我知道你起初对我好，或许只是因为小时候的一点情谊，可我却把这当成了爱情，奢侈地等着你嫁给我。” “顾志英你不欠我的，你也没必要因为所谓的责任而嫁给我，在看到你和林熙上床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我们退婚吧。” “很抱歉没有直白地跟你说，而是选择以这种方式离开，我怕我直接说会走不了。” “以后我的生命将献给祖国西北大地，而我们只是彼此的过客，祝你和林熙新婚快乐，也祝你们百年好合，此后我们一别两宽，不复相见。” 一别两宽......不复相见。平静得有些决绝的一句话，从一向不吵不闹、爱她爱得极深的覃肆白笔下写出来。顾志英的手抖了抖，薄薄信纸飘到了地上。她低头又捡了起来。他知道了......原来他全都知道了。信里那句百年好合刺眼得很。原来覃肆白早就知道了她和林熙偷情的事，却一直忍耐着不计较。毅然决然地离开，是因为积累了太多的失望。林熙正好过来，走进空荡荡的院子也愣住了。她一抬头，看到屋里站着的熟悉身影，眼巴巴地贴上去。 “志英......” 林熙暧昧地从背后搂住了顾志英，甜腻腻地娇喊着。他还想故技重施地勾引，却被重重地推开。顾志英眉头紧皱地盯着他，压着怒火质问道：“谁让你来的！你来这干什么！” 她笃定是林熙添油加醋，在覃肆白面前说了什么话......才把人逼走的！不然......覃肆白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她！林熙委屈地解释：“我......我看肆白就一个人......” “你们明天都要结婚了，我就是好心来帮个忙。” 往常见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顾志英都得心软。她现在烦躁得要命，火气攒着也不相信这句解释。顾志英恶狠狠地盯着林熙，猛地紧抓住他的手。 “我问你！你是不是私底下和他说了什么！” 林熙可怜兮兮，“我没有......” “就算你逼走了他，我也不会和你结婚的！” 顾志英脸上是控制不住的暴怒表情。 “孩子生下来，我会照顾。” 林熙做戏地哭着，她就当听不见。满脑子都是她的新郎跑了，被人逼走了！ “我绝对不会跟一个鳏夫结婚，自毁前途！” 这句是真心话，她是极其自私又无情的。无论什么时候，想的永远是自己。第9章 “你......” 林熙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他扮可怜都是为了眼前人的怜惜。既然装可怜没用，他干脆也摊牌了。眼泪一抹，林熙阴狠地咬牙，威胁道：“你就不怕我告到部队里去！” 谁怕谁啊！人都跑了！在这装什么深情！触及顾志英含怒的眼神，他恨恨地说道：“大不了我就到你们军营去闹！” “让他们看看顾营长是怎么被鳏夫搞大的肚子！” 不是很在意前途吗？！林熙歇斯底里地喊着，大声嚷嚷地让顾志英觉得脸上无光。 “够了！” 顾志英怒喝出声，却捂着脸一言不发。心里懊恼自己沾上了这么大个污点。是她自己陷进了林熙的温柔乡里。才会把肆白逼走......逼到大西北那么远的地方去。他们争吵声很大，顾母从外面走了过来。 “吵什么呢吵！让别人看笑话啊？” 顾志英神色黯淡地把手里的信递了过去。 “妈，肆白走了，说要去大西北。” 顾母看了信也不敢相信人真的走了。 “这都要结婚了闹什么呢......” 她也是愁眉不展，“新郎跑了，这传出去多丢人啊......” 顾志英低着头沉默不语，半天才憋出一句：“是我让他伤心了。” 看母女俩还在讨论覃肆白的事，林熙咬牙切齿地看着顾志英的肚子。他腿上一弯，整个人往顾志英那边扑了过去。 “既然你这么没有心，那这孩子也不要了！” 喊着，他直挺挺撞在顾志英的身上。 “啊......我的肚子！你干什么！” 顾志英惊叫了起来。顾母立马紧张地看过来，嘴上念叨着：“我的宝贝孙子可别出事啊！” 林熙也吓坏了。他只是想吓吓顾志英，根本没有想真的弄没肚子里的孩子，毕竟他还要靠着那孩子拴住顾志英的。还好顾志英没事。顾志英恨恨地盯着林熙，林熙则站在一边低着头不敢说话。顾母先让顾志英按捺住脾气，说不定就是覃肆白就是闹脾气躲起来而已。 “你想想西北那又冷又干又远的寒碜地方，他去那干啥呢！对不对？” 顾志英之后又火急火燎地去了一趟科研所。找科研所的工作人员一问。 “小覃同志应召去支援祖国的大西北了。” 顾志英的脸色灰暗了下来，再一次急切反问：“他真的走了！？” 工作人员点头，“对啊，就是今天早上这一批火车走的。” 早上走的...... 她要是早点过去看看，是不是就能留住人？顾志英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院子里还摆着买好的结婚用品，红脸盆红暖壶红漆大木箱子...... 红橙橙的一大片，刺痛了她的心。 “哐当！” 她一脚踢开了脚边的暖壶。新郎都跑了，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部队里派人送来贺喜的礼物，一大包红糖和一瓶米酒。 “明天部队里抽不出人来沾喜气，就让我把东西送过来了！” “祝顾营长和覃专家夫妻俩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喜气洋洋的贺词，和顾志英颓丧的脸色相比显得很突兀。 “顾营长，你咋了这是？” 顾志英喉口干涩，犹豫着还是说了实话。 “这礼物不收了，拿回去吧。” “肆白他不想结婚了......” 明天婚礼就开始了，她瞒不住的。第10章不只是部队送来的礼物，亲戚朋友送的新婚贺礼也全都被原封不动地退回。小县城一共巴掌大的地方，来来回回都是那些碎嘴子。号称疼爱老公的顾营长疑似因出轨，致使新郎伤心出走的事情，很快就传开来。县里的大爷大妈，看到顾家人都忍不住指指点点。顾志英和林熙纠缠的那点破事，县里总有人看见了的，风言风语也有过。结婚前一天新郎跑了，这不就坐实了那些个传言。部队首长特意把顾志英喊去做了批评教育。首长板着严肃的脸，生气地重重拍着桌面。 “顾志英同志！你好歹是个营长，更要以身作则！现在你的生活作风问题都传到部队里来了！” 被首长一通训话，顾志英刚走出办公室，又听到一些士兵在窃窃私语。 “顾营长......真的出轨了吗？” “听说把新郎都逼走了，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嘘，别乱说了。” 顾志英脸色阴沉地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刚走到住处，又有楼下的大爷大妈对着她指指点点。比起有所收敛的士兵，那些直性子、啥也不怕的大爷大妈骂起来可狠得多。骂她没心没肺的有，骂她装模作样的有。反正无论如何是不能让家里孩子跟这种人学。顾志英营造出来的好形象在一天之内迅速崩塌。她低着头，被一路骂着，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家院子。顾母也知道外头是怎么看她们娘俩，呸了一口。 “女儿啊，那些话别听进心里去，她们也就剩一张嘴了。” “一天天吃饱了闲得慌嘴贱！” “到时候时间一长，也就没啥事了。” 顾母的安慰，顾志英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她拿出了那封告别信，怀念地轻轻摩挲着信纸。自从覃肆白离开后，这两个晚上她都没睡好。午夜惊醒时，顾志英就会拿出这封信翻来覆去地看。里面的一字一句都是肆白的真心和温柔。每每都会被“一别两宽，不复相见”八个字刺痛。明明之前还那么爱她，就这么毅然决然地走了...... 顾志英沉默不语了很久，突然捏紧信纸，郑重地说道：“妈，我想去西北找肆白，去求他原谅我。” 这好几年的感情，她就不信，覃肆白真的说不要就不要了！ “女儿！你在说什么胡话？” 顾母听到这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话还没说出口，顾志英已经匆匆走出去了。她要再去一趟科研所。去问清楚覃肆白到底去了哪里？大西北那么大一个地方，她总不能摸瞎地去找。第11章顾志英再一次走进科研所时，那些研究员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劲。那么大的八卦，他们肯定也听说了。身后的窃窃私语，顾志英已经不在乎了。她直接进了陈主任的办公室。陈主任正在翻看手里的报告，抬头看见了是顾志英，立马板起了脸。他没好气地问了一句：“顾营长来这有什么事？” 陈主任是一副完全不想搭理她的样子，埋头看数据报告。 “陈主任，我想给肆白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