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才转回来,面上依旧是熟悉的朗笑,甚至多了些不常见的东西。 沈官人假意道:“稚月这孩子,车马才走了没几步,帘子就放下了,也不多看看你。” 明盛背着手,摇头说:“稚月只是怕羞了。” 他显出纯善的表情,背后的手形相扣,却互相在掌心狠抓出月牙型的血口。 装出来的常态随着沈迢的离去,开始变得摇晃不稳。 一想到沈迢所说的,或许他十六的生辰也不会回来。细碎的嗡鸣声窃窃着,为明盛的神思蒙上一层毛刺刺的阴霾。 他好似更迟钝,也好似更尖锐。 好想跟着一起,可是不行。 这样看来做南王世子,反倒不如以前误以为自己是条病狗,不断流浪找月亮的时候。 明盛拜别未来的岳丈,坐上路边等候的轿子,提前往南王今日定的地方去了。 他摊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异木的香气。 如果不当南王世子,明盛又怎么能娶到沈迢? 就算沈迢愿意跟着一个流浪汉,明盛漂亮娇矜的小月亮要吃多少苦? 南王告诉过明盛,人应该学会忍耐。 明盛面无表情地擦干手上的污痕,呢喃着:“可是,忍耐实在太难了。” 车轱辘转动的声音被厚重的车壁削弱。 沈迢独自坐在马车上,他摊开膝上细柔的帕子,中间包着的原来一柄嵌着珠钿的木梳。 车身细微地晃动着,带着它也挪动了位置。 沈迢托起木梳观察。 看起来一如明盛所言,的确不贵重。 沈迢抽着鼻尖,道:“算了。” 一阵异香飘忽,粘在他的身上。 卡晚了,我滑跪——! 第113章 13最后的留念/“这么喜欢做什么,真是活该”/病亡 风声彻骨时,仅剩几日,沈迢的生辰便要到了。 今年这时的沈府没有往年热闹,正主不在,家宴没理由操办,大家就当做平日一般打理府邸,寻常度过了。 爱子心切,难得将人放离身边的沈家夫妇心思打紧。 十六岁生辰是个大日子。 那灵验的算命先生点明,此后沈迢再也不用发愁体弱夭折之事,能做个放肆些的小少爷。 只是不能做个大宴庆祝,到底遗憾。 好在他们每年都假借病弱儿子的由头往老宅送贺礼,这次干脆扩了队伍送去,就说是给这对龙凤胎一起过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南王府跟来的礼队。 礼队的领头人被领进沈家老宅拜见,手上叠着礼单表册与世子叮嘱的信件,走过稍显冷清的府苑长廊。 老太太不适未曾到场,养在她手边的长孙自然是一边养病一边看经。 此时只有沈迢一位主人坐在待客的厅中。 他穿着蓬厚肌肤似雪,红唇被薄粉遮盖得发白,只剩一对水色的眼睛还润着。 身边立着两名婢子,关照了他的一切响动,都在等着侍奉,好似这位曾经病气不绝的小姐又在症中。 领头人会说漂亮话,提了几句生辰的事,嘴里冒出吉祥的祝词,结束后话头一转,轻飘飘来到沈迢的身体状况上。 立在一旁的婢子眉目温良,仿若是知道主人倦懒,迈步出来,给了秋冬交际偶感风寒的答复。 当事人沈迢拨着热茶,点了点头,嗓子还是清的。 他说不碍事,也是没兴致多言,一句之后便挥手,让领头人去拿钱领赏,回到南王府照实陈言即可。 领头人环视一周,只得盈着笑脸称是,将带过来的礼单与信件托抵出。 两相交叠的东西便落到了沈迢跟前的桌上。 瞧着封皮上的字,他就知道,果真是明盛写来的。 沈迢低头,半披的发丝顺着肩头垂下,顶端精巧地绾出发团,用一柄木梳卡住形状。 他拆开信纸,独自看起来。 沈迢虽是自小病弱,爹娘不舍得他受苦,将性子养得娇气害怕受苦。 到底十二岁前还是位小少爷,家里教导念书的先生还是没断过,逼他躺下也得开蒙受学。 都是见字如人,这一副锋锐的字迹,与明盛低眉顺眼的样子倒是没有半点相像。 沈迢越看眉头蹙得越紧,下唇在牙齿底下遭罪。 等嘴里吃到一团花香,他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带妆装病。 “写得这样好听,真会花言巧语。” 沈迢将信折起来放在怀里,拿了帕子擦拭唇瓣,露出靡色。 被恨恼遮盖的烦闷怅惘也给擦了出来。 原来他心里实则有着说不清的难过。 喜欢沈家小姐的人多得是,可明盛不一样,他太奇怪。 明盛的感情来得莫名其妙,只一面便要定下终生。 这么些年也听不进沈迢的怨愤,总是自顾自地表露着爱慕,然后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亲近,再狠狠欺负沈迢。 乍一看,简直像是专程逗弄沈迢来的。 可平日里明盛当牛做马,沈迢叫他往东,明盛从不往西。 要不是明盛还在做世子,南王府都要改姓沈了。 没有观众,侍奉在身边的婢子被沈迢招呼去处理贺礼。 他自己一个人待在厅中,两根指头环住茶杯,感觉到热烫的温度。 沈迢的虎口也被暖热了,像是以往贴在明盛的身上那般。 明盛有多喜欢稚月,沈迢哪里不知道呢。 但世上只有小名叫稚月的小少爷沈迢,并没有一个叫沈稚月的闺中小姐。 这几年的沈稚月是沈家为沈迢的余生谋划出来的,除去明盛这一意外,倒也没有什么可留恋。 尽管明盛老是在惹恼沈迢的边缘徘徊。 沈迢回到暂住的屋里,跟到老宅的贴身婢子忙着帮他卸妆,头上的木梳被取下来放到桌上。 他忽地想到,自己的贴身物件之后都会被烧埋。 沈迢将东西摸到手上,形状简单素朴的木梳触感光洁,闻起来有着淡淡的香气。 他嘟嘟囔囔:“不会是他自个儿做的吧?” 等身后忙碌的婢子出门换水,沈迢犹豫着。 木头落到火里只会化成屑灰,就算少一件,也没人会知道。 他低低地说着,嗔恼又不解:“这么喜欢我做什么呢,又老欺负我,真是活该……” 活该什么,沈迢没说。 即便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受了太多宠爱,沈迢也还是个嘴比心硬的人。 他想了好一会,门外细碎的步子声近了。 最终还是在婢子回来之前抽开妆台的小盒子,将那封信和这柄梳子悄悄收捡起来,放在其中。 那里面全是不必烧毁的物件。 沈稚月的东西除去烧毁,以后还会因为宋娘子害怕‘睹物思人’,要被掩埋在坟灵附近。 “呼……”沈迢双手撑在桌台,努力吐走莫名的郁气,强力振作起来,不愿再想打扰自己良久的明盛。 要紧的还是换回身份一事。 回来的婢子端来澄清的水,轻轻地沾起一些,又擦掉了多余的脂粉。 沈迢正坐起来,对上一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容。 镜中的眉目渐浓,流溢出模辨的俊丽。 长发顺落,说是位小姐不错,说是位少爷也并无不可。 瞧着明镜里的人,沈迢的唇线逐渐化开。 沈迢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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