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同仁得明明白白。 她这个兄长,也不是不疼她,只是在他心中,首先放在第一位的是家族,然后到长辈,最后才到他们这些兄弟姐妹所有人。 在程谦看来,不管嫡庶,皆是他的弟弟妹妹,在他那里都是一样的。 而程娇不满在于,她觉得她与程谦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应该更亲一些,也是天生的利益同盟,于情于理应该更亲近一些。 程娇有一瞬间的憋闷,将盒子合起丢在了妆台上。 虽然程谦也没什么错,他有他的立场,她就是莫名的不痛快。 她果然还是喜欢程小让这种偏向自己的兄弟姐妹。 铃铛觉得奇怪:“娘子怎么了?难道是世子送的贺礼不合心意?婢子看着挺好看的,定然是世子叫匠人做的,想来是费了心思的。” “我知晓他是费了心思的,可我一想起程娥及笄时,他送的贺礼和这支只是样式不同,心里就不痛快。” 程娇气得小脸都鼓起来了,可又知晓自己不该气这个,实在是很没有道理,毕竟都是一家姐妹,程谦送礼也不好也分一个三六九等。 可她想要的,只是想作为亲妹妹的一丢丢偏爱而已,可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过。 铃铛听了这话,哑了哑,一时竟然不知该怎么劝她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守门那里有人来报,说程让来了。 “四郎君来了。”铃铛一喜,“快快请四郎君进来。” 真的是太好了,这位来了,自家主子就不惦记着世子了。 第295章 难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程让提着一坛子青梅酒来找程娇喝酒,美其名曰提前庆祝生辰。 “你就是想吃我的醉蟹。”程娇哼哼地啃了一口蟹腿肉,毫不客气地揭穿了程让的目的。 “哪有?”程让为自己狡辩,脸不红气不喘的,还板着一张小脸,瞧着要多正经就有多正经,“主要还是和阿姐庆祝生辰。” 说罢,他又颇为嫌弃道,“这酒不够味,不如在芳华楼里和谢三喝的。” 这些个桃花酒青梅酒什么的,都是女子喜欢喝的,喝多了也不醉人,男子喝了便觉得有些寡味,不够痛快。 “他带你喝烈酒了?程小四,你才多大就喝烈酒?”程娇伸手敲他脑袋。 这两个一个敢带一个还敢喝,真的是活腻了! 程让抱头唉唉了两声:“没,他没带我,就是守在芳华楼里太无聊了,我们就喝了一点,是我想喝的,和他没关系。” “是吗?”程娇眯眼看睨他。 “是的啊!”程让头疼,“阿姐,你的脾气真的是越来越大了。”而且还不如以前好骗了。 “我看你是越来越滑头了!”程娇瞪他,以前的程小让多好欺负啊,现在是越来越会耍机灵了。 “难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两人忽然异口同声地开口。 程娇:“?!” 程让:“?!” 意识到说了同样的话,两人就开始大眼瞪小眼,你瞪我我瞪你,最后还是程让败下阵来,低头吃东西,只想做一只鹌鹑。 程娇还觉得不解气,气呼呼道:“下次见了谢三,我一定要好好敲打他,让他别带坏我的小老弟。” 看看以前多正经多好逗的一个少年郎,跟着他玩了几天,都要浪得飞起了! “他没带坏我啊!”程让忍不住狡辩,“我没有学坏!” 他还是个努力上进,目标明确的少年,没有学谢琅那些吊儿郎当的纨绔样! “是吗?”程娇轻嗤,“我不信,谢三那个人,最是会教坏人了。” 程让心道,难道阿姐你没有被他教坏吗? 不过他也只是心里想想,不敢吭声,这祖宗什么性子,他越是狡辩,她越是有很多话等着他。 唉,身为弟弟,果然是要受欺压的,他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做兄长呢? 程让想了想,又想到了谢琅,只觉得将来一片黑暗,他要是敢‘称兄’,让谢琅喊他兄长,估计会被打成孙子吧? 是的吧?! 程让死死地捏着筷子,觉得醉蟹一点也不香了。 他正想靠在椅子上闷一会儿,突然看到程娇已经伸出筷子去扒拉最后一个醉蟹了。 他吓得都要跳起来了,然后立刻伸筷子去抢,一边抢还一边叫嚷:“给我留点!给我留点啊!” “休想,我的!我的!” 姐弟二人抢食了最后一只醉蟹,各分得一半,配着青梅酒吃完了。 等程让离开的时候,程娇已经是半醉,吃了半碗粥,权当是吃了夕食,然后洗洗便睡下了。 睡时伴着夕阳入眠,在睡梦之中仿佛也看到了夕阳沉落天边,她伸出手来,仿佛摘到漫天霞光。 天地一片金灿灿的,暖洋洋的。 再醒来,已经是夜晚,眼前的那片霞光也化作了床头处灯台上一盏昏黄的夜灯。 夜灯安静地燃烧着,通过微黄的灯罩散发出昏黄的亮光,将屋内的陈设映得影影绰绰,程娇抬起手来,仿佛抓住了那一片霞光。 屋里的窗户紧闭,安静柔和,窗外偶尔有风从庭院吹过,吹动了枝头,枝头摇摆,有落叶纷纷随风起,然后落在了地面上,铺了一层又一层。 四季是一个轮回,每一年春夏会来,秋冬也会来。 有时候她觉得日子过得很慢,一日日地熬着,她早想远离萧氏,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有时候她又觉得日子过得很快,眨眼就过去了。 十五年了。 她在这个时代已经十五年了,也早已在这个时代扎根成长,前世的种种,皆已是过往前尘,她似乎很久很久才会想起一次家人。 又似乎,除了最亲近的几个,那些人的容颜她已经记不清了,甚至早就忘了有哪些人,或许有一天,她连至亲的容颜都会忘记。 程娇想到这里,心头一酸,抱着被子在床榻上打了一个滚,然后伸手使劲戳了戳被子,安慰自己道:家人知晓她今生身体健康,好好地长大,应该会很欣慰了吧。 如果世间真的有神灵,请一定要给她的家人托一个梦,纵然远隔时空,可他们得知她过得很好,那也是好的啊。 下半夜程娇睡得有些不安稳,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梦,次日醒来之时,又全然忘记那些光怪陆离的梦...... 。 这一日是程谦要出发去迎亲的日子了,程家众人聚在一起用了早食,然后送程谦出门。 “大郎,一路顺利。”萧氏有些恍惚地看着自己的长子,一晃二十年,她的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都要娶妻了,而她却还是沉溺于男女情爱之中,仿若飘零的孤舟。 “母亲留步。”程谦身穿红色喜服,身姿欣长,仪表堂堂,相貌出众,既矜贵又沉稳内敛,相比纪青淮,他也是丝毫不输的。 便是母亲忽略,父亲不喜,他终究还是一步步长成了如今出色的模样,成为这临安侯府的将来。 “诸位留步。” “一路顺利。” 众人道别罢,程谦便上马带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去迎娶他的妻子,此后一生,荣辱与共。 程娇捏了捏袖口,心中有些感怀:以后大兄就是别人的夫君了,或许很快,还是别人的父亲了。只希望大兄能开窍一些,别对妻子也搞一视同仁这一套,要不然有得他哭。 程娇想到这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程娴斜眼看了过来,轻吐了一口气问:“六妹怎么唉声叹气的?” 程娴这一开口,也将所有人的目光引了过来。 程娇险些给她一个白眼,慢慢道:“我只是在感慨大兄要娶妻了,转眼我们都长大了,我只是感慨,哪里有唉声叹气了?” “你若是耳朵不好使,我拿根棍子给你掏一掏。” 第296章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程娴最近是越来越阴阳怪气了,仿佛是见不得别人好一样,不时地挑几句刺儿。 只是程娇真的半点都不同情她。 她变成这般模样还不是因为对亲事不满,只是程家也没逼着她要嫁闻跃之,这亲事是她自己选的,如今不满有什么用。 程娴被程娇的话噎了一下,有些生气:“六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随口一问,六妹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你是随口一问,有口无心的,可我却不得不重视啊。”程娇笑了笑,“今日可是大兄出行的好日子,晴空万里,天朗气清,是绝佳的好日子,我心中欢喜得不行,怎么会唉声叹气?” 程娇很想道:心里脏的看什么都脏。 不过她忍住了,且不说如今不是撕扯的好时候,程娴只是阴阳怪气几句,还不至于让她撕破脸。 程娴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说错话了,六妹莫要与我一般计较。” 程娇摆摆手,并没有放在心上,与程老夫人说了一声,便带着铃镜铃铛去了隔壁永平侯府。 这个时候纪青莲已经打扮了一番,还让人准备好了马车,等程娇等人一到,一行人便上了马车,然后往仁心医馆驶去。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纪青莲伸手摸摸自己的发髻又摸摸脸又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这才问程娇:“程娇娇,你觉得我今日这打扮如何?” “嗯?”程娇微微挑眉,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来,“还...还行吧......” 今儿个纪青莲穿着一身石榴长裙,一身杏色的窄袖衫,外面还配着一件杏红色的袄子,头梳双髻,点着镶宝金钗花簪,看着就是一活泼俏丽金贵的小娘子。 只是程娇看她各种样子看得多了,并不觉得有多大的差别。 “还行?只是还行?”纪青莲皱眉,对于这评价很不满意。 “不,很美。”程娇立刻换了评价,又不带停顿了,“世间上怎么有你这般温柔美丽活泼可爱的小娘子啊!啊,我看到的是天仙吗?是天仙下凡了吗?” 太夸张了。 纪青莲伸手将她的头推到一边去:“离我远点,哼!” 程娇无所谓地抱了一个软枕,又拿了一个垫在身后,舒舒服服地靠着。 “你大兄要娶妻了,也不知道长安城有多少小娘子为他哭啊。”纪青莲想起对程谦有意的几个小娘子,忍不住啧啧了好几声,有些幸灾乐祸。 程谦早已定亲,还对他抱有想法的,如今哭也是活该。 “他...还是算了吧。”程娇摇头,“想做我大嫂,那定然是很辛苦的。” “怎么说?” “你瞧我家兄弟姐妹几个,各有各的想法,挺乱的吧,大兄总想和谐一家亲,我这大嫂势必要从中说和,为家族和谐奔波。” “再加上我母亲那什么性子,也不知晓对她是什么样的态度。” “说起来,做人家嫡长媳宗妇确实辛苦,上要孝顺长辈,下要和谐一家,照看弟弟妹妹们,要是让我来处理这些关系,我真的是不想活了。” “所幸谢三郎不是嫡长子啊。”纪青莲见她说着就头疼的模样,摇头,“若谢三是嫡长子,你怕是早跑了吧。” “那也不一定。”程娇双手抱在胸前,“谢三与我大兄是不一样的,我大兄被我祖父教得重责任,觉得弟弟妹妹全是他的责任,还想着一家人和谐,做他的妻子自然难做,至于谢三嘛.....” “谢三如何?” “他啊,若是他为嫡长子,那定然会以狠辣的手段镇住下面的人了,便是有不服的都给他憋着,这一个个的,怕都乖得像鹌鹑似的,哪里敢有人找我晦气。” 纪青莲一听,忍不住使劲点头,这确实像谢琅能做出来的事情。 看到自家姐妹说起未婚夫一脸骄傲自得的模样,纪青莲忍不住悲从心来:“怎么办,你的好姻缘姻缘线都捆结实了,我的连勾都没勾上,上天不会怎么残忍,让我像话本子所说的那样痛失所爱吧。” 程娇:“...我建议你换个词,那不叫痛失所爱,只能叫求而不得,实在不行,你换个人喜欢好了。” “换个人喜欢,可我如今只是倾慕于他啊,他生得太好看了。” “肤浅啊!” “说得你好像不肤浅一样,你难不成不就是先瞧中了谢三郎的皮囊,然后被他一勾,魂都没了。” 这话说得...程娇小脸忍不住红了红,她轻咳了一声道:“你也说是他勾的我,又不我勾的他,我有他中意的地方,他也有我中意的地方,所以双双满意,便成了姻缘。” “你嘛...你与薛郎君,他有你中意的地方,可你身上没有他中意的地方啊。” 这话实在是有些扎心,纪青莲沮丧地靠在软枕上,心里很难受,不过她想了想,又道:“不行,不能这么算了,只要他没有定亲,还没离开长安,我还是有机会的。” “那你打算如何?不会为了见他还乖乖地吃那些药吧?”程娇忍不住皱紧眉头,觉得为了一个男子灌自己吃那么苦的药,实在是不靠谱,而且是药三分毒,吃多了也不好的。 “我不知道啊,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你还吃不吃药了?”程娇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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