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会给这两个孩子添几把火,让他们多受一些苦呢。 程娥愣住,干瘦苍白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她心痛得要落泪,可却发现自己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剩下满心的恐慌。 “祖母...祖母......我知我这样是错的,可我、可我真的放心不下啊......” “我此生只信任程家,只信任祖母,只信任父亲,只信任诸位兄弟姐妹,也只敢将孩子托付给程家,程家若是不管,大郎和二郎就没有活路了啊......” “如此,我当真是死都没办法闭眼,也只能、只能如此厚颜无耻地恳求,求程家怜惜,此生大恩大德,元娘来生必衔草以报。” 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这件事是过不去了是不是?! 程老夫人眉头死死地皱紧,已经不耐烦了,也不想继续在这事情上纠缠,于是她起身:“我们今日是来看你的,如今看过了,也该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罢,程老夫人便要带着程家众人离开。 程娥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当时整个人都忘记反应了。 杨小娘最先反应过来,忙是追到前方挡在众人的面前,然后扑通一下跪下,伸开双手拦着:“不能走不能走,你们不能走!” “老夫人,求您了,您是最慈祥的老太太的,求求您帮帮元娘了,不能让她死不瞑目啊!求求您了!” “还有二夫人,二夫人您最是公正善良了,元娘的事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骗了侯爷骗了程家,她是无辜的啊,孩子也是无辜的啊!” “求求您开恩啊!若是没有程家照拂,他们在梁家哪里能有什么安稳的日子?” 这人还敢纠缠,是他们程家人太好说话了吗? 程让眯了眯眼道:“杨小娘,我劝你还是让开,你若是再不让开,我便让人将你送回杨家去。” “对了,如今二兄应该正在和杨家算账,将程娥从小到大的花销以及程家给予她的嫁妆一并向杨家讨要,想来杨家人如今也很想见到你。” 杨小娘闻言打了一个哆嗦,满眼都是惊恐,她肯定是不能回杨家的,杨家人如今怕是恨死了她,若是见了她,指不定将她撕了以泄心头之恨。 不说是她了,就连杨宋氏,如今也不敢回利州杨家,现在正与元家闹得不可开交,想让元家娶了杨宝绿以借元家之势自保。 程让见她慌张,进而又呵斥道:“还不让开,再不让开我便让人来送你去利州了。” 杨小娘又哆嗦了一下,实在是不敢再拦,让开了位置。 程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后面床榻上想要挣扎着起来却动弹不得、厉声叫喊着‘祖母’的程娥,沉默了半晌。 “你们好自为之。”留下这句话,程老夫人便抬脚往前走去。 程家人跟在她身后,也很快地离开。 杨小娘看着程家人离开的背影,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似的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怎么会如此呢?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程老夫人这个老太太,看着外表冷厉,其实再心软不过了,她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元娘死不瞑目,怎么可能看着那两个孩子过得水深火热而不管呢?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啊......” “侯爷......”是了,还有临安侯呢,求程老夫人不成,如今也只能求临安侯了,他疼爱了程娥二十年,就算是一时半会的心里有恨,可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不瞑目了。 “我去...我去找他去......” 杨小娘喃喃自语般说完这些话,然后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她要去找临安侯! 程娥原本就是强弩之末,强撑着起来见程老夫人的,如今见了程老夫人并没有如她所愿,反而是掉头就走,心绪剧烈起伏之下,直接晕了过去。 院子里乱成一团,等侍女们再去找杨小娘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程家众人上了马车离开,程老夫人与程娇程让一辆马车,兰氏则是带着程词、程娴、程妍一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地往前驶去,程老夫人有些心绪不宁地拍着程娇的手。 程娇见她心情不好,试图劝她道:“祖母,您也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程娥与梁家的那两个孩子,确实不是程家的责任,他们将来如何,与程家无关。” 程老夫人点了点头,她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我只是见她要死了,心里有些难受罢了,到底是喊了我二十年祖母的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今日一别,应是永别了......” 程让挠了挠头发,忽然想到什么,突然一拍大腿,将两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你怎么了?你的腿得罪你了?”程娇问他。 “没啊。”程让面露纠结,苦恼道,“我只是在想,如今大兄正在迎亲途中,若是她这个时候死了,会不会坏了大兄的好日子啊?” 程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当场就变了。 第321章 终不能,再回头 新娘未进门,家里死了人,着实是一件晦气的事。 纵然程娥已经被除族,可在世人眼中,她到底还是姓程的,是程家血脉,就算是她本来就命不久矣苟延残喘,可她这个时候死了,势必会给程谦的亲事蒙上一层阴霾。 最倒霉的是这新妇了,人生大事被丧事冲了不说,这外头的人估计还会对她指指点点,说她克亲,还在迎亲路上克死了大姑子。 简直是无妄之灾。 “这可真的是......”程老夫人想起此事,一口气堵在心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烦得很,当下也不再为程娥伤心。 在她心中,还是长孙重要。 “你们大兄和大嫂怎么会这么倒霉呢?”怎么就撞上这事了呢?程老夫人觉得头骨都痛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程娇与程让对视一眼,都摇头,表示没有办法。 “那薛大夫......” 程娇摇头:“薛大夫那边,我初一那日就去找过了,他也没任何办法。” “你去找过薛大夫了?”程老夫人微讶,她倒是没想到程娇这么细心,想到了这事,还去找了薛大夫。 “去过了,我怕程娥坏了我的及笄礼和大兄成亲的日子,便问薛大夫能不能保她过了初八,薛大夫当时便同我说就那几日了,他也无能为力。” 程老夫人沉默良久,最终只能叹气:“也罢...这都是命,命数如此,想必她程娥生来就是克咱们程家的,生的时候让程家不得安宁,死的时候,也要程家不得安生。” “不必管她就是了。” 程老夫人不再伤心难过,心中想着如何才能让这一桩亲事少受影响,回到家中的时候,她正想找萧氏来商量,却听闻萧氏晕过去了还没醒。 “怎么晕了?”程老夫人皱眉。 “听闻是又哭又笑,像是突然...突然发疯了一般,然后就突然晕过去了。”下人小心地禀报。 程老夫人眉头皱得更深了:“她这又是发哪门子的疯,不知道她儿子要娶妻了吗?非要闹出这些事情来?” 程老夫人也坐不住了,亲自去了正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来的时候程姝、程娇还有程让已经在屋子里了,府医正在和几人说萧氏的病情。 总结来说,萧氏是受了刺激,大喜大悲之下忽然晕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之后别在刺激她,等她醒了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众人这话,这稍稍放心。 待府医走了,程老夫人问萧氏身边伺候的侍女:“她如何是受了刺激?” 侍女摇了摇头又低下:“婢子不知。” 程老夫人见她不肯说,也没逼问,只是道:“既如此,你们便好好伺候主子,等她醒了便告诉她,她就是要做婆母的人了,若是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事情来,丢的可是她儿子的脸。” 说罢这些话,程老夫人便离开,让人将管家喊来,问一问成亲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程姝、程娇还有程让则是留在正院这边等着萧氏醒来,热茶换了几盏,萧氏还在昏睡,三人坐在明厅里就有些无聊了。 程姝问程娇:“程娥如何了?” 程娇道:“不是今日就是明日。” “她要见程家人做什么?” “忏悔,托孤。” “那你们答应了吗?”程姝皱眉,她可不希望程娥过得好,还有那两个小子,最好也别想好过。 “自然是没有。”程娇压了压嘴角,面露讥讽,“祖母对她虽有几分怜悯之心,可却也不是没有脑子的,她程娥不是程家的责任,那两个孩子同样也不是。” 所以程老夫人不答应程娥的‘托孤’,并不会觉得心中有愧。 程姝闻言冷呵了一声:“就该如此,她算是什么东西,还要程家替她照顾孩子,真的是想得美,幸好祖母不答应。” 三人说了几句话,忽然听到寝室内有小声的呻吟,对视一眼之后,三人起身进了寝室,程娇脚步放慢了一些,落在程姝与程让后面。 “夫人您终于醒了!” “这夫人您觉得如何了?” “可是要喝水?” 侍女们一阵忙碌,又是扶着萧氏靠着软枕坐起来,又是给她喂了温水。 萧氏喝了温水,恢复了一些精神,这才看向站在床榻前方不远处的三人,她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问:“大郎呢?” 程让道:“母亲,大兄去迎亲去了,您忘了吗?他要初八才归来。” 萧氏闻言才想起有这事,伸手拧了拧眉心道:“是我忘了,你们怎么来了?” 程让道:“您突然晕过去了,我们便过来看看,您现在感觉如何?” 萧氏思绪慢慢回笼,也想起自己晕过去之前的事情,脸色微僵,含糊地答了一句:“我没事,现在很好。” 程让又道:“既然母亲没事,我们便放心了,那母亲好生歇着,我已经让人去给母亲熬了药,一会儿喝了,等歇两日便好了。” 得知萧氏没事,三人也就放心了,便准备告辞离开了。 “等等。”萧氏突然喊他们。 三人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向萧氏,只见萧氏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有些飘忽和茫然,似乎想确认什么,又似乎想否认什么。 萧氏见这三人孩子看向自己的目光平静,对她的态度是客气又疏离,心头忽然生出了一种恐慌感来。 “你、你们......”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程让见她神情古怪,当机立断打断了她的话。 “没...没什么......”萧氏回过神来,将目光收回,有些感慨道,“我只是觉得有些恍惚,一转眼你们就大了。” 程让与程娇对视一眼,觉得她这话真的很奇怪,不过也不想深究其中缘由。 程让道:“母亲,我都十五了,自然是大了,大兄都要娶妻了,指不定过两年,您就要做祖母了呢。” 萧氏又是一阵恍惚,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是啊,我都快要做祖母了。” 只是那些韶华年岁,都在她的执着与不甘之中过去了,岁月的长河流过,留下一个个令她不愿回首的坑坑洼洼。 终不能,再回头。 第322章 ‘遗书’ 这一日,临安侯一直都没有回来,程家人也不知晓他有没有去见程娥。 第二天清晨,便有程娥的侍女来报丧,说程娥半夜里就去了。 程老夫人坐在位置上没有说话,握在手中的茶盏在一点一点地变冷,时间久了,半个身子都麻了。 “她走之前还说了什么?”她问。 “娘子她...她只是放心不下孩子和她小娘......”侍女跪在堂前,低着头看地面的砖面,“还有侯爷,娘子一直在等侯爷来......” “杨小娘呢?” “杨小娘昨日跑出去找侯爷了,只是连营地的大门都进不去,回来的时候碰见了禁宵,被...被金吾卫抓了,今日早上才出来,也未来得及见娘子最后一面......” 也就是说程娥死的时候,孩子不在身边,生母也不在身边,想见的父亲也不在身边,临死之前心中还有诸多的不甘和放心不下,孤零零地走了。 程老夫人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侍女奉上了一封信封:“老夫人,这是我家娘子身子还好的时候写的,还说她走了之后,让婢子替她交给老夫人。” 程老夫人让下人接过书信奉上来,拆开一看,顿了片刻,捏着信纸的手都紧了紧,最后笑了:“她倒是好心计,比她小娘强多了。” 程娥这信上所言,一是回顾她们祖孙多年感情,二是忏悔自己的罪过乞求原谅,三是表明自己放心不下孩子,求她帮忙照顾这两个孩子,若不然她便是死了,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看到这封信的人,但凡还有一丝做人的良心,对她还有一丝的怜悯,为了她能安息,也会如她所愿。 就算是看透她用意的,可看到了这封信,便是心中恼火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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