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全没有‘我父亲遇见难事了,我见不得他难受,得帮助他’这种情绪。 他们之间的,唯有父子之义,没有父子之情。 临安侯愣了片刻,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却听程谦道:“六妹,四弟,你嫂嫂刚才做了一些糕点,方才还说要给你们送点,可要去尝尝?” “要的要的。”程娇与程让顿时开心了。 他们好喜欢嫂嫂,虽然相处得时间不长,但嫂嫂对他们真的很好。 有个词怎么说的,‘长嫂如母’,嫂嫂的温柔和关怀有点像母亲嗳,叫人心中烫贴,那都是他们祖母之外都没感受过的关怀温暖。 不知不觉的,程娇甚至对这位嫂嫂有几分依恋。 在她看来,她这兄长真的是积了八辈子的德才娶了这样的好娘子,要是这夫妻俩吵架打架,她肯定是要帮嫂嫂的。 至于兄长,这是什么? 这么气人的玩意,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走走走,咱们赶紧去吧,晚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兄妹三人嘻嘻笑笑地出了门,然后越走越远,连声音也都听不见了。 临安侯坐在椅子上,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再看了看屋外,忽然觉得一股寂寥涌上心头,手脚冰冷。 他们的悲喜不相通。 他的悲他的苦他的无奈,在他们兄妹三人看来,那是根本不需要同情也不必放在心上的东西。 第441章 我有手有脚,过不下自己会跑 临安侯的喜乐,程谦三兄妹是真的没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只要程家没倒,这父亲没死,其余的都可以不在乎。 管他高兴与痛苦,皆与他们无关。 回清辉苑的路上,程谦还有些头疼地程娇说话:“下次别这么和他说话,万一他一怒之下动手打你,受伤的就是你了,为了气他,委实是不值得。” 程娇摆摆手,表示自己心里有数:“我又不是傻的,我就是看着你们都在才敢这么说他,他要是敢打我,你们难道不会救我吗?” 那些话太戳人心肝肺了,也直接将临安侯的脸面王地上踩,临安侯不生气才怪。 程谦:“......”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若是临安侯敢动手,他们还能不拦着了? “也罢,不过你还是得小心些,若无事,还是少拿这些事来惹他。”杨小娘与程娥的事情,大概是临安侯这辈子都不能释怀的存在,每每想起估计都想疯。 “我知道了。”程娇点点头,没有像往常一样呛他。 大概是因为有了聂静云在中间调和,程娇如今对程谦的态度好多了,至少不会横眉冷对,阴阳怪气。 她知道程谦其实并不是不在乎她,若是她有什么难处,程谦作为兄长,自然是不会不管,就像是上一次为她和程姝出头向临安侯讨要嫁妆。 可他那些‘一视同仁’的作法令她实在是膈应,对他好的他这样对待,对他不好的,他也这样对待,让人心中不平。 试想,你为他付出的更多,对他更关心,可他对你和那些对他漠不关心、甚至想害他的人一样的,换做是谁都会意难平。 程娇是普普通通的人,自然是对他有很多的怨言,觉得这个兄长脑子有病,觉得他不值得她对他好。 程谦也有些诧异程娇竟然点头认了,没有反驳他,心中还稍稍有些欣慰:“走吧,别让你们嫂嫂等急了。” 三人一同去了清辉苑,吃上聂静云刚让人新做的糕点。 为了方便这夫妻二人的生活,清辉苑里有一个小厨房,也安排了厨娘,故而自从成亲之后,夫妻俩就没吃府上大厨房做的饭菜了。 新出炉的糕点又香又软,程娇与程让都很爱吃,聂静云笑容柔和地坐在一边,听着程娇在吐槽临安侯脑子不好还想得美,竟然还想和萧氏和好如初。 不,也算不上什么和好如初,毕竟这两个人一直以来的婚姻生活,也没什么美好可言。 “六妹是希望他们二人和好呢,还是不和好?”聂静云问她。 “和不和好与我关系不大,随他们去吧,就是别来惹我就行。”程娇说得那叫一个真诚,她觉得自家人,实在是没有必要遮遮掩掩说什么违心话,她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 “他们若是不和好呢,我就当他们放过彼此,各自安好,若是和好呢,那就祝愿他们永远在一起好了。”尊重祝福,请锁死。 不过萧氏若是真的原谅了临安侯,程娇心中就觉得有些晦气,这不是犯贱吗,难不成是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了。 自己的夫君宠爱别的女人二十年,连一点颜面都不给她留,一个小小的妾室敢骑在她的头上,还一同欺负她的儿女,让她成了整个长安城的笑柄,但凡有点骨气的女子,都不会选择原谅在。 不过在萧氏心里,或许临安侯这个夫君比他们这些儿女重要多了,毕竟她这二十年也是为临安侯掏心掏肺,深情不悔,为了争宠,连自己的儿女都忽略了。 程娇想起小时候,那段时间大概是萧氏最疯魔的时候了,为了争宠,几次将年幼的她弄病了,只为了临安侯能过来看她。 若不是程娇求生意志坚定,内里还是个成年的魂魄,估计会早早地夭折了吧。 想起往昔,程娇心头发冷,连糕点都不香了。 大概是她上一世生活的环境太过单纯,因为她最小,身体也不好,长辈还有兄长们最疼她,她实在是没办法想象一个女人为了争宠,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手。 她当时就想,这辈子运气可真差,这爹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了,别说他们了,他们如何咱们不管就是了。”聂静云见程娇似乎心情不大好,笑了笑劝慰道,“咱们六娘别学这些就好了,若是将来被人欺负了,可不能犯傻。” 萧氏这人,聂静云也不知该如何评价,太傻太痴,脑子似乎也不大好的样子。 “你放心,我有手有脚,过不下自己会跑。”程娇狠狠地啃了一口糕点。 她这人最爱的还是自己,纵然她现在是真心喜欢谢琅,愿与他过一辈子,可一旦他变了心了,或是对她不好,她也不会为这些情情爱爱妥协。 她有手有脚,过不下去自己会跑。 聂静云一听就乐了:“对对对,你有手有脚,过不下去自己会跑。” 程让嘀嘀咕咕:“六妹,你这样,我姐夫听到了是要生气的,就算是你心里这么想的,可千万别和他说啊,那姓谢的阴险得很,听到了绝对没你好果子吃。” 程娇哼了一声:“叫阿姐!” 程让只当作没听见。 “程小让!”程娇伸手拧他的耳朵。 “哎哎哎!”程让惊得眼睛都圆了,“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咋能拧我耳朵呢!” 他不要面子是不是?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君子动手不动手那是你的事,我是女子你知道不?难不成你不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快,叫我阿姐!” “我不!”程让憋着一张红脸,就是不肯低头,“六妹六妹六妹!啊...嘶!轻点轻点!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程谦与聂静云见这姐弟二人三两句就笑闹了起来,先前憋闷的气氛转瞬之间当然无存,顿时也乐了。 聂静云对程谦感慨:“他们二人感情真好。” “他们一直都很好。”程谦看着这笑闹的两人,眼中有些羡慕,心中也有淡淡的遗憾。 怅然若失。 第442章 当时年少春衫薄 程娇与程让在清辉苑这里吃了糕点,然后又一同去福安堂陪程老夫人。 福安堂里一片欢声笑语,唯独正院这边冷冷清清。 萧氏安安静静地坐在屋子里,仿佛整个人都置身事外,外界的繁华热闹都与她无关。 侍女小心翼翼地问:“夫人当真不去福安堂那边?诸位主子们都在呢......” “不去。”萧氏摇了摇头,“我最近喜静,太吵闹了就觉得心烦,就不去了......” “可是夫人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侍女急了。 萧氏又不作声了,仍旧是安安静静地坐着。 侍女想了想又道:“要不,便让世子夫人和六娘子过来陪陪夫人?” 萧氏顿了顿,又没有作声,侍女想了想,便去请聂静云和程娇,让她们过来和萧氏说说话。 聂静云闻言便笑着应下,让她去看望婆母,她自然是没得拒绝,倒是程娇有些犹豫,不想去,想了想道:“那嫂嫂去看望母亲,我便留下来陪着祖母。” 聂静云大约知道程娇与萧氏之间的恩怨,点头:“也好,那你就好好陪着祖母。” “六娘子不去看看?”侍女脸色着急。 程娇摇头:“嫂嫂去了也一样的,而且你也知道我性子冲动了些,若是我去了,这三言两语的,指不定就能和她吵起来,所以还是不去为好。” 这新年头一天,她真的不想膈应自己了,先是临安侯又是萧氏,这夫妻俩就不能消停一些吗? “请转告母亲,我向她问安,愿她岁岁平安。” “可...可是......”侍女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见程娇已经往屋子里走去了。 侍女刚想说什么,却被聂静云拦住了:“六妹既然不想去,那便不去了,有些事情强求不得,越是强求,越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既然程娇都不想看到萧氏,非要将她请过去有什么意义呢? 指不定程娇看到萧氏的那张脸就烦,心中更不耐。 侍女想了想,只能轻叹一口气,断了要请程娇去看萧氏的心思,她问聂静云:“世子夫人,夫人她这些日子以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屋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天,人也瘦了许多,您说,这该怎么办才好?” 聂静云摇头:“我不知,府医那边怎么说?” 侍女道:“府医说夫人没病,就是她自个......” “没病就好。”聂静云松了口气,“你一不必太过着急,或许是母亲她想过一阵子清静的日子罢了,再或者是心里有什么想不通的,想通了就好。” “行了,领我去看看母亲吧。” 侍女闻言,只好将诸多的话忍下,引着聂静云去了正院。 聂静云过来的时候,萧氏正坐在临窗的木榻上,开着窗在赏雪,外面的天地白皑皑的一片,树木光秃秃的立在院子里,唯见一株红梅在风雪之中盛开。 疏疏落落,迎风摇摇。 天地寂寥默然,仿佛就要在被这风雪淹没,消失在这天地间。 聂静云进了门,去见了萧氏,她正坐在木榻上看着风雪发呆,见聂静云来了,便让她坐下:“天气这么大,你也别总往外面跑,当心身体。” “谢母亲关心,儿媳会小心的。” “你与大郎成亲也有两个多月了,他待你可是还好?” “夫君温柔和善,待我,自然是极好的。” 萧氏轻轻地嗯了一声,又安静地转头看雪,聂静云也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去,看着这天地寂寥,看着看着,只觉得整个人都仿佛融在着寂寥的风雪之中,连同情绪也被浸染。 聂静云转过头来,对萧氏道:“冬雪孤冷寂寥,母亲若是喜欢看雪,招来一二好友,一同赏雪看梅,温酒煮茶,那也是一桩雅事。” 一个人的话,还是少看些,若不然这风景再好,也是一人咽下的孤独寂寥。 “我哪里还有什么友人。”萧氏忽然笑了笑,“多年来,我一心扑在不该在的地方,昔年的友人也渐行渐远,便是有,也是平淡之交,说不上几句真心话。” “这些日子我时常想起以前,未出阁之时,我也曾是恣意的小娘子,与友人一同,喜扮公子,骑马招摇,看春花赏冬雪。” “后来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非要嫁入这临安侯府,再后来......”说到这里,萧氏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二十年如一梦。”真的像是一场梦,又荒唐又可笑的梦,她变得面目全非,连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一样。 “那您梦醒了吗?”聂静云见她如此,忍不住问了一句。 “梦醒?”萧氏沉默了一瞬,最后道,“可惜一切都不是梦,自然是不存在梦醒的。” 若是可以,她也想将这些当成一场梦,醒来时她还是长安城里恣意的女郎。 当时年少春衫薄。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可惜每每醒来,面对的唯有这满室孤冷,同她诉说着这二十载不堪回首的过去,她耽于男女之情爱,为了一个男子,她低头折腰,折尽了一身傲骨与颜面。 最开始的时候是为了一口气,为了让这个男人认知到自己的错,在她面前赔罪。 后来受的苦多了,付出的太多太多,她更是咽不下这口气,只能一直走下去。 很多时候,她都分不清自己是为了扬眉吐气,还是真的对临安侯情深不渝,她拼了命地争求他的宠爱,想把他从杨小娘手里抢回来,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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