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事情,教育好儿女,夫妻齐心,将这日子过好。 程姝又点头:“我会的。” “今日留下用饭,一会儿我让人将妹夫也请过来。” “好。” 兄弟姐妹几人小聚一番,用饭时又将程老夫人请了过来,程老夫人乐呵呵地前来赴约,对于这兄弟姐妹几个自己聚不请父母,也只当作是不知道。 她年纪大了,有时候乐得做一个糊涂人,没事逗逗孩子,这内里的恩恩怨怨,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就是都别忘了她就行。 程谅离开程家,程家几乎是没有人不舍,便是程老夫人有些担心这个孙儿,但这个孙儿一心求去,她也无话可说。 就像是昔日程娴非要嫁闻跃之一样,她也不拦着对方奔自己的锦绣前程,至于人,活着就好。 不过事情似乎也并没有如杨润珍与程谅所愿。 程谅离开临安侯府之后就搬进了夏王府,杨润珍写了一封奏书,言说夏王一脉不可无后,夏王只余下她一女,而她也只有程谅这个儿子,请元景帝让程谅过继到夏王一脉名下,继承夏王府的香火,也好在她百年之后,还有人祭拜。 然而这一封奏书不知道没有递到元景帝御案前,还是元景帝并不愿夏王府继续存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压了下来,半点风声都未起。 “明慧县主上书,想让程谅过继到夏王府,继承夏王一脉,你怎么看?” “臣用眼睛看。” “啪!”元景帝将奏书摔在御案上,“谢既安!” 这臭小子就不能正经点说话吗? 谢琅啃了一口果子,‘哦’了一声,然后道:“这便得看陛下怎么看夏王府了。” “怎么说?” “若是陛下觉得夏王府有必要继续存世,将来有后人祭拜,那便准了,若是觉得就这样消失也算是好结局,那不准就是了。” 总而言之,一切看元景帝怎么想的。 元景帝瞥了他一眼:“你倒是敢想敢说。” 谢琅笑嘻嘻:“臣一向诚恳,尤其是在舅父面前,可不敢有所隐瞒。” 元景帝想了想,又问他:“那你觉得夏王府该不该留?不许胡说八道,认真些说一说。” 谢琅沉思片刻,然后道:“既然舅父如此问,那我便直说了,我以为,不该留。” “哦?这是为何?” 谢琅道:“夏王已成过去,他与先帝之争,恩怨是非对错难以言说,他们的恩怨,早在他们结束的时候,便已经结束了。” 如今时过境迁,恩恩怨怨,也随着他们的死去,就此掩埋就是了。 要说夏王有大功,却被人害死,作为后来人,理应是为他翻案正名,可这夏王功确实有一些,但却也算不上是被人害死,他死于皇权之争,终究是成王败寇罢了。 “最重要的是,便是世间多一个夏王府,与大盛朝而言,也并无什么益处。” 元景帝闻言突然一笑:“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可这目光却看得不够长远。” 谢琅好学地问:“舅父此话怎讲?” 元景帝低头看了看手中翻开的一封奏折,拿着御笔在上头写了两下,然后道:“你可知大盛朝时下境况如何?对内百官万民,对外列国番邦?” “大盛朝疆土广阔,列国番邦皆是俯首称臣,尊我朝为天朝,尊陛下为‘天可汗’‘圣人’。” “这只是明面上的光彩。”元景帝笑了笑,“我朝昌盛,确实万民臣服,列国来朝,只是那些有异心之人从来都是不缺的,你可知朕借着夏王府之事抓到了多少人?” 谢琅顿了顿,没有言语。 元景帝笑了:“这水里从来不缺鱼,只要下了鱼饵,就会有上钩的鱼。” “你也说了,大盛朝疆土广阔,朕也不是神明,不能什么都看得清看得明,但是这些东西啊,就像是附在大盛朝这棵大树上的蛀虫,一直留着,迟早会有大问题的。” “朕啊,只能隔一些时间,便下一点鱼饵,清理清理。” 这话,谢琅是听懂了,原来夏王府的存在,不过是元景帝的鱼饵罢了,最大的用处,便是用来钓鱼。 谢琅道:“舅父圣明,如此说来,夏王府确实有存在的必要。” “那倒也不是。”元景帝又摇头。 谢琅闻言更困惑了。 元景帝继续道:“朕的意思是那杨氏女与程谅没有存在的必要,而并非是夏王府没有存在的必要。” “这杨氏女是否是夏王之女,朕心中存疑的,依照这位皇叔的性子,可做不出宠幸一个家妓的事情,但杨家上下都说为真,朕也查不出什么证据来证明是假的。” “不过查不出就查不出吧,就算她是真的,也当她是假的就是了,至于夏王府......”元景帝说到这里顿了顿,“据朕所知,当初夏王世子并未死去。” 谢琅一惊:“夏王世子还在人世?” 元景帝摇头又点头:“朕不知,只知道当初夏王察觉事情不妙,便派人暗地送走了世子,后来死的那个,只是旁人假冒的。” “先帝也知晓此事,只是当初没有再追究了。” 第594章 莫不是让臣欺上瞒下,包庇歹人? 先帝也知晓此事,却没有追究? 谢琅有些吃惊,好奇问:“先帝为什么没追究呢?” 这不是应该斩草除根吗? 就不怕春风吹又生? 元景帝道:“大概是他觉得,夏王一脉也没几个人了,便是留着一个夏王世子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他不惧,再说...再说,他或许觉得前尘恩怨,就此终了也好。” 先帝与夏王的恩怨缘自母亲的死仇,但他们二人为仇人之时,也未尝没有惺惺相惜之意,只是命运作弄,他们身为兄弟,却不死不休,只有一方死去才能恩怨消弭。 既然夏王世子已经逃了,在没有危害之下,先帝也愿意给他留一条血脉。 谢琅听闻这些过往,有些意外,却有觉得似乎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似乎本应该是这样。 “景阳侯。”元景帝突然开口。 “臣在。”谢琅这会儿也不敢嘻嘻哈哈,恭恭敬敬地作揖一拜,听候命令。 “朕便命你彻查夏王府之事,早日找出夏王后嗣,朕既然借了夏王府之名,也不能白用,若是他们并无谋反报仇之心,便让他们重归夏王府。” 谢琅领命:“是。” 元景帝说罢这些,又感慨一声:“为君者,便是如此,朕为君主,要尽量不让忠臣百姓寒心,若是因为天下大事,让他们在某方面有了损失,让他们忍让,在另一方面,就要尽力补偿。” 就像是达奚玄鱼的事情,元景帝知晓达奚玄鱼是有功,但她不嫁谢琅,那为了天下安宁,她便不能再嫁人,故而她选择了出家修道,元景帝也补偿了她诸多。 达奚玄鱼委屈吗? 或许是有的。 但她寒心了吗? 也没有。 她知晓自己的处境,也明白元景帝的顾虑,更明白自己的忠心和牺牲都是值得的。 忠君爱国是大善之事,但若是上位者半点好处都不给,只叫别人白白付出,那下一回,人家未必就对你忠心了。 元景帝希望谢琅能明白这个道理,善待忠臣良将。 然而谢琅听着这些,这心里就嘀咕了,心想这位主儿和他说这个做什么,他又不做皇帝,不过他摇摇头,只是将其当成元景帝突然间的感慨,没有再多想。 元景帝感慨完,便他似乎都没上心,心中叹了口气,袖子一挥:“行了,下去吧。” “那臣就告退了。”谢琅领了差事,顺手顺走了边上案几上的一盘水果,美滋滋地走了。 他心还道这果子真好吃,真不愧是贡品。 做皇帝也有做皇帝的好啊,吃的用的,那都是天下顶级之物。 啧。 谢琅乐颠颠地出了上书房,差不多走到宫门的时候,又遇见了首阳长公主。 他脸上的笑容一敛,心中暗骂了一声晦气,想到掉头就走。 “站住!”首阳长公主沉着脸喊住了他,见他停下了脚步,打量了他一眼,看他手里还抱着一盘子的水果,眼睛微微眯起。 “臣,拜见长公主。”逃无可逃,谢琅就算是想当作没看到都不行了。 “你究竟想如何?”首阳长公主直接问。 “长公主这话,臣便听得有些糊涂了,臣不知臣如何了。” “你知道本宫说的是什么意思。”首阳长公主目光冷沉,“谢琅,便是本宫之前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记恨本宫,冲着本宫来就是了,何必殃及无辜。” 自谢琅入了御史台之后,那真的是逮着首阳长公主的人咬,不过大半年的时间,首阳长公主手下的人便出了许多事,弄得许多事情首阳长公主办得很不便利。 谢琅笑得纯良无害:“长公主说笑了,臣为御史台御史,做的是臣该做之事,这些日子以来,臣办的那一件事,对方是无辜的?这又何来的伤及无辜?” “再说,臣奉陛下之命,自当是秉公办理,肃清朝堂,不可放过任何一个为非作歹之辈,长公主此言,莫不是让臣欺上瞒下,包庇歹人?” 谢琅的这张嘴啊,以往大家只知道他毒,叫那些爱慕他的女郎都退避三舍,如今他进了御史台,那可算是对口了,一人舌战群雄也不带弱势的。 以前百官对谢琅爬那么快心中颇有微辞,但是见他那么能耐,不说是御史台的官员了,便是满朝文武,那都是认了他配得上如今这地位的。 谢琅这些话一出,首阳长公主果然脸色都黑了,她冷笑了一声:“当真是生得一张好嘴。” 早知如此,她就该把他给毒哑了。 不,早知如此,她早就该弄死他的,如今他入了朝,成了气候,便是想杀都难了,再说了,因为之前大青山刺杀之事失败,她如今也不敢妄动,免得被查出什么来。 听说这小子这大半年来时常被宣召入上书房伴驾,这可是连太子都没有的殊荣。 而如今的太子呢,就算是从东宫放了出来,却无所事事,便是与承恩侯府嫡女的亲事也被元景帝压了下来。 这些事情,让首阳长公主心中有一种很不安的直觉。 谢琅恭敬一礼:“谢长公主赞。” 他是御史台的言官,旁人夸他嘴好,就是手里的刀好,就是他本事好,他当然是要谢的。 至于对方是虚情还是假意,笑死,他才不管呢! 首阳长公主被气得呼吸一滞,最后忽然笑了一声:“希望你能一直这样有本事。” 说罢这些,首阳长公主也懒得与谢琅掰扯,拂袖掉头就走。 谢琅盯着她离开的背影一会儿,暗骂一声晦气,赶紧溜了,有时间他该去找一处佛寺好生拜拜,怎么能那么倒霉呢,总是撞见这些个晦气的人。 谢琅回了御史台,将手里的果子分了几个给同僚,剩下的两个打算留着给程娇。 他时常去上书房报道,这些同僚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羡慕嫉妒的,如今吃了他带回来的果,至少有七成都不好再嫉妒他了。 嗯,人情往来还是很重要的。 “今日无事,下衙之后,咱们去昆仑仙居喝酒吃茶,不知诸位觉得如何?”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可惜了,勾栏他是去不成了,就昆仑仙居吧。 第595章 是啊,我与六娘子天生一对 下衙之后,谢琅与诸位同僚换了一身衣裳赶赴昆仑仙居,吃茶、喝酒、听书,再配上一些小菜点心,当真是好不快活。 谢琅慢悠悠地喝着茶,又让昆仑仙居的伙计帮忙买了一些烤鸡烤鸭送来,吃得大伙都心满意足,各自上马车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些醉醺醺的。 谢琅还未走,散场的时候去了另一间雅间里,薛空青正在等他。 “听说你近来心情不大好?”谢琅进了门,在薛空青对面盘腿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驱散嘴里的酒味。 薛空青盯着他看了一眼,握着酒杯的手指松了松:“你最近在御史台倒是如鱼得水。” “嗐,什么如鱼得水。”谢琅一脸别提了,“若是可以,我倒是想做一个诸事不管的纨绔子弟,平日里逍遥潇洒,有空便与你们喝喝茶喝喝酒,这多自在啊!” 踏足官场,这本不是谢琅所求,只是头上悬着首阳长公主这一把刀,他不得不走上这条路以自保。 “而且最近陛下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这个事情也让我办,那个也让我办,我是御史台的侍御史啊!”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是殿前听宣,专门为他办事的人啊! “你啊你,堂堂帝王跟前的红人,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还嫌弃上了。”薛空青无奈摇头,给自己添了一杯酒。 谢琅耸肩:“别人所求的,也并非我想要的是不是?” 做了景阳侯之后,谢琅是很想摆烂的,觉得有了一个侯爵差不多了,他自己培养一些人,足够自保了,可元景帝这边这件事接着另一件,愣是就没让他闲过。 “确实。”薛空青笑了笑,“人在世间,总有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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