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可与后面这两句一搭,仿佛这两句突然有了升华。 明月照在苍山上,霜华覆盖九州之上。 而这,便是大盛的浩浩疆土九州。 盛世啊,你知道盛世吗?盛世来了吗?长安告诉你。 这一句‘告于长安知’,其实便是‘长安以告知’的意思。 再或是,你要看是不是盛世,便来长安吧,这天子之都的长安城,会告诉你一切。 程娇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竟然笑了:“长安城富贵荣华,又是一国之都,确实有证明盛世的资格。如今四海臣服,番邦俯首称臣,称我‘大盛’为天府上国,年年进贡,此情此景,确实是盛世之象。” 这接得确实不错,原本是在咏月的,他这一升华,就成了在歌颂盛世,称赞长安之盛景盛况。 谢琅道:“那娘子觉得我接得如何?” “可以啊!很可以!”程娇连连点头,她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两句更佳的了。 “夫君果然聪慧,才学无双,这天下的学子,能与你相比的人可没几个了,若是这首诗放在比试上,定然能拔得今日头筹。” 且不说他这两句确实有些惊艳,便是没那么惊艳,他这一首从‘咏月’上升到‘歌颂盛世’的诗词,谁敢不让他赢。 难不成谁敢评这个‘盛世’屈居人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是比试的人用这样的法子,写一写盛世,或是称赞一下陛下,那这首诗词,谁敢判它不好?” 这简直就是在钻空子嘛! 谢琅轻笑:“你方才不是说了吗,读书人,自诩证人君子,可不屑于钻这样的空子,若是钻了,那是要被大家看不起的,再说了,他懂得写这些,难道旁人就不懂了吗?” 文人,最看重气节与风骨,一句‘失意不失志,可杀不可辱’便足以昭示。 或许也有些文人并没有这样的气节和风骨,但他们仍旧是在乎颜面的,不愿做出那等叫人唾弃,不愿与之为伍的事情。 尤其这些年轻的、还未踏入仕途的学子,名声他们最为看重了。 程娇听了谢琅的解释,伸手按了按眉心:“你们这些人真复杂。” 都说宫斗宅斗,女子之间是尔虞我诈,杀人不见血,可这些官场上的人,也不同样如此,一个个的,一个人都能有八个心眼,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喜获罢官获罪。 想到这,程娇都有些心疼谢琅了:“你在朝中做官,和这些人打交道累不累啊?实在是...实在是太累的话,咱们就不做了。” 谢琅:“?!” 谢琅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忍不住道:“哪里人让夫君别做官了的,娘子你恐怕是头一个了。” “我也想不做啊!”谢琅是真的不想做什么官,“我也想做一个纨绔,带着娘子你到处玩,等长安城玩厌了,咱们就出去游历,天南地北走走停停,潇洒自在,可惜了......” 可惜什么? 自然是可惜因为有首阳长公主,逼得他为了自保不得不上进,或是为了夫妻二人不受人欺负继续得往上爬,他只得硬着头皮走到今日,将来也要在这条路上硬着头皮走下去。 这大概就是他的人生吧。 若只是他一个人,他可以不在乎,什么功名利禄权势富贵,他不在乎,一人烂命一条,活一天是一天,实在是觉得不好过了,死了也就算了。 可他有了娘子,将来还有孩子,他就不得不接受这劳碌命。 只能说是人生的选择有得有失,便是劳碌,也是他自己选的,是他心甘情愿受的。 “我以前还和老薛约好了,说一起出去游历,他行医救人,我游山玩水,现在只能是空话了,唉......” 他如今已经是脱不开身了,不但是他,薛空青如今想脱身也难。 “游历,我也想去!”程娇一听这话,登时就有了想法了,虽然说她在这个世界也生活了十六年了,可连京兆府都没出去过,也挺可怜的。 外面天高地广,她一个都没见过。 “想去吧?” “想想!” “我也想。”谢琅表示也很想,他也带着娘子游山玩水,只是可惜不能啊! “算了算了,这些话不能说了,越说越是揪心,咱们还是回归正题,看比试吧,看看今日谁人拔得头筹。” 程娇这会儿也失去了继续往下说的兴趣,有些焉巴巴地点头,应了一声,继续看比赛。 蓬莱仙居的诗词比试要进行五轮,第一轮是在众多学子作品之中选出最好的五十位,第二轮再由五十位选出二十位,第三轮从二十位里选出八位,第四轮从八位里选出三位,最后一轮,确定最终排名和奖品归属。 而蓬莱仙居为了这一次诗词比赛也是下了血本了。 为了吸引学子前来参加,头名的彩头是一本前朝大儒用过的一本书,上面有这位大儒的见解,价值本来不低,又因‘大儒’之名,引来众多学子追捧,更是将价值拔高到一定程度。 第二名是一套文房四宝。 第三名则是一批松香墨和纸张。 第四到第八奖励五两银子,第九到二十则是一两银子,细数下来,单单这些花销都是要几百两银子了。 而时下时候已经不早了,也刚刚结束了第四轮,选出了三位学子,也就是方才那三位诗词一出赢得满堂喝彩的三位学子。 彼时,王管事亲自请了以为长须白眉的老者上台,那老者一身青袍,却也是一身书香,瞧着也不知是哪位德高望重的先生。 “老朽应邀而来,出这今日最后一道题,方才大家都在咏月说相思,千里婵娟,不说大家,老朽听得也都有些腻了。” 众人闻言,顿时一阵哈哈大笑,有人说腻了,有人说不腻。 那老先生见此,笑呵呵道:“不如这般,三位便以今夜蓬莱仙居之宴,写一首诗词,以论高低,诸位觉得如何?” 第762章 我看你的脸才是肿,厚得像肿了 这最后一首诗词,才是今日蓬莱中秋诗会的关键。 可以说今日前来参加比试的学子可以赚,但蓬莱仙居绝对不亏。 这些学子若是能作出一首好诗词来,蓬莱仙居不说传遍天下,更有流传百世的机会。后世人翻开书页,或许便有这‘某年蓬莱仙居中秋诗会’之旧事。 再说了,便是这些诗词没那么惊艳,那也能借此热闹好一阵子,不说这区区几百两银子,甚至是一千两,那也不用半个月就能挣回来。 谢琅啧了一声,揶揄地看着程娇:“娘子打得一手好算盘。” 程娇一派娴静温婉,笑容甜美真诚:“夫君说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谢琅乐了:“听不懂是吗,听不懂就好,我家娘子多单纯善良的一个人啊,什么都听不懂。” 程娇笑容更灿烂了:“夫君是的是啊,我是多善良单纯的一个人,听不懂这些弯弯道道呢。” 瞧瞧,她多善良单纯啊,栀子花都没她白。 不过在场的人并没有这一对‘心机深沉’的夫妻想的多,有了老先生出题,在场的人并未想过蓬莱仙居会有什么目的,故而都开始思索起了以‘蓬莱仙居中秋诗会’为题的诗词。 有人在戏台上搬来了三张案几,有侍女铺纸研墨,请三位学子登台写下佳作,每一位学子都有一位侍女恭敬地引上台,边上还有一位琴女坐在琴座前轻轻拨动琴弦。 一曲琴音铮铮,仿佛天地浩浩,风清月明。 这三位学子之中,其中一个大概没见过这阵仗,又是激动又是脸红,一时之间,竟然连手都不知往哪放了。 在场的人见他如此,忍不住笑了。 有人喊话道:“淮明兄,你这般,一会儿写字的时候拿不起笔啊!” 杜淮,字淮明,便是那脸红的俊秀郎君,此人大约不过是及冠之年,生得俊秀,瞧着还有几分不谙世事的纯粹。 在场的人听到此话,当时哈哈哈笑个不听。 杜淮听了,脸更红了,但脸红归脸红,却没有退步,他振袖轻哼:“休要胡言,吾辈读书人,岂能连笔都拿不起来。” 人也曾道书生是‘手无缚鸡之力’‘百无一用是书生’,但真正的读书人,文人,便是心中有惧怕,便是力量再小,却也决不退让。 ‘士可杀不可辱’,并不是一句玩笑话。 程娇见此,也赞了一句,也对谢琅道:“这人也有些风骨。” 总比那些仗着读了两本书总拿大道理说事的酸腐之人,平日里总觉得高人一等,出了事又贪生怕死,只求苟且偷生。 “确实是不错。”谢琅笑了笑,“应该是来参加秋闱的学子,虽然还稚嫩了一些,但若是为官,又这番心性,也算是尚可。” 至少不是贪妄之辈,不过...娘子,你老盯着人家看,还一脸欣赏的模样是几个意思? 谢琅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了,他微微眯眼,看向那杜淮是哪里都觉得不顺眼。 嗯,长得没他好看,瞧着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少年,都二十岁了,还和程让差不多,经不住事的小年轻,呵! “你不说我都忘了,过几日就是秋闱了。” 今年是乡试之年,过了中秋便要开始考了,等到了明年二月,便是会试之年了。 “三年都要过去了,好快啊!” 想当年,她在春日宴上见谢琅的时候,堪堪不过是会试之后,如今两年多过去了,明年又是会试之年了。 程娇还想说什么,见他突然凑头到她身边,吓了一跳,她伸手拍拍心口,没好气地问他:“你干嘛!” “没干嘛。”谢琅又坐了回去,一派正襟危坐的模样,嘴上却道,“我这个位置瞧着这杜淮脸似乎有点肿,可能是灯火的问题,我就想看看你那个位置如何。” 程娇斜睨他,问他:“那我这个位置看,他脸还肿不肿?” “肿。” 一个字,意简言赅,直明要义。 程娇:“......” 她嘴角抽了抽,一时之间,竟然失去了言语。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世间的语言何等苍白,竟然没有一个词能表述他的不要脸和厚脸皮。 “人家哪里脸肿了,那是还没长开好嘛!” 人家那是婴儿肥好嘛兄台,我看你的脸才是肿,厚得像肿了。 程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冷静一下,谢琅见她喝了茶,又笑着给她添茶:“娘子,蓬莱仙居这茶可真不错,喝着解暑又清爽,可比昆仑仙居的好多了。” 说到这个,程娇顿时有些得意,也忘了再去看台上的杜淮,她得意道:“那当然,这茶可是我请了一个懂茶的先生亲自品尝的,来自一处大山深处,最是爽朗清香,是别的茶比不得的。” “哦,那此茶唤作什么?” “这茶原本只是深山之中也野茶,也没有名字,蓬莱仙居在当地种植了一片茶园,算是蓬莱仙居特有的一种茶,故而称它为‘蓬莱’。” “蓬莱?” “是的,若是没有意外,这可能便是蓬莱仙居日后提供的茶水了,其它的茶水应该会慢慢减少,希望来此之人,都品一口蓬莱之茶吧。” “为何娘子要为此茶楼取名为‘蓬莱仙居’呢?” “哦,那大概是向往海外仙山吧......” 就在谢琅拉着程娇说话的时候,戏台上的三位学子皆已净手,侍女研墨罢了便侯在一旁,三人用帕子擦干净手,便往案几前走去。 在场另一个身穿青袍的男子似乎是很享受这般众星捧月的感觉,他笑问一旁身穿紫衣云锦的男子:“崇之兄如此淡定,难不成心中已有锦绣?” 那位‘崇之兄’闻言哈哈笑了两声,道:“锦绣不敢当,小作倒是有一首,一会儿便让诸位品鉴,南风兄啊,一会,你可要好好给我看看啊。” “定然定然,能一观崇之兄的大作,也是我之福气......” 一旁的杜淮见此人如此拍人马屁,眼中有些不屑,轻嗤了一声:“崇之兄的佳作某不敢妄言,倒不知这位...这作诗的功夫可否比得上嘴上的功夫?” 第763章 那谁和人打,谁和狗打? 此三人,左边这位是杜淮,中间那位名曰赵崇,字崇之,另外一人姓宋,宋南风是也。 杜淮这话里话外的,就是在问宋南风这写诗的本事是否比得上拍马屁的本事。 当然,也有讥讽此人拍须遛马,汲汲营营,毫无尊严之意。 在场的人闻言,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 “杜淮明!”宋南风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你休要胡说八道污蔑我,我与崇之兄说两句话难不成还有错了?” “自然是没错的,我也没说你有错啊!”杜淮一脸‘我干嘛了你怎么生气了’的模样,“我只是觉得南风兄你这么会说话,想必是腹中锦绣更佳罢了。” “咳!”赵崇轻咳了一声,示意两位不要再说了,他们站在高台之上,这一举一动不知有多少人看着呢,若是吵闹起来,多丢脸啊。 “二位,腹中有多少锦绣,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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