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的,也不知道该如何改变现状。 程谦不做声,只是闷闷地喝酒,他哪里知道临安侯该怎么办,他自己这边,程娇和程让对他也有很多意见。 原来他娶妻之后,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现在闹出萧氏的事情,又是新账旧账加在一起,他也很愁。 程让见临安侯嘀嘀咕咕的,有些烦,便说了:“有些事呢,并不是你后悔了,改正了,就过去了,就像是你捅了人家一刀,你说你知错了,让人与你计较,你觉得对方会愿意吗?” 愿意才有鬼! “可我是你们的父亲!” 这可真的是醉得不轻啊。 程让无语:“你是我们的父亲,那你说说,你为我们做过什么了?父慈子孝,父慈子才孝啊!” “过去的事情,我们已经不想再论了,就这样囫囵着过着,你没做慈父,我们也不做什么孝子,这样就行了。” “可我...可我...心里难受......” “难受?”程让听这话就来气了,他闷闷地喝了一口酒,“你有什么好难受的。” 儿女只是不大理会他而已,他有什么难受的,比他们这些做儿女的承受过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他们的父亲并不爱护他们,甚至为了庶出的子女打压他们,欺负他们,有时候甚至颠倒黑白,仗势欺人。 他们怨过,恨过,最后也都习惯了。 他们这辈子,再也不会对这个父亲有什么感情,只当是一个陌路人,不惹他们,他们就可以当作不存在的一个人。 “你若是非要找什么孝子孝女,嗯...你也可以去找程娥程谅啊,你对他们多好啊,若是他们不孝顺你,那是该天打雷劈了。” “四弟。”程谦喊了他一声,让他不要再说了。 程让连他也不大想搭理:“行了,你护着他是吧,那你就护着吧,你做你的孝子孝女,我不说了,我走。” 程让起身,灌了一杯酒,起身就走,头也不回。 程词有些莫名:“他怎么生气了?” 程谦头疼:“他生气我护着父亲。” 程词不懂:“那要不要我去劝劝他。” “不用。”程谦叹了一口气,看着醉趴下的临安侯,神色平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没什么好劝的。” 越劝,程让大概越是生气。 程词皱眉:“大兄,你和四弟是不是吵架了?” “没吵。”程谦不认为自己和程让是吵架了,“只是有些分歧,立场不同,看待事情和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同。” 程谦命人扶着临安侯回院子,然后也灌了自己一杯酒:“我只是不希望家里有什么争吵矛盾,他若是再说下去,就能和父亲吵起来。” “三弟,你也觉得我错了吗?” “啊?”程词瞪大眼睛,一脸茫然。 程谦道:“不管是今日还是以往,若是遇见了这样同样的事情,我都不会让他继续说下去,我只是希望家里少一些争吵。 而四弟呢,觉得引发争吵的原因是父亲,我当时没有阻止事情的发生,那么今日,不帮他就算了,那也不要多管闲事。” 程词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他说的什么,但又不知该如何评价,想了想道:“...四弟说的确实也有一些道理,但你说的,似乎也没错。” 程谦道:“可他们心中对我都有怨,觉得我亲疏不分,对我好的我非但没有偏护,反而时时限制他们,让他们做不成想做的事情,报想报的仇,让他们很憋屈很不痛快。” “是我伤透了他们的心,让他们觉得对我的一腔真心还不如喂狗。” 程词想了想,道:“既如此,只能说大兄和他们是不同路不同心之人罢了,正如大兄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大兄问心无愧就好。” “问心无愧?”程谦摇头,“可是我有愧啊,心里也难安,但我是程家嫡长子,有维护家族和谐的责任,我也...答应过祖父,会护着这个家的。” “有些事情,我做不到去论私心,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对不住他们。” 程词想了想,却问他:“你说,陛下会杀忠臣吗?” 程谦顿住:“为何这么问?” 程词道:“陛下是明君,你我都清楚,但在陛下心中,最看重的仍旧是这天下万民,长治久安。 若是有朝臣忠心耿耿,甚至有功,但他的存在,影响到了天下太平,你说,陛下会杀了他吗?” 比如卫国公府霍家。 他们是对大盛朝功绩赫赫,亦是功德无量,但同样的,也是功高盖主。 这天下百姓千千万,世人皆知卫国公府霍家,却不知道帝王为谁。 陛下心再宽,也会想,若是他日霍家人有了野心,也有了这一呼百应世人拥护的底气,会不会揭竿而起,掀起战乱,想颠覆了这天下。 人心种种不可测。 陛下不信霍家会永远忠心。 霍家也不信每一代皇帝会容得下他们。 陛下要保天下太平长久,霍家又觉得霍家男儿守边疆,抛头颅洒热血,他们付出得够多了,只想活下去,免得落得凄凉下场。 “若是陛下杀,是为了天下杀,你觉得陛下是对了还是错了?” 程谦道:“是对,但也是错。” 程词又问:“那你说陛下会不会愧疚,会不会良心难安。” 当然会。 程词这会儿又道:“那么,把事情往小了说,你觉得你的责任是维护家族平宁,家族是你的责任,那你亲近的弟弟妹妹,又何尝不是站在你身边的忠臣了?” “只是他们闹事,破坏家族的平宁,你阻拦,是不是也没错?” 这是同样的道理。 程谦听懂了:“所以我站在我的立场,并没有错,但心中会有愧疚,同样,也会失去他们。” “是这样没错。”程词敬了他一杯,“我一直都觉得大兄是难得的嫡长兄,家族在你手中,很大可能走向昌盛。” “大兄,我敬你。” 第842章 四弟,我们这样骗大兄真的好吗? 程词与程谦分开之后,便去了程让的院子里。 这会儿程让正站在梯子上,摘了一只柿子下来,用袖子擦了擦,然后连皮啃了一口。 程词站在树下忐忑不安:“四弟,我们这样骗大兄真的好吗?” “骗?”程让不承认这个词,“那你说说,那句话是骗他了?” 程词:“......” 程让又道:“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程词好奇。 程让啃了两口柿子,将一颗柿子啃完,这才拍拍手从梯子上下来,让随侍送上俩盏茶水。 “我以前也觉得大兄行事让我很不高兴,包括现在,也是时常很气,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他确实有他的立场,他啊,被这个家族束缚了。” “祖父当年将他带在身边教导,将他教得一心只为家族,不谈私心,如今他也成了这样了,就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吧,就让他坚持自己所坚持的。” “若是他无法改变自己的想法观念,却又悔恨自己做错了事情,伤了至亲之心,就像是他现在这样,内心煎熬痛苦,这辈子或许不会好过,有时候,糊涂一些,不去细想,也是挺好的。” “那你们呢?”程词问他,“你们那些兄弟姐妹的情义,又该是怎么说?” “兄弟姐妹的情义?”程让抬头看了看天上隐在乌云之中的月亮,“舍了情留下义就是了。” 程词愣住。 程让又道:“我们也会永远将他当作兄长,将来也会与他相互扶持,这一辈子血脉与恩义是断不了的,但也仅限于此了,若是我要对他和六姐那样亲近,我是做不到的。” 程让与程娇,虽然有时候程让总吐槽程娇欺负他,但他们姐弟二人之间,有情有义,情义至深,是旁人不能比。 而若是情与义分开,求情则讲情,求义便讲义。 他们与程谦之间,可以只讲兄弟之义,而不讲兄弟之情,外表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该是兄弟姐妹之间的分内之事,他们一件也不会少做。 只是不再奢求感情罢了。 “我们和三姐其实也差不多,感情多深谈不上,但到底有兄弟姐妹之义在,和大兄也差不多。” 程词想了想,也觉得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不过他心中仍有疑虑,又问程让:“你说,陛下真的会杀忠臣吗?” 程让顿住:“这我哪里知道。” 这是他能知道的事情吗? 不知道,他一点都不知道。 程词:“...你不知道你还让我说?” 程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三兄,我这不是正好教你一个道理嘛,凡事得谨慎言行,三思而后行,无论什么人说的话,都要好好思量过后才能出口。” 程词气得脸都红了,双眼怒视他。 程让见他生气了,亲自将茶盏送到他面前,请他坐下说话。 “不过,功高盖主到底是大忌啊,不管帝王是真的占了大义,是为了天下康宁,还是为了保自己一姓之天下,不被他人所得,这都是有可能下手的。” 若是霍家再不想点法子,处境可能就危险了,便是这一代帝王是明君,能容得下他们,再往下一代就未必了。 君心难测,尤其是帝王的猜忌之心,你莫要想着他是明君,就一定不会做这些了。 而且,是霍家有造反的能力,确实让帝王很不放心。 “我今日听六姐说了一个‘半山腰’的论道,尤其是有趣,人在爬山的时候,在半山腰找一个风景极佳,气候宜人的地方呆着,这样非但不会太累,而且尤其安适舒坦。” 霍家,到底爬得太高了。 程词懂了,也沉默了。 程让又道:“你也快成亲了是吧,什么时候出发去同州迎娶?” “快了,廿五就要出发了。” “话说你与那月璎县主的好日子倒是同一日,今日姐夫还与我说了,他们那日先去送月璎县主出嫁,然后来喝你的喜酒,还望你莫要怪罪。” “六姐的话,应该是早上会过来一趟,等过了午时,便去平清王府了。” 程词点头:“既然是如此巧合,我怎好怪罪,月璎县主嫁的是哪一家?” “永宁坊那边的,姓赵,我好像听六姐说过,男方唤作赵留白,昔日从东都那边迁过来的世家,家中父亲已经过世了,长兄是当家人。” 说到这里,程让压低了声音,对程词八卦道:“据说那男方生得很好看,是个唇红齿白的小白脸,月璎县主很是喜欢。” 程词:“...这你打哪据说的?” 程让耸肩:“还需要打哪据说吗?你随便找个茶楼酒楼,提起这门亲事的时候,差不多都会提那么一句,不知有多少年轻人懊悔得直捶胸口,只恨自己没长得一张好脸,能得县主青睐。” 谢璎的身份,在长安城里也是尤其尊贵,郡王之女,还有一个景阳侯兄长,若是能娶了她,若是走仕途,不说前途无量一片光明,那也是无人敢欺。 “三兄,以前旁人总说我读书读傻了,如今你也不遑多让,也不必一味地死读书,若是有空,且出去看看走走听听,也是很有好吃的。” 程词惊讶:“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我记得你以前尤其刻苦,恨不得昼夜不息,如今倒是变了许多,性情也开朗了许多。” 以前的程让,在外的时候总爱板着一张脸,扮作少年老成的样子,唯有在程娇面前能说几句玩笑话,像是同龄人一样。 “开朗些不好吗?我觉得我这般也挺好的。” “极好的。”程词笑了笑,“你和六妹夫倒是相处得好。” 要说改变,或许也是谢琅改变了程让。 以前的程让,父亲对他视而不见,懒得管他,兄长一心只有家族,对于他们这些弟弟妹妹也并不怎么护着,还有个一直虎视眈眈的庶兄。 他是男子,自己还好,但程娇和萧氏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他唯一能依仗的,只有靠着科举出人头地,有了能力之后,能护着他相护的人,在别人敢欺压到他们头上的时候,能打回去。 程谦靠不住,他只能自己上了。 第843章 今日怎么不见夫人身边的铃镜? 说起来,谢琅这个姐夫,可比程谦更关心程让多了。 虽然程让如今还是很用功,但却没那么迫切,压在头上的压力也轻了不少。 程娇出嫁了,有一个把她纵容得恃宠而骄的夫君,杨润珍离开,程谅也离开,程让有了慢慢来的时间。 程词离开之后,程让坐在院子里喝了一会儿茶。 喝着喝着,觉得实在是没意思,还有些烦,于是吩咐随侍道:“替我准备衣裳,明儿个我还去景阳侯府,要在那边住几天。” 他的至亲在景阳侯府,是他此生最在意的亲人,他想和她呆在一起,还有祖母,要多孝顺祖母,至于他的父亲母亲兄长,他做好他为人子为兄弟的恩义就好了。 程让第二天从国子监回来就住进了景阳侯府,说他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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