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只能这般劝慰自己。 该做的安排他都已经做的,在方方面面也考虑到了她的安危,景阳侯府的亲卫大半也留给了她,眼下,也只能相信自己的安排不会出错,也相信不会有什么他想不到的意外。 “给我拿一套干净的衣袍过来。” “是。” 谢琅匆匆换了衣裳,头发还未全干的时候,便已经带着人到了凤栖殿。 这会儿元景帝正坐在殿中喝茶,山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带走了夏日的暑热,唯留下一片清凉舒爽。 见谢琅匆匆赶来,元景帝还笑了一声:“山风凉枕席,夏日最好眠,奔波了几日,你不去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陛下,今日——” “不急。”元景帝打断了他的话,“静候吧。” 第940章 谋反 然而这一等,便足足等了三日。 到了第三日,沉寂已久的山林有火光亮起,首阳长公主披甲上阵,领军包围了凤凰山。 当下,所有人这才知晓,大盛朝这位巾帼女将,堂堂镇国长公主,竟然反了。 随行的官员聚在了元景帝暂居的凤栖殿,都在议论纷纷,吵乱不已。 元景帝坐在高位上,垂首一看,发现人群之中少了几个人,心里大概就有数了。 “禀陛下,属下刚刚得到了消息,说是守卫长安城的青城王不知何时已经投靠了长公主,与长公主手下蔡将军郑将军里应外合,攻占长安城,上官宰相已经殉职,那人头就挂在了敌军阵前。” “长公主以各家文臣武将的家眷威胁,让我等投诚,若是不愿,家中妻儿老小恐怕性命不保。” “长公主欺人太甚!”有官员气骂出声,“昔日我还觉得长公主一介女子,能有此能也是巾帼,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卑鄙无耻,行这些小人之事!” 纵然文臣武将对元景帝忠心,可在家中妻儿老小性命的威胁下,确实很考验人。 “平清王,此事你怎么说?” 有人将矛头指向了平清王。 “今日包围凤凰山,领军的左先锋就是你的嫡长子,你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 有人又道:“我还听闻,投靠了长公主的,便有谢二郎,据说他亲自打开了长安城东门,迎敌军入城!” “平清王,这些事情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平清王四个儿子,长子已经是叛军先锋,次子也参与了谋反,便是这三子,也很可能就是被囚禁东宫的太子,如此,他参与其中就大有可能。 有人建议道:“陛下,得先将平清王拿下!” “就是。” “好了。”元景帝看着众人愤慨激扬,恨不得立刻将平清王剁了喂狗,这才开了尊口,“此事往后再议,平清王。” “臣在。” “既然叛军之中有你的儿子,朕便限你领兵,将其抓拿前来问罪,天亮之前,朕准你抓活,若是天亮之后,朕便要你将其斩于马下。” “乱臣贼子,得而诛之,不可手下留情。” 平清王顿了好一会儿,最终才应了一声‘是’,然后僵着一张脸告退。 众人对着他的背影议论纷纷。 “陛下,这平清王如今已然是不可信了,他两个儿子都谋反了,若是让他领军去对阵,那岂不是给他机会,让他带着人去投靠长公主吗?” “是啊,凤凰山的守备并不多,就近的北大营又被永平侯调遣平西越去了,余下的还得派去解救长安之危,若是平清王反叛,凤凰山危矣。” 此时确实是首阳长公主谋反的最佳时期。 距离长安城最近的北大营已经被纪青淮抽调了军队西行平西越国之乱,所剩人数已经不多,大约只剩五万人。 拱卫长安城的十六卫,有两卫掌控在首阳长公主手里,也有不少行走各地,余下的,陛下出行之时,留了大半镇守长安,带来的不过是两万人。 此时长安已经出事,便是联系上北大营,那让北大营去解救长安再来凤凰山护驾,毕竟大家的妻儿老小都在长安,谁也不敢说舍了一家老小这种话。 便是陛下,那也有诸位嫔妃和两个皇子在宫中。 可若是如此,那凤凰山这里,便是孤立无援只能死守,等北大营平定了长安之乱再来援军。 这一次元景帝点了平清王同行,也让他带了不少人出来,若是平清王反叛,凤凰山就危险了。 正在这时候,齐王站了出来:“父皇,当务之急,便是要派人突出重围,去往北大营接掌军队,平长安之乱,父皇,儿臣愿去。” 元景帝道:“去往北大营的人,朕已经安排好了,老二,你便与平清王一同,盯着他,若是他有反心,便命人即刻拿下。” “父皇,儿臣......” “好了,此事就这么办了。”元景帝打断了齐王的话,“你去看着平清王去。” 人都是有私心的,而且在人的心中,权势和亲人都是极为重要的东西,元景帝不敢保证平清王为了儿子造反,也不敢保证齐王领兵解救长安,会不会直接占领长安,自己来一个谋反。 齐王无法,脸色不大好看地应了一声‘是’,然后看了谢琅一眼,便转身去追平清王去了。 谢琅这时候也站了出来:“陛下,臣愿去北大营,领军解救长安。” “你也留下。” “陛下,臣......” 元景帝挥手让一众臣子下去,这才道:“行了,朕知道你想什么,难不成你是信不过朕,还是信不过青城王?” 谢琅心中很不安:“臣只是心中担忧,若不能亲眼所言,便不能放心。” 虽说元景帝有元景帝的安排,可他听说薛空青已经投靠了首阳长公主,心头也是狂跳了好几下,站在这里,浑身难安。 “而且陛下,这里有陛下在就可以了,臣在不在,并不重要,请陛下准许臣领军解救长安。” “谁说你不重要了?”元景帝瞪他,“她想要朕的命,难不成就会放过你了?你死了,太子才有机会登位,她才有机会独掌大权,成就她的女帝之位。” “唯有你与朕都葬身在此,她才能掩盖一切。” “可是陛下,六娘她......” 元景帝生气了:“六娘六娘,如今到了这个时候,眼里只想着六娘,你难不成不知,她是不会放你离开了,你若是踏出了这凤凰山,等待你的,可能便是死路一条。” 元景帝真的头疼,他这儿子,确实也算是聪慧有手段,教一教也算是当用了,可唯独‘痴情’这一点,确实是叫人很头疼。 “朕都说了,六娘不会有事的,你难不成就不能相信朕一回?还是朕就是这么不值得你相信?” 谢琅沉默了一会,最后道:“陛下的话,臣自然是相信的,只是臣不曾见到人,心中难安,实在是怕有个万一,这是臣不能承受的结果。” 第941章 是圣名是骂名,他也全然一并承担了 “便是难安也要忍着。” 元景帝如此说。 “你的心情朕也算是了解,只是凡事得想想自己的安危,你自身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你在乎的人陷入危机之中,你要去,那是你的选择,可若是安排好了一切,该做的都做了,便是去了似乎也没什么用处,反而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那就是蠢了。” 元景帝心里何尝不是担忧的,他出来的时候带着谢琅,带着齐王,可他的妃嫔和七皇子九皇子都在宫中。 而且长安城是一国之都,且不说不容有失,还住着文武百官的家眷以及诸多百姓。 长安城若是出了事,那就是大事了。 可他必须得稳得住。 谢琅点了点头,然后问元景帝:“敢问陛下,不知陛下派遣往北大营的人究竟是何人?” 元景帝看了他一眼,招手让他上来:“你过来,朕写给你。” 谢琅应了一声‘是’,然后抬脚走上去到元景帝跟前,元景帝让他将手伸出来,然后在他手心里写了一个字:霍 霍? 霍家人? 霍荀? 谢琅突然抬头看向元景帝。 元景帝扫了他一眼,正襟危坐,脸色平静:“现在放心了?” 谢琅确实是松了口气,心头大定。 若是领军解救长安之人是霍荀,那确实是没有比他更适合更有本事的人了。 再加上与其他人里应外合,不说长安出事是假,便是真的,依霍荀之能,也能把长安城给抢过来。 若回来的是霍荀,也难怪元景帝这般坐得住,竟然半点都不担心。 元景帝又道:“此次谋反之事,你无需担心,朕会将一切都安排好,你如今要做的,便是看清楚哪一个臣子哪一个世家参与其中。” 谢琅心头一凛,看向元景帝。 元景帝这一出以身为饵,设局给了首阳长公主造反的时机,谢琅原本是觉得没必要的,毕竟若是出了差错,那就是将长安城置身于危险之中。 那可是一国之都,是国之中枢,也居住百姓无数。 如今想来,真正的矛头,恐怕是对准这些世家。 谢琅记得元景帝说过,大盛至今已经八十年,虽说盛世昌盛,一派繁荣景象,可那些世家就像是吸附在大盛身上的瘤一般,越来越大,越来越臃肿,也越来越贪得无厌。 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国家的大患,导致国家走向衰亡之路。 谢琅心跳砰砰砰,突然想到了殿试那个很有勇气的学子写的‘限田之法’。 那倒霉催的,还是他亲自安排离开长安的。 “那限田之法......” “过往不论,新者限之。” 过去的已经有了的,就不去再论了,但是此后再添置的,就要遵照新法。 若是元景帝刚刚平定叛乱,处理一众反叛的世家官员,抄家杀头者无数,那时候他再颁布限田之法,有那个臣子还是世家敢跳出来? 是嫌弃死的人不够多,还是觉得自己的脖子比刀硬? 若是元景帝此次事成,先清理了一批世家,又用上了限田之法,不说能完全杜绝世家壮大,但至少底层的百姓能保住田地,不会在世家的压迫之下过得太苦。 若是平白无故的,突然提出‘限田之法’,损了世家官员的利益,这些人明里暗里估计都能搞事,想要真的成事,恐怕是很难的。 如今这般境况,确实是难得的好时机,虽然有些冒险,但似乎确实可以一试。 元景帝又道:“若是又违者,到时候朕也会一并清理了。” 是圣名是骂名,他也全然一并承担了。 也给后来者留下一个郎朗青天。 谢琅心头微涩,有些酸酸涨涨的,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良久,他坐在一旁的台阶上,问元景帝:“陛下这般,会不会很辛苦?” 谢琅一直觉得做官都挺累的,若不是不得已,他都不想做,做皇帝,当真是每天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身上肩负的东西太多太多,若是一个决定出了错,影响也很大。 压力真的太大了。 “辛苦?”元景帝微微一顿,也沉默了一会儿,良久,他起身在谢琅身边坐下,才同他说,“人生在世,哪里有不辛苦的,只是种豆得豆,种花得花,如是而已。” 做皇帝确实辛苦,但也站在世人之巅,万里山河在脚下,却也是一种成功。 “朕也知道,其实你吧,也没什么上进心,只想和你娘子好好过日子,再生一两个孩子,一辈子平平顺顺安安乐乐,权势富贵,都是差不多就行了。” “可这世间上的许多事,并不是你不想便能不去做的,朕当年也不曾想过做皇帝,若是能做一个闲散王爷,朕觉得也不错,可是有时候,你不争,等待你的,就不是什么好下场。” 元景帝如此,谢琅也如此。 他是中宫嫡子,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之人,若是他将皇位拱手让给了别人,别人能不能容得下他是很难说的。 将自己的生死荣辱寄托于一个人是否有容人之心,那定然是不行的。 所以,就算是他再不情愿,也终究会踏上这条路。 元景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该做的,能做的,朕都会替你处置妥当了,只是朕啊,也不可能一直都在,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去处理的。” 谢琅听了这些话,心情很是复杂。 以前首阳长公主最是厌恶他,恨不得他死,恨不得他烂在泥潭里一辈子爬不出来。 平清王虽然对他有几分关怀,但更在乎谢璟这个发妻所生的嫡长子,若是他与谢璟有什么矛盾,平清王自然是偏帮谢璟的。 平清王也知道谢琅受了很多委屈,但他又管不了谢璟,为了维持面上的一家和谐,只能让他继续受委屈。 谢琅以为父亲母亲,大概都是这样的。 或许,只因为他是个不被人所喜所爱之人,所以他们并不在乎他的生死悲欢。 所以那些年,他当真是十分厌世,觉得自己存在这个世间,就是一个不被欢迎,也无人在乎的人。 但如今见了元景帝,才恍惚明白。 其实他的父亲,会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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