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赶到这里的兴奋褪得飞快,不一会就完全变成了等待的痛苦。 年轻的Alpha近乎只剩下本能,他不想等,一点也不想等了。 一想到‘等’这个字,情绪便愈加翻涌挤胀。 没多久殷舜便出现在楼下,他静静地站在路灯下,一身狼狈,像是刚从哪里打过一场群架所致,冷漠又阴郁。 那双眼睛死死的看着路口,盯着每一次影子的晃动。 不是。 不是。 依旧不是。 所以殷舜又往前走,一直走到更加光亮的路口,见到了抱着一束小花的元殊青。 “……殷舜?” 殷舜的漂亮朋友似在疑惑,疑惑为什么殷舜会出现在这里,又变成这样。 殷舜从走变成了跑,他逆着人流上前,冲得用力,元殊青一下便紧紧压在他的怀里。 年轻的Alpha越抱越紧,他因激动的情绪喘息,又像是在吮吸属于怀中人的气味。 在无数自己的信息素里,终于嗅到了那股熟悉,近乎是从元殊青骨血里诞生的香气。 殷舜愈发渴望,他抬头,无机质的眼睛紧紧望住那捧叫人心颤的脸,他低下去,鼻尖连带着唇,似嗅似吻,从那段流丽的发际线蹭过,一路滑到水红的瓣。 就像第一次见到元殊青时,殷舜只求这个人来救下自己。 他好像用鼻或是嘴压过了那里,而后循着最原始的渴望,埋在了元殊青的颈间。 轻轻的,殷舜咬了一下。 臂弯里的花全部压碎了。 新鲜的汁水弄脏了元殊青的手臂、衣服,殷舜弄脏了他的人。 元殊青却没有动。 他乖顺如一枝幽兰,来人抚摸时便顺势翘翘秀致的叶。 即使整张脸连同颈都叫殷舜嗅过一遍,也不会在意周围人惊异的眼光,等到紧抱着自己的人呼吸渐缓,才终于轻问。 “殷舜,你怎么了?” 却不知道,这里安稳了一个,藏在周围的那个真的疯了。 * 按家世来说席恒本来也该去临海附中。 席家算是临海市的地头蛇。 不是顶尖,但经营多年,根深蒂固,人脉比之蛛网还要复杂,十分难缠。 说巧不巧,席恒一时兴起,在办理入籍手续之前去了临海一中。 报名还没结束,依然是抢生源的宣传期,先收录的高分生源也是一块招牌。 照片连同分数一起,摆在大门通往教学楼的林荫道旁。 席恒本想观摩已经提前开学的高三生,但那一天的宣传板围了太多人。 他立在人群后,遥遥地望了一眼。 宣传板用的是准考证上贴的照片,一寸红底人像,数码馆经典款。 统一的尺寸装着一个个席恒看惯的普通人,除了分数以外没什么亮眼的。 直到元殊青。 数码相机比起胶卷清楚太多,偏偏拍到元殊青时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 这张照片过于模糊朦胧了。 那头乌黑的发丝打了光,被照出一层白,跟罩了一层光织的纱似的。 光纱轻柔,披在少年的身上,剔透却秾丽的眼珠静静的,让线条缱绻的眼眶勾出脉脉温情。 莫名的,热烈的正红背景也由端正变得娇艳。 一瞬间席恒有了奇怪的幻想。 好像这是一张缺了新郎的结婚证件,青涩的少年是面嫩的新娘。 观众无心探究其人的情绪,那些并不重要,因为看到之后再难想起别的事。 他们说了好多话,但每一句都在提,照片上的人有多漂亮。 席恒吐出胸口遗忘的热气。没等多看几秒钟,他便不再想去临海附中了。 临海一中的入籍名单上多了席恒的名字。 还未开学,席恒就很想‘认识’元殊青。 不同于那些偷拍的、没有视线相撞的图片。 真正见到元殊青时,席恒才发现。 那艳光太过于赤裸,只需要站在那里,便夺目折心。 但席恒瞧着元殊青,却因为另一件事倏忽间陷入茫然。 他跟着父母一起长大,明明参加过很多集会,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 从未见过这样的。 元殊青会笑,也会和人说话,上课时也会瞧着板书,划拉起笔尖抄写。 放学后元殊青会好奇,总是流连地注视街边的风景,有时候会买一束鲜切的花,抱在怀中独自回家。 可他的目光永远静谧无声,无论看着谁都一样。 元殊青该是一幅冰冷又精绝的塑像。 只用于光辉的厅堂中装饰,受到所有人的瞩目观摩,塑像做的人从不动半分眼波。 席恒忍不住崇敬元殊青。 又因为出身和性别,他总能轻易得到自己想要的。好不容易产生的崇敬飘飘然,没有根底,一吹气便飞走了。 飞了还没几天,忽地塞进了湿冷黏腻的欲望。 元殊青的家世太普通了。 这尊塑像原来不在什么警戒的厅堂里,它可怜地摆在一间草屋中央,仅隔着同样草做的门。 无论是看是买,是偷是抢,都轻而易举。 于是席恒变成了一个张狂古怪的信者,他主张掠夺侵占自己信仰的人,好让他可以垂伏在对方的膝盖上独享垂青。 席恒做得太明显,也从没想过遮掩。 他喜欢元殊青的流言不到一个月,就传得大半高一都知道了。 席恒想成为元殊青的特例。 他甚至愿意原谅这个人沾染入骨的信息素,只要元殊青一如既往,谁都不要在意。 他真的可以原谅。 尽管元殊青并不需要。 可能席恒终究还是没有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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