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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只能余秀民和林清送他们上火车。 临开车前,刘三妮儿从车窗伸出头,冲着亲家夫妻以及家属院儿的一群干部娘干部媳妇儿大力挥手,热情邀请:“啥时候有空,上俺们大队做客啊,俺们那儿老好了,我招待你们,随便儿造,可劲儿造。” 林清爹妈干笑,谁要去可劲儿造,顶多就是看外孙。 吉普车开走,一并带走了刘三妮儿脸上“诶呀妈呀,可算要离开这破地方”的笑容。 留下的人:“……” 笑得也忒灿烂了点儿,能不能有点儿离愁别绪。 去火车站的一路上,林清再次搂上儿子,泪洒吉普车。 姐妹俩早就习惯她的区别对待,余岁绷着脸,余欢失落,好在,余秀民并不偏心儿子,对两个女儿温声叮嘱。 “你们听奶奶的话,多跟你们表姐学学,好好读书。” “奶奶家老房子是有点儿旧,不过赵村儿大队要盖砖房,很快你们就可以住新房了。” “到时候我肯定要请假,带你妈回去看看新的赵村儿大队。” “放寒假,爹给你们买火车票回来过年……” 刘三妮儿也不断描述着赵村儿大队的娃娃们都玩儿些什么,不断提到赵柯小时候怎么带着村里的孩子们翻出花样儿地玩儿。 没本事的人,怎么撒欢儿的玩儿,别人都觉得不务正业。 可有本事的人,她的玩闹都带着些光环滤镜。 余欢对没见过面的表姐崇拜又向往,余岁看似不关注,实则耳朵也在悄悄听,连在妈妈怀里的余岳都一个劲儿地探头想要听得更仔细点儿。 林清又哭又气,“白疼你了。” 一行人到火车站,挤挤攘攘的人群,全家人都背上了刘三妮儿整理的包裹,费劲地挤进站台。 那一段路太过艰难,林清狼狈的没心情不舍。 林清收拾形象的功夫,火车鸣笛,进站。 他们又扛起包裹挤火车。 余秀民买的卧铺票,单间,人少很多,但他们的包裹太多,还是造成了堵塞,好不容易才挪到四个人那间卧铺。 东西摆进去,完全没有下脚的地方。 随着发车时间越来越近,林清也顾不上形象了,把三个孩子全搂怀里。 余秀民看着狭小的地面叹气:“妈你好像不打算再回来了。” 刘三妮儿美滋滋地倒腾东西,“这回我不打算走了,就老死在赵村儿大队。” 余秀民不能听这话,“妈,说什么死不死的。” 刘三妮儿想得开,“我可是杀过两个鬼子的妇女队长,赵村儿大队那就是我的功勋地,我死在那儿光荣。” 以她爱炫耀的性子,这种还能给余秀民加码的光荣事迹,当然是早就传遍家属院儿,连余秀民的领导下属都听说了。 余岳最爱听这些打仗的事儿,在亲妈和姐姐们中间,躁动不已,扭头去问:“奶!能带我去你杀鬼子的地方看吗?” 刘三妮儿满口答应:“那有啥的,带你们去。” 糊弄孩子还不容易,反正经历过的人,多数都作古了,还不是她指哪儿是哪儿。 林清平时舍不得动儿子一根手指头,实在控制不住了,拍了他一下,“白眼狼。” 火车乘务员来催促送站的人下车。 余岳掰开她的手臂,催促:“妈今天咋总骂我,你快走吧。” 他早就惦记上铺了,一得了自由,蹭地蹿到梯子上,猴子一样往上爬。 林清气得想翻白眼又憋住。 火车又鸣笛了,余秀民揽着林清的肩,“走吧,再不下被带走了。” 林清靠在他肩头流眼泪,一步三回头地下了火车。 三个孩子从小就长在部队附近,一开始在周边的县城,后来搬到家属院儿。 余岁和余欢都没出过远门,余岳很小的时候跟着母亲去过外祖父外祖母家,但早没印象了。 余岁捧着本书埋头看,好像什么都不关心; 余欢有些忐忑,有些期待,有些眼眶泛湿; 余岳则是乍一离家,还没回过味儿来,啥都新奇,车一起动就趴在车窗边儿上往外看。 刘三妮儿面带笑容地看着,也不去管他们。 半个多小时后,余岳就没兴趣了,拉开车厢门向外试探。 刘三妮儿道:“火车上有拐子,靠站的时候会把你带下车,卖到山沟沟里。” “刷——” 门咣地关上。 余岳只能再次车厢内上蹿下跳地玩闹。 他一个人玩儿没意思,就欠欠儿地撩闲。 余岁嫌他烦,冷着脸不搭理他。 老二余欢被他打疼了,也只是害怕地看着他,甚至不敢躲。 还是刘三妮儿看着不像话,薅过余岳,按在她的床铺上,“别欺负你姐姐。” 余岳不听,还要过去找姐姐“玩儿”。 刘三妮儿不让,他就耍起脾气,“你管不着!管不着管不着!” 他爱咋闹咋闹,不去折腾他姐就行。 刘三妮儿对余欢说:“小欢,你上我上铺躺着吧。” 余欢小心地瞥弟弟,贴着小桌挪向奶奶。 “不行!”余岳不准,又伸手去扒拉她。 余欢吓得不敢动。 余岁忍不了,书啪叽一摔,一脚踹过去。 余岳跌坐在包裹上,懵了一瞬,“你打我?!”扑上去捶她。 余岁到底大他好几岁,轻而易举地镇压他。 余岳趴在床铺上,被按着头,哇哇大哭。 短短几秒钟,拥挤的车厢里经历了一场鸡蛋碰石头般的压倒性对抗战,以战败方痛哭流涕喊“妈妈”告终。 “诶呦,我滴个神啊……” 刘三妮儿血压上升,上前分开姐弟俩,气不过,还在余岳的屁股上重重地拍了几下,“让你欺负你二姐。” 她没骂大孙女对弟弟动手,只是说她:“书快捡起来,多金贵的玩意儿,下回不行往地上扔。” 余岁缓缓退开。 余岳眼睛鬼溜溜地转,猛地跳起来,向她反扑。 余岁后脑勺好像长了眼睛,拽着他的手,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余岳躺在包裹上,不起来了,使劲儿地扑腾、哭闹,“奶!你揍她!你揍死她!” 刘三妮儿抽抽嘴角,看着大孙女,“岁啊,你还会这个呐……” 奶奶还是没骂她…… 余岁微微垂头,低声道:“在学校学得。” 她早就想揍余岳了,在家为啥不敢,因为知道妈妈必定不会向着她。 奶奶会维护他们,但她不知道,是不是像别人家那样,为了跟儿媳妇别苗头。 现在看,好像不是,奶奶真的不会惯着余岳…… 余岁就像是獠牙还没长好的小豹子,警惕地探出头,试探奶奶的态度。 刘三妮儿挺喜欢,“挺好挺好,你看书吧。” 余岁点头,捡起书重新坐下。 刘三妮儿又叮嘱:“别看太久了,看一会儿就歇一歇眼睛。” 余岁一顿,合上书,看向窗外。 孙女真听话啊。 刘三妮儿仍然不理会孙子,转向余欢,“别站着,上去躺着吧。” 余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姐姐,又担忧地看向弟弟,然后乖巧地爬上上铺。 余岳嚎得越发大声:“你们欺负我!我要妈妈!我要回家!” 整个车厢都回荡着他的哭嚎声。 外面,好些车厢门都打开,向着他们这间车厢张望。 刘三妮儿没管他,拎起水壶,“我去打点儿热水,你们仨待在车厢里不要乱跑,有拐子把你们抓走,你们连奶奶都见不着了。” 余岳的哭声一滞,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余岁答应:“我看着他。” 刘三妮儿开门走出去,一路对被打扰到的乘客赔笑脸,“孩子头一回离家,我一会儿就治好他。” 她找到乘务员,“同志,听你口音,是老乡儿啊……” 过了一会儿,高大威严的乘务员儿板着一张脸,站在祖孙四人的车厢门前,当当敲了几下车门,喊:“乘务员!” 余岁缓慢地打开车厢门,看到他的制服以及见过的脸,才一下子敞开门。 乘务员严肃地看向躺在地上的余岳,“安静!火车是公共场所,不准大吵大闹,不知道吗?” 余岳的干嚎一下子息了,憋着嘴害怕地看着他。 乘务员又强调一遍,“不准再吵。” 余岳憋着一泡泪,马上点头。 “关门吧。” 乘务员转身。 门一关上,车厢内的余岳便扑在包裹上,捂着脸小声唔唔地哭起来。 而门外,乘务员冲远处的刘三妮儿点头。 刘三妮儿这才走过来,无声说了句“谢谢”,然后装模作样地表演:“同志,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孙子小,想家呢,我们保证绝对不会再吵了。” 乘务员清了清嗓子,严肃道:“行,你们注意啊。” “诶诶,好。” 刘三妮儿点头哈腰,又歉意地冲着两边儿的乘客笑,才重新进车厢。 余岳委屈地扑到她怀里,呜呜哭。 刘三妮儿嘴角上翘又强忍着落下,无奈地说:“快别哭了,火车都快开出省了,又不能调头,再闹下去,给咱祖孙赶下去咋办?” 余岳抽抽搭搭,气愤地说:“我们买票了,凭啥赶我们!” 他还挺清楚。 刘三妮儿憋着笑,拍后背安抚,“好了好了……” 之后,一直到晚上,余岳都赖在刘三妮儿身上,睡觉也要跟她挤在一个铺上。 刘三妮儿搂着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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